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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然回去的时候顺便帮纪浅拿了个快递,耽误了点时间,她记着纪浅说带回了晚饭要她快些回去吃免得凉了的话,拿了快递就往住处那边走。
外面是黄昏,楼道里依旧如往常,说不上昏暗,总之光线并不明亮。
还没上楼层的时候喻然便下意识去掏包里的钥匙,一边慢慢上楼,转弯。
脚步兀然停住。
宋冽站在她的住处门口,靠着墙,视线看着她,像是在那等她多时的。
他来得突然,不过喻然没有多少意外,因为他行事风格就是如此,不给人防备,想做什么都是直接去做。
她当做没看见一样垂下眸,走过去。
宋冽什么也没说,静静看着她拿着钥匙插进门里。
就在他的身侧,很近的位置,她没有避让,他更是没有要走的意思,等着她会不会有所停顿。
喻然开门的动作确实停了。
只不过只有那么一秒,她拧着钥匙,旋转,开锁——
“姐。”他喊她。
喻然没了动作。
他喊得并不似平常那样,而是给人一种很久违的,像是以另一种身份喊她一样。
嗓音低哑,晦涩深意。
有种回到了过去的感觉。
“好像好久都没有这样喊你了吧。”
“那时候你不知道我喜欢你,把我当小孩一样,我想讨好你想拉近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会故意这样喊你,让你觉得我可以去亲近。可是没有人知道,我更多的是想做可以保护你的男人,我想好好说我爱你,可以去大大方方地牵你的手。”
“可是一个男人,怎么能由自己爱的女人来保护呢。我今天一直在想,如果当时就算任我去被拘留了又会怎么样。考不上大学,参加不了比赛,或者是被拘留了,有那么重要吗?就算我是死了,我这辈子成了废人,我也不在意那些,你明明知道我的。”
她盯着手里的钥匙,感觉呼吸都开始发涩起来。
喻然说:“谁告诉你的?”
“那些不重要。”
是,确实不重要,不管是怎么知道的,总归他是知道了。
以后,她都不用再费尽心思地瞒他了。
喻然忽然深吸了口气。
不知道是恍惚还是复杂或是解脱还是其他。
她说:“大学是人生大事……”
“那你呢,你就可以牺牲自己吗,你把你的未来置于了何地。”
宋冽垂着眼,自嘲地说:“说出去会不会很可笑呢,我的一切,都是靠我最爱的人换来的,你放弃一切自己想做的事选择成就我的未来,我现在之所以能站在这个位置,当年之所以能一切顺风顺水,都是你替我换来的,可是我到今天才知道这个事实,你说,我还算是一个男人吗?”
喻然动了动酸涩的喉咙,她想让他不要说这种话,却见宋冽动了,他走得离她更近了。
他的手慢慢抚上她的脸。
指尖很热,灼烫她的心脏。
“没什么的啊,姐姐,对我来说,那些根本就没什么。”
“为什么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有什么事从来不会和我说,总是一个人揽在肩上自己承担,你把我当什么?那年,本该是我来保护你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了……有可能我后半辈子都不会好好过下去,我会死的。”
喻然的肩开始止不住的颤栗。
他的手轻抚她的脸颊,抚去她慢慢流出的泪。
“我哪有什么梦想,你就是我的梦想啊。”
宋冽一直觉得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她。
如果不是她,或许他还是过去那个置身黑暗的孤寂少年,是她拯救了他,把他从暗渊拉了出来。
他曾想过,以后要是出了事,他就算豁出生命也要保护她,谁能想到事情如此戏剧,到头来还是她护着他这么久。
久到,他拿什么都还不了。
顾霖收到消息时花了很久才回过来劲。
毕竟这段时间身边人的大起大落着实叫人难反应过来,更何况还是宋冽要退圈的消息。
并不是不舍,也不是说怕他走了自己损失什么利益,就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对方是谁?那个曾经整日沉浸在练歌房里,每天生活中只有歌词和音乐的人,他从新人一步步走到现在声名鹤起,这个节骨眼要退圈——
宋冽当时态度淡淡,只说让他帮着处理一下,毕竟他是做这行的,很懂这方面的营销或者公关,宋冽也只相信顾霖。
后面所有活动全部取消,演唱会,新歌发布,全部终止了,消息发布的时候网上一片呼天喊地的惋惜声。
有人找出很久之前宋冽抱粉丝进医院的新闻结合路人爆停车场宋冽压着某个小姑娘强吻的照片,做了个时间线,推宋冽是因为私人恋爱而退圈,这番言论一度引起轩然大波,粉丝们纷纷呼喊哥哥别因为恋爱冲动。
宋冽本人没有回应,还是顾霖花了好几天将热度给压下去。
宋冽去了趟舒家。
比起这两日网上的波澜,舒家那边一片平静。
