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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文。”老远的呼了一声,朝龙飘身前来,道:“听说怀孕的人都喜欢吃酸的,这是酸梅不知道你想不想要。”说着递给艾文一包东西。

“朝龙……”艾文感激地看着他,接过那包东西,捧在手中,一股热流瞬间传到心底去。

——还以为朝龙会因为自己怀孕的事弃自己而去,哪知他竟然是……下山为自己找吃的。

坐到艾文旁边,朝龙轻然一笑,手臂揽在艾文身上,微一用力,将艾文靠紧自己,道:“艾文,怀孕了不是应该高兴吗?别愁着脸,以后多笑笑,那样生出来的孩子才会开朗。”

三天的时间足够他想通一件事了——不管艾文怀孕与否,他都要艾文,与她一起共度此生,给韩虓养孩子也无所谓,那是他欠韩虓的。

说来他都已经够幸运了,同样爱着艾文,而他天天与艾文在一起,韩虓却仍不知艾文死活,相较之下,也许韩虓比他还痛苦,如此的话,给韩虓养个孩子,应该。

苦笑下,艾文打开那包酸梅,纤指拾起来放入口中,她确实已经想这酸梅想了很久了,只是说不清原因的吃下去的酸梅,却更像是“感动与心酸”。

侧头看着艾文绝美的脸,朝龙邪笑着溺爱的点了下艾文玲珑秀气的鼻尖,道:“艾文长得好美,若是生个女儿,那也应该像你一样漂亮哦!”

“那……”抬眼看着朝龙,艾文心中冒出怪异的想法,迟疑着道:“要是儿子呢?”

朝龙心中痛了一下,却又放开胸怀道:“儿子的话那肯定像韩虓那样的英俊,冷酷,只是由我朝龙养出来的儿子,恐怕也是个祸水哦!”

艾文真的想笑了,朝龙好开怀大度,这样的胸襟她佩服,同时也感动。

只是才一瞬的时间她就笑不出来了。

看到艾文陡然变得伤感的脸,朝龙扒开了她眼角那长长了的碎发,认真地道:“艾文,为何不高兴呢?”

柔柔的语声灌入艾文耳中,霍然地使她痛哭起来,伏在朝龙肩上,身子连连颤抖,她难过,她不舍,所以她想哭。

“艾文……”抱着艾文,朝龙静静地听着她的哭声,心也在疼着,这情形让他想起了那破庙中,艾文同样的想要依靠,如今只要艾文想要,他朝龙随时都可以给艾文一个最结实的胸膛,最宽大的肩膀。

他不知道艾文为何哭,他也不问,既然难过,那就发泄吧。

良久,艾文终于收住了哭声,抬起头来,啜泣着望向远方,她该作决定了。

“朝龙,我要打掉孩子。”这话艰难地从她口中冒出,下了多大的决心她才说得出口啊!

“打掉孩子?”朝龙惊诧不已,艾文怎会有这种想法?他都决定要为韩虓养孩子了,艾文居然要打胎,到底是为何?

眸中含着泪,艾文幽幽道:“我追求完美,我不想要生一个不健康的孩子,生下后与其让孩子痛苦一生,真的不如打掉。”

“艾文,你脑袋想什么呀?”朝龙眼中诧异越来越浓,他理解不透,艾文是个善良的女子,但她干嘛决定做残忍的事呢?

“我身上有毒,鹤顶红,这乃是毒中之最,被毒魔折磨了这么久,腹中胎儿也定然不健康,会变成畸形……”转头看着朝龙,艾文抑制不住的流泪,呜咽道:“朝龙,我不要生怪胎,不要,所以……只有打掉。”

修长的手指轻拭去艾文脸上的泪痕,看了艾文半响,朝龙方怜惜的开口:“你决定了吗?不是自己想做傻事吗?”

