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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够阔绰的,可你洪公子,会缺这点儿钱吗?”一青袍男子调笑道。
“也是,我确实不缺。”
箫忆竹一行人来到了所谓的——凤求凰。
刚一进门,就有一群女子迎上:“哎哟!公子里面请,是第一次来吧?”
“放肆!”晨露和旭日同时出手。
箫忆竹嘴唇紧抿,不悦的转身离开。落霞,夕雾,紧随其后。
“主子……”晨露转头喊道。
“哼!连我家主子也敢冒犯,你们找死啊!”旭日拍了拍手上的脂粉味儿。第一次觉得打人这么恶心“阿……嚏!”真够呛人的,鼻子好难受。
“好了,快走啦!”晨露拉着喷嚏不停打的人,往外走去。难怪主子不悦的离去,这里的脂粉浓重成度,连她都无法忍受,更何况最怕脂粉的主子呢?
楼上一个身穿抹胸装,外穿红色锦衣绣海棠的女人。团扇轻摇,嘴边含笑的望着楼下,刚才哪一幕皆落入她眼底。好个出尘飘逸的男子!身边的四个姑娘,年纪虽小,却已是一个个的美人胚子!身边有这么多美丽女子,怎么还会逛青楼呢?他刚才不悦的抿唇,显然是因她这里姑娘身上的脂粉气,而不悦的。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大客户,就这么没了!她可没遗漏,他腰间哪价值连城的玉葫芦。
“主子,已经离哪里很远了。”落霞提醒道,不用再走这么急了。
箫忆竹低头扇着扇子,试图赶走那鼻间难受的味道。
夕雾见此,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瓷花长颈瓶,打开瓶盖,放到她鼻前,一缕清香入鼻,驱散了那些脂粉气。
“你们怎么也不等等我们啊?”晨露抱怨道。
旭日好奇问道:“咦!你弄的那个是什么?”似乎夕雾身上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是竹精油吧?”落霞浅笑看着她。
“是。”夕雾冷冷道,盖上瓶盖,收瓶入怀:“您好点了吗?”
箫忆竹睁开眼睛,淡笑道:“嗯!好多了!”难道她的青楼计划,就要因这脂粉气而破灭了?她眼角瞥见一处冷冷清清的青楼“凤来仪”飞凤来仪。好!她这只凤,就栖这了!涅磐城、凤来仪、凤凰欲火重生,凤飞来仪入楼。
看着转身离去的主子,她们全都不明所以的跟上。
注视他们这群惹人眼的人离开后,大家纷纷散开了。
有三个年轻男子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其中年小点的公子哥,奇怪道:“又是他?他不是来喝花酒的吗?怎么进去了,又急急忙忙出来了?”
青袍男子摇扇笑说:“应该是被熏出来的吧!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厌恶脂粉的男子。”他刚才留意到,他身边的四个女子,都是素面朝天,不沾脂粉。
“这样清逸脱俗的人,本就不应该来这污浊之地。”一直未出声,身穿竹叶绿颜色衣着儒雅的男子,开口道。他来此应该不是为了寻花问柳吧?那他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们为什么要翻墙?”旭日又点倒一个人,后知后觉问道。
晨露也又点倒一个人,抬头看着前面走着的三人组:“我也不知道。”反正她只是负责,不让人惊扰主子。
旭日看着大家都走了,她摸着头,一脸迷茫的也跟了上去。
凤来仪的老板娘。飞凤正准备更衣,突然门却被打开,她猛然回头。却看到出现了四个女子,她们分立门两旁站立,低着头,似乎在恭迎着什么人……
一个银面白衣,寒冷如冰的男子,负手摇扇走了进来,眼若寒冰般的望着她。一阵冰冷,直窜入她心底。好冷的男子,好冰冷的眼神啊!
箫忆竹落坐后,合起折扇。看着还算镇定的女人,声如寒冰般清冷:“你就是凤来仪的老板?”确定的语气如是道。
“是,请问您是?”飞凤拢住衣服,一动不动的问道。如果她稍微一动,恐怕连表面的冷静都无法维持了,而会直接伏跪在此人脚下。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把凤来仪卖给我即可。”箫忆竹冷若寒冰般的说完。
飞凤惊道:“你要凤来仪?你可知道这是我一生的心血?”要她让出凤来仪,这是等于要她的命。
箫忆竹冷笑道:“不过是间废墟罢了!”看到飞凤的恼怒,她抬手示意。夕雾将一叠银票,放在桌面上,退下。她手指抚摸了下那些银票:“这些钱,买这间废墟,若不够,我还可以再加。”她冷眼看向飞凤。
飞凤看了看那桌上的钱:“确实很让人心动,可是……”她斩钉截铁,坚决道:“我、不、卖。”
箫忆竹趣味的看着她,冷冰冰道:“哦?是吗?你的条件。”不要钱,总有事吧?
