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她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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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死你吧，挑嘴挑成这样，简直就是捡到了一个祖宗。咽下肉串，闭了闭眼，她把桌子中间的蟹肉蒸蛋推了过去。“你再试试这个？”

依然只是一口，那高级的蟹肉蒸蛋又被他推到了角落，少年一边擦着嘴角一边说道“太腥。”

还好，他没直接把碗扔到垃圾桶！

许落落再次把海鲜球推了过去。

“太甜！”风淡云轻的语气。

最后，许落落把服务员刚烧好的安格斯牛肉推了过去。

这人矜贵的又浅浅尝了一口，皱眉“太老！”

“……”看着那色香味俱全的牛肉就这么被扔进了垃圾桶，许落落再次确定这小屁孩真的是喝风长大的祖宗，真的是她生平见过的最挑嘴的，没有之一！

最后，许落落招来服务员，有气无力地叫来一碗保守清淡的豚骨面。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威胁道：“你再给我挑食，晚上我可不会回家做饭！”

苏旧看了眼她，微挑了挑眉，没说话地拿起了筷子。

一口。

两口。

……

很好，这一次，这挑嘴挑到人神共愤的小子终于没有扔筷子。

许落落下意识地长出了一口气。

终于体会了一次被熊孩子逼疯的大人的心路历程。

等到吃完饭，许落落结完账，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日料。

许落落走在后面，苏旧T恤上的污渍很醒目。

这个商场五层有电影院，一场电影结束，有不少人都拥了过来等电梯。

好多手拉手的小年轻都在热闹地讨论刚看完的电影。

电梯门开了，两人被动的被挤进了电梯的角落里。

狭小的空间内比肩继踵，许落落看见有好几个女生闷笑着朝苏旧身上挤。

许落落偏头看了他一眼，只见苏旧冷着一张脸，眉眼皆是明显的不耐。

如果是平时，许落落肯定会看热闹，可是想到他身上的伤，两人本来是并肩站着，许落落想也不想地跨前一步挡在了苏旧的面前，隔开了那些企图贴近苏旧的女生，娇小的身子理所当然地为他撑下了一个小小的保护圈。

看着许落落动作，苏旧愣了愣。

所以这个女人，是在保护他？

两人挨得有些近，近到苏旧能闻到她头发飘来的洗发水的香味，曾经被他嫌弃的香精味，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却闻起来有股莫名的香甜。

自己的鼻子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吧？

这个女人，明明看起来又瘦又小，却不知道谁给她的冲锋陷阵的勇气。

简直一点都不像一个女人。

他看着她的黑发，恍惚地想起了那一日在福利院玩的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她也是这般张开双臂保护着身后的鸡崽子。

……所以谁是鸡崽子？

苏旧收回思绪，抬眼看向了别处。

然而狭小的空间里，各种味道夹杂在一起，闷热而不透气。

唯独那抹幽幽的香味钻入鼻腔，轻易的就抚平了几丝暴躁。

商场的电梯是真的慢，许落落都不知道接收了多少个小姑娘飘来的白眼。她冷着脸，扫了一眼那些蠢蠢欲动的女生，然后微扬脖颈，端着女王范。

不得不说，她的一身职业正装再加上刻板的黑框眼镜，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刻薄的威仪。

亦如，曾经在苏旧眼里的模样。

好不容易挨到电梯到了一楼，许落落走出电梯，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苏旧沉默地跟在她的身边。

两人走到大厅时，许落落看着橱窗里的衣服，再想起苏旧还穿着那身带着咖啡污渍的T恤，这是那件在打折店里买的二十块钱的T恤。

这小屁孩的洁癖，她是深有体会。

能忍到现在，简直就是已经是奇迹了。

有股小小的愧疚蹦了出来。

所以肯本不用思考，她偏头对苏旧说道：“我们去逛逛？”

苏旧停下脚步看着她，不说话。

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他身上的伤，许落落后悔自己说出这样的提议，挽救似地解释“我就只是说说，走吧，我们回去。”

如果是之前，苏旧相信，这个女人绝对会不管不顾地朝服装店冲去。

自从，他帮她挡了那杯咖啡之后，她态度的转变显而易见。

可是，苏旧却不喜欢她的这份妥协似的感激。

压下心底那股淡淡的莫名其妙的不爽，再抬头就看见许落落已经朝出口走去。

所以是真的觉得自己会拒绝她？

他想也没想地开口唤道“喂”

商场人来人往，水晶灯折射的五色灯光中，她侧身回眸。

视线相对，苏旧愣了愣说道“走吧”

许落落一脸茫然“嗯？我正在走啊”

他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你不是说要逛……街！”

