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恐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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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自部落加强防御之后再没出现过外人的踪迹,可笼罩在大家头上的阴云始终未曾散去,谁也不敢放松警惕。

一大早便有人冒雪而来，将小院子的木门敲得震天响。

阳闻声便从炕上翻身而起,随意的披上外袍先前去开门。葛婉也起了身在屋子里点燃照亮的明火，却听见阳匆匆一声：“婉,城墙处出了点事,我要去看看”话音刚落,葛婉便听着杂乱的谈话声渐行渐远。

葛婉边穿衣服边猜测着发生了何事，眼下外面的天色只有微微的亮光，寒风猛烈一刻不停地刮过房顶,将房上的干叶子吹得“哗哗”乱响，葛婉不由得心头一跳。

这边，阳裹紧了袍子加快脚步往城边赶，面上是掩不住的阴沉，身边的几人都不敢说话，只默默的跟着前行,不大一会儿屋子里带出的热气便被吹散，浑身上下冷的刺骨。

到了城墙时城门大开，好些人手拿着火把围在一起面上神色各异。阳接过族人递上来的火把往前走了两步想看个仔细。

只见面前是一只死状极凄惨的獐子，一只木箭从脖颈横穿而过,胸腹处被砍了个稀巴烂肠肚落了一地，身下的积雪早已被血色浸透，如此惨烈的死状即是恐吓又是威胁。

阳的面色黑如锅底,眼中的沉静降了下去漫上怒火，他抬眼看着昨晚巡逻队的队长。

被阳看着的男人立即站了出来，一言不发直接半跪在雪地里，积雪深深直接埋到了腰间：“族长，林不敢狡辩，昨夜确实是我们失察”。

“昨夜究竟是何种情况，细细说来”阳抬手打断了林的认错。

“昨夜是我带队巡逻，确实未发现有什么疏漏，族人们都在认真巡视没有躲懒的，这个獐子的出现确实有些诡异，来人似乎对咱们部落极为熟悉这一路都未曾惊动人”林仔细的说着昨晚的情况，今日看见这只獐子他就觉得不好，确实没什么能狡辩的，结果摆在眼前说什么都是无用。

阳微微敛目，盯着眼前的獐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开口道：“趁着天色未明，此时来这里的人少，你们几个赶紧将眼前的獐子处理干净，不要让族人们看见，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慌乱，这事儿我心中已经有些眉目了，你们速速动手吧”。

大气不敢喘的几人悄悄互相看了看，拿起身边的铲子就立即开始收拾清理，半刻都不带耽误的。

阳站在边上看着并未有想要搭手的意思，只是当他的眼神略过獐子身上那过于平滑的创口时陡然变得危险起来，他想可能是“老熟人”来了。上次不慎被他逃走，此次竟然还敢在朱雀面前耀武扬威，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吧。

阳不在盯着族人们清理现场，叫上虎两人一同往城门里走去。

待他们二人走后，清理的族人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刚刚族长身上的威势很有几分吓人。

两人在回程途中瞧见了很久不曾出门的春，春还是老样子收拾的齐齐整整但这几年的脾气不知为何越发暴躁，本来还能称作柔美的脸上平添了几分刻薄。

见着迎面走来的二人，春不似之前的热切老老实实的提着取水木桶站在边上头也不抬，虎有些奇怪的看了眼春，这些天春对阳虽不再向之前那般却也从未如此冷淡过。

阳撇过春手里的木桶，朝她略一点头，便越过她往前走去。

春在阳走后这才抬起来头，眼里再没有欢喜与爱意只剩下黯然，她静静地看着阳越走越远，见着冒雪而来的葛婉时却突然变了脸色，那些爱而不得的酸楚陡然爆发，她按了按怀中的黄叶包着的粉末狠下了心肠，提着木桶朝着族中唯一的取水地走去，深深浅浅的脚印散了一路，被无边的风雪慢慢掩盖。

族中人冬日本不必前去溪边取水，但这条小溪颇有些神异之处，溪中各处都被冬日的冰寒冻得结结实实，可唯有连着溪的小水潭终年不冻，到了冬日甚至还有丝丝热气上涌，族中人从未见过如此情况都认为这是神兆，所以每每要用水时还是愿意老远的跑一趟。

葛婉在阳走后便有些担心，穿好衣服杵着木杖便往城门处走，还没到跟前就看见了返回来的阳和虎：“出什么事儿了，今早走的这么急”。

“确实出了些事，回家慢慢跟你说”阳转过身看着虎：“虎，你现在去跟着春，我总觉得有些不对，你去看看她往取水点做什么，定要看的仔细些”

虎有些诧异的看着一脸严肃的阳，也不去质疑阳的理由点点头便小心的缀在春的身后，远远地跟着。

“走吧，咱们先回家”阳拉过葛婉冻得跟个冰坨子似的双手，拢在手里帮她暖着，一面走一面跟她讲刚刚发生的事情：“还好你今早没有跟着我出来，你要是看见了定然会难受的，咱们回去，去空间里看看第四层是不是快开启了，这些天我总有些焦躁，要是能在四层发现可用的东西那就再好不过了”。

“好，那咱们快些走吧，家里还有我走时在锅里坐上的热水，咱们回去估计也烧开了刚好喝点水去去寒气”葛婉说着加快了脚步，这里的冬天确实太冷了，如非必要她实在是不愿意出门，所以她也很少出去取水，只有需要用水洗澡时才跟着阳两人一起前去打水。

两人在家没坐多久，虎便跑的气喘吁吁的来了，还没坐稳便一叠声的说道：“阳，你猜的可真准，那春真往水里放了些东西，我不敢跟的太紧没看清楚放了些什么，不过我捡到了这个”虎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片泛黄的叶子，上面还沾着白色的粉末。

阳伸手接过，用手在其上方扇了扇很快便嗅到一阵淡淡的腥气，他拧着眉头看不出这是什么：“婉，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闻着有些腥臭”。

葛婉凑近看了看觉得这样的粉末有些眼熟，很是想了一会儿才记起当时空的山洞里好像也有这样的粉末，但气味却没有这般腥闻久了还让人有些头晕：“这好像是蛇腥草粉末，不过应该往里面加了东西，干净的蛇腥草有提神的功效不会让人头晕，莫非……”。

“莫非什么？”虎端着杯水急急地问道

“蛇腥草本来是一味治病的良药，既能提神还能帮助止血效果极佳，只是万万不可和晒干的蛇胆粉末混合，一旦混在一起便是夺人心智让人神志不清的毒物”葛婉说的有些犹疑，当年空教导之时也仅是提过一嘴，况且这是虎捡回的春落下的东西，春没有任何理由做出这样的事情。

“怎会？”虎张大了嘴巴，因着震惊看起来有几分呆滞。

“怎么不会，下一位老熟人应该也快露面了”阳面上带出了几分怒意，他实在想不到春竟是如此吃里扒外之人，之前还仅是听人说她的脾性越来越大，可没成想还是如此心狠的蠢物。

“你说的是？”虎继续呆滞，觉得得脑子好似白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