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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宫的正殿,莺莺燕燕,美女如云,各宫妃嫔打扮得花枝招展,分坐于两旁,都卯足了劲儿地恭维一国皇后。她们知道,皇后是皇上心尖儿上的宝贝,恩宠她们是指望不上了,但俸禄和家族前途还是可以肖想一二的,她们讨好了皇后,顺带着也就讨好了皇上。
六皇子的生母,董妃温和地笑道:“皇后娘娘,您平日里都擦的什么呀?怎么皮肤这么好?像那剥了壳的荔枝似的!”
朴清然和桑玥分别坐于云傲的两侧,云傲不管大家是不是在拍马屁,反正只要香凝高兴,他就高兴。起先他不太赞成让各宫妃嫔参拜皇后,但皇后回宫已有一段时日,总不让妃嫔觐见也着实不妥。好在不知道桑玥用了什么法子说服香凝,香凝欣然接受了。
朴清然身穿朱红色宫装,头戴凤冠,金色璎珞垂顺至耳旁,衬着她白玉耳垂上的明月铛,辉映出晃动人心的色泽,她薄施粉黛,淡扫蛾眉,美得不可方物,众人尽管在祭坛就见过了这位天下第一美人,然而再见,仍是有种惊艳得无以言表的感觉。
朴清然被雪藏了十八年,何时受到过如此瞩目的待遇?她知道自己美,也知道云傲爱极了这副皮相,却没料到,就连后宫天姿国色的佳丽们见了她都自惭形秽,还拼力讨好。不得不说,这种感觉,棒极了!她甜甜一笑,声音宛若天籁:“你想要么?本宫送你一盒,云……额,皇上命人给本宫做了许多,本宫用不完的。”
对于皇后方才那种差点儿叫出了皇上名讳的举动,众人心里莫不都是一惊,能直呼皇上名讳,可见皇后娘娘真的是荣宠至极了。
朴清然用帕子擦了擦唇角,美眸里波光流转,熠熠生辉。
桑玥美如璞玉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浅笑,心里实则早就乐翻了天,朴清然,尝到帝王恩宠的甜头了么?
董妃欣喜若狂,起身行了一礼:“多谢皇后娘娘。”脂粉好坏无关紧要,皇后肯送她东西,皇上势必认为她成功地讨好了皇后,大抵也会多看六皇子两眼。她的六皇子没有夺嫡之心,但多一分皇上的器重于他的将来大有裨益。
果然,云傲开口道:“云清大了,也该出去历练历练。”
桑玥微笑着附和:“儿臣想起此次南方赈灾尚缺一位刚正不阿的督察使,或许可以让六弟一试。”
“你安排吧。”
“是,父皇。”
董妃快要乐晕了,看向朴清然的眼神里除了崇拜再无其它。
朴清然的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和傲慢,如流星飞逝,无人捕捉。
十一皇子的生母,陈昭容开口笑道:“皇后娘娘貌美如双十年华,和太女殿下往那儿一坐,简直就像一对姐妹花。”
十二皇子的生母,刘贵人也不甘示弱:“臣妾觉得皇上和皇后娘娘简直就是天底下最登对的帝后、最恩爱的夫妻了。”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夸得朴清然无法不飘飘欲仙。
冷芸一入华清宫,看到的就是朴清然众星拱月的生活,她出现了片刻的失神,过去十五年,她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统领后宫,荣光无限,在座的好几个妃嫔拍马屁的话连台词都没有换,不同的是,那时她的身边没有云傲,只她一人孤零零地端坐于主位上,看百余妃嫔对她极尽谄媚,高处不胜寒。
突然,朴清然打了个喷嚏,云傲急忙握住她的手,拿过氅衣给她披上,熟练地系好丝带,温柔道:“香凝,你昨晚是不是踢被子了?你看我,明知道你照顾不了自己,还非让你去陪玥儿,以后都不让你离开我了。”
朴清然愣了愣,怀公公递过一杯酒:“娘娘喝点儿果酒暖暖身子吧。”
朴清然刚要抬手,云傲先她一步接过,送至她唇边,喂她一点一点地喝下。
饶是云娘提前告诉了她这个皇帝有多疼冷香凝,她还是被他的深情给狠狠地震撼了,这简直……太不像一国之君会做的事了!而周围那种艳羡的目光如一泓湖水几欲溺毙了她。
