第五章 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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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个人啊？！”

急刹车，顾天成脸色撂下不敢置信看着头差点撞到挡风玻璃的韩为，在他听到韩为询问他董晴柔联系方式的时候。

“怎么了？！”

韩为揉着头皱眉：“手机被人拿走，照片都在里面。我得和她说一声让她有个准备。哪怕对方暂时没有要爆出来的意思。”

顾天成很是质疑看着他，冷笑开口：“你确定不是侧面还要勒索人家给你钱？！”

韩为叹息看着顾天成：“我真的就在你眼里烂到这种程度？”

顾天成摇头：“不是。”

没等韩为说话，顾天成开口：“比这还烂。”

“WTF……”

韩为感慨，突然惊讶看着顾天成：“我不会……就是……你意思我是用照片勒索的人就是她？！”

顾天成恩了一声：“你以为呢？”

韩为不解：“你好像说过你不知道我和哪个女艺人好是吧？”

顾天成摇头：“试试就知道了。”

拿出手机找到号码传给韩为：“自己看看你所谓提醒人家有个准备是什么效果。”

韩为看到手机号，直接拨打。

很快接通，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喂？董晴柔工作室……”

韩为开口：“你好我是韩为……”

“嘟……”

直接挂断。

韩为咧嘴：“好尴尬呀……”

顾天成笑了笑，拿出自己手机拨打。再次接通，顾天成开口：“你好。我是顾天成，韩为的经纪人……你先别挂断。你知道想找到董晴柔我们一定找得到。拒绝沟通不是好的办法。”

“你拿过来！！”

韩为不耐抢过，这听着更像威胁。

语气温和：“你好。董晴柔在吗？我是……”

“你还打来干什么？！”

声音应该不是董晴柔的，是个年轻点的男声：“你还嫌害她不够？！你要是有点良知和人性你就放过她！！这时候你名声圈内外都臭大街了，你让她活下去吧好吗？！你私人手机我们都屏蔽拉入黑名单了，用工作手机和经纪人手机打过来？！又没钱了？！下三滥！”

直接挂断。

韩为很是无语看着手机，顾天成在一边就呵呵笑。

“你笑？”

韩为将车窗打开，手伸到外面：“手机不想要了？”

顾天成摇头招招手。

韩为没好气手机甩过去，顾天成示意：“看到了？就是这样。”

韩为叹息，那就算了。反正对方暂时也没有要把照片爆出去的意思。虽然这早晚是个雷。

“先给你找个住的地方。”

顾天成开车启动，逻辑很简单。如果自己不帮他没关系，他就去找钟冉冉。而且以他都能勾搭自己经纪人女朋友的德行，他绝对做得出来。你说找人打他一顿或者弄死他？

顾天成其实此刻内心多少有点愧疚。或者不能说是愧疚，而是对自己的一种恐惧。

在他恨到了极点的时刻，虽然不是他把刀捅进韩为身体，但他确实故意拖延时间，就是想害死一条人命。

如果自己真的做了，哪怕情有可原，哪怕是个男人都会这么干。但是和韩为这样没底线的人渣有什么区别？

说起来顾天成还是一个不错的好人。

而且韩为也的确经历过生死，估计也不怕这些了。现在所有和他有关系的都避之不及。为什么？怕呗。怕他抖出什么。

内心还是期盼有谁可以下狠手再弄死他一次。但是至少在这些发生之前，顾天成的人性做不到自己去下手这一点。

“就住你家吧。”

韩为直接提议：“我和你一起住。”

顾天成眯着眼睛看着他：“近距离接触钟冉冉？”

韩为失笑：“怎么你们现在还住一块吗？”

顾天成语气一滞。

韩为开口：“我不觉得她还会和你住一块，不管是讨厌还是愧疚，所以这叫灯下黑。我住你家，而钟冉冉短期又绝对不会去你家里，这才是控制我俩接触的最佳办法。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上学没学过？”

顾天成沉默许久，皱眉看着他：“你怎么一套一套的？以前……”

韩为开口：“你不是说我只是失忆了，本性没变吗？现在又怀疑我真有第二人格了？”

顾天成没说话，开车带他去家里。

他对于现在自己和绿了他的男人之间的关系和情况都有些懵，有些诡异，只能暂时先顺其自然。

“你住这个房间。”

一室两厅两卫一厨两阳台。不大，七八十平。

“我和冉冉的家留给她了。这是老房子，我搬到这里她知道。”