“不是。”艾文口气异常的坚定,她追求完美,既然已经知道腹中孩子变成畸形的几率,那又为何要让孩子出生便承受非人的痛苦呢?人来到这个世界是来享受的,不是来遭罪的。

“艾文,既然决定了,就不要难过。”朝龙鼻翼酸楚,心疼地将艾文拥入怀中,紧紧抱着,艾文,这柔弱的女子,她承受的太多了。

没有反驳艾文,他尊重艾文的决定,艾文不是个会任人摆布的人,她能拿主意,能决定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未来,遇到任何事她都不会像那些软弱的女人一样,等着男人来安排。

那么,像艾文这样有主见的女子,除非她不说,她一旦说出了口,她所决定的事就不会再改变,因为这事在她说出口之前,她已经做了深思熟虑。

是了,这三天以来,她一言不发,神情忧郁的坐着,大概就是在下这样痛苦的决定。

靠在朝龙结实的胸上,艾文终于找到了安慰的感觉,人生有此蓝颜知己,在任何时候都默然的支持自己,足够了。

余光中突然发现她之前吐在地上的那口血竟引来了不少蚂蚁,且当那些蚂蚁触碰到血迹后,全都相继死去,不了半响的时间,那带着黑色的血上死了的蚂蚁已经一大堆。

艾文倏然惊了下,掉头惶恐的看着那规模有些大的“死尸”,暗中骇然,好厉害的毒。

与此同时,朝龙也发现了,惊骇了半响,转头诧异地看着艾文,木讷道:“好奇怪,如此厉害的毒你竟然没死?”

“也是哦!”艾文亦是庆幸,心下打掉孩子的决心更加坚定了,这毒太厉害,只怕她不打掉,孩子也会胎死腹中。

“艾文,我真的越来越觉得你古怪了。”朝龙脸上满是纳闷,他不是想咒艾文死,是真的觉得怪异。

凝神想了下,艾文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吃过紫金花,而紫金花有解毒奇效,而且在喝下毒酒之后,我立马又吃了不少的紫金花,兴许是那些紫金花开始起作用了。”

“何为紫金花?”朝龙似乎从来没听过这种花。

“自从穿越时空来到古代后,我便掉进了一个水潭,在那里遇到了无极门的……”回忆起往事,艾文眸中发亮,脸上渐渐的布上一层智慧的光芒。

往事对她来说是愉快的,因而当那些往事在心中流动时,她不觉的忘却了现实的痛苦。

朝龙认真地听着,待艾文说完后道:“那么说‘嫁衣神功’就是那洞中老人卸到你身上的了?”

“嗯。”艾文点点头,“我其实不想要和无极门有所瓜葛,所以我一般都不和无极门打交道呢!”

“这样也好,不牵扯到无极门的那些恩恩怨怨,会过得快活些。”朝龙一点不反对她的这种做法,因为就他的感觉艾文的性格实在不适合卷入这血腥的江湖中。

其实,适不适合未有界定,血腥的江湖那得看艾文愿不愿意卷入其中,她若愿意了,这江湖——不够她玩。

黄昏时分,天边投下了一抹斜阳的余晖,透过那棵古老的百年青松,斑斑驳驳的金色光芒撒得一地,在这偏僻的客房前,竟然的让人觉得有些残缺的美。

“艾文姑娘,药来了。”了解了艾文的想法后,彦娘将熬好的打胎药端进房递向艾文,这已经是第三天给她送药了,每次她都迟疑着,最后找个借口不喝。

要打掉自己的孩子,那是多么艰难的事啊!所以彦娘也不催她,继续不厌其烦的熬着药,艾文难得地做了决定,那就让她慢慢来吧。

泪眼看着彦娘,鼻中臭着那难闻的苦味,艾文好想放声大哭,她太舍不得了。

倒想再继续拒绝,但沉默了半响心中转过无数念头后,她最终还是喝下了那碗药,长痛不如短痛,逃避不是个头,既然早晚都要面临这痛苦的一刻,那就坚强的面对现实吧。

“艾文姑娘,你先休息,待彦娘去热点热水,待会用得上。”彦娘同情的摇摇头,退了出去。

“彦娘,她喝了吗?她现在有事吗?”被彦娘阻拦在门外朝龙见彦娘出来,心急的追问。

“喝了。”望着朝龙,彦娘轻叹道:“龙少爷还是放弃她吧,艾文姑娘虽然很不错,可她已经是别人的人了……”

“不!”朝龙一下截口,说得异常的坚定,眸光犀利而认真的盯着彦娘,道:“彦娘,这种话以后别再说,在本少爷眼中,艾文永远是最好的,即便她有过去,那又怎样?朝龙此生都非她不娶。”

过去,朝龙看得不是很重,他在乎的只是现在,更何况要说到过去的话,他的过去那才叫见不得人,艾文如果不介意他都已经万幸了,哪还有资格去计较别的?

