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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太乙拎着两盒苏倾最喜欢吃的杏仁酥,和灵珠子大摇大摆的回来,碰到院子里正在磨珍珠粉的苏倾,太乙没事人似的,笑着把杏仁酥递给她,“忙什么呢?用不用帮忙?”

苏倾抬头看了太乙一眼,没说话,低着头继续忙活。

虽然不怎么生气了,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不想跟他们说话。

“你这是要捣碎?”灵珠子见苏倾有些费力在石舂中捣东西,忙机灵的凑上前,蹲在苏倾脚边,从她手里接过石杵,两下帮她把石臼里的珍珠捣成粉末。

苏倾看了眼灵珠子,见他非常轻松的就将石舂中的珍珠捣碎了,便由着他帮忙。她人小没力气,这些珍珠又质地坚硬,圆滚滚的总是乱蹦,捣碎还真不容易。

灵珠子力气大,几下就把珍珠捣成粉末,苏倾等他捣得差不多了,用小勺子把石臼里的碎珍珠舀出来,放到旁边的石碾里,继续碾成更细的粉末。

珍珠可是美容养颜的好东西,苏倾接下来准备做的就是珍珠粉面膜,就是这个时代,没有粉碎机,想把坚硬的珍珠磨成粉,有些太费劲了。

“我来帮你碾。”灵珠子十分殷勤的凑上前帮忙。

苏倾便把碾子交给他,看了他一眼,迟疑了片刻,没好气道:“你以后能不能把你的脾气收敛收敛?”

“我再也不乱发脾气了。”灵珠子顺着台阶赶紧认错。

“你再乱打乱杀的,我永远也不理你了。”

“我保证,再也不跟人打架了。”

“是啊,灵珠子,你这暴脾气早该收收了。”太乙将杏仁酥放在桌子上,凑过来,从石碾里捏了一撮珍珠粉,问苏倾,“你这是做什么呢?干嘛把好好的珍珠捣成粉?”

“敷脸的,你用不着。”苏倾这才跟太乙说话。

“谁说我用不着?”太乙将手中的珍珠粉末涂到灵珠子脸上,笑道,“别说,还真光滑了不少。”

“别乱碰我。”灵珠子瞪了眼太乙,用袖子擦掉脸上的珍珠粉。

太乙又要去捏,被苏倾拦住了:“别乱浪费,这东西贵着呢。”

“多少钱?我买一筐送你还不行吗?”

“你有钱吗?你们神仙不是都不用吃喝,无欲无求,要钱有什么用?”苏倾怼他一句。

“谁说没用?人界有些东西还是挺有趣的,神仙也有想买的东西。”太乙笑道,从随身袋子里摸出一包五香松子,蹲旁边磕起来。

“这五香松子炒的真香,仙界就没有。”

苏倾看他一眼,忍不住笑起来。

“倾倾,你看这样行不行?”灵珠子感觉碾的差不多了,端起石碾问苏倾。

“有点粗,敷脸用的,还要再细一点。”

等到珍珠粉磨成,三人之间的小生疏也基本荡然无存,掉马风波算是平息了。

晚上,苏倾找到太乙,十分郑重的将一封被布帛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木简信递给他,有些忐忑的说,“太乙哥哥,帮我把这封信送给你师尊行不?以前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对他多有冒犯,劳他这般记挂,我也该给他道个歉,以后,过去的事就一笔勾销了。”

“我带你去见他,你亲手给他吧。”太乙想着师尊一定很高兴苏倾愿意去看他。

“不,不不,我就不去了,你帮我转交一下就行,拜托了。”苏倾吓得连连摇头,将信塞到太乙怀里,头也不回的跑了,生怕太乙非揪着她去见天尊。

写信道个歉什么的还行,见面还是算了,她对元先生那张严肃的脸还是有些心理阴影的。

太乙无奈,只好连夜去给师尊送信。

元始有些意外苏倾居然愿意给他道歉了,打开布帛,只见那木简上只有一句话——元先生,对不起,以前误会你了,多谢你这两年的关照,我很好,不用挂念。

非常客气,跟她写给神仙哥哥的万字大长篇比起来,这简直就是敷衍应付,甚至带着一丝从今以后两清了的了断意味。

元始想了想,把自己这十几万年写过的各种练功心法全都找出来,打包了一大包,让太乙转交苏倾,并且写了回信——有不懂的问太乙,或者来昆仑山问我。

太乙有些惊讶,师尊这是还想将苏倾纳入阐教门下,可她已经拜石矶为师了,这不大好吧。

“师尊,苏倾已经拜入截教石矶门下,再传她阐教功法,不太好吧。”太乙提醒。

“有什么不好的?石矶又教不会。”元始看了眼太乙,“以后就把倾倾当你小师妹对待,用点心。”

可是,人家没想拜师啊。

师尊为何这般固执,非要把苏倾收入门下?太乙无语,没敢跟师尊辩驳,只好扛起那一大包的阐教心法回陈塘关。

绝色倾城的后院里,苏倾震惊的看着太乙扔到她桌上的一大堆玉牌,足有上百块,据太乙说,这些全是阐教的练功心法,每一个玉牌内都是一套完整的心法,通常一套心法是从练气开始,直到飞升成仙,这上百套,天尊大人是想让她练到咽气?

