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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俞翳,见着于蒹蒹送过来不少贵重东西,心情不大美妙。
她这样的方式很明显,拒绝了他娶她的好意,并不想他负责。
看来是一点儿都不在意他了。
想想也是,隔了三年多。
俞翳又觉得她这人实在有些无情。
俞翳烦躁时,聒噪的平安又来烦他了。一边拿着于蒹蒹送过来的东西,一边称赞道。
“明乐县主送来的东西都是好东西,看看这养羊脂玉,触手细腻。这狼毫笔,握起来轻重得当,一看就是好物……还有这君山银针,也是上等的茶叶。”
俞翳听的更加烦躁。
这些东西,虽然对比一般人家来说,的确昂贵。都是平日里往来送礼的寻常物,很明显就能看出送的人的敷衍。
而后平安话锋一转:“可这些东西,却比不上县主当年送公子的一件大氅。”
平安无视俞翳阴沉的脸色,继续巴拉巴拉地道:“小的以前就觉得明乐县主跟公子般配了,可公子的脑袋跟木头似的,一点儿也不开窍。现在好了吧,就算宣平侯府没落了,明乐县主还是看不上你。”
“闭嘴。”俞翳睨着他,冷声道:“你再聒噪,明日我就把你丢军营里边去。”
公子恼羞成怒,平安连忙捂住嘴,嘿嘿一笑:“公子,我不说了。”
他才不想离开公子去军营里边跟一堆臭烘烘的汉子呆一块呢。
俞翳不再言语,抬步出了院子,往那关着那“巧婉”的地牢而去。
到了俞府西侧一个偏僻的院子里,在墙上摁下机关,地上便出现了一个入口,踩着厚重的石头叠成的楼梯一路往下走去,便进入了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通道。
两旁墙壁冰冷而坚硬。墙上点着油灯,走过一段通道后,四周便宽阔起来。往里走,便见到铁门里边,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被栓在柱子上。
当然,此人并不是女子。
此刻,此人身上并没有伤。俞翳没发话,唐力还没让人对他用刑。
厚重而冰冷的铁门打开,见到俞翳进来,唐力走了过去,跟俞翳说时声音还带着惊骇。
“阿翳,没有想到此人竟然如此有本事,竟然能够用药,让自己的模样变得越来越像女子。这时间,竟然还有此等药!”
俞翳目光扫向此人的面容,不过片刻,他便大致猜出了此人是谁。
前世他把持朝政后,南边的大兴来犯边境。边境百姓大量中毒,便是此人动的手。
此人是大兴皇帝的侄子,不爱名利,却甚爱研制各种毒药。能用药把自己的体征变成女子,不奇怪。
而且据说此人极爱美人,无论男女,只要他看上的,被他玩够了,就会把他们毁掉。
于蒹蒹前夜中的药,亦非常凶残。倘若他当时贸然跟她结合,恐怕对于她的身体便是元气大伤。
俞翳一想,面色便阴沉下来。
见到俞翳来,那原本有些昏迷的男人清醒过来,重重地咳了一声后,朝着俞翳看了过来,眯起一双带着几分邪气的眼:“俞翳。”
本以为俞翳不认识他,没想到,俞翳也勾了勾唇,道:“凌时涅。”
凌时涅没想到,俞翳竟然认出自己的身份,一时怔了怔,片刻后,唇边勾出一抹诡异的笑:“没想到俞将军竟然认得我。”
“你来大周做什么?”凌时涅是大兴人,又是皇亲国戚,来大周,必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凌时涅并没有回他的问题,看着俞翳,又叹又笑,眼里还带着几分怜悯:“听闻俞将军是前西北大将郁寒之子。”
俞翳眉目一凛。
见俞翳神色有变,凌时涅接着笑着道:“又听闻将军是先帝之甥,俞将军应知,郁寒将军,是如何死的。将军不仅不记仇人之仇,反而尽心辅佐他的儿子,俞将军这度量,时涅实在佩服。”
凌时涅的声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他整个人都被铁链栓着,双手摊开呈一字,一头长发披散。然他面上却没有任何沦落为囚的卑微可怜,反而放肆异常,还如此大胆的挑拨。
然,俞翳并没有如他所想恼羞成怒,反而冷静地看着他:“哦?”
笑了笑,俞翳平静地看着他道:“你的反间计对我无用,你还是想想,怎么保住你的小命吧。凌世子极善用毒,俞某倒是想知道凌世子能够禁得住得了多少酷刑?我大周折磨人的手段可不少。”
俞翳唇角勾了勾,说出的话,却让人胆寒。
看着他的眼神,沉静无比,如同在看着一个死人。
凌时涅瞧着他在地牢之中,被墙上的油灯照得有些晦暗的面容,忽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只不过过了一瞬,俞翳身上多了一种强大得让人惊惧的压迫感。
俞翳说罢,转头离去,离开前,吩咐唐力:“把人命留着。”
唐力立刻明了。
使劲用刑,只要人命留着就行。
凌时涅脸色立刻变了,但俞翳已经越走越远,并且很快便不见了身影。
而唐力,吩咐让人拿着鞭子,便往他身上甩,每一鞭,都是用了狠劲。
出了地牢,平安匆匆地跑了回来,神色有些焦急:“公子,军中打起来了!”
俞翳闻言,拧起眉头。
他从西北回来时,带了一万人回京,驻扎在京外。自己手底下的人一向纪律严苛,没想到他几日未回军营,军营之中竟然出了乱子。
俞翳沉声道:“备马。”
一旁平安连忙接话:“马已经被好了。”
俞翳便往门外去,动作雷厉风行。
而他到了军营中后,动作也雷厉风行,不问对错,便让人把打架闹事的士兵各打八十打板。
待八十打板打完后,他又让两个领头的在外边等了半日,直到入夜,才终于愿意见他们。
二人进来时,神情萎靡,两股站站,手捂着皮开肉绽的臀部。
本来已经受了七十大板了,又再外边等了半天,纵然平日里都是钢筋铁骨,也有些受不住,叫苦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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