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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众人还未行得一步,提起的脚就立即被吓得乖乖地退了回去,表情不愿而又呆呆的盯着韩虓的手,五柄七寸长短的飞刀,冷色的阳光下寒光耀眼。
夺命飞刀,这难道就是传言中“孤天神剑”韩虓的绝技?
众人刹时面面相觑,神色慌张地轻然后退。这飞刀的冷酷无情,听传言就已经足够了,以身试验这事恐怕还没人有那个胆。
其实,韩虓差点就把飞刀掷了出去,只是他手指方动,却忽地想起艾文怕血,当下只好硬生生收住,面无表情,却又相当傲然地瞥向众人。
触及他的目光,众人心头陡然一跳,好冷的眼神,端是能刺穿人的肺腑。
心中正自颤然,殷红的火花,突然如火舌般跳动起来,寒风中别是一番美。
“大家也看到了,现在已经没了藏宝图,你们再争也没什么意义了吧?”艾文终于大功告成,拍拍手,轻笑道。
瞪着那“藏宝图”在地上最后烧的片甲不留,众人心中那个怒啊,简直忍无可忍,好几人差点就抑制不住跳上来大泄心头之恨,幸而让旁边之人压住了火势。
韩虓见此,鼻中轻哼一声,道:“尔等若不想死,那就暂且作罢的好。”
他知道众人怒气一旦爆发,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当下一个雄鹰展翅,搂着艾文越过众人头顶,如流光般疾出巷子,瞬间消失踪影。不让艾文这死丫头见血的最好方法就是少跟人动武,这是他此刻最清楚不过的事。
如此举世难以匹敌的轻功,如此无视众人存在的傲气,端是能把人气的吐血。
回到客栈,二人足足等到晚上,仍是不见紫郁回来。韩虓不禁懊恼地怪自己太粗心,居然做出那等让朋友难堪的事来,今后他将以何等面目面对紫郁呢?紫郁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让人知道他被人戴了“绿帽子”,他不气得狂晕才怪。
可如今,不管他韩虓昨夜是否有心,他都脱不了关系……
许是私心作祟,虽然为自己的失误懊悔,但韩虓却不曾责怪过艾文。
于艾文,他心中有一丝悲凉,让自己陷进去后,艾文还好似无事一般,一点不因他情感的变化表现出一点窘怕或是尴尬来,这让他相当的气愤,艾文当真无视他的感受吗?
别看他对外人是那样的冷,那样的酷,貌似没有一点感情,但其实他心中又何尝不是如云似火,一直燃烧不起来的心,殊不知燃起来后也是那般的猛烈。
来到客栈后,艾文就一直紧皱着眉头,藏宝图的事过后她才觉得感慨,死了那么多的人,原来都只是为了一张人民币,着实的有些令人悲叹,若不是她的贸然到来,又焉能有什么劳什子的藏宝图呢?
她不曾想过改变什么,但似乎太多的事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发生了的改变不了,未发生的却也阻止不了,看来这异时空的平静终究还是因为她的到来而打破了。
晚餐的桌上,两人就这样平静地吃着饭,各怀心事。
“完了,那人民币还有一张呢!”艾文突然想起蓝小千偷走时,一共是两张,暗中一惊,抬眼直直地盯着韩虓。
韩虓凝神瞟了瞟她,不以为然地道:“有就有吧,谁爱争争去,反正这些人天天不闹点事出来似乎都坐不住。”
“倒也是。”艾文比较赞成他这种说法。
“紫郁……你给他戴……”韩虓还在为这事愁闷,一直想着,却又觉得不好表达。
艾文听之会意的笑笑,“戴绿帽子吗?呵呵,这还是轻微的呢,他如果不放手,别说绿帽子了,绿衣服绿裤子我都给他穿上。”
说得一点不语涩,好像在给人说“今天的天气多晴朗一般”。
闻言,韩虓差点呛饭,捂口咳嗽了几声,诧异地瞪着艾文,这死丫头,说的什么呀,还绿衣服绿裤子,她到底想干嘛?
