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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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珏心底苦涩，他像是被孩童踩扁的皮球，低垂着眉，蔫蔫认错说：“对不起，我不该没提前和你商量，就擅自来找你。”

这是什么话？温如扇皱眉，轻瞥了眼江珏。

她眼神没有温度，江珏心脏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捏碎了。

狼狈转身，江珏害怕他会控制不住情绪，便推开车门，嗓音黯哑说：“抱歉，如果你现在不想看见我，我……”

“谁准你走了？”温如扇双臂环胸，更气了。

“我……”江珏松开握住门柄的手，缓缓回头。

他的眼瞳湿漉漉的，像森林里，可怜巴巴的受伤小鹿。

温如扇偏头看窗外，拒绝与江珏目光相对。

这件事分明是他做错，他凭什么委屈？

越想越气，温如扇口吻毫无起伏：“我昨晚给你发了简讯。”

江珏：……

他晦暗的眸底突然窜起一簇火苗，如死灰般的面色也变得生动。

简讯？难道她是因为他没回复，所以才生气吗？

江珏欣喜若狂。

他不知道他现在的模样有多疯癫。

再控制不住满心雀跃，江珏定定望着温如扇侧脸：“你，是怪我没有回复你吗？”

温如扇否认：“当然不是。”

江珏忽然笑了，他含着鼻音的声音哑哑的，带着无法言语的性感和笃定。

仿佛在说：你就是在生气。

温如扇恼羞成怒：“区区一通简讯，生气当然谈不上，但你刚才挂我电话怎么回事？”

江珏眼底璀璨更甚：“既然不是简讯，那姐姐是因为我没有接你电话，所以才生气？”

温如扇并不想承认，她含糊其辞说：“不要总扯生气不生气，我们讨论的重点不是这个。”

江珏挑了挑右眉：“重点是什么？”

温如扇真想揍他这幅嚣张又帅气的模样，她气鼓鼓说：“我们讨论的是，你错还是没错。”

“我错了。”

“……”

温如扇气结。

她倒是忘了，江珏能屈能伸，是根软骨头。

温如扇憋屈得很。

她噎了会儿，居然想到一部古老偶像剧的台词模式：“认错有用的话，要警察有什么用？”

江珏：……

江珏定定看着温如扇鼓起的脸。

他突然好想伸出食指，去戳一戳，手感想必一定很好。

记忆当中的那个少女，就总是对他做这样的事情。

江珏没有意识到，他生出这个想法的同时，他已经伸出食指，很轻地戳了下温如扇脸颊。

细腻光滑的触感，好似过电，传遍他四肢百骸。

江珏全身僵硬。

他还没收回手，温如扇已经飞快后退，她摸着自己的脸，瞪大眼睛，质问江珏：“你干什么？”

江珏：……

江珏讪讪转过眼。

看似很镇定地说：“我在报复你，你以前经常这样捉弄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是到时候了。”

温如扇快要炸了：“你到北城就是来报复我的？”

江珏无辜眨眨眼：“不行吗？”

温如扇恨不得把江珏踹下车，她忍了忍：“你少转移话题，你不给我个合理解释，咱两绝交，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江珏低低笑出声。

虽努力强忍，但胸膛的震动还是出卖了他。

这话说出口，温如扇也是懊恼得不行，她有多久没讲过这么幼稚的话了？

不知怎么，在江珏面前，她好像回到很多年前，回到那个还不会隐藏情绪的少女时期。

终于止住笑声，江珏眼睛亮晶晶的。

他温柔地望着温如扇，翘起的嘴角不断往上蔓延：“我们是从江城开车到北城，昨晚我驾驶，没留意你发来的简讯，后来看到时，已经凌晨三点多，我担心你手机没有关机，怕吵醒你，所以……”

温如扇勉强接受这个理由：“刚刚的电话呢？”

江珏眉眼划过几丝赧然，他强装正经地看着温如扇，眨着眼睛说：“姐姐你真的不知道吗？我想给你惊喜。我以为你看到我的瞬间，会扑过来，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温如扇白他一眼。

想得美，他以为她的拥抱那么廉价？

江珏委屈地说：“姐姐，我从江城远道而来，你真的不给我个拥抱吗？”

不得不承认，温如扇的心情好了很多，但她还是很傲娇地哼了声：“排队吧，想要我抱的人太多。”

江珏眼底闪过一丝晦暗，口吻却状似无奈：“是吗？其实想要我拥抱的人也很多，但我只给姐姐你抱我的特权，你真的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