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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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得了管家的传讯，早早就从衙门回来了，一入府就直奔梅峰院。

被救的男孩在小女孩照顾下，已经醒了过来。清醒的瞬间，抬头见到绣着四季虫草花纹的床幔还以为被救回府了呢。

“哥哥，你终于醒了！我们被好心的少爷给救了。”女孩伏在床边，一脸激动。

男孩眼中那股子兴奋劲转瞬即逝，挣扎着坐了起来问道：“大丫，知道是谁救了我们吗？”

大丫摇摇头道：“白胡子大夫说是少爷救了我们，我担心哥哥所以一直守在这里。”

男孩未多言，躺倒在床上，盯着床幔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兄，听说今儿个你在大街上英雄救美了？那小丫头会不会再来一出以身相许呀？”夏清阳人未至，声先到。日常贫嘴的夏清阳自扮了桃花岛岛主身份，那嘴皮子是更溜了，特别是在人前林丛舟无法多加辩驳之时。

室内，男孩抓着大丫的手不自觉紧了不少，似乎是真怕这家少爷会要挟侵占了大丫的身子。

一墙之隔的堂屋内，林丛舟散发着狐狸般狡猾微笑，眼睁睁看着夏清阳进门直面林海时的懊悔与无措。

“夏贤侄真性情。”林海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感情。

夏清阳先转过头对着门外守门的林砚挤眉弄眼，片刻朗声道：“林伯父见谅。我这人嘴上把不住关，就喜欢逗着林兄多笑笑。”

林海笑道：“丛舟有你这知己好友也是一幸事，听闻夏贤侄在苏州地界可是备受文人追捧。而且那什么《桃园日报》，据说已经引得洛阳纸贵呢。”

夏清阳摸着脑袋不好意思道：“林伯父就会取笑我。苏州城谁不知道啊，我就是爱看话本故事才办了那《桃园日报》，世俗得很难登大雅之堂。”

林海点了点头，那份《桃园日报》虽在苏州城引发了抢购，但买的确也大多是些纨绔子弟，而且那上面的话本故事也是文采全无，胜在新鲜罢了。

林丛舟被夏清阳呲牙咧嘴的求救模样逗笑了，当下决定暂放他一马，岔开话题对林海道：“父亲，不知府衙对那拐子如何处置？”

室内，大丫听到拐子二字忍不住抖了起来，上下牙齿不住打颤。床上的男孩不顾身上伤痛，环住了大丫薄弱身姿道：“不怕，不怕……他已经被抓起来了，不会再打你、再逼你了。”

林海三人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兄妹俩相拥安慰的画面，一时倒真心不忍。

大丫被护着渐渐平静了下来，见来人是救命恩人，立马跪倒在地叩谢道：“恩人救命大恩，大丫没齿难忘……”

夏清阳一打眼看到个小女孩跪拜自己，正各种不适应时无意瞥见了那女孩额间的美人痣，当下惊道：“香菱？”

此言一出，满室的目光都焦灼于夏清阳。

“咳咳……”夏清阳假意清着嗓子脑海中高速运转，并不时看一眼林丛舟。

林丛舟以指腹摩挲着黛玉新做的荷包上那丛绿竹，心下了然这大丫应当是夏清阳讲过的那什么十二钗、十二副钗之一吧？

林丛舟思索间隙，夏清阳已经找好了借口朗朗说道：“这姑娘我约莫知道是谁家的。林伯父也知晓，我这人最喜探听市井百态，前段时间住在苏州我大街小巷地听了无数故事。其中有一则倒是与这姑娘有一点是相通的。”林丛舟见此配合道：“那你倒是快说，能助这对兄妹寻到亲生父母是大功德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