艾文掩嘴轻笑笑,“你以为我真会那样干吗?别想歪了哦!”
窗外,夜寒如水,清冷的月光碎得一地,干枯的树枝,落下几条斑驳的影像,于寒风中,在薄薄的窗纸上轻微的晃动。
等了许久,艾文终于坐不住,起身打了个哈欠,道:“不等了,困呢,我要睡了。”
说起睡觉,韩虓全身没由来地别扭,今早的惊悸还犹在心中,此刻就得再面临这档子事了,晕!迟疑了半响,他方别扭地跟着艾文走到床边。
但眼前突然一暗,脑门晕得天旋地转,一个踉跄,整个人朝艾文扑去。
“不好!”轻呼一声,他已经知道着了道儿,到底是何人在饭菜中下了毒?竟然把矛头对上他来,他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啊!”艾文往床上坐时,正自仰头睡去,陡然一见韩虓庞大的身躯,惊得大叫一声,当场被压个正着。
“呜呜呜……”该死的,韩虓双唇竟然凑上了她嘴巴,艾文气得瞪大双眸,用眼神询问韩虓这样做到底啥意思?两手用力一推,汗!这么结实的身体,重得根本搬不动。
砰,门突然被砸开,余光中走进几个蒙纱女子来。
“哼!”来者前脚一进门,冷哼一声,道:“追了这几日终于到手了。”
流目一瞥韩虓身…下的女子,脸色厌恶地扭曲着,居然敢跟韩虓上床?她恨的咬牙切齿道:“四姐,这女子杀了吧,省得她碍事。”
这口气,貌似艾文和她有多深仇大恨似的。
艾文听得心下一紧,什么鸟人一来就想杀她?太没天理了。瞥过韩虓昏迷的样,她终于反省过来原来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她因为体质异常的原因不随便中毒,是以,才会吃过饭这么长时间都没反应。只是韩虓就惨了,除了昏迷之外,全身似乎还没有丁点力气,软得跟个废物一般。
韩虓不是一向都挺谨慎的吗?今日怎的中了毒也不知道?是这毒太异常了,还是他有心事?可这到底是个啥样的毒呢,竟把韩虓这样的老江湖也蒙混过去了?
脑中怀中无数的疑问,耳旁却听一人道:“且不杀,先留着,我倒想看看能跟韩虓走在一起的女人到底是个啥样的角色。”语吧,鼻中一哼,不屑地扫过压在韩虓身…下的艾文,整个人透着冷眼和绝情。
“可是,四姐……”之前发话的女子似乎心有不甘。
那叫四姐的女子手一伸,阻止了她的说话,道:“不必再说,四姐自有主张。来人……”朝后轻吼一声又道:“把这二人给本宫抬回玉女宫去。”
“是。”几个黑衣紧身大汉闻声一齐走进。
知道不杀自己了,艾文心下舒坦不少,考虑到对方人多势众,且还握着那么多明晃晃的刀剑,因而在没把握的情况下,她还不想贸然地暴露自己无事的真相,不然,非但寻不出机会解救韩虓,还会把自己先害死。
一念及此,她赶紧闭上双眸,装晕,要抬就抬吧,今日若敢对她做出不轨行为,惹怒了她,他日定叫她们加倍偿还。
玉女宫。
一个宽敞的房间内,轻纱帷幔,红的粉的,徐徐飘舞,空气中轻浮着芳草的幽香,看来这定是女子的房间无疑了。
柔软的大床上,艾文闭着眼,灵敏的嗅觉和惊人的耳力探查着周围环境,她刚才忍辱负重地让人扛着左拐右拐,行了不下两个时辰的路程,此刻对这路虽谈不上了若指掌,但大体能勾勒出此地地形却也难不倒她,若能逃出去,她深信她就能找到出去的路。
离床三米之处的桌边,三个云鬓高悬的粉装女子端坐着,瞥眼昏迷中的韩虓时,神情掩藏不住的凄然。往事已成风云,如今再次翻出来,仍然令人心潮澎湃。
“四姐,看来这‘十八香酥散’的效果还真不错,都这般时候了,韩虓亦未醒来。”左边胖得好似一只水桶的女子大嘴一裂,高兴得拍马屁。
那“四姐”娥眉冷艳地一挑,“花了本宫六年时间炼制的‘十八香酥散’,若是没有两天时间就让他解了,那本宫岂不失败得很?”六年了,再次回来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少不知事的少女。
“倒也是。”另一人唇齿一开,声音冷得毫无感情,“‘十八香酥散’无色又无味,对付韩虓这等高手是最好不过了,若是换成别的,恐怕难以成功。只是,四姐,韩虓抓来了,你当真要对他……”
那“四姐”眼中含着一丝狠色,阴冷的道:“为何不可,我既然得不到,那我也不会将他留给别人,少不得我也要先毁他,哼!”