“咦？你的伤不痛吗？不要勉强自己……”

“啰嗦，还走不走了！”说完，苏旧就转身朝着店铺走去。

看着他甩给了她一个后脑勺，许落落不放心地说道“你能不能假装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喂，我们下次再逛吧，你的伤要紧，小屁孩你等等……”

然后，她提步跟了上去。

担心苏旧的伤，许落落挑了最近的一家。

橱窗里的模特身上穿着一件纯白的衬衫，金色的细纹纽扣，手臂处的金色臂章瞬间让人眼前一亮。

她想也不想地就撩起门帘。

转身，等到苏旧走了进来，她才下意识地放下了门帘。

丝毫也没觉得这一幕简直就像丫鬟与少爷。

两人错身而过时，苏旧以为是给自她买衣服，所以提醒道“这是一家男装店！”

“废话，你看我像不识字吗？”许落落白了他一眼。

“好心当着驴肝肺！”算了，反正她出丑跟自己有关系？苏旧闭上嘴，径直走了进去。

不大的店铺里有两三对情侣正在挑选衣服，导购都在忙，没看见新进来的客人。

许落落看见其中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导购从走了过来。

小姑娘很亲切地问道“美女，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许落落朝橱窗指了指说道：“麻烦拿件同款。”

“请问是给哪位购买呢？”

她朝苏旧的方向努了努嘴巴。小姑娘顺着视线偏头朝苏旧看去，然后，就看见那小姑娘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了红晕。

许落落轻咳了一声，小姑娘像是才惊醒了过来，叠声说着抱歉，低着头忙不迭的去找衣服。

许落落觉得有点好笑，朝苏旧看去，不过瞬间也能理解那小姑娘的心情。

少年站在水晶灯下，双手插兜，暖黄的射灯把身材勾勒得修长而挺拔，一米八七的个头愣是随随便便就站出了一股子鹤立鸡群的味道。

搞得那些给男朋友挑衣服的小姑娘们频频注目。

而苏旧显然不喜欢被人围观，皱着眉，冷冷地看向许落落。

这个女人在傻笑什么？

所以自己为什么要蠢得答应她的要求？

这时，导购已经从架子上取下了那同款的衣服，快速地看了眼苏旧，然后朝许落落说道“小姐姐，我先拿L码试试吧，如果码数不对我再帮你换。”

许落落点点头，接过了衣服走到苏旧的面前，抬头说道：“弟弟，去试试这件衣服。”

苏旧有些奇怪地看了眼苏洛洛手中的衣服问道：“你要给我买？”

“那不然我吃饱了撑的来逛男装店啊？”说完，她又想起了什么，然后从架子上拿了一件T恤出来，在苏旧身上比了比说道：“你身上的衣服脏了，我先把这件衣服结账了你再试。”

说完，也不管苏旧的反应，径直拿着T恤就去了吧台。

苏旧在里面试衣服的时候，许落落半圈逛下来，手里不知不觉间多了好几件衣服。

当试衣间两扇门被打开时，两个男生同时走了出来。

许落落眼前一亮，果然那件衬衣穿在苏旧身上让人极其的赏心悦目。

而站在许落落旁边的女生看了眼自己的男朋友，再看了眼苏旧，然后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又把她男朋友推进了试衣间。

少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挑眉看着许落落。

许落落拍了拍手说道“我眼光果然不错。”

苏旧哼了一声没说话，嘴角却若有似无地勾起一抹浅笑。

这样的少年，愣是让导购小姑娘的眼睛全程一直黏在他身上，一副脸红心跳的模样，连本职工作都忘记了。

见好多视线扫在自己身上，苏旧毫不犹豫地转身回到了试衣间。

几分钟之后，苏旧脱下衬衣走了出来，苏洛洛把手里挑好的几件衣服全部塞给了他，“要不要再试试这几件。”

无语地看着手里一堆衣服，“我为什么要做这么无聊的事？”

“对哦，算了，不用试了，你穿上应该都好看，还是不要碰到你的伤口，我去打包带……”

她不经意的话让苏旧翘起了嘴角，没等她把话还没说完，他长臂一捞把衣服全部拿了过去，轻飘飘都扔了下句“等着！”

“等等，你的伤……”

然而这人根本没听到一般推开试衣间门就走了进去。

“……”

接下来，许落落亲眼看到了一场T台秀。

苏旧真的是天生的衣架子，即便他全程冷着一张脸，无论许落落挑选的哪种风格，那些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都自带了一种高级感。