飞凤不明白他此话是什么意思:“什么?”
箫忆竹冰冷的笑看着她:“我要凤来仪,你所有的条件,甚至所有的心愿,我都可以为你完成。你慢慢考虑,该日我再来拜访!”说着便起身往外走去。
“慢着!”飞凤似是豁出去了:“好!我答应你。我不要钱,我要‘凤求凰’毁灭。”她恨恨说完,眼中是无尽的恨意。
箫忆竹负手伫立,头也不回,冷冰冰允诺:“好!明日我派一女前来,她会完成你的心愿。凤来仪,仍然由你照看,一切听从雪舞的指示。”说着,他们一行人,便隐没在黑夜里。
翌日
客栈
房间内
“主子,你不会来真的吧?”晨露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的好主子。
箫忆竹边换着衣服,边淡淡回答:“是真的。”
“可是……哎呀!”晨露气的在原地打转。
旭日疑问道:“主子,你不是要开妓院吗?那应该是老板啊?可你现在又要当花魁……哎呀!我被弄糊涂了!”她头痛的拍了拍头。
落霞有些担忧道:“主子,青楼楚馆,一向龙蛇混杂,且污秽不堪,这岂不是玷污了主子?”
“落霞!我说过,世间无高低贵贱,她们若可选择,又岂会愿意成为‘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人?”她淡淡的语气,诉说着:“至于龙蛇混杂……天下本就是一个马蜂窝,大家都是一样的马蜂,哪有不乱的?”
她系好了腰带,低头拂了拂裙裳:“生于尘世,本无清浊,何需在意,心清自明。”她抬起头,展开双臂,转了个圈:“怎么样?”
她们还没从她哪不同于世俗的言论中回过神来,就听到她清淡如水的声音。落霞浅笑看了看:“很好看,可是,总觉得那里怪怪的?”
怪怪的?箫忆竹低头看了看,白色抹胸逶迤拖地长裙,百褶对襟束腰宽袖纱衣,罗带束腰,轻纱垂地,衣服胸前绣着朵碧菊,高洁飘逸,清雅脱俗,她觉得挺好的啊!
晨露摸着下巴,上下看了看:“我也觉得怪怪的。”可又说不出哪里怪。
“是很奇怪!”夕雾冷冷说完,皱起了眉。
旭日大叫一声:“啊?是面具和头发啦!”看,还是她聪明吧!
大家齐齐望向她,又一致转头看向箫忆竹。是呢!她的头发还是男的,加上冰冷的竹纹银制面具,更是奇怪到家了。
头发?箫忆竹抬手摸向头发。嗯?一直穿男装习惯了,突然换回女装,却遗漏了发式。
落霞扶她坐在凳子上,解开发带,拿下面具,取出木梳,欲为她梳发……好美的一张脸,传说的第一美女,雪国梦灵公主,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真是美若天仙!
在落霞恍神间,夕雾冷冷的接过木梳:“我来就好!”说着便不理任何人,仔细轻柔的梳了起来。
“夕雾真的会梳头吗?”旭日怀疑的看着她。
“会,而且是很会。”晨露认真回道。
旭日惊愕的看向她,然后又转头看向认真为主子梳头的某人,低喃:“她会杀人我信,会梳头……难以置信!”
“我曾经也怀疑过。”晨露看着夕雾叹息道。这个沉默寡言,冷冰冰的人。居然会如此懂的梳头,的确让人难以置信!
当箫忆竹站起来,转身面向她们时……完美的发髻,淡雅脱俗,几只白玉清菊簪于发间,左发髻角上,斜插一支银镶珠嵌流苏步摇,垂珠至耳际,随着走动而碰撞,发出叮叮声。余发垂散于背后,胸前两缕发丝垂下,雪衣翠菊,青丝珍珠,相得益章,美不胜收!
箫忆竹无奈一笑。这张脸果然是不能露,清淡如水的声音轻唤道:“夕雾,面纱。”
夕雾拿出面纱,为她戴上。
“走吧!”箫忆竹说着,便走向窗户,跳出窗外,化入风中,唯留一抹雪白。
夕雾和落霞拿起包袱,放下房钱,便跃窗而去。
晨露和旭日,对视一眼,拿起包袱,也追了出去。
“晨露,主子这样做真的好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未知的将来,我们会死的很惨。”
“呃?为什么?”