她眨了眨眼,娇柔一笑,就势倒入了云傲的怀中,仿佛浑然不管殿内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亦或是,她喜欢这样被看着。
桑玥的余光一直注视着朴清然的神色,唇角又扬高了几分,入戏太深或许就是真了。她又倪了那杯果酒一眼,垂眸,掩住了意味难辨的笑意。
冷芸的素手紧紧一握,深吸一口气,跨入了殿内,勉力静气道:“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云傲看了她就心烦,漫不经心地道:“平身。”
云傲的厌恶像一滴胆汁滴入了冷芸的心底,层层晕染,苦涩蔓延过五脏六腑,连吞咽口水都是苦的,她面无表情地道:“谢皇上。”
多福海递过一杯茶,按照大周宫廷规矩,初次面见皇后是要奉茶的,在座的妃嫔们无一例外先前都做了。
冷芸原本以为只是单独见朴清然和云傲,如若那样,这些虚礼便可以避免。她万万没想到,华清宫会这么热闹!云傲从不召见妃子入内,想必,又是桑玥那个小煞星捣的鬼!
桑玥笑容浅浅,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冷芸给自己的棋子行叩拜之礼。冷芸即便被贬为贵人,见了荀淑妃也从不行礼,可见她骨子里傲得很,除了云傲,她不曾臣服过谁,即便面对云傲,她除了礼制上的规矩,气势上不弱他半分。这就是她和冷瑶最大的区别,冷瑶可以为了讨好慕容宸瑞放低自己、百般求欢,冷芸不会,她哪怕极度渴望云傲,也从不和普通妃嫔一般故作娇柔地邀宠。这样一个人,此时却要向朴清然低头,真真是有意思!
冷芸双手接过,一步一步地走到朴清然面前,双膝跪地,将茶举过头顶,忍住不悦,淡淡地道:“请皇后娘娘用茶。”
朴清然要伸手去接,桑玥却是一把拦住了她,似笑非笑道:“冷贵人,给一国皇后敬茶,需要端庄得体,笑容合宜,你板着一副脸,难道是对我母后不满吗?”
树倒猢狲散,宫里的妃嫔哪个不会拜高踩低?冷家有权有势没错,如果皇后不曾回宫,她们或许还会给冷芸三分薄面,但皇后回来了,她也是冷家人,这冷芸摆明了处处都输了皇后一截,她们自然要巴结皇后了。
“是的呢,冷贵人,从前你执掌凤印时,是怎么教导我们的?怎么自己如今又做不到了呢?”刘贵人记得太清楚了,就因为她给冷芸奉茶时不够低声下气,硬是被冷芸拖出去打了十板子,这口气,她憋到现在,总算是有了发泄的途径。
董妃刚得了皇后的好,这会子当然要好生地维护皇后的尊严了,她起身一福:“皇上,恕臣妾斗胆直言,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不敬重皇后娘娘就是藐视皇权,冷贵人在宫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在座的许多妹妹们都是经她亲手调教过礼仪典范的,她焉能不祥个中规矩?这般态度,简直是……太目中无人了!”
“这……”朴清然想要为冷芸辩驳,桑玥走到她身边,小手滑到她的右腰,抵住那个破绽,朴清然的心遽然一颤,不敢说话了。
冷芸敏锐地注意到了桑玥的小动作,心中不由地一惊,显而易见地,桑玥发现了朴清然目前唯一的破绽!这不是什么好事,若桑玥以此威胁朴清然的话,朴清然会不会……
云傲本就不喜欢冷芸,上回跟苍鹤做了笔交易,绕了她一命,眼下逮住了她的纰漏,真恨不得立刻将她处死,但香凝不喜欢他杀人,在心里计量了一番之后,他声若寒潭道:“冷芸不尊皇后,这贵人也不要当了,就降为官女子吧。”
大殿内响起一片偷笑的声响,官女子是最低级的妃嫔,连个女官都比不上,昔日骄横跋扈的贵妃也有今天?她们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把她踩在脚底了。而瞧着皇后娘娘尽管心善,却没有丝毫疼惜她的意思,这说明什么?说明她们日后都能欺负冷芸了!