成熟之下，青涩之上的少年，有一股子浑然天成的优越气质，不似金乌灿烂，恰如九天苍穹的星辰，冷傲而疏离。

独特的气质，即便身于万千人海中，绝对能第一眼就注意到的光芒。

看着他穿上自己亲手选的衣服，许落落就这么突然地get到了买买买的乐趣。

原来那些富婆包养小白脸是这种感觉？

啊呸，这什么破比喻？

导购小姑娘也早就把自己的职责忘记了，傻愣愣地站在许落落的旁边。

等苏旧再次从试衣间走出来时，许落落对着身边的小姑娘说道“麻烦他试过的衣服全部打包。”

话音一落，苏旧瞬间抬眉看向她。

此时许落落已经埋头从兜里拿出卡走向了吧台。

站在一旁，苏旧看着女人刷卡的纤细背影，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就那么突然地润进心头，像是一道龙须酥，浅浅的丝丝的甜，又像春天的霏霏细雨，洒向了干旱已久的稻田。

他从不需要逛街，任何吃穿用度，都有人亲自操办。

每到换季的时候，隐秀院的人早早地就会奉上衣物，即便这些在达官显贵里都难求的东西，对苏旧他来说不过只是蔽体之物。

然而，此时此刻，仅仅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钱买的几件衣服，不过是一次给服务生小费的价值，可是却让他觉得那些廉价的衣服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就像是这些冰凉的布料突然拥有了温度。

他终于有些体会到那个人说的那句话了。

“有些东西即便再有钱都拥有不了，所以就算再贫穷的人拥有了它，他就会变成天底下最富有的人。”

……

等两人大包小包的回到家。

苏旧想也不想地扔下袋子就朝洗手间走去。

结果刚走两步就被许落落拉住了。

少年偏头不解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要去洗澡？”

“……”苏旧没反驳。

许落落深知这人的洁癖，苦口婆心的说道“不能洗澡！你忍一忍用水擦一擦，不然伤口会感染的！”

盯了她好一会，就在许落落以为这人又要拒绝时，他点了点头。

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如果这小屁孩真的要对着干，她根本没有办法，毕竟又不是真的弟弟，但是人家的伤因她而起，即便是今天又是请吃饭又是买衣服，却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心好过一点。

说来，还是有些自私。

不过，她能想到的补偿也就只有这些明面上的了。

今天一天，着实也有些累了，等苏旧从洗手间里出来，许落落也赶紧给自己洗了个澡，然后胡乱地吹了几下头发就进了卧室。

打开微信，刷了会朋友圈，和焦糖扯了会有的没的，就不知不觉地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

直到听到尖锐的玻璃破碎的声音伴随着一身重物落地的声音。

在安静的午夜尤其刺耳。

许落落猛地惊醒了过来，警惕地朝门口看了看。

好一会儿，她听见了有一声轻微的喘息声。

想了想，许落落走到了门边，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借着客厅窗户洒进来的微弱月光，她看见过道上躺着一个黑影，蜷缩在黑暗里一动不动。

又是一声地不可闻的□□。

许落落愣了愣打开客厅的灯。

许落落吓得赶紧跑了过去，把地上的人扶了起来。“小屁孩，你怎么了？”

苏旧睁开眼，看了一眼许落落，薄唇一张一翕，却痛得发不出一个音节。

毫无血色的脸，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嘴唇白得近乎一张纸。

这幅样子，很吓人。

饶是镇静如许落落也被吓得心口发颤，她把苏旧半拖着放在了沙发上，抓了抓头发。

然后这才想起打120。

打完电话，回头就看见苏旧的脖子微斜地靠在沙发上。

她正要走过去，却看见他仰着脖子猛地一下坐了起来，趴在沙发扶手上就开始吐。

他吐得很用难受，脖子上的青筋暴突。

许落落赶紧走到他的身后轻拍他的脊背，试图缓解他的难受。

苏旧吐了好几口清水，然后像是脱力了一般，趴在沙发上剧烈的咳嗽着。

“咳……咳……”这模样像是想要把肺都给咳出来似的。

睫毛颠颤，紧闭的眼角有生理上的泪水浸出，虚弱的样子和以往的臭屁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他难受成这幅样子，许落落赶紧把抽纸拿过来，帮他擦着眼角和嘴角上的水痕。

苏旧眼皮耷拉，半睁半闭地看着眼前的许落落。

那一瞬间有一种错觉，像是擦拭在脸上的纸巾变成了天边的云朵，暖暖的软软的。

不过走神几秒钟，腹部剧烈的绞痛又开始了。

他咬着唇闷哼一声。

见他痛成这样，许落落也被吓得不轻，擦干净他脸之后，又忙不迭的跑去倒热水。

“来，喝点热水，”