韩虓当初对她的“拒绝”使她燃起了仇恨的火焰,如今这火焰一经燃起,便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她发誓今生若然得不到韩虓,那她定要韩虓生不如死。
这话让艾文听得心惊胆颤,得不到韩虓,这女人八成是疯了。韩虓躺在她身后,殊不知他原来也有这般魅力,若是当笑话来看的话,她暗中隐隐还有些佩服,只是韩虓应该不是那类风流的人,怎的也有这等桃花劫?
“去,把韩虓弄醒。”那“四姐”目光倏地一寒,朝那胖嘟嘟的女子递过一支管状之物。
“好。”那女子接过后,迈着小腿三步并作两步的上来,盖子一揭,对准韩虓鼻孔一股青烟冒了出来。
“咳咳……”昏迷中吸了两下,韩虓顿时被薰醒了过来。
感觉眼前一暗,艾文掐准时机睁开眼睛,一见此女,眉眼一动,道:“我认得你,你是那小气狐狸杨三娘吧?”
艾文有过目不忘之本领,在鲁镇的街上与她有过一面之交,是以,此刻还能记得。
杨三娘见她醒来,微微一愣,她明明没把她弄醒啊,她怎的就醒了?哦,难道是这烟飘下来了?
眉眼一挑,笑道:“确是我杨三娘,说来能追到韩虓,还得谢谢你呢,若不是你那日踩了我的脚,我焉能反应过来与你一起的是韩虓呀!”
艾文见她脸上堆着的赘肉皱成一团,笑得花枝乱颤的,当下厌恶地鄙视她一眼,却又讨好地笑道:“这么说我也是大功臣一个了?”
“没出息的东西,让你弄醒韩虓,你把她弄醒了干嘛?给我滚出去!”听见艾文出声,那被人喊作“四姐”的女子登时发怒。
闻言,杨三娘面色倏地变得难看,转过脸来,没好气地盯着那女子,道:“你……”撇撇嘴,她不情不愿地往侧门走去,憋屈地嘟噜:“若不是我杨三娘不辞辛劳地跟踪,焉有你今日的成就?”
“你说什么?”那“四姐”霍地拍案而起,冷目利光射向杨三娘,敢跟她作对,活得太自在了吗?
“没什么,不过二姐回来你也别想吃独食。”杨三娘不怕死地转过脸来,补了一句又怕得赶紧溜人。
“姑娘。”韩虓迷迷糊糊地瞥了那两女一眼,揉揉额头,道:“我与姑娘有仇吗?把我韩虓弄到此地到底是何目的?”
“仇?”那“四姐”把这字咬得特重,仿佛真的恨韩虓入骨,看了看韩虓一如既往的容颜,她内心忍不住地颤抖两下,一把抓下脸上面纱,恨声道:“还认识我于婉蓉吗?”
见她露出真面目,艾文不禁微微挑眉,苹果脸,尖鼻小嘴的样给人小家碧玉的感觉,基本上算得上是美女,只是这副尊容配韩虓的话似乎又差得太远了。
“于婉蓉?”韩虓迷茫地瞥她两眼,没印象。
一看自己在韩虓心中连一点印象也没有,于婉蓉气得十指紧捏,长长的指甲陷进肉内,点点血迹顺着指尖流下,她要报仇,而韩虓竟然不认识她,这叫她如何接受?