JA区的一个环境一般的旧小区，四楼的位置。韩为和顾天成一起进来的。

打量周围，韩为没挑，说实话这比以前住的环境好多了。

“之后你去帮我把行李拿过来吧。我不适合露面。”

韩为坐下，估计经纪人经常出入自己家，也照顾他生活。这些都小事。

顾天成坐下看着周围，韩为询问：“老房子？是你自己的？”

顾天成恩了一声，半响低头：“你说的对。她知道我搬到这里一次没有来过。不管是因为死心和我分手讨厌和我接触，还是内心有小小的一点对我愧疚。”

韩为不解：“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彼此的初恋，为什么这么容易被我撬走并且居然还死心塌地？！”

顾天成抬头面无表情看着他。

韩为抱歉：“我不是奚落你，也不是炫耀。纯粹客观询问。你不想说以后我不提了。只是我觉得说破无毒，恨我的同时你自己也不好受对吧？而且我们以后还要共处不短的时间。”

“是吗？”

顾天成开口：“我愿意现在还帮你，是我也好奇你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扭转局面。”

韩为思索着，看着顾天成：“网上关于我遇刺传言我也看了，不过大多数是因为我被刺进医院然后跟风推测我得罪人所衍伸出来的黑料。只要没实锤就不是绝对做不到洗白。”

顾天成惊讶：“你这么天真啊？”

翘着腿靠在沙发上：“继续。”

韩为点头：“然后圈内弃用这个不好办，不过圈子那么大，没有谁能一手遮天。何况如今我是个麻烦和炸弹，所以大家弃用我不想我给他们牵连进去。这无可厚非，可只要我能把遇刺的事洗白，在一直曝光在公众让热度不消退，等我慢慢的扭转局面或者撕开个口子，走个痛改前非的人设让公众看到。圈内让曾经我伤害的女孩可以谅解释怀，我知道很难，但依然不是没有路。”

顾天成不置可否，看着韩为：“即便如同你说的这样。你短期没工作，还欠债将近一亿，长远来说你有计划不管可不可行，可是你要先度过眼前。娱乐圈就这样，你本来名气人气都不高，现在圈内不找你宫锁。不用太久只要半年你就销声匿迹，并且很快有同类型的艺人替代你。或许还不止一个。你想有一天再回去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你现在年轻，到时候你多大了？年龄不上不下……”

韩为平静听着。

顾天成说了半天，不解看着他：“怎么？难道你有回到娱乐圈的想法？”

韩为摇头：“我其实不是很想回娱乐圈，在那里有太多糟烂事。如果我可以还掉8000W欠款，退圈对我和我伤害过的人都好。”

顾天成好奇：“难道你还有选择？”

韩为看着顾天成，坐在他身边：“我知道你不信我……”

“你别坐这么近。”

顾天成皱眉嫌恶躲闪退开一些。

韩为茫然闻闻自己衣服：“怎么我身上有钟冉冉的味道吗？”

“你吗的……”

“不是不是！！”

顾天成就要炸的此刻，韩为赶忙赔笑拉着他坐下，被他挣脱开。

韩为拍拍脸：“职业病，嘴贱。”

顾天成看着他：“你什么职业病？娱乐圈人渣有的是，你这种是独一份。渣到家了。”

韩为拍拍他肩膀，被顾天成拨开。

韩为语气严肃：“没事。我死那天你负责火化，然后把我骨灰扬了去我坟头蹦迪都行。现在活着说活着的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天成不耐烦。

韩为示意：“短视频。斗音，未来一定会成为新兴大平台。不但会吸引极大的流量和用户，还能滋生出更多的就业机会。直播，带货，甚至让艺人拍短视频和公众网友近距离沟通。是堪比甚至超越微勃和长视频平台的现象级APP。”

顾天成眨眨眼，点头开口：“不说我信不信你，是又怎么样？”

韩为拍拍他肩膀，这次他没躲开而是等待韩为。

韩为笑：“圈内不用我没关系。但是斗音几乎不限制至少没实锤的劣迹艺人（毕竟那谁和那谁都还能发斗音呢，虽然没什么起色）。而遇刺这点事算什么？在这个洗白比洗衣服都容易的年代，负面新闻也是一种流量。”

“是吗？”

顾天成笑：“你想多了。你缺的不是平台，今天要是市场接受你，平台都会争着请你，可是现在你遇刺的事缠身的时候，你刚露面就会承受极大舆论压力。”