水送到苏旧的手边，他抬了抬手腕，却连接过去的力气都没有。

他掀起眼帘看了看许落落，然后又阖上了眼。

腹部剧烈的疼痛就像是被刀绞着，他必须得用所有的意志力才能克制出自己发出别的声音。

他抿着唇，脸色因为痛苦而惨白，许落落担忧地安抚道：“小屁孩，你忍一忍，救护车马上就到了。我先喂你喝点水。”

说完，她把手中的杯子递到了他的嘴边。

少年眼皮颤动，微微摇头。

许落落居住的是老小区，救护车开不进来。

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拿着电话跟医护人员指路，不时地看向躺在沙发上的苏旧。

她的声音不大，在客厅里微微回荡。

被剧痛折磨的苏旧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感觉她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堵厚厚的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放下了心来。

等到苏旧被送进医院急诊室，许落落忙前忙后上上下下的跑来跑去，办住院手续，推着苏旧去化验科，然后拿化验单，拿药。

刚把他安顿好，许落落正打算坐下来喘口气的时候，却发现少年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起初在家里时明明是惨白的，而此刻竟然双颊通红，额头上的汗水也密密麻麻地浸了出来。

他显然非常难受，紧皱着眉头，手背紧紧地攥着床单。

许落落这下是真的慌了，连忙跑到值班的地方，叫来了医生。

等到医生检查完，许落落赶紧问道“医生，他没事吧？”

“急性胃炎引起的发烧。”说完他对身后的护士说道“再去加一剂退烧药。”

护士点了点头，离开了病房。

许落落回头看了眼床上的苏旧，攥着床单的手轻筋暴突，那嘴唇都快被他咬破了，明明痛成这样，却愣是没有发出一丝别的声音。

真的是一头倔驴！

收回视线，她问道：“医生，他看去很痛很严重啊，能吃止痛药吗？还有没有什么能缓解他疼痛的方法啊？”

医生把笔放进兜里，问道“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我是他姐姐。”

“腹部用热敷会减轻疼痛。我说你们做家属的，以后少让患者吃那些不洁的垃圾食物，否则下次还会发病。这病看起来不严重，好治，但是疼起来能让一个大男人打滚挠墙。”见许落落低着个脑袋，医生接着说道“好了，待会输一瓶液能缓解一些疼痛症状。有什么事按铃叫护士。”说完，医生就离开了病房。

吃了不洁的食物？所以，是晚上吃的日料吗？

明明只是想要感谢他的，却再次因为自己的决定而让他遭受无妄之灾。

中午被泼咖啡。

晚上胃炎。

本以为自己又买衣服又请吃饭，做出的补偿已经可以心安理得了，可是却害的他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她抬眸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毫无血色的少年，想想这一段时间以来，自己除了提供了一件窄小的屋子供他容身之外，不过就是几碗面条，换来的是他每天晚上几个小时的等待，以及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出手相救，再到今天义无反顾的为她挡咖啡。

这小屁孩除了冷嘲热讽没有好脸色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越想就越愧疚。

……

病房里还住着其他的病人，早已经被这个响动弄醒了，隔空讨论胃炎痛起来有多难受。

其中有一个靠窗的病床上坐着一个小姑娘，她提高了声音说道“小姐姐，我这里有热水带，你要不要用？”

许落落被惊醒过来，看向小女孩点了点头，然后提步走了过去。

小姑娘从身边的柜子里拿出热水袋，笑眯眯地说道“我大姨妈一来肚子每次都疼得想死，所以这个都是随身携带。”

“谢谢，我用了就还给你！”

“没事。出门左拐的尽头有热水。”

“谢谢！”

许落落打完水回来时，护士正推着车来给苏旧输液。

核对了名字，护士拿起他的手臂想要绑止血带。

带着口罩的护士拍了拍他的手臂说道“放松点，你这样容易受伤。”

连拍好几次那攥紧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

护士有些不耐烦地再次拍着苏旧的手臂说道“患者你不配合到时候痛的还是你，放松点！”

然而，根本毫无作用。

见状，许落落几步上前，走到病床边上说道“小屁孩，你放松一点，不然扎错针，你会痛！”

被疼痛折磨的苏旧，紧闭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在看到许落落的时候，那只紧攥着的手慢慢地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护士挂号点滴推着车离开了。

许落落一边掀起他的被子一边说道“我给你用热水暖暖腹部，医生说的这样可以缓解你的疼痛，你忍一忍。”

当热水袋接触到他的肌肤时，少年虚弱地哼了哼。

许落落见他紧皱的眉头渐渐放松了下来，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随后她怕烫着苏旧，不时的就会翻动热水袋换面。

带到热水袋变冷，许落落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手表，已经是快到早上六点了。

望着窗外初生的太阳，她趴在床边，闭上了眼，不知不觉地就这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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