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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程总归是赶不过身后骑马的追兵,马蹄声纷沓而至,直接穿过了一片丛林,干燥的地面上飞土扬沙。
梁宵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一声比一声要大,力气就快要透支了。
头顶失去遮掩的树木,面对着眼前光秃秃的地面,他的行踪彻底暴露,无路可逃的他还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逃开。
他不是贪生怕死,可他从来没这么地想要活下去。
他还有任务,有血亲之仇。
他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直到遇上面前突然塌陷的地面,已经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狠狠地揪了一下。
是悬崖。
梁宵浑身的力气突然抽空,腿上发软麻痹,一路尾随的长镜头突然拉近,汗水淌过他的眼角。
他呆滞了一秒,转过身站直了后背。
脚底被石子硌了一下,引得扭伤的踝骨发疼,切身实感地踉跄半步,然后如松般重新挺立。
马蹄声停下来,弓箭手架好了箭矢,足足五队禁卫军,全部将矛头对准了他。后面还是数不清的人马在赶过来。
随便谁都能让他顷刻毙命。
“朕说过,凭你,不可能得手的。现在跟朕回去,朕还可以留你一条命。”
付明熙身上的黄袍是最好的丝绸料子,现在被烈日照的发着光。
天子降临。
却是为了亲自骑马追一个刺客。
梁宵笑了,他一直都没有轻松过的时候。
无论是作为付明熙的护卫,还是之后做了将军却意图谋反弑君,再到最后受了折辱逃出来,作为刺客单枪匹马的潜入皇城,都在暗处,隐忍又沉默。
第一次在这样毫无遮掩的情况下笑出了半分肆意。
“我若是为了一条命,也不会从你宫里跑出来。”
“......与你有勾结的人已经全部查清楚了,你留下来的兵,也都收为战俘。”
付明熙双目沉静放在梁宵身上,静待两秒,翻身下马。
身旁的侍卫纷纷上前护住,付明熙只做了个手势挥去。
他一步步地走近梁宵,一直到自己能在晃眼的阳光下看清楚梁宵的每一滴汗水。
“朕没有赶尽杀绝。”
在两个人的距离里,付明熙卸下了尊贵的自称,“我要你自己跟我回去。”
自己回去,还能落一个认罪伏法,皇上给的口谕留他一命,如果要动手,就算付明熙是天子,也没办法堵住悠悠众口。
可能都来不及等付明熙的命令,他身后任何一支箭矢,一杆□□,都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皇上小时候换了三个太傅,课业常常偷懒。”
梁宵松开手,掌心里最后一把贴身的短匕掉落在地,向后退了两步,“所以到如今,学成这副优柔寡断的样子。”
付明熙瞳孔微缩,跟着他上前,目之所及能看到梁宵身后的悬崖。
天子不露喜怒的脸色骤然一变,把剧本里那句分外矫情的“你跟他们不一样”给抹去了。
身后是一众人的惊呼赶来的脚步声,没有人叫停。
梁宵透过付明熙的肩膀看了看越来越近得人群。
今天过后,再不会有人阻挠付明熙的太平盛世。
因为恨,他才会隐姓埋名进宫,一次次救了跟自己有血海深仇的人,才会忍辱负重留着命从牢狱里逃出来。
走的原本就是一条不归路。
不管他曾经是付明熙多么信任的暗卫,还是曾经立过赫赫战功,威震一方的大将军,他永远也没办法安心地坐在付明熙赐予他的位置上。
午夜梦回都能看见在水牢里含冤受刑,宁死不屈的父亲。
梁宵等不到为家族平反昭雪的一天了。
最不该自己还对仇人有过别的心思。
这时候付明熙应该说的台词也没有吐出来,梁宵等来的只有突然扬起的风尘,热辣的阳光不过一会儿就让他的后背渗满了汗水。
付明熙的脸,皓白如雪,轮廓锋利,身上是精致的装束。
漆黑的双眼是他分辨不出的情绪,一定有真切的恨意,但同样也像有真切的依恋。
恍惚间能回到当初那个无依无靠的少年身上。
那是小时候不受宠爱的小皇子,也像很多年以前,篮球场里孤零零的少年。
梁宵总是能在付明熙的身上找到一些他刻意遗忘掉的东西,哪怕已经证实了付明熙跟他的过去毫无关系。
“朕不想看你死在我的面前。”
付明熙为了稳住自己的仪态,加重了口吻说。
梁宵笑了笑,如同回到他们小时候一样。
此刻耳朵里如潮水的呼喊他都听不到了,只剩下站在面前的付明熙。
梁宵抬腿向后走了半步,半个脚掌踏在悬崖边上,付明熙顾不得身份上前想要将他拉回来。
“你应该听太傅的话。”梁宵说。
付明熙紧张到手指发颤的动作被他捕捉到,梁宵抬臂接住付明熙伸过来的手。
然后在众人面前侧身,收紧的手掌力道让握住的虎口发白,踢了一脚悬崖的边缘,整个人向后倒去。
同时梁宵翻身拿另一手抱紧付明熙的腰。
“皇上!危险!”
