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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文之前以为没有鞭子,玉芙蓉便如拔了毛的鸽子,再也飞不起来,却不料丢掉鞭子后的玉芙蓉更有其恐怖的一面,似乎平白的凶狠了十倍,端是难以应付。
“敢戏弄我,找死!”玉芙蓉以为艾文骗她,恼怒的一骂,双爪又齐齐抓来。
“没有,没有,这句真的是实话。”艾文边否认,边闪身让开。
一时间,地牢中,一个进攻,一个避让,一个欲将对方杀死而后快,一个性情温和的不想闹出人命,狠毒的追逐与快速的闪躲间,只见身形如幻影般晃动。
但双方实力悬殊,几十招下来,艾文就渐渐落在了下风,全然处于一种被动逃避的状态。
艾文没有武功,亦没轻功,全凭自身灵敏的反应,这些韩虓观了几招后,便发现了她致命的弱点。
韩虓深深的知道,如此下去,艾文终究难敌,是以,目光随着艾文转动的同时,他的心担心得悬在了半空。
看来今夜真像玉芙蓉说的那样要死无葬身之地了,艾文侧身让开玉芙蓉的攻击后,心下不住唏嘘,好生担心自个儿小命。
她从不后悔冒险来玉女宫救韩虓,但她绝对珍惜自身性命,这话看似矛盾,其实不然,因她原本的打算就是既要救出韩虓,也要保住自己性命。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一向是她的格言,所以别看她现在险象环生,倘若有活命的机会,她是绝对不会让玉芙蓉抓到先机的。
她这种人,套用卢卡斯博士的话来说便是即便把她扔到沙漠中,她也会活着回来。
——她生命力之强远不是一般人所能估量的。
“艾文,上前一步,攻她左脚。”算准玉芙蓉招式中的缺点,韩虓揪心的提醒艾文。
闻言,艾文心中一动,也不管韩虓这话该怎么理解,及时的照韩虓说的做。
一招下去后,玉芙蓉顿时被攻个措手不及。
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摸清玉芙蓉的招式以及她招式中死门的所在,韩虓在武学上确是有他的独到之处,难怪江湖中人堪称他为一枚武学奇葩。
“踏右足,双手齐上……”
“左侧两步,反身横劈……”
一个指导,一个施展,不了半响时分,艾文便逐渐改变了她弱势的状态。
感觉到艾文向自己施展来的压力越来越大,玉芙蓉心下好生愤怒,直后悔出手前怎没把韩虓的嘴封上。
“旋身,低腰,退后……”
“你给我闭嘴……”再次听到韩虓之言,玉芙蓉再也受不了了,避开艾文,身形猛的退后三步,魔爪径直抓向韩虓的脸。
她把韩虓绑在柱子上动缠不得,这招下去,韩虓的脸铁定要报废了,但毁容事小,伤势事大,如此抓下去,脸上的血肉恐都要被她扯下一块来。
她心下动了狠劲,这会才不管韩虓是不是她爱的人,只要敢忤逆她意愿的人,一律不得好死。
“玉芙蓉——”艾文大喊一声,追着她上前,拉她手臂,可是玉芙蓉全身只有一件薄薄的轻纱,艾文这一拉,人没拉着,倒是把玉芙蓉那件可有可无的轻纱给扯了下来。
刹时,玉芙蓉一丝不挂的立在了二人眼前。
“你?”一看自身春光外泄,玉芙蓉即使够大胆,也还是呆了呆。她之前穿的是少了些,可是一点不穿的感觉还是让她绝对羞窘。
“啊?sorry,sorry……”艾文瞪大双眸看着她那秀美的身材,心中隐隐抱歉,她确是讨厌玉芙蓉,可她也没想要她一丝不挂啊!老天,谁叫她穿那么少的呀?
