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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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头行动的计划为萧暮衍和长生去打探镇中瘟疫的消息，而胡言与陈墨则负责去到清河镇中怨气最重的龙王庙。

越是靠近龙王庙，胡言越是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让人遍体生寒的怨气。下意识地伸手去拉住身旁人的衣袖，换来了陈墨冰冷的眼神，胡言不禁打了个寒战，非但没有松开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攥住手里的布料。

“你怕我？”

陈墨的突然发声又吓了胡言一激灵，深吸一口气，胡言回道：“身边跟着一个道行高深，又满嘴谎话的家伙，谁不怕？萧暮衍这只老狐狸，居然就这么把我卖了。”

“我弟弟在你们手里，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陈墨不说还好，说了胡言反倒更紧张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所谓的弟弟不过是个剑灵，你若是把我杀了，萧暮衍也不能把他怎样。”

陈墨闻言转过头来，眼睛紧盯着胡言，冰冷的眼神中多了丝玩味，“世间传闻青龙族一双碧眼可识天下万物，今日有幸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肯跟着我，当真不怕我杀了你？”

陈墨随口道出了胡言的身份，反倒让胡言悬着的一颗心平缓了些许，“为何跟着你？我也不知道，害不害怕你杀了我？”说着，胡言对上陈墨的眼睛，脸上浮起了浅浅笑意，“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不会杀我。”

“你就这么肯定我不会杀你？”陈墨倒是好奇胡言哪里来的自信如此笃定自己不会杀他。

“世间万物，无论人类，还是妖魔鬼怪，都有七情六欲......”说着，胡言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睛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从你的眼睛里，我没有看到丝毫的欲望，仿佛世间生杀都与你无关，冰冷的让人害怕......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你活在世间究竟所求为何呢......”

说罢，胡言自觉有些失言了，小心翼翼地去观察身旁陈墨的表情。此时的陈墨微微仰着头，望着头顶的月亮，深夜的清河镇街道上，悠悠的月色洒在陈墨的身上，一身黑衣仿佛要融入浓墨的夜色，唯独脸上依旧淡漠的表情越发清晰，冰冷的眼神里似乎参杂着一丝迷茫。胡言看在眼里总觉得有些伤感，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下意识地将手里攥住的衣角又紧了紧。

陈墨恍惚想起，曾几何时有个人对他说过，残暴和嗜血并不可怕，没有欲望才最可怕。

收回思绪的陈墨看向一脸忐忑的胡言，轻笑道：“你猜对了，我不会杀你......同样，也不会救你......”

驱散掉对陈墨的才刚刚浮起的同情，胡言在心里暗骂陈墨的无情无义，他百分百地相信如果遇到危险，陈墨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舍弃他。

甩开陈墨的衣角，胡言硬气地说道：“谁稀罕你救，小爷我顶天立地，打小长这么大就从没怕过。”胡言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仿佛刚才紧抓着陈墨瑟缩在其身后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陈墨淡淡地瞥了胡言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冷淡地拿过自己被胡言抓了半天已经扭曲变形的衣袖，用手轻轻地抚平上面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