面色呆了呆,彦娘佩服的点点头,道:“好,龙少爷既然决定了,那彦娘会帮你。”

朝屋内望了望,朝龙想进去,艾文是那么的让人担心啊,他放下不下。

“龙少爷。”转身关上门,彦娘道:“这个时候别进去了,艾文姑娘现在应该很想静一静。”

朝龙怔了下,不愿意,却又无法反驳,在男女之事上,他相信彦娘是过来人,听彦娘的应该没错。

打消了进门的念头,朝龙呆在屋外,望着那房间紧闭的窗暗暗焦急。

趴在床上,艾文兀自流着泪,口中喃喃道:“韩虓,对不起,对不起,我打了我们的孩子,对不起……”

所有的自责,自怨,伤心,都不足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约摸两个时辰后,下腹开始痛起来了,痛得有些心酸。

——那个属于她和韩虓的孩子就要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了吧。

想着孩子,也想着韩虓,艾文胸中堵得好难受,连连掉下的泪在枕巾上湿了一片。

这个时候,也许没有任何安抚能对她起作用。

端了一盆热水进来,看了艾文满脸痛苦的样,彦娘很熟练的帮着她,鼓励她坚强。

忍不住了,艾文突然叫出了声,这叫声有痛,有苦,更多的是心殇。

在屋外听着艾文痛苦的叫喊,朝龙心头发慌,站立不住,来回的踱步,受不了了,他要见艾文,要见艾文……

也许是艾文怀孕的时间不长,因而,不多久彦娘就出来了,端了一盆血水。

看到那盆血水,朝龙又是心痛。

以为可以进去了,哪知要推门时,彦娘又是摇头,劝道:“龙少爷,艾文姑娘已经躺下了,打掉孩子她心情不是很好。本来龙少爷应该去安慰她,但是,当艾文想着另一个男人之时,也许你不该进去,给她点时间吧,她很自责。”

“不陪她吗?不是说要陪着她吗?”朝龙不懂了,那可是彦娘自己说的话呀!

“让她静一静吧。”彦娘继续缓缓而幽然的开口,“女人有时候也需要自己的空间,也想要有自己单独的时候,也有想躲着不让别人看到她哭泣的时候……而这时,龙少爷……”

言及此,给朝龙送去一个无奈的眼神,彦娘端着盆离开了此地。

回眸想了一遍彦娘适才的话,朝龙怔愣地望着那扇房门,该听彦娘的吗?真的不去陪艾文吗?真的要给她空间让她静一静吗?

彦娘是女人,活了这么多年,她自是比自己懂得多,那么听她的也许……没错。

原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女人了,听了彦娘这番说词,朝龙才恍然觉得自己对女人的了解不过是表面的,肤浅的东西而已,要想真正的了解女人,恐怕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

夜已深,人已静,在这夹杂着刺骨寒冷的风中,一抹白影静静的矗立着,不言不动,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那栋小小的房子,体察着房中些微的声响——艾文在哭,身体连连的颤动,痛哭之后,她又轻轻的抽泣,无法抑制住的悲伤充斥了她整个瘦弱的身体。