事情发生得太意外,玉芙蓉呆愣一下后,实在难以接受艾文如此的侮辱她,当下硬生生收住抓向韩虓脸部的手爪,反过来攻击艾文。
“艾文,蹲身,击她下腹。”韩虓冷不防又出言提醒,玉芙蓉的身体太过暴露,害他不得不把脸转向一侧。
艾文微一愣,又照做。
哪知玉芙蓉听了韩虓之言,更是冒火,途中竟然放弃了艾文,转身又继续去抓韩虓的脸,口中骂道:“找死!”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玉芙蓉抓韩虓的脸近在咫尺了,为了阻止玉芙蓉阴谋得逞,艾文倏然蹲身滑向前面,身法快的人眼简直看不清,玉指往前一伸,藏在袖中的匕首想也未想地插入玉芙蓉胸部。
情况太危急了,除了这招,她实在不知还能怎样解救韩虓。
韩虓叫她蹲身攻玉芙蓉下腹,旨在解救艾文危机,可这会换作了韩虓的危机,因而艾文只得临场反应,一下刺中她。
话说高手对决,切忌心浮气躁,玉芙蓉几次三番发怒,难怪要被艾文抓住先机。
匕首方自插入,头顶霍然泻下韩虓心急的叫声,“艾文,小心!”
不用抬头去看,艾文已知道玉芙蓉要作最后的搏击了,是以,左掌骤然运力,快无绝伦地击到玉芙蓉下腹。
由于力道的反弹,玉芙蓉身子倏然往后飞出几尺之距,而艾文则与她在相反的方向倒退。
立身站稳了身形,望着玉芙蓉胸前徐徐冒出的鲜血,艾文嘴唇微微颤抖,突然呆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杀人了,她杀人了,她艾文竟然杀人了……
不觉中,紧握着并随她一起离开玉芙蓉的匕首,“噹”的一声滑落到了地上。
她不想死,但她从没想过要把玉芙蓉杀了,她只想制服玉芙蓉,将她像外面的那些人一样弄晕了就好,不是真的想杀她的。
受过法制教育的她,在杀人这事上,实在难以接受。
“艾文……”发现了她的异常,韩虓心下也是难过,道:“艾文,你怎么啦?”
抬目望向韩虓,艾文目中竟含了些泪,哽咽道:“我,我,杀人了……”
但她结舌之时,还未忘记解救韩虓,慌然的自地上拾起匕首,走去颤颤抖抖的割开绑在韩虓身上的绳索,扶韩虓坐到牢内右边铺了一层乱草的石床上。
韩虓太虚弱了,这一时之间让他走,恐怕还不太现实。
感觉艾文颤抖的厉害,韩虓迭不失抓住艾文双臂,道:“艾儿,没事了,没事了,别担心,别怕……”
温柔的语声,带着无比磁性的传入艾文耳朵,一瞬间竟然给了艾文无穷的安慰。
艾文哭了,无力地蹲下,埋首在韩虓双腿上,轻声哭泣,她没想过杀人,真的没想,纵使玉芙蓉是如何的想要她的命,她终究觉得杀人是不对的……
“艾儿。”韩虓心下感叹,会为杀人而哭泣,艾文是何等的善良啊!想时,他轻声安慰道:“不要自责,也不要难过,这世道便是如此,若不想被他杀,那便只有杀他,没有人愿意杀人,却无奈的要选择杀人,就像今夜,你若不杀玉芙蓉,那么玉芙蓉便会杀了我二人,你懂吗?那是无奈……”
听着韩虓能钻入人心底深处的幽幽之言,艾文起伏不定的心情终于平静了些,确实,不想被他杀,那便只有杀他,处于七国混乱的年代,这种事似乎真的太稀松平常了些。
扒开艾文侧脸靠时落在脸颊上的碎发,韩虓轻轻拭去她脸上泪痕,又道:“艾儿,不要哭,就算是我杀的好吗?因为我,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所以就算是我杀的好吗?”
