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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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泛舟站了会儿，看地上的人越哭越起劲，直至整个人接近颤抖时，没忍住就蹲下来抓着她的手往外拉。

开始拉的时候那女的还不肯撒手，死命地揪着他裤子，他见状就只好抠着她的手往外掰。她拧了一会后奈何力气没他大，挣扎着放了手，转而又抓着他的手不放。

早知道暴力这么管用，刚才就不应该动口。

季泛舟将她从地上拉起来，那女人哭得有点站不稳，脸上挂着泪，手还一直抓着他的，指甲都快抠进他肉里，嘴里不停地说着不要。

他抬脚看了一下自己被哭湿一小块还皱巴巴的裤子面，皱着眉甩了下手没甩开，指甲抠得他更疼了，心里也烦躁得不行。

“撒手，你看你给我抠的。”他指了指被抓得有点渗血的手，没好气地说道。

对面人看到像被烫到似的马上缩回手，刚消停了会儿眼睛又要掉水，缩回的手还不知道要往哪放，想抓住他却又怕伤了他，要伸回来又怕他转身又走，在空中摇摆不定。

“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觉得我不好，你别走，对不起。”

“行了，你别哭了，再哭眼珠子就该掉了。”季泛舟抿着唇掏出书包的纸巾递给她，然后指了指公园里面说：“你去里面随便找个地呆着，等你家里人来找你。我要走了，你别跟着，就去那坐着哪也别去，知道吧？”

他看了一下手机，幸亏他出门早，还赶得上公交车，不然他活了十几年的人生就到头了。

那女的也不说话，听了就这么看着他，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眼里还含着没落下的泪。

季泛舟现在才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长什么样，说实话，真的很邋遢。一身的睡衣，因为刚刚趴在地上，沾了不少灰，还光着脚、撒着杂乱的头发。面容憔悴发白，整个人瘦的只剩个骨架子。

胖一点的话就更看得出年轻时是个漂亮人的。

他承认他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他连自己的事都理不清，哪里有时间去管别人的。更何况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别人家的闲事，他想管都管不来。

这样想着，季泛舟转身就走，他知道她还站在那里看着他。走了几步觉得自己被狗叼了很久的良心好像被还回来了，那颗良心甚至违背主人的意愿在蠢蠢欲动。他克制自己不要回头，硬着头皮走到前面红绿灯路口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掉了头。哎，算了，帮助老弱病残是作为优秀青少年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