“你也说了。”

韩为开口：“我还有别的选择吗？你不信没关系，你就看我试试。”

顾天成点头：“那你试试吧。不用我同意……”

韩为无奈：“但后续用。”

看着顾天成，韩为诚恳：“如果我的情况有好转，我提议你不要做经纪人了，咱俩开个网红公司试试水。培养一批网红，专门写本子做视频，捧红了人气高了粉丝多了，接广告接代言去带货。甚至可以进军娱乐圈。斗音刚刚上线，这时候加入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一定要抓住机会你懂吧？”

“我懂。”

顾天成点头：“你神经病。还精分？”

韩为不耐：“就这样。你考虑好，我用事实证明给你。”

顾天成表情怪异：“你想和你绿过的经纪人一起开公司重新合作？”

韩为开口：“道歉还有安慰的话我就不说了。转圈话都是，眼前我只能找你帮忙。而你不原谅我没关系，你就当我威胁你。但你放心我不可能再害你。你自己也该转型，不给我做经纪人也给别的艺人做，你不还是没时间陪钟冉冉然后她孤独寂寞冷再找别人或者再来找我？”

“你还说？！”

顾天成指着他鼻子。

韩为拨开：“就这样？”

“谢邀。”

顾天成放下手皱眉：“你自己做就好了。找我干什么？这种事你也说了，你自己拍不就行了？”

韩为摇头：“你太小看短视频这个平台了，我说过未来它是可以堪比甚至超越其他平台的存在。任何领域你想成功靠天分是不够的。我讲过需要专业的人写剧本，专业的设备拍摄，专业的运营策划去推动，还要找到其他人配合。包括去不同的场景，需要不同的投资。不过眼前你不信，我就简陋一点自己来。等以后你信了，觉得有前景了，开公司培养网红然后投资进来。当然我是你的第一个艺人。当家一哥。”

顾天成感慨：“你原本就是公司一哥，自己非得作成这样众叛亲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韩为摆手：“不提了，你就当我遭遇挫折幡然悔悟，或者你就当我是脑子被驴踢到裤裆只用小头想问题。总之……”

突然手机响起，韩为拿起一看，居然是陌生号码。

一边接通一边示意顾天成：“就这么说定了……喂你好。”

里面沉默片刻，传来一个温柔的女人声音：“小为？”

韩为愣住：“你是……”

“是我。”

对方开口：“董晴柔。我打你私人手机关机。”

韩为惊愕，对着顾天成示意。顾天成让他录音，韩为瞪他一眼没理会。

“你好你好……”

韩为开口：“我联系你是一个男人接的。给我一顿骂，我想说什么都没法转达。可以聊聊吗？这种事电话不方便，你看你选个地方我们面谈？”

对方沉默，随即带着哀求：“小为。我真的没钱了。你别逼我……”

韩为语气一滞，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揪了一下。

素不相识也没那么狗血继承前身的本能情感，即便继承了反而应该心狠无情而已。

就因为此刻是他自己，他听到一个女人这样哀求一个男人，就觉得不好受。或许本性太善良太怜香惜玉有关。

所以应该明白其实魂穿之后进入这么一个恶贯满盈的身体韩为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

“你别误会。”

韩为语气放轻：“我不是和你借钱，是有事和你说。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我保证不是故意的。你信我就见一面，不信我以后就不打扰了。我自己处理就好你放心。”

对方似乎从来没有感受到韩为这样的一面，一瞬间有点失语。

“你在听吗？喂？”

韩为询问。

对方反应过来：“啊……我在。”

不确定询问：“你是……小为？韩为吗？”

韩为明白她的意思：“是，我是韩为。有些事……”

“那你来吧。老地方……注意别被拍到。你最近的事……对了你身体怎么样了？”

韩为心更暖。这是除了钟冉冉之外第一个关心他身体的。

至于为什么要了除了钟冉冉，太毁三观他接受不了。

“别老地方！！”

韩为突然反应过来，老地方我哪知道？

“不安全。最好别连累你，你选个保险点的地方。”

对方又沉默，随后语气也放轻：“那好吧，一会地址发给你。正好我也在上嗨。”

韩为答应着，挂断电话。

顾天成冷笑：“我也是服了，你对女人这么渣，一个个为什么还这么对你百般温柔。”韩为恩了一声：“可能我能力比较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