沉吟许久,艾文终于平静了下来,戚戚然道:“韩虓,别担心,我没事。江湖,流血的世界,这便是江湖罢!平静,安全,在这个世界似乎都是奢侈,也许只有再过两千年这世道才能平静罢。”
艾文心境悲凉,突然的又想远离这个世界了。
停口后,她不再言语,韩虓竟也陪着她沉默。
时间过去了很久,艾文霍地想起外面晕倒的武士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就会醒了,当下一惊,抬头道:“韩虓,咱得快快离开此地。”
“嗯。”韩虓点头,这问题他早就想到了,只是看艾文心情低落,他实在不忍心让艾文再去面对更多杀人的事件。
“韩虓,你还在流血?”抬头时,瞥见韩虓胸前流着血的血痕,艾文好生难过,微一沉吟,道:“不行,咱得包扎一下,不然你这样子出去,即便逃走了,你的血恐也会流干的。”
“可是时间紧急啊,艾文,我不想拖累你。”都这时候了,韩虓想的还是艾文的安危。
“别担心,该来的会来,该躲的也不见得能够躲得掉,实在不行,那也只有拼了。”艾文倒是很能看得开,当下,柔荑一伸,就待解开韩虓腰带。
但韩虓却迟疑了,表情有些生涩,让女人解开他的衣服,这似乎有些不雅。
手指触摸间,感觉到了韩虓的悸动,艾文微微一愣,韩虓,居然还怕这些,抬头看看韩虓那有些窘迫的表情,艾文面上突然有些笑意,手指无比溺爱的捏捏韩虓好看的脸颊,苦涩中戏谑道:“韩虓,你好可爱哦!”
谈笑间,羞涩尽数化解。
解开韩虓衣服,望着韩虓身上那一道道的伤痕,艾文心疼得想哭,玉芙蓉干嘛下这么重的手啊!
“别哭,艾儿,我没事。”看着艾文伤心难过的容颜,韩虓柔声安慰,有艾文的关怀,即便再疼,心也是暖的。
伤口裂开了,一定要先包扎起来才行。弄清楚了这点,艾文流目想找点布条来,但地牢中似乎就只有玉芙蓉的轻纱而已。
刚自地上拾起,韩虓竟然摇头,宁可流血而死,他也不要玉芙蓉的衣服。
艾文会意地点头,将轻纱扔去盖在玉芙蓉身上,起身解开背上的琴,将其放在离此不远的石台上,又将披风解了下来,拿起匕首,麻利地割成无数布条,迅速在韩虓身上包扎起来。
“艾儿,这样你会冷的。”看着艾文,韩虓心下既感动,又感激。
艾文摇头,“没事。”
扶起韩虓要走,余光中睥睨玉芙蓉时,艾文不由一顿,转头瞟眼韩虓,心下忍不住的感叹,“自古多情总被无情恼,无情却被多情伤。这句诗我以前读过百遍,却无法理解其中之意,而今当真身临其境了。”
“多情总被无情恼,无情却被多情伤……”兀自轻吟了两遍,韩虓亦溶入了这诗的境界中,低头看看艾文,他心中不禁微动,那是不是说他韩虓对艾文的多情,亦会造成艾文的苦恼呢?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齐刷刷的脚步声。
艾文惊得与韩虓相互对望,不好,终究还是让玉女宫的人发现了。
几个呼吸间,几十个劲装男子,瞬间把这地牢堵个水泄不通,直有雷霆万钧之势。
知道走不了了,艾文扶韩虓复又坐到石床上,无奈地站在他旁边,掉头去望向来人。
————
竹林小居中。
午夜醒来的佟止琴忽觉肚子咕咕作响,是以,只得起床去厨房寻些吃的。白天她在山上累了半天,回来便动不了了,往床上一躺,竟就睡到了夜深,待到醒来时,方然发觉自己晚饭还未吃,难怪会饥饿得那般厉害。
从厨房出来,见佟纪元房间还燃着油灯,她于是推门进去,流目扫了一眼,道:“叔叔,你们还未休息吗?”
朝龙与佟纪元围着一盘棋仍在火拼,二人在围棋上的造诣半斤八两,下了一整天,仍是分不出胜负来,因而两人都死缠着不放手。
瞥眼她,佟纪元面上挂着慈爱的笑容,道:“琴儿白天做什么了?何以累得晚饭都起不来吃啊?”