“雪国九公主,未来的邪王妃,成为了花魁雪舞,就算皇上饶恕了我们,邪王也不会放过我们,我们将会死的非常惨,说不定还会被碎尸万段,死无葬身之处。”
“不会吧?我不想死啊!”
“摊上这样敢把天捅出个窟窿的主子,我们只有自求多福了!”
“没有明天的未来……”
凤来仪
一阵风吹过,飞凤抬袖挡风,风过,放下手。便看到房中伫立着一个仿若绝世仙殊,雪纱罗裙,摇曳拖地,衣袂飘飘,白纱遮面,青丝松髻,菊簪,银镶珠嵌银步摇。好个淡然如水,清雅脱俗的女子。
落霞浅笑出声道:“这便是雪舞,我们今后的主子。”
飞凤收回视线:“哦!您好,公子已经吩咐过,今后这里一切都听姑娘的。”她把凤来仪的地契交给了她。那个白衣公子到底是什么人?身边怎会有如此之多的绝代佳人?她不由得将目光望向那个遗世而独立的清华女子——雪舞。此女应是纤尘不染,阁楼浅笑抚琴的佳人,却为何会甘愿将身抛入这风尘青楼中?那个公子到底是怎样的高人?竟能让此女为他屈身于此?
落霞上前接收,点头以致礼。
夕雾从包袱里拿出一锦盒,放置在桌上后,退立在后。
“叫我雪舞便可。”箫忆竹淡然如水,眼中似水柔美。她抚上锦盒:“这里是所有装修改造的图纸,和一切器皿杯盏、服装手饰、菜谱酒水等等的纸图、方法、还有人事分配的支配。”
飞凤接过锦盒,看了看里面全是图纸,和一切酒水方子,所需人事。最下面是一叠银票,足够这些所需的了。她抬头看着她:“雪舞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从今日起,凤来仪关门谢客,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必须办好一切,十日后,霓裳院,开门迎客。”箫忆竹平淡如水般吩咐道。
“这……这恐怕来不及吧?”飞凤为难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所说的,都是金钱可以办到的!所有花费,皆由天音出。”箫忆竹淡淡说着:“而下人训练,则由夕雾与晨露二人接手处理。楼中姑娘训练,则有旭日和落霞全全负责,你只要把楼中花魁级的女子,交给她们便好。”她淡淡的说完,起身玉立,双手交叠至于腰间,抬头看向门外,开口淡淡的说:“我累了,今后我将住在这里,请帮我安排一处清静住处。”
“好!请跟我来,请!”说着,飞凤便前面带路。
而她则神情淡然如水,缓步慢行,跟随飞凤而去。
她们四人则亦步亦骤跟随在箫忆竹身后。
“你来抓我啊!哈哈……哎呀!”嬉戏玩耍的金葵,被撞的往后退去,幸好被后来出现的绿萼扶住。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疯疯癫癫的成什么样子!”飞凤斥责道。撞的幸好是她,要是撞到了身后的雪舞,那四个丫头,非杀了她们。
“飞凤姐,干嘛这么凶嘛!闲来无事……咦?她们是谁?新来的姑娘啊?行啊!飞凤姐,啧啧啧!瞧这四个姐妹多美啊!都快把咱们这四大花魁比下去了呢!”金葵嘻笑夸张道。
“放肆!”晨露怒斥道。
“你想找死是不是?谁是你姐妹了?”旭日气呼呼的瞪着她。
“不得无礼!”箫忆竹淡淡出声阻止,而后叹气道:“你们何时能学会,夕雾与落霞的冷静沉着呢?”话中似是有无限的叹息。
旭日和晨露低头同声道:“属下知错!”
金葵看到此情景,得意道:“是嘛是嘛!你就该跟你家主子好好学学。”一个婢女也敢对她大呼小叫的。她转头好奇问道:“哎?你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你为什么戴着面纱啊?”
箫淡看了金葵一眼,淡淡对飞凤说:“就从她开始吧!一切交于落霞便好!”
“是,我会安排好,您这边请。”飞凤伸手请道。
金葵看着远去的人影,嘀咕着:“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凭她能命令飞凤姐,便可知此女不简单。”绿萼说道。
“你说这飞凤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那么怕哪个女子啊?”金葵疑惑不解道。
“那是去阁楼的方向,飞凤姐要让她住进那阁楼。”绿萼奇怪的说完,转身离去。
“阁楼?哪不是禁地吗?哎……”金葵回头,便看到某远去的人:“哎?绿萼,你去哪儿啊?”
“我累了,回房休息!”绿萼挥了挥手:“你好自为之,那四个女子都是练家子,小心她们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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