“来人,快下去——!”
“快救皇上!!!”
平地里撕裂的哀嚎声起此起彼伏。
一切发生只在眨眼之间。
下坠的速度很快,威亚的绳索跟着下落,梁宵一言不发用尽全力搂紧付明熙。
明明是在拍戏,腰上的绳索力道都能感受到,梁宵却感觉到穿越了时空的力量重现在眼前。
人不对,事不对,场景和起因都不对,就连时空都完全相反,他仍旧难以自控的从付明熙身上,想到让自己不能面对的过去。
不是第一次拍生离死别的戏,唯独付明熙给出来的感情能打动他到,戏里戏外像产生幻觉一样,分不清的地步。
仅仅只是因为付明熙紧张的神色,和看向他真切,又深不见底的眼睛。
“朕不想看你死在我的面前。”
......
“我不想看你死在我面前。”
身体突然被吊起,梁宵猛然惊醒。
因为悬崖现实里并不是很高,赵导决定让他们直接落到地面上,梁宵是被耳边的熟悉嗓音给叫回来的。
“梁哥,你恐高吗?”付明熙关心道。
梁宵这才松开紧紧抱着的手臂,变慢的绳索将两个人缓缓的放下来。
“没有。”
梁宵说完先一步走到旁边,在准备好的躺椅上靠下来休息。
“还是不舒服?”付明熙跟过来问。
比起梁宵的状态,付明熙的状态好了太多,他只是缓了缓,就站在梁宵身后,把小孟拿给梁宵的水杯接过来。
“等会儿再喝,先躺一会儿。”他说。
梁宵转过头看他,“你怎么什么事儿都没有?”
付明熙说,“我是运动员,身体素质好。”
梁宵听了把他上下看了看,戳他一句,“退役了。”
“那也有底子在。”
付明熙伸手遮住他的眼睛,“别说话,休息好了再说。”
梁宵随着黑暗遮挡闭上眼,把脑子里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全部褪去。
他现在连付明熙也怪不了了。
就是他自己作贼心虚,面对不了自己,所以看什么都像。付明熙不过是个□□而已。
他的好日子要到头了吗?
又要过那种提心吊胆,睡不安稳的时候了。
是不是应该等杀青之后好好休息一段时间,逃避总不是办法,说不定换个想法。
就想付明熙刚刚演的那样,多想一想好的地方,温柔的、温暖的地方......
那只让他更加惭愧。
睁开眼小孟就把毛巾拿过来了,半弯腰在一旁给他擦汗。
梁宵扫了一眼现场,因为是杀青戏,所以人全部下来之后特别的多,人来人往的。
他在角落里才看到了赵导正在跟付明熙说话,旁边还有几个主创,这是不是再商量,还要再来一遍?
“梁哥,背上的伤复发了吗?”小孟看他发愣问道。
梁宵摇摇头,“你说,付明熙为什么每次出戏都那么快?”
小孟也看过去,付明熙一如常态站在那,对比一下自家的艺人,也发现了差异。
“他是运动员出身嘛,这个梁哥应该知道,哪能跟他们的身体素质比。”
梁宵:“你没发现,每次他演完戏,不管是什么戏,都不用歇歇的。”
演员在身体和感情投入很大的戏份里,要想演好,自己也一样要付出剧本里人物所需要的那么多,有时候甚至还有多上好几倍,因为不是每次都能一遍过。
梁宵是个好演员,这谁都知道。
在拍戏时入戏对一个演员来说,是好事情,拍摄结束要出戏,需要调整心态,也是常态,就算是影帝一样要面对这种情况。梁宵可以很好的调整这些,是个老油条了,经验丰富,也仍旧需要一点时间来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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