佟止琴微微抿嘴,“叔叔别担心,琴儿刚刚起来吃了。”
朝龙沉吟着落下一子,睥睨她一眼,邪道:“琴姑娘贪睡,我朝龙还等着听你的琴音呢,若是一日不给听,那我便只有赖着不走了。”
佟止琴呆了呆,昨夜说好今天弹琴的,但她一睡竟就把这事给忘了,不过没有琴也无法弹啊!
当下只好解释:“龙公子误会了,止琴并非想失信于你,只是琴已让一个朋友借了去,一时之间,无法弹奏而已,待明日天亮,止琴吩咐下人去买一把来便是。”貌似还真担心朝龙会赖着不走似的。
朝龙戏谑地一笑,“听口气,琴姑娘似乎很害怕朝某赖着不走嘛!”
佟止琴脸一红,低下头去,不好说话,因她就确实就是这意思。
“琴儿是说那艾文姑娘借的吗?看不出来她居然也能弹琴。”佟纪元看得一笑,止琴心里想法,他最清楚不过了,当下出言化解佟止琴的尴尬。
“嗯。”佟止琴点点头,“艾文把琴背着去闯玉女宫,琴儿也是奇怪得很,一把琴能有什么用处呢?”
听闻“艾文”二字,朝龙心中陡然一动,捏子的手轻轻颤了下,已是多日未见到艾文了,她还好吗?
意念转动间,忽一闻艾文独闯玉女宫之事,他手中白子忽地把持不住的滑落到棋盘上,玉女宫那是何等危险的境地,艾文怎能去那里呢?
抬头一看佟止琴,他冷不防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道:“你是说艾文去了玉女宫?那么昨夜看到的那个染血的绑带也是她的了?”
佟止琴微一怔愣,道:“莫非龙公子也认识艾文姑娘?”
“既然是艾文的,那你为何不早说?现在她去了玉女宫,你不觉得太晚了吗?混蛋!”朝龙烦躁地弹跳而起,话犹未了,整个人已如流光般疾驰而去。
佟止琴被吼得一呆,原来真认识啊!不过为了女人,朝龙做出如此大的反应,似乎不多见。
朝龙脚下生风,飞一般地出了竹林小居,赶紧朝玉女宫的方向去。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艾文,千万要撑着,等着他的到来。
无边的风咻咻刮起,天边那一轮弯弯的月不觉地隐入了一片乌云中。
玉女宫地牢。
扫眼门外众人,韩虓暗中一叹,握住艾文冰凉的手,道:“文文,你怕死吗?”
“嗯。”艾文直言不讳地应声,似乎任何时候她都不可能说她不怕死,因她确实怕死的很。
韩虓听得心中一酸,“抱歉,都是我连累了你。”
“我自找的。”艾文沉吟着随意地回话,面上茫然得给人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跟我一起死,你后悔吗?”这话韩虓不问时想问,问了后却又害怕艾文的回答,因他此刻的心情实在复杂,一方面他满足于与艾文死在一起,另一方面他又害怕于艾文会弃他而去,可他也并非想要艾文死,纯粹的就是希望自己在艾文心中能占一席之地。
“咦!”艾文口中嘟了一声,目光凝聚到他脸上,认真道:“你知不知道你这话很难回答耶!来这里我不后悔,可我不想死,是不是很矛盾?”见众人要进来,赶紧轻声道:“嘘,别说话,让我安静地思考。”
韩虓一愣,艾文她……当真任何时候都不可能放弃生命。
咣,明晃晃的大刀一抽,在前十几人陆续钻了进来,气势汹汹而又面目恶煞的盯着二人,当先一人正是昨夜那主持灭火的管家。
只见他柳叶大刀力举胸前,沉声道:“小姑娘胆子不小,独闯吾玉女宫不说,还敢杀死玉女宫三个宫主,今日吾等叫你二人血债血偿。”
说得好不阴森,艾文听之有打颤的冲动,人太多了,如何应付,这可不比刚才只有玉芙蓉那般简单。
“有没有搞错?杀你玉女宫三个宫主?”艾文赶紧喊冤,“大爷,大叔,大哥啊,你也太高看我了,这三人都不是我杀的,事实上我根本没那本事杀她们,她们不杀我算不错了。”
这称呼听得那人脸色一阵黑一阵白的,扫眼地上三具女尸,如鹰一般的星目瞪向艾文,怒吼道:“狡辩!吾等俱是有目共睹,你还想否认?”