冷芸的心底一片寒凉,自从被降为贵人的那一天起,她就不在乎名分地位了,可云傲的冷酷无情还是再一次戳痛了她的心,乃至于她明知朴清然是受了她的命令才接近云傲的,心里却是开始厌恶他们这种相处模式了。
桑玥的眉梢轻挑,朝着朴清然的右腰轻轻一戳,朴清然一痛,桑玥微不可察地一推,朴清然再次倒入了云傲的怀里,当着冷芸的面,近在咫尺,“主动”倒入了云傲的怀里。
冷芸纤长的睫羽一颤,指甲插入了掌心。
桑玥乖巧地笑了笑:“父皇,母后大抵受了风寒,实在不宜应酬过多,要不让大家都散了,您陪着母后歇息吧。”
理智告诉朴清然这样做是不妥的,她已经察觉到了冷芸浑身迸发出的潸然冷意,偏不知为何,她的头脑当真有些昏昏沉沉,喉咙也干燥得很,窝在云傲的怀里半分不舍得动弹了。
云傲吩咐了大家各自回寝宫,尔后牵着朴清然的手回往了内殿。
热闹喧嚣的大殿顷刻间静谧无声,冷风灌入,吹得琉璃灯旋转起舞,灯下的影子就跟着蹁跹欲飞了。
桑玥叫住了迈步离去的冷芸,轻笑出声:“冷芸,有没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冷芸顿住脚步,不作言辞。
桑玥又道:“是人就有贪念,就有七情六欲,你的这枚棋子,或许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掌控。”
冷芸明白桑玥是在故意挑拨她和朴清然的关系,她便也不会轻易行当,她转过身,笑得云淡风轻:“有本事,你就拆穿她,没本事,就少在这儿废话。”
冷芸之所以笃定她不敢拆穿假皇后的身份,是因为冷芸还不知道慕容拓救下了冷香凝,只以为冷香凝在被押往祁山的途中呢。桑玥心里冷笑,面色却是一沉:“总有一天会拆穿的!你不要得意太久!当然,在我拆穿她以前,或许她……已经起了贪念,不满足于做你的傀儡了,你说呢?”
冷芸冷冷一哼,眼底掠过一丝得意:“你以为巧舌如簧就能让我知难而退了?你真是太天真!”
“我只是提醒你呢,你不信就算了。”桑玥有精深邃的眸子微眯了一下,冷芸安排朴清然进宫,似乎除了迷惑云傲,离间他们父女,诬陷荀义朗和冷香凝,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目的,仿佛是要证明什么,会是什么呢?
论察言观色,冷芸并不输给桑玥,她瞧着桑玥这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就了然桑玥大抵疑心再起,心里暗叹桑玥果真聪颖无匹的同时,嘴里冷笑出声:“你以为大周是南越吗?你在南越一路横行无阻,凭的不就是前世的记忆?但大周是我冷芸的地盘,十八年的谋划,就凭你和慕容拓两个人,还破不了这个死局!”
桑玥不禁失笑:“你当真有必胜决心的话,何须通过言语给我施压,企图让我方寸大乱呢?”