按理说舒杰肯定是知道这些消息的,也知道宋冽突然做这些绝不是一时冲动。
然而他过去的时候舒杰还在悠闲地逗鸟,看到宋冽,一如往常亲和地招呼他。
客厅里多了一架新的钢琴,舒杰笑着说:“宋冽啊,舅舅知道你喜欢钢琴,这是刚给你从德国运过来的,你一定会喜欢吧。”
宋冽目光顺着落到那架钢琴上。
“挺好的。”他说。
“反正,你喜欢就行,我们宋冽喜欢的我自然是要去全力支持的。”
他说:“舅舅知道这两天网上说的事么,我以后不做歌手了。”
“没关系,退圈就退吧,这个世界上好的行业还有很多,都依你。”
宋冽不说话了,目光冷淡地看着对方。
多真实的话。
如若不是早知道了一切,宋冽几乎要信了。
舒杰拿着小铲子在窗台边处理他那些珍贵的花卉泥土。
他很有素养,平常也会培养兴趣爱好,养鸟、种花,让亲人觉得他不是外边什么无情的资本家,而是一个温和的邻居大叔。
要是外人在这,定要觉得这是什么感情很好的舅甥两人。
然而不是。
他们早心知肚明,不过是维持着最后表面的平和,其实那层网很薄,一触即发。
“舅舅可真好,凡是为我着想,为我清退那些我道路上的障碍。所以,一并连我的一切也剥夺了。”
舒杰拿着铲子拍土,听完他这话也没停下手里的动作,宋冽说:“甚至,不惜于自导自演设计那一出。”
舒杰手里动作停住。
两人之间的表面安好,终是决了堤。
铲子掉到了花盆里。
舒杰问他:“自导自演?什么叫自导自演,我当初帮你处理了一切,让你成为那场比赛的第一,之后又给你打通关系,别人再有背景也做不到两年内成为流量歌手,你做到了,你就是天之骄子,你会因为我舒家被所有人恭维,我这叫自导自演?”
他回头看向宋冽,却看到后者眼里的轻嘲。
他语气缓了些:“我也是为你好,你和那个喻然不合适,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孩,只会拖垮你后路。”
“舅舅。”
宋冽难得如此平和地喊他。
“虽然我和您没有什么感情,但您是我长辈,如果您没有做这些事,以后我可以好好对您,等您老了为您送终,将您当做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我心里是敬佩您的,您将舒家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两年,也确实给予了我很多帮助,可您万不该做的——就是拿她当筹码逼我回来。”
“什么叫逼,我不过是做我本该做的事,你要记住你姓宋,不是姓喻!”
“是啊,我姓宋,也不姓舒。”
“当年我母亲离开舒家的时候,舒家有做过什么替她着想的事么,我父母创业艰难的时候,你们舒家也没做什么吧,就算是我父母过世了,葬礼的时候——您和外公,貌似也只是去看了一眼就离开了吧,您是真心将我看作是亲人想培养,还是说只为了你自己的偏见。”
“当初你父母走的时候我承认我确实没想到过你,可后来我也犹豫过要不要将你接过来,你外公也担心过你,如果时间能重来,我绝对当时就会把你带回这里,而不是任你留在那儿,被那个女孩给改变!”
“有句话你说错了,不是她改变我,是她给了我一切。”宋冽慢慢走到那架钢琴前,手指抚上平滑的琴面,似回想起什么事:“如果不是当年您的私生子出事住院后再也站不起来,您怕是一辈子也记不起自己还有个外甥吧。”
舒杰的表情有刹那的凝固。
“您心里有真正在意过亲人这个词吗,怕是只有金钱和名利这两个词吧。您不是需要什么家人,您要的不过是能完美地符合你设想的未来接班人,方便你的掌控。亲生女儿够不上格,私生子出了事,也就记起了我,顺便也毁了我,怎么,当初想打碎我的傲骨跟你走,后来又改了想法从喻然身上下手是么。”说着,他看向舒杰:“您还有心么?”
许是心里想法都被宋冽说中,舒杰神情一下有些绷不住。
他向来面相和善的,头一次神色带了恼意:“当初如果没有我,你什么都不能顺利做,你不会是我舒家的继承人,也不会拥有现在的成就!当初的比赛第一,高考,还有那些事情打点,哪一项不是我为你处理的,你就为一个女人忘了我做的这些,不认我这个亲人?就为了那个喻然——”
“砰!”一声巨响伴随着琴弦声,舒杰所有话都止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宋冽拿出一把刀狠狠插进了钢琴琴缝里,硬生生给插了进去。
他不知道宋冽什么时候带了刀过来。
像是事情说不好他就会拼命一样。
舒杰也记了起来那个雨夜,他在车里看着巷口的混乱,少年衣角翻飞,脸上带了血污却仍义无反顾的架势,阴蛰,失控。
他疯起来,什么事都敢做。宋冽低着头,凌乱黑发下眼眸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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