“有目共睹?”艾文愣了下,古代都是这么查案的吗?完全无凭无据的案子都靠感觉来判断?
“可是,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呢?”
那人脸色忽地一变,“无须争辩……”
“她们都是我杀的,与她无关,尔等要杀便杀吧,我无怨无悔。”韩虓眉眼一沉,扫眼众人,把所有罪恶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是呀!她们都是韩虓杀的,与我无关耶!”艾文反应倒是够快,听闻韩虓之言,双眸狡黠地转了转,便立即想到顺水推舟的将这屎盆子扣到韩虓头上来转移一下他们的注意力。
韩虓听之心下一痛,艾文怎么可以这样?他不怕为艾文而死,也不怕背这黑锅,可他就是不愿艾文为了活命连做人最起码的原则也要扔掉。
可是,艾文刚刚说她在思考……莫非她又是在说谎?
瞬间后他突然想起艾文说谎的本领一流,因而镇定了一下心神,虽然不愿听,却是准备尽量的配合艾文。
只听艾文又道:“所以我真的很冤枉,我没有杀她们,我来时玉芙蓉和于婉蓉打得难分难舍,云仙蓉为了阻止她们伤害韩虓,所以那二人一合伙就把她杀了,之后二人又自相残杀,最后两败俱伤,韩虓为了自保,一出手就把她二人毙了。”说时她还貌似不愿被韩虓连累似的退离他一步。
韩虓暗地苦笑,好一张利嘴,三言两语一描述,她整个人就置身事外了。
“此话当真?”那人面色沉重,不觉地联想着当时激烈的情形。
“嗯。”艾文赶忙点头,“小女子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大不了你杀了我。”暗地里却道:基本上没有半句真言倒是真的。
“我没杀她们,干嘛要为难我呢?所以别杀我,好不好?”看看那人脸色,艾文又委屈地求情,楚楚可怜的面上简直写着“我不想死”这四个字。
那人侧头凝思一阵,目光忽又一现狠光,“你昨夜放火烧玉女宫,就凭这个你也必死无疑。”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夹杂着森冷的杀气,直让人脚底冒汗。
艾文心下一凛,貌似因害怕而颓废的倒退了一步,喃喃道:“真的不放过我吗?可是我真的不想死。”
“别动!”注意到了艾文的举动,那人一声吼来,“害怕,求情也没用。兄弟们,准备好上!”
艾文神情悲戚,耷拉着脑袋,“不用准备了,韩虓现在无法动缠,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而我连两招花拳绣腿也使不来,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来,着实的浪费人力。”
那人扫眼韩虓,又看看她手无缚鸡之力的样,渐渐相信了艾文说的话,但他却不想放松警惕,继续狠眼盯着,“如此,那甚好。”
“可是,我真的好不想死。”仰头一叹,艾文难过得想哭,凝目注视着那人,真诚道:“看得出来你很忠于玉女宫,此刻要杀我二人也是想给你们主宫一个交代。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杀了我二人,待你们主宫回来,你该怎么交代?主宫不在,而宫内却发生了这么多事,想必你们主宫回来第一个问罪的便是你,难道你就没想过如何给自己开罪吗?我二人一死,尔等主宫勃然大怒之时,难道你不怕她拿你出气?虽然你无罪,但那时候无凭无据,可能你最终也只会落得个百口莫辩的下场。”
艾文分析起事来头头是道,直听得那人脊背发凉,暗地里唏嘘这姑娘说的极是,若真把她二人杀了,到时自己少不得要受皮肉之苦,甚至于平白无故的送命也说不一定。
“可是,你为何要提醒我呢?”那人愣了愣,又开始怀疑起艾文的目的来。
“呵!”艾文苦笑一下,径直报出自己的目的,“很简单,我想多活两天。近日来刚学了一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曲子,不知效果如何,所以想趁这两天时间弹给韩虓听,如果让他感动得接受了我,那我在阴间也有伴了。”
那人旁边的男子厌恶地瞥了韩虓一眼,嗤鼻道:“这么多女人围绕他转,可在下怎就不觉得他有什么好。”
艾文流目扫眼他,暗笑道:“这只能说明你很正常,所谓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你该听过吧?”