冷芸的呼吸一顿,不错,真正被逼得方寸大乱的人,是她。她竭力维持着脸上的清冷,不屑嗤道:“逞口舌之快毫无意义,走着瞧,你和我,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桑玥眼底的笑意加深:“是啊,你真是个强大的对手。为了打败你我必须不择手段,现在我要去找慕容拓,让他把朴清然的家人抢过来,这样,朴清然就能为我所用了,至于你,呵呵,你慢慢逛,过了今晚,想再次踏足华清宫,感受我父皇独有的气息,怕是不知猴年马月了。”
冷芸气得胸口一阵发堵,她突然发现,桑玥出招毫无章法可言,她花了十八年,的确织了一张细密的大网,等着把冷香凝和她跟有关的人一举囊括其中,最后一口吞了他们。桑玥所能做的,只是一根一根咬断织成大网的细丝,可关键是,她越来越猜不透桑玥会从何处着手。桑玥公然表态要抢了朴清然的家人,究竟是真是假?是逼着她将人质转移,好闹出点儿动静,让慕容拓跟踪?还是,她单纯是在吓唬她,让她草木皆兵,活在紧张之中?
桑玥不会为冷芸答疑解惑,她甩出这么一段话,重点是后一句,但貌似冷芸太过信任朴清然,她还得添把柴火:“我父皇贵为一国帝王,能陪在他身边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你心性孤傲、自命不凡,照样难逃我父皇的魅力,就不知那朴清然,会否是个例外了。”再强悍的人也有致命的弱点,云傲就是冷芸最大的弱点!冷香凝未回宫之前,冷芸尚能保持理智,但现在么,看着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琴瑟和鸣,冷芸还沉得住气才怪!
桑玥莞尔一笑,说不出的灵动,说不出的天真,可落在冷芸的眼里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了。桑玥走后,她没有立刻回朝阳宫,而是往云傲的内殿走去。
这一路,早被怀公公给打点过,包括多福海,也被怀公公寻借口叫去了偏殿,冷芸基本如入无人之境,在那春意盎然的内殿门口止住了脚步。
朴清然不知怎么了,身体燥热得很,肌肤泛着浅浅的芙蓉色,充满了极致的诱惑,她明明只喝了一杯果酒,为何醉得有些不省人事了?
酒后乱性,这话真真不假。
一挨着床,她就吻住了云傲,向他邀宠。
一番云雨过后,二人俱是大汗淋漓,她累了,却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周围有些天旋地转,她的视线模糊不清,但她的胆子可是壮得很。她趴到云傲的身上,吻遍了他。
云傲差点儿没死过去!
“香凝……”他连喊她的力气都没了。
朴清然半清醒半糊涂,越发妖娆,越发性感,她松开娇艳欲滴的唇瓣,抬头,开始说起了胡话:“云傲,你更爱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有什么区别呢?不都是你?云傲以为朴清然指的是失忆前和失忆后,他若说更爱以前的她,怕她会误认为他嫌弃她心智不够,他宠溺地笑了笑:“更爱现在的你。”
朴清然的心砰然一跳,难以置信道:“真的……爱现在的我?我说的是现在的我!”
云傲想也没想,抱着她一转,再次跟她合二为一:“嗯,就爱现在的你。”
朴清然紧紧地搂住他精壮的腰身,轻轻一叹:“云傲,你再说一遍。”
“爱你,爱现在的你,很爱很爱……”
……
后面他们又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冷芸不记得了,如果可以,她连这一段记忆也不想要。
朴清然是她送进宫的,她知道朴清然会躺在云傲的身下辗转承欢,以为提前做了心理准备,所以不会太介意。毕竟,云傲有过那么多女人,她不都是忍了?但不知为何,看到云傲百般疼爱朴清然,并说更爱现在的她时,她的心里顿时就滋生了一股史无前例的嫉妒!这种嫉妒像烈火焚烤着她的五脏六腑,戾气填胸,她快要呼不过气来了……
在她看来,朴清然根本没喝什么酒,怎么就醉成了那个样子?如此,只能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朴清然在装醉!她故意摆出风情万种的样子,故意借着酒疯逼出云傲的心意……这一刻,由不得她不把桑玥的话信了三分。
原本,如果她做了皇后,压根就用不着朴清然,她苦心造诣十八年的计划中,朴清然只是个备胎而已,但是桑玥搅乱了她最完美的计划,她不得已才启用了第二套方针。这枚棋子,本身就存在隐患,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用她,情非得已罢了!但她能立她,也能废了她!