半响,她方抑制住情绪的波动,道:“六年前,西湖边被你拒绝的于婉蓉你当真不记得了?”
艾文流目一扫于婉蓉变得扭曲的脸,暗中一动,韩虓这白痴八成还不知道他的拒绝已经让这女子伤痛之后变得疯狂了。
“六年前,西湖边……”
沉吟许久,韩虓终于有些印象,六年前的西湖边,确实有个女子因为爱他,不惜全身裸露地奔于他怀中,可是他当时只是轻轻地推开,说了句“自重”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却不料那淡淡的一句话居然酿成了今日的祸端。
凝目瞄向于婉蓉,韩虓皱了皱眉,道:“于姑娘,原来是你,只是你……千辛万苦的把在下抓来,到底是何目的?”说时他想撑起身来,却又全身无力地倒了下去。
“呵,目的?”见韩虓想起来后,于婉蓉满意地冷笑一声,道:“这目的应该再清楚不过了,想我于婉蓉对你痴心一片,而你竟然毫不留情的拒绝。六年了,当初把我一人凉在西湖边的情形却是历历在目,我不怕江湖人士的笑话,但我痛心的是你对我的冷漠……”
“对不起……”目睹被自己无意中伤害到的女人无法释怀的样,韩虓唯有内疚,他不曾想伤害任何人,只是他实在无法阻止女人爱上他。
“你知道我活得有多痛苦吗?”于婉蓉又继续诉,“本姑娘宁愿抛开名节,也不顾天下人笑话,只想与你……”嘴唇颤了颤,似是难以描述出她当初受到的羞辱。
韩虓看得不忍,道:“于姑娘这又是何苦?”
顿了顿,于婉蓉又痛苦地接口:“你不是很高尚吗?一丝不挂的在你面前你也无动于衷。哼!”
头一仰,眉眼一狠,下定决心地道:“本姑娘今日想方设法的把你抓来,就是要你知道敢瞧不起我于婉蓉的人都没好下场,而你那所谓的‘高尚’,我也要践踏给你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觉,痛苦?喜悦?呵呵,你当初既然能狠心的推开我,那我今日便叫你尝尝这后果……”
说着,玉指拉开腰带,慢慢地向床边移来。
好不狠毒的一个女人,即便在人前她也不顾羞耻了。俗语道宁可得罪小人,也不可得罪女人,这话再说不假。
艾文瞪大双眸,不信地盯着那女人缓缓移过来的身子,暗中苦喊:完了,这女人疯了,她竟然想……想非礼韩虓?妈妈的衰,在她面前干这种事,叫她怎么容忍呢?而且韩虓也应该接受不了吧?
“于姑娘,请你自重,即便再恨我韩虓,你也要为自己考虑考虑,你要知道如此的话你这辈子也就毁了。”
了解了于婉蓉的目的后,韩虓苦不堪言,这种事虽说男人算不得吃亏,可他也不是个会滥情的男人,向来他不爱的女人送到他面前他也会不屑一顾。
再次听到“自重”二字,于婉蓉顿住脚步,气得身子连连发抖,似是被韩虓的话呛得说不出话来。
这两个字她太恨了,恨得刻骨铭心,因为这之中夹杂着多少轻视的味道啊!
韩虓对她的轻视,她永远也忘不了,这就是多年来她一直无法释怀的原因,可如今再见到韩虓,他对自己的态度仍是那般冷淡,这叫她如何不心痛?如果不爱,岂不就没有这么多的烦恼了吗?可是她太爱,爱得根本无法控制。
“自重?哼,今日我要你见识见识怎样才叫不自重。”好半响,寂静中于婉蓉突然瞪着韩虓咬牙切齿地冒出了一句。
“于姑娘……”韩虓奋力地想要动一动,却似乎根本动惮不得,他终于有些心虚了,于婉蓉说到做到,若然她真当着艾文的面做出什么越轨的行为,那他今后该怎么面对艾文呢?