隐隐的哭声传入朝龙耳中,每一声都那么的让他心痛,不想进去打扰艾文,但心却无时不刻不在她身上。

一点一滴的数着时间,原来夜也可以这般长,长到心慌慌然无法再等了这天还是不亮。

终于,东方冒出了一点曙光,朦朦胧胧的笼罩在这偏僻的客房上。

现在该可以进去了吧,迟疑着朝龙走上去推开了房门。

炕上的艾文被子盖了半截,反身趴在床边,垂下的头发遮盖了脸颊,看不清她是睡了,还是没睡。

轻移身过去,朝龙坐在了旁边,屏气凝神地看着艾文。

无须再做其他举动,只要陪在艾文身边,他就已经满足了。

但冷不防地,艾文微抬脑袋靠到他腿上,不哭也不闹,安静的靠着。

朝龙观之心下震撼,原来艾文也是一夜未睡,伤心哭泣了一夜,艾文啊……

朝龙心下酸楚,低头看着艾文,冰凉的手指扒开她额间的乱发,见她脸上还有泪痕,食指又轻轻的抹了去。

触及面颊的手,艾文垂下的眼帘轻抬看了下,而后柔弱无骨的纤手拿过朝龙的手掌朝那日自己使劲咬的手腕处凝目看了看,开口道:“朝龙,很痛,对不对?”

“不痛。”朝龙似乎未将艾文咬他的事放在心上。

艾文皱眉瞧着,不痛……两排牙印深得发青发紫,能不痛吗?

但明知朝龙说的是假话,她却并不反驳,看着自己的杰作,抱歉而情不自禁的朝那排牙印上轻吻一下,

朝龙心下一颤,情绪有些波动,艾文吻他,艾文……

嘴角淡然的轻牵起一个美好的弧度,他黠然道:“就当是在朝龙身上打个记号,好不?”

“记号……”听闻这“记号”二字,艾文眸中隐有光泽,手指摸向唇角,曾几何时韩虓也在这里打了记号,呵,韩虓……

“以后看到这牙印,就知道艾文已经和朝龙溶入骨髓里了。”看不出艾文在想什么,朝龙又继续道。

“谢谢你……”艾文言语不明地谢着,虽然不点明,但她知道朝龙在外守了一夜,想进来最终都忍着不来打扰她,她确实需要时间冷静,所以她感激朝龙的成全。

是呀,昨夜,屋内,屋外,两人不同的心情,一样的静默,因为理解彼此,所以感激。

为了打胎的事,艾文耿耿于怀了一个多月亦未回过神来,整日木然的坐着,抱着那把凤弦琴发呆,抱的很紧。

这琴是韩虓送的,因而她觉得对不起韩虓的同时,还异常的思念韩虓,想得严重之时,心几乎都碎了。

所幸的是打胎之后,她身上的毒发作的次数竟然少了,想是流了太多血的缘故,所以身上的毒素也减少了不少,似乎她身上的毒就是要顺着血液才能流出体外,这就是她每次毒发时,只要吐掉那口毒血后,便会觉得好受很多。

彦娘是厨道高手,艾文郁闷得吃不下饭,她便下山去找些吃了生血的材料熬汤,即便艾文不吃饭吧,喝下这汤也很养身体。

某日,午后的阳光挥洒下一大把灿烂的光芒。

趁着天气暖和,扶着艾文,朝龙又与她坐到了百年青松前的那块圆石上,静静地看着西方的天空发呆。

沉默了一会,朝龙手臂揽着艾文又将她拥入怀中,这似乎是他习惯性的动作,哪怕艾文想反抗,他也会强迫。

“艾文。”他轻然开口了,“真的那么想要孩子吗?那朝龙给你一个,好不好?”

艾文抬头愣他两眼,“怎么给?”经一个多月的思付,她已经想开了许多,孩子没有可以再要。

朝龙面上带着邪气,摸摸鼻道:“像我这样一表人才风度翩翩风流倜傥的男人,若是生下我的孩子,那也是人中龙凤吧?”

“切!”艾文口中嗤了一声,手肘拐他一下,道:“鬼才给你生。”

“你是说要变成鬼了才给我生啊?那不好。”朝龙一脸的苦瓜相。

“不是,那不一样。”朝龙邪气发作之时,艾文真的拿他没辙。

“没有不一样啊!”朝龙一耸肩,神色好生怪异,“你就别太计较嘛,不管是韩虓的,还是我朝龙的,最终不都是你生的吗?你只要想成是你的,不就万事都能想通了吗?”