她到底是抽哪门子疯,要给天尊大人写回信啊啊啊!

苏倾生无可恋的表情逗笑了太乙,他从玉牌堆里挑了几个,说:“不用怕,不是要你全部学,只要找一套适合你的就行。”

“我有师父,我不学你们阐教的功法,我绝不背叛师门。”苏倾非常抗拒,连夜回了骷髅山,找师父告状,想用师父当挡箭牌。

石矶一听太乙竟然要传苏倾阐教功法,顿时提着太阿剑追到陈塘关,要砍死这个想拐她徒弟的臭道士。

一番较量之后,太乙被石矶用剑逼得被贴着墙,不用法宝的情况下,太乙对上石矶,就是个战五渣,只得激石矶:“是你自己没本事教徒弟,你要能教会她炼气,我何必这么麻烦?难道你想看她百年之后重入轮回?”

凡人寿命短暂,不入仙途,寿命尽了,只能重新转世。

太乙这番话提醒了石矶,她对徒弟一向是放养,告诉她功法后,就从来没检查过她的功课,倒不知道看起来乖巧聪慧的徒儿如今连炼气都不会。

于是苏倾被石矶抓着检查功课,这一检查,石矶才发现,徒儿跟在自己身边大半年了,居然连气感是什么都不知道。

为了不被太乙抢走徒儿,石矶开始给苏倾恶补功课,不许她会陈塘关,没学会炼气之前,只能住在骷髅山。

对修道之人来说,钱财只是身外之物,修道成仙才是正道,原本只当徒儿开铺子赚钱只是贪玩,石矶才由着她折腾,如今竟然耽误功课,那绝对不行。

苏倾抗不过师父,只好将店铺交给殷夫人打理,她搬回骷髅山,灵珠子和太乙自然也跟着回了骷髅山。

晚上,月亮升起来后,苏倾被逼着和石矶面对面坐在月亮下,打坐吐纳炼气吸收月光精华。

石矶很快入定,苏倾却连一炷香都坐不住,炼什么气,好枯燥啊!

但师父就在对面坐着,苏倾没办法,就闭着眼,装作在炼气,其实进了系统实验室里看书。

一晚上的时间过去,到五更天,石矶长舒一口气,从入定中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苏倾的经络中有没有存住气,这一检查,顿时十分失望,苏倾体内连一丝气都没有,经络没有任何变化,这一晚上白练了。

“怎么样?我早说截教功法不如阐教,你还不信,既然教不会,就别耽误这么好的苗子了,干脆早点放人家下山,另投名师。”太乙一看石矶沮丧的脸色,就知道她没教会苏倾。

“才一晚上,能看出什么?”石矶反驳。

“那你说,要多久才能看出来?”

“最少也要一个月。”石矶说了个最长的时间,她就不信,一个月,还教不会倾倾最基本的炼气。

太乙笑笑的看着石矶:“好啊,那就等一个月,要是一个月后,你教不会倾倾,就别阻止我教她。”

“放下,我徒儿天资聪颖,不用一个月,今晚一定能学会炼气。”

然而,在这方面,苏倾实在毫无一丝兴趣,虽然很想帮师父争口气,奈何她实在不是修仙的料,第二天晚上,坚持着没去系统实验室看书,硬着头皮按照石矶说的呼吸吐纳,一晚上过去,她困得东摇西摆,体内依旧一丝气都没存住。

石矶不信邪,鼓励苏倾要坚持才有效果。

到第七天晚上,体内还是没有一丝气感的苏倾终于认识到自己没有成仙的命,但石矶不肯罢休,继续逼着她炼,苏倾便做个样子,躲到系统实验室里看书。

终于熬过一个月,面对苏倾体内依旧一丝气都没存住的情况,石矶绝望了,盯着苏倾沮丧道:“为什么?我已经够废物的的了,截教三千门徒,我是最差的,原本还想收个徒弟,等师尊寿诞,给我争争气,露一手,打脸那些总嘲笑我的同门师兄妹,哪知你竟然比我还笨,这让我以后有什么脸面去师门?废材收了个更废材的,这要被笑死了。”

“我早说了,是你们截教功法不行。”太乙幸灾乐祸的落井下石,“现在轮到我了吧,我要教会倾倾了,以后你这师父就别当了。”

这次,太乙嘲笑截教功法不行,护师狂魔石矶没脸反驳,沉默着任由太乙奚落。

然后,太乙开始教苏倾阐教功法,元始天尊写的那些天书,苏倾一个字都看不懂,每个字都深奥艰涩,完全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太乙给她讲解了半天,她听得似是而非,一脑袋浆糊。

