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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虓大翻白眼,“什么狡猾?还伪装呢?我本性就如此,只是今日才被你发现罢了,难道你不为自己的迟钝而惭愧吗?”生平第一次被人用狡猾、伪装之类的贬义词按到他身上,感觉还有些头皮发麻哦!

梅雪愣眼看了韩虓半响,唏嘘道:“虓少爷,原来你也会说笑啊?呵呵!我以前见你一板一眼的,跟你说话都觉得压抑,每次都巴不得离你远点,想不到你这会看起来一点也不可怕嘛!”

韩虓甚是哭笑不得,“让梅雪姑娘有这种感觉,在下确实觉得悲哀。”

艾文细看了看韩虓,“哎!梅雪,你说他让人觉得压抑?可我怎么没觉得呢!”

“那你什么感觉?”梅雪对这话题颇有些感兴趣的样。

艾文耸耸肩,贼眼一溜,“我看他就一副很欠揍的模样,多看两眼这手就会觉得痒痒的。”

“是嘛!呵呵!”梅雪脱口而笑,“才不相信你敢打呢!”

艾文邪眼瞟瞟韩虓,谑笑道:“要不要示范示范?”

韩虓知她说到做到,忙想办法阻止,“拜托,你这手刚刚包扎好,是不是又想流血?”

“那我不会另换一只吗?”艾文的表情着实欠扁。

“这样啊!”韩虓有些拿她没辙,“那你打吧!只要你忍心,怎么打我都无所谓。”

“你说的,怎么打都无所谓?”艾文奇怪地看着他,以为他少根筋了。

呵!欠扁,那还不简单啊!比起拳头正想恐吓,却料韩虓寓意深刻的语声又自泻下,“不过,听人说,打是亲,骂是爱,你要不要谨慎考虑考虑?这一拳打下去的分量似乎不只是一拳这么简单,所以……”

他故意顿口不说,旨在给人留个悬念,好让人往“那方面”想去。

艾文果然停住了,瞪大双眸看着他,那模样比看怪物还夸张。

见艾文吃瘪,梅雪“咯咯”一笑,“虓少爷,梅雪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你的庐山真面目了,好不耐哦!”

艾文无奈地摔下手,撇了撇嘴,“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你韩虓也不例外,同样是个大混蛋。”

韩虓谚笑,“也不啊!人人都觉得我好,为什么就只有你说我差劲呢?我看八成是你的感觉有问题。”

“是嘛!可再怎么说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呀!顶多是一只拔了毛的乌鸦,让人暂时看不出将来也是一只长黑毛的乌鸦而已,呵呵呵!”艾文说完还不忘笑几声来修饰修饰。

“我要是一只拔了毛的乌鸦,我看那毛八成也是被你拔的。”

艾文啧声道:“要是我的话,我才懒得给你拔毛,直接给你扒皮不就得了。”

知道斗嘴斗不过,韩虓苦笑道:“知不知道你这丫头很没礼貌?敢这样给少爷说话,换作常人有八条命也早没了。”

艾文似乎不怕他,眉峰一抬,“难不成虓少爷你肚量小得为这种小事都能杀人?”

一句话立即把韩虓拍死,而实际上韩虓本就没这意思,他只是想扭转风头,让这丫头吃吃瘪,哪知竟被她反扣了一顶大帽,顿时叫他哭笑不得,他不得不承认这丫头不是他能应付得过来的。

“我日子难得过!”韩虓悲哀地感叹。

“日子难得过,被手铐拷住了,还得要过呀!”梅雪在一旁看得幸灾乐祸。

艾文瞥眼手铐,摇了摇头,拿过匕首插回剑鞘,向韩虓递过去,“虓少爷,这匕首还给你。”

韩虓讶然地扫了两眼,“还我?为何?”

貌似不想要了,其实他老早就想解脱这匕首的束缚了,原因是这匕首在他身上,他一方面觉得不按师娘的意思送给冷雨心不好,另一方面又觉得送给冷雨心了又不是他个人所愿。是以,这匕首的事就一直拖着,不知不觉地竟拖了这么些年。

前些日子艾文借去后他终于觉得轻松了点,哪知这好日子才没多久就到尽头了。

“当初说好了要还给你的,现在用完了,当然要物归原主了。”

“算了。”韩虓推辞着,“你还是拿去用吧!好歹这匕首也帮了你不少忙。”

“我才不要呢!呵呵!”艾文塞进他手里,一脸的邪笑,“你这么有重大意义的东西,我哪敢要啊!那可是定情之物耶!不过,真搞不懂你们,定情之物居然送这种锋利的匕首,简直一点雅兴都没有哦!”

梅雪闻言,双眸大睁,诧异道:“定情之物?这匕首……虓少爷送你的这匕首,你是说……”

“什么呀?梅雪。”艾文与她四目相瞪,“你可别乱说啊!不是我耶!听虎少爷说这匕首是要送给冷雨心小姐做定情之物的,所以,我才忙着要还给他的呀!”

“哦哦!原来如此,差点误会了你。”

艾文想想这古代的定情之物,不妨一声嗤鼻,卖弄地联想道:“实在是搞不懂耶!定情之物送匕首,若是不小心割伤了,或是用它来自杀了,那怎么办?岂不要后悔莫及?呵呵!确实差劲,怎么没想过送一些有纪念价值的东西呢?比如戒指、项链之类,又值钱又实惠嘛!”爱财之本性随时不用掩饰。

她恍然瞥眼韩虓食指上的戒指,忽地惊“咦”一声,那可是她送的啊!结合此时之意,怎生了得?是以,她矛头对向韩虓,“不行,虓少爷,你得还我戒指。”

韩虓愣了愣,立即醒悟她所指何意,他此刻正愁没缝钻她空子,机会来了岂可任其溜掉?当下故意拒绝道:“这给了人的东西,怎能说还就还的?你这人也太小气了吧!送出去的东西也好意思要回?”

“不行,你还我,大不了我再赔东西给你都行,这个你得还我。”艾文才不管他好不好意思要回,欺身过来,伸手就抢。

“你别这么野蛮行不行?”韩虓个儿高挺,手腕一举,径直让她够不着。

艾文见温柔的不行,于是双手齐攻,外带跳上跳下,死活要追着韩虓抢。她送东西的时候哪里会想到这么深层的含义啊!若是想到那她宁可耍赖皮也不会出手。

岂知韩虓的手仿似鲤鱼滑身一般捉摸不定,虽然只是见他轻轻的绕了绕,却是让艾文无论如何也抓不住。

韩虓边躲边道:“不给,世上哪有你这么无赖的人啊!你得知道这戒子现在是属于我韩虓的。”见艾文气急败坏的模样,却又忍不住莞尔,“呵呵!其实你想要也可以,除非你抓得到。”

简直就是废话,现在明明就是抓不到。

“你个不要脸的家伙,还我戒指。”艾文往前一跳,一个不注意,整个人差点扑到韩虓身上。

“哎!你小心点。”韩虓扶正了她,“别到时候又说我占了你便宜。”一时的疯闹令他简直忘却他