闻言,艾文坐起身呆头呆脑地看着他,明眸瞪大,讶然道:“你什么脑袋啊?径直赶得上二十一世纪的人了,这种事你居然能作如此想?”

“赶得上了吗?那么说我跟你没有思想上的差距嘛!”朝龙越来越臭屁了。

“怪事了,你……韩虓,难道你对韩虓就没有……没有……”艾文心中觉得怪异,她本是想说“难道你对韩虓就没有芥蒂吗?也没有吃过醋吗?”可是话到嘴边她就说不下去了。

“有,没有那怎么可能?”朝龙似乎听得懂她隐含的话,神情异样的看着她,直言不讳道:“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耶,哪能容得下别人再拥有你啊?不过,韩虓嘛,我一定会和他挑战到底。”

艾文心虚地坐离他远点,“难道你们想血拼?开什么玩笑?那样的话那我自个回二十一世纪得了,省得闹出人命来,还落个千古骂名,说我艾文是什么什么祸水之类的。”

“呵呵,恐怕你回不去了,没有时光机你怎么走啊?”朝龙倒是很自信。

艾文白他一眼,“没有时光机那去找回来不就行了?时光机在冷雨心那,我知道。”

“是嘛?”朝龙怔愣着,“那样你真会走啊?那是不是我得去把时光机毁了才行?”

“你敢!”艾文面目嗔怒道:“敢毁了时光机,我便毁了你。”

“这么说我还真不能和韩虓血拼了?”朝龙头皮有些发麻,男人之间的事艾文都管,着实有些棘手。

艾文摇头嘲笑道:“瞧你那德性,还以为我是你们的玩具似的,切!要是有人给你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你还不得气死?”

“谁?谁敢?”朝龙越来越觉得不能不小心了。

“呵呵!”艾文一笑置之,不回答,美眸瞄向了远方,闹闹可以,但若真那样的话……恐怕她做不来。

沉吟一阵,她又道:“朝龙,带我去见韩虓,好不?我……很想他。”

朝龙闻言心中狠狠地抽了下,别开头,径直否认:“不,不想,不愿。”

侧头看看他,艾文有些难过,想韩虓,真的很想韩虓。

心中难过之时,胸口突然的难受起来,感觉告诉她,毒又要发作了。

“朝龙……”脱口叫了声,艾文眉头皱着,弯身痛得直不起来。

“艾文。”发现了不对,朝龙转头来扶着艾文,面色焦急。

艾文心下好恼火,这毒都已经折磨她这么久了,怎就没个消停的时候呢?

太忍受不了这痛,所以当所有的火气在胸中越来越膨胀后,艾文气愤的运功于掌,翻腕猛然朝前面拍去,她要发火,她不是好欺负的。

但闻掌风过处,那棵百年青松就这么砰然倒地,震得地上摇晃了下。

好厉害的掌劲,朝龙略微惊诧时,忽见艾文又吐了一口血,青中带紫。

看到那血的颜色,朝龙心脏都要碎了,怎会这样啊?

“艾文,艾文……”好害怕艾文没任何预兆的离他而去。

喘了两口气,艾文渐渐的缓过气来,突然觉得胸口畅通无阻,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于是安慰朝龙道:“别担心,从来没觉得这么舒服过。”

“真的吗?”听了艾文之言,朝龙总算放松了些,艾文没事就好。

“总这么吐血也不是个办法啊!”背后突然传来冷嘲之声。

二人掉头一看,原来是峨眉派那未来的继承人。

“你什么意思?”看到她,朝龙没好脸色。

“什么意思?”那女子冷目瞥过艾文,目中闪过一丝厌恶,“是想告诉你,单独练‘洗心经’也没效果的话,可以去仙湖洞找罗医怪叟解毒啊。”

“仙湖洞罗医怪叟?”朝龙重复了句,沉吟着收索脑中记忆,他对这人有印象吗?

“那罗医怪叟是谁?”艾文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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