他不在乎世人对他的议论,但他在乎艾文的感受。
“于姑娘,你,好样的,够辣。”
韩虓正自苦恼时,突见艾文朝于婉蓉一伸拇指,佩服得五体投地。
艾文竟然夸她?韩虓顿时糊涂大了,这艾文难道也不是好鸟?
“你?……”于婉蓉眯眼一瞧艾文,奇怪道:“不反对我的做法?”
“当然了,我觉得于姑娘勇气可嘉呢,敢爱敢恨,这才是江湖儿女该有的爱恨情仇嘛。爱了,那又何必要隐藏?得不到,就去努力争取呗!”
艾文赔笑着,一个劲地夸赞于婉蓉,暗地里却是气愤得想骂她个丫的,竟想在她面前把韩虓吃了,当她白痴吗?切!这女人疯了,可她还没疯啊,这种场面叫她怎么看得下去?
这话深得于婉蓉之心,但见她听罢,面色缓和不少,多年来的痛苦终于有人理解了,终于有人赞同她的所作所为了,感动之余,她高兴的好想笑——虚空的心在她姐妹们那里遗失的空缺,在艾文这得到安慰后,她心中说不出来的喜悦。
理解、同情、赞同和包容是最能够俘获人心的技巧,于这点艾文比任何人都摸索得透,所以在于婉蓉面前,任何人她都能应付得游刃有余。
“没想到姑娘也有这般感慨……”感叹得半句,于婉蓉脸色忽地变了几变,瞅着艾文阴狠地道:“可是这话出自于冷姑娘之口,就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原来她是把韩虓身边的女人当成冷雨心了,在她看来,除冷雨心外,韩虓再没把任何女人放在眼里。
“等等,等等,你叫我什么?”艾文疑惑地迎着她的恼怒,轻笑道:“冷姑娘?冷雨心吗?呵呵,开什么玩笑啊,我可没那等荣幸可以做韩虓的未婚妻呢,小女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艾文是也,根本不是你说的那个冷什么雨心的。”
“真的不是?”于婉蓉似又对艾文生了几分好感。
“当然不是,老实说冷雨心那臭三八我也厌恶得很呢,总占着茅坑不拉屎。”
艾文眉眼一动,又开始编,不是说时间长了这“十八香酥散”就会解吗?那就努力的拖延时间罢,只要于婉蓉肯听她说话,编个三天三夜也不成问题,而且还精彩的绝伦。
“占着茅坑不拉屎?”这形容让于婉蓉不由得对艾文另眼相看,虽不说是好感,但至少她敢肯定艾文也反感冷雨心得很,只要和她有共同的情敌,那她们也算得上是同病相怜。
听她这重复的话,艾文霍然愣住,瞧她说的什么呀,为了帮韩虓,嘴巴一张就口不择言了,咦!再说下去,还有什么更难听的话会冒出来呢?
“呵呵。”干笑两声,艾文又道:“这形容是有些个不雅,不过的确贴切得很,想那冷雨心和韩虓订婚这么久了都还未结婚,不知是他们之间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呢,还是冷雨心根本就不愿嫁韩虓,她若是不愿嫁那就好了,放手的话至少我们还有机会啊!”
于婉蓉听得眉眼一动,道:“难道艾文姑娘也心仪于韩虓?”