见众人心情平复下来没有刚才那般毛躁后,艾文于是大着胆子移步过去拿琴,但她每走一步都提心吊胆的,生怕那人的刀朝她刺过来,离得太近了,她躲得开一人,却没自信能躲开所有的人,因而她绝不敢轻举妄动。此外,韩虓那边动缠不得,大概一动手,他就得去阎王那报道,而那样的结局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她暗中埋怨着,直后悔刚刚为何不在琴放在地上,或是绕过韩虓,放到他背后去,摆在那石台上,样子是优雅了,但伸手拿不着,遇上这危险的场面,纯粹的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她很明确的知道如今要想活命,唯一靠的就只有那架灵巧的琴弦,“天魔煞”的音符她脑中牢牢记着,既然阴婆婆能拿它保命,那她也可以效仿一下。
阴婆婆说她弹得毫无用处,但事实并非如此,她本身聪明不凡,加之身怀“嫁衣神功”,是以,学什么都能很快就得心应手。
“别动!再动便杀了你!”那人担心艾文使诈,迭不失又凶狠的道。
艾文脚下一停,气得眉头直皱,就只差一步了,竟然就被发现了。
抬头一看那人,艾文又可怜巴巴地道:“将死之人,难道这么小的愿望你也不给吗?”
瞧见艾文举动,韩虓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故作坚强的立身站起,冷目一扫众人,道:“尔等来这地牢中,莫非就是想闲聊的吗?如此的话,那还不如请玉女宫宫女进来,与尔等,韩虓甚是觉得无聊。”威风凛然的样,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不管受伤与否,他全身透迸出的高贵气质,在人群中,当真有如鹤立鸡群。
众人目光转向他,惊愕之情瞬间布满脸上,韩虓竟然还能够站起来,这着实是一件棘手的事,是以,众人看罢,已经蠢蠢欲动了。
见众人注意力稍微转移,艾文便立即疾身过去,一把抓起琴,旋身一转,倏然立在韩虓面前,微一甩开遮住眼角的头发,冷目瞪向众人,道:“尔等想要动手了吗?”
这话说得冰凉而冷酷,众人听之,顿时傻眼,她刚才不是还在苦苦哀求吗?何以此刻能如此傲然的面对众人?难道她不怕死了?
心念转动时,众人已经注意到了她手上的琴,虽然纳闷琴在她手上,她为何就变得不同了,但起步式已然比好。
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艾文与韩虓此刻若想活着离开此地,似乎无论如何也要拼上一拼。
了解了身处之境,艾文手指按在第七弦上,朝众人道:“我不想杀人,你们别逼我。”拿到了琴,她也像是拿到了“自信”。
她这前后截然不同的转变,使得众人讶然得下巴都要掉了,她之前若是柔弱无助的小女子,那此刻定然就是凌然俯瞰众人的魔女了,但令人难以理解的是,一个人怎能在眨眼的工夫就变得不同了呢?
看着艾文,众人心中凛然,大气不敢出,全神贯注的盯着她的手,音攻在江湖上已不是什么隐秘之事,但凡跑江湖之人都有所听闻,只是众人没想到艾文竟然会是个音攻的高手。
“看不出来姑娘居然深藏不露。”那人一双鹰眼盯着艾文,貌似老鹰盯小鸡一样的盯着他的猎物。
“哼!”艾文鼻中冷哼一声,懒得去理他,朝韩虓道:“韩虓,你很有默契哦!”
韩虓嘴角轻牵,脸上的惨白使得那笑容看上去异常的邪魅,道:“我倒想再继续默契下去,可是我已经站不住了。”
艾文抬眼一看他,知道他所言非虚,只得道:“那你靠着我吧!全身力气靠在我身上也没关系,我吃亏就吃亏点,管不了那么多了。”
“上!”见她二人在那卿卿我我,当先那人不耐烦的发话。
接到命令,众人立即举刀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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