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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桥近两月都在传着件稀奇事。
铁树开了花,高家那根宠坏了的独苗苗,从小便不爱读书的高家大爷高溪午,竟一连过了县试府试,一路冲向了科试。
因着高溪午从小到大闹出的事,总是丢人现眼居多,这回居然眼看着要参加秋闱,怎么能不稀奇!
于是有人说是高家的祖坟冒了青烟,几代经商下来,总算保佑着后辈子孙往读书上头开了窍。
有见识的听了这话,都嗤之以鼻:“什么祖坟青烟,分明就是千里迢迢请了谭先生过来,才保得住这两场,等进了科试,就看能考中第几个!”
高太太近日最爱的便是两件事儿。一样是打扮得富贵端庄往各家去逛,顺带着谦上两句:“溪哥儿不就是从小玩到大,原是让他学点书知道道理便罢了,谁知也不知撞着什么运,竟考进了科试——”
她自然知道旁人背后得翻白眼,可那又怎么样?
之前高溪午贪玩作戏子一事,多的是人三天两头往家里来,一边看她笑话,一边假惺惺劝道;“哥儿还年轻,再养养就好了,横竖家里头不缺他吃穿。”
这会呢?溪哥儿还考在别家儿子前头!
正因着多了这一份体面,高太太如今看钟应忱同池小秋,都觉得顺眼得很,特特跟管事婆子说了:“以后不必再送东西过去,这倒是我浅薄了。”
可她不送东西过去,池小秋却还总惦着做了新菜送过来,高太太反倒愧惭起来,跟人道:“虽说出身一般,也是个知情识趣的,我总这样羞她,难为这孩子,竟不记恨半分。”
当下便打了一整套金头面给池小秋送了去,却不知池小秋每日盼着高家送菜来,总不见回应,锲而不舍又厚着脸皮递了几回饭食,结果等来的婆子却掏出来这么个玩意儿。
池小秋脸上笑得十分勉强,直到钟应忱与她道,这东西能换十来筐菜,她才怏怏放了起来。
能换又怎样?哪比得上高家南北铺子稀罕食材多?
钟应忱这些时候登门,来往的人待他比从前又客气许多,高太太还生怕有人慢待了他,总找外书房的人敲打一番。
凡以后能有望走上仕途的,难说不会雏凤清于老凤声,这会不多处些情面,以后还怎好再牵上关系。
“大爷总在屋里呆着读书,钟公子直接进去便是。”
高溪午屋中大门紧闭,钟应忱一推门,将瘫在席上的高溪午惊得猛然坐起来,手里的书使劲往后面藏。
“是我,”钟应忱自去寻了地方坐下:“你若要看书,不如寻个偏僻去处。”
“寻到哪里,我娘都能找见,只要找见便得念叨,”高溪午掐细了嗓子学高太太每日家忙活的第二件事:“儿呀,为娘不求你披红挂彩往京里去游街,只消能考中个举人老爷,也就行了!”
他说着便愤懑起来:“你听听,这是人话么!举人便如大白菜一般,任我挑来拣去不成!”
“你这小嗓已经练出来了,想来七月的灯戏是不用愁了。”钟应忱摘了衣角处不知从哪里刮来的一根草茎:“到时,我与小秋一同去看,演的戏没变罢?”
“呦!呦!”高溪午刚才还惫懒的眉眼顿时精神,跳起来围着钟应忱好生转上一圈,咂着嘴道:“小秋那个棒槌,竟也能让你拿下来——”
“你猜,若我此时喊了人进来,看看你整日看得什么书——”钟应忱以目示意:“你娘会说小秋是棒槌,还是你是棒槌,或是棒槌来锤你?”
“她还没点头,你便护成了这样?”高溪午撇嘴:“罢罢罢,我到时候便助你一把。”
谁让他满头的小辫子,旁人抓不着,钟应忱却总是随手抓都抓不完。
“不必,你自去看你的书,练你的戏。这回我来,是朝你借两个人。”“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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