“哎,是啊!”艾文有模有样的一叹,神情凄然地道:“于姑娘或许不知道,和你一样,我也早都爱上韩虓了,只是几次表白都被他断然拒绝,而且这臭人还竟然无视于我的存在,气的我简直想把他生吃活剥了。那冷雨心算个什么鸟啊,丫的,等我哪天火了我要她好看,真搞不懂冷冰冰的一个人,韩虓到底看上她哪了,人又冷心又狠还没看头,有什么意思嘛,纯粹就是在挡我路。”
爱上他了吗?还表白过几次?呵,虽然知道不是真的,但韩虓听得还是受用。艾文遇到危险之事,就会谎话连篇的习惯他已经见识过不少次,是以,即便艾文说得有多难听,他也不会觉得厌恶。
“想不到艾文姑娘也是受伤之人……”于婉蓉见艾文因失恋而气得冒火的样,仰头一叹,似是勾起了伤心往事而情不自禁地难过。
不觉中,她渐渐相信了艾文之言,因她相信只有亲身体会过痛苦的人,才会有那般发自内心的恨。
“向来受伤之人最悲哀的不是得不到别人的同情,而是自己可怜自己,越可怜就越觉得难受,越难受就更觉得可怜,如此反复下去,终究受伤的还是自己,所以我从来不会可怜自己,与其有那精力来自怜,还不如想办法看看如何才能够得到自己爱的人。”艾文一口气说出这么经典的话来,连她都觉得自己像个哲学家了。
“那艾文姑娘是如何想的办法呢?”看艾文这般坚强,于婉蓉忍不住地羡慕起来。
“嗯——”艾文吱唔着,双眸一转,主意立即上来,手腕一伸,黠然道:“瞧这铁链,够刺激吧?呵,韩虓想避开我,趁他不注意,我就把他与我拷了起来,然后一不做二不休把钥匙毁个灰烬,叫他想走也没办法摆脱。哎,对了,你知道韩虓不杀女人的对吧?所以到现在为止,他仍是拿我没办法耶,这不不得已硬扯着我出来找蓝小千开锁了,可我哪愿意啊,这铁链要一辈子都别解开才好呢,到时我叫他和冷雨心婚都结不成。若还是要拒绝我的话,这辈子就得打光棍了,呵呵!我气,气死他!”神情愉悦地一笑,臭屁的样仿佛真有其事一般。
韩虓讶异地听着艾文眉飞色舞的描述,实难相信一个人说谎也能说得如此圆满,暗中他憋笑不已,艾文这伶牙俐齿,纯粹就是耍着人玩的。不过,若不是他一开始就知道事情的原委,恐怕这会也难免要跟着艾文的思路走了。
“艾文姑娘的手段确实令人佩服……”于婉蓉沉吟一阵,眸中突然一闪狠色,斩钉截铁地道:“不过我得告诉你如今韩虓既然到了我于婉蓉的手上,那他就不是你的了,而是我的……”
韩虓听得好生哭笑不得,老天,他是男人耶,不是尤物,任由这些女人挣来抢去的,算什么呀。
暗中他运功调息解毒,却每每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毒,下得这么重,难道真的要栽在于婉蓉手中吗?
抬眼一瞥于婉蓉冷漠的面孔,感觉她似乎抓到自己后,就没想过要放自己走了。哎!女人得不到的爱啊,当真可以杀人。
“呃——”艾文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挫败地盯着于婉蓉,还以为她会忘记修理韩虓的事,哪知她竟是一刻未忘,看来这女子心中对韩虓的恨当真已经到了无可挽救的地步。
冷目瞪着韩虓,于婉蓉傲然地走到床边,手一扯,腰带立即扔一边去,而后整件衣服倏然滑落。
瞥眼于婉蓉滑落下的衣服,韩虓头疼得不行。
“文文……”暗中拉拉艾文,韩虓紧张地在艾文耳边轻呼,这种事他可从来没遇到过,怎么处理才能两无伤害呢?别看他临战沙场,傲然不可一世,待到女人面前时,那一身本领就全都无用武之地了。
感觉到韩虓手上的无力,艾文知道“十八香酥散”的药力控制得他压根就反抗不得,当下心虚地往里退了退,死紧地贴着韩虓——突然觉得韩虓若是让人碰了的话,简直就是在挖她的肉。
看着于婉蓉胸前耀眼的红,艾文不由得皱眉,这该是红肚兜吧?那红肚兜的后面应该……丫的,她当真不顾贞洁啊?
“婉蓉姑娘。”于婉蓉正要扯开红肚兜,情急中,艾文一声喊去,翻身半趴在韩虓身上,与其让于婉蓉得逞,还不如让她吃点亏来继续拖延时间。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韩虓先到我手,我还没把他怎么样,你倒是想占我先机了,你到底有没有点先来后到的理念啊?排队不都得分先后吗?”