进入实践阶段,跟着太乙打坐吐纳了一晚上,结果,苏倾还是一丝气感都没有。

太乙和当初的石矶一样,不信邪,又逼着苏倾练了一个月,各种办法想尽了,和石矶的结果一样,苏倾完全没有一丝气感。

太乙纳闷了,不死心的准备再换一套功法教苏倾,他就不信,师尊写的那上百种功法里,没一种适合苏倾的。

“要不试试我们娲皇宫的功法?”灵珠子还要凑热闹,拉着苏倾,把自己当年作为灵石时修炼的心得教给苏倾,他一块石头都成精了,倾倾这么聪明,一定能学会。

然而还是没卵用,苏倾快被三人折磨疯了,正好当初给敖丙定做的马车做好了,苏倾忙借机逃下山。

回到陈塘关,苏倾在再也不想回骷髅山了。

她实在受不了没日没夜打坐吐纳炼气的无聊生活,不行,要想个办法,逃避三人的荼毒。

苏倾让人把马车拉到海边,吹响海螺,没一会儿,珠光宝气的敖丙从海水中冒出来,踏着波浪走到岸边。

“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敖丙打量岸边停放的超豪华大马车,这辆马车比之前他看到的,还要奢华精巧,他眼中闪过赞叹,问道:“这马车能在天上飞吗?”

“有飞马就能飞。”苏倾开玩笑道。

哪知敖丙说:“没有飞马,有飞龙。”

说着,敖丙从袖子里掏出来个比上次更闪瞎人眼的三叉戟,对着天边一挥,口中念念有词,片刻间,天边飞过来十几条长翅膀的白色蛟龙。

敖丙选出来八头最强壮的蛟龙,套上绳套,一把抱起苏倾,飞身坐到马车里,“走,陪我去天上兜一圈。”

“哇,真有飞龙啊!”苏倾惊奇的看着拉车的八头白色蛟龙。

蛟龙们都开了灵智,不用人管,自己就会钻到绳套里,等两人坐稳后,便腾空而起,飞往天边。

“哇,这兜风过瘾啊!”苏倾扒着马车沿,好像坐在直升机里一样,欣赏天上瑰丽的景色,早知道敖丙能召唤飞龙,她就设计个敞篷马车了,那兜起风来才过瘾呢。

“想去哪儿玩?我知道好多有趣的地方。”

“哪儿都想去,只要不回家就行。”现在的家对苏倾来说,已经不是家了,是炼狱。

“怎么?跟灵珠子吵架还没和好?”敖丙揶揄道,“那小子跟你到底什么关系?我看他很在乎你的样子。”

“就是个捡来的哥哥。”苏倾道,“不是他了,是我师父,还有太乙,最近疯狂逼着我修仙,我就不是那块料,他非不信,快把我折磨死了,我又不想当神仙,干嘛要学那么枯燥的东西。”

苏倾抱怨道。

“那要不,你暂时别回家了,跟我去龙宫玩几天?”敖丙提议道,“等会儿我带你去西边看落日,然后我们去西海岸边的市集吃海鲜大餐,晚上回东海,顺便还能去鲛人岛看皎月珠,今晚正是月圆之夜,皎月珠的光会变,特别好看,上次灵珠子就是想抢皎月珠,才杀了鲛人族的族长,幸亏后来元始天尊帮鲛人族夺回了皎月珠,否则,鲛人族只怕要天天对月悲泣了。”

“好啊,全听你的。”苏倾露出向往的神色,现在,只要不再逼着她炼气,让她去哪儿都行。

“那明天,我带你去扶桑岛,那里有一种五彩果子,很好吃的,还有……”敖丙一路上滔滔不绝的将他知道的好吃的,好玩的,全给苏倾讲了一遍。

提起吃喝玩乐,整个东海都没人比他龙三太子更擅长,毕竟他的钱那么多,每天最发愁的就是,怎么找乐子。

苏倾给石矶传了个信,说是要跟敖丙去南海考察新项目,她准备开一家珠宝行,然后便跟着敖丙过上了纸醉金迷的奢侈生活,整整一个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天天不重样,当然,吃喝玩乐中也把正事给办了。

苏倾说服敖丙投资,两人在陈塘关开一家珠宝行,想赚大钱,还是要走高端路线,赚有钱人的钱。

敖丙作为东海龙王最宠爱的小儿子,生来就有花不完的钱,对赚钱没什么概念,他纯粹是无聊,找乐子。

原本苏倾不明白他怎么这么有钱,直到跟着敖丙去龙宫参观了一次后,见龙宫整个宫殿的地面都是用金砖砌的,翡翠瓦水晶柱,敖丙的几个未成年弟妹们随手抓过一把鸽蛋大的珍珠当石子互相乱扔乱砸嬉闹着玩,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更可气的是,人家什么都不用做,作为陆地上所有河流的总交汇地,产自各地的黄金珠宝什么的,自动就会顺着河水流入海中,只要聚拢一下就行了。

真是人比龙,气死人。

有了巨富的土豪龙做靠山,苏倾大手一挥,又将绝色倾城隔壁的店铺买下来,装修的金碧辉煌后,起名——东福珠宝行。

石矶自从教不会苏倾炼气后,对徒弟已经放弃了,随她开心就好。太乙算看出来了,苏倾根本是在逃避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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