桑玥回到东宫,先是去望川殿,问了沐倾城的准备情况,并通知他明日随她一道去冷府,尔后才回了自己的寝殿。
一推门,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她深邃的眸子一紧:“慕容拓!”
慕容拓正在处理被苍鹤伤到的地方,不得不说,苍鹤能混成大周的国师,的确有他的过人之处。随随便便的一击,就损了他大半的元气,毫不夸张地说,苍鹤的第三招若是袭上了他,他绝对没有命回来见桑玥了。
今晚,他真是走了一步险棋!
桑玥绕过屏风,看到慕容拓已合拢了衣衫,但桌上仍摆着大大小小的药罐子若干,黛眉就是一蹙:“你干什么去了?”
这次,慕容拓没有隐瞒,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若无其事地笑道:“我去找苍鹤的麻烦了。”
桑玥浑身一冷,责备道:“你真是不要命了!别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苍鹤比之灵慧绝对是强了太多!你怎么敢冒然跑去杀他?你想让我孤独终老,是不是?”
说着,她纤手轻抬,解开了他的衣衫,露出那道狰狞的伤口和发紫的胸膛,她的心一痛,“你……”
其实苍鹤比慕容拓伤得更重,所以慕容拓觉得自己赚到了,一点儿也不难受,他晃了晃手里的令牌,眯眼望着她。
桑玥担忧的目光扫过慕容拓手中的令牌,待看清了它的纹路时,唇陡然一张大,未说完的话哽在喉头,绕了一圈,吐出口时,变成了,“他居然……难怪如此……”
今天受伤了,他得要点儿福利。慕容拓抱住桑玥,大掌不规矩地开始在她身上游走,也学着她一心多用,边煽风点火,边言辞灼灼:“冷芸既然勾结了胡国的豫亲王,就不可能放任铭嫣不管,她一定会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解救铭嫣。走关系肯定行不通,高尚书是荀义朗的人,不会为冷芸效命。铭嫣是重犯,刑部大牢派了顶级枭卫把守,要硬闯难度很高,这个任务,只能交由冷煜泽或者苍鹤去完成。但我猜,那一日,冷煜泽另有打算,所以,救铭嫣的人,最终会是苍鹤。”
桑玥在脑海里仔细分析了慕容拓的话,瞬间明白了他指的的是哪一天,她点点头,身子一软,靠着他的胸膛:“不错,那一天,能去刑部大牢的,只有苍鹤。”
慕容拓的另一手掀了她的罗裙……桑玥舒适地哼了一声,他唇角微扬,又道:“我今日是偷袭,无意中发现了苍鹤的弱点,下一次,苍鹤做足准备,我就没那么容易得手了。论武功,我不在苍鹤之下,麻烦的是苍鹤是修真之人,会巫术,且又是铜墙铁壁之身,万一他像祭天那样耗损寿命施法,我们就算有血卫也不一定奈何得了他。”
桑玥她忍住想要喘息的冲动,眉宇间显出了几许凝重之色:“你那天说,苍鹤修习巫术,不得近女色,也就是说,只要和女子行房了,他的巫术就无法施展了?嗯……”
慕容拓眯了眯眼,薄唇勾起,抱着她放到床上,褪了二人的衣衫:“是这个道理。”
桑玥阖上眸子,道:“苍鹤为冷芸卖命那么多年,为了改变她的命格不惜耗损寿命,他爱的,是冷芸啊。可是他有无数的机会得到冷芸,却二十多年恪守本分,一来,他怕破坏了巫术之能;二来,他大抵不愿意强占冷芸。”
慕容拓促狭一笑:“如果……是冷芸抢占他呢?”
“……”冷芸不是这种人吧。
“你今天是不是把冷芸气得够呛?还给朴清然下了点儿醉生梦死?”
“……”这厮的消息越来越灵通了,难不成短短几日,他已经在华清宫有了眼线?
慕容拓吻了吻她的额头:“宵夜我已经让莲珠备好了,你以自己的名义给其它妃嫔也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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