于婉蓉看得呆了呆,眯眼瞧着艾文,仿佛看怪物一般,她原本认为自己已经够大胆了,却没想到眼前这女子似乎要比她大胆许多倍,老实说上韩虓的身,她恐怕得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能做得出来,可这女子想都不想就上去了,着实的叫人傻眼。
可是韩虓是她的,她怎么可能让艾文得到呢?
女人的醋意一来,她脸色霍地变得难看,冷目瞅着艾文,阴森森地威胁道:“你……如果不想死,就给我滚下来!”命令的语气,瞬间把恐怖的气息传播开来。
韩虓闻言心下一凛,好浓的杀气,好冷的面容,于婉蓉当真动了杀机了吗?该死的,可别做出什么激恼他的事来才好。
“你别太霸道行不?既然都同样爱韩虓,那就万事好商量嘛!好歹咱俩也是受害之人,相互同情一下不好吗?撇开冷雨心不说的话,咱们是不是也应该来个竞争才显得出公平呢?”
危急关头,艾文竟然侧转脸来不怕死的和于婉蓉谈条件,纯粹的就是拿鸡蛋碰石头。
看着艾文美好的侧脸,韩虓不由微微轩眉,生死关头,仍能毫不变色地和人攀谈,而且还是这般不急不缓,这艾文,好不简单。
“公平竞争?呵!”于婉蓉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自卑道:“撇开冷雨心不说的话,似乎我也竞争不过你。”
“为何呀?你也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再说我又不耍心眼,我一定会很公平的。”
死紧地盯着艾文绝色的容颜,半响,于婉蓉突然凄然一笑,兀自自语:“这张脸,好美,我焉能是对手?”
艾文见她看自己的眼神变…态得叫人心头发毛,不禁唏嘘道:“你,你,你是不是觉得可行啊?”能撑到最后,她就绝不会半途而废。
“可行?”好强烈的反问语气,于婉蓉双眸一闭一睁之间,释放出多少冷气,她鼻中冷冷一哼,道:“毁了你这张脸,我于婉蓉就会觉得可行了。”
还以为是艾文变得丑了,韩虓就自然而然的回到她身边来,爱情啊,总会在不知不觉中冲昏人的头脑。
“于婉蓉,你别太放肆了!”
韩虓也被击得冒火了,他一而再地为于婉蓉的所作所为找出一个合理的理由,以期原谅于婉蓉是因为受伤过度才会走极端的,可于婉蓉若是无缘无故地伤害到艾文,那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容忍得下。
“你……你,居然帮她说话。”韩虓心中还是没有她,知道了这个事实,于婉蓉气得牙齿打颤,指着韩虓恨道:“看来你已经被这狐狸精迷惑得不知所谓了,哼!”
一声冷笑后,她突然五指伸上前来,“不是喜欢她的美貌吗?那我就叫你看看她满脸血淋淋的模样,哈哈哈……”想着那恐怖的样,她满意地发笑。
眼见她魔爪就要抓到艾文脸上,韩虓心中一急,拼尽全力一下把艾文翻到里头去,这本是多么轻而易举的动作,可是药力正是发作之际,就这点动作,他已经差点换不过气来了。
原本想救了艾文,艾文该会感谢他吧,哪知耳旁竟然传来艾文烦恼的嘟囔,“你个蠢货,尽坏我好事。”
韩虓一听,好生哭笑不得,救了她,还是坏她好事?她到底什么脑子啊?
他哪知道艾文要等的就是于婉蓉愤怒而轻敌之下的攻击,于婉蓉以为她也中了“十八香酥散”的毒,是以,这时候最不会把她放在眼里,那么趁此之机一掌击败她的机会就会大些,可是这一切都让韩虓的心急破坏了。
一抓落空,于婉蓉一看韩虓竟然为了保护艾文而不惜以身犯险,当下气不打一处来,粉拳一捏,对准韩虓脑袋,就要击去。若是强求也得不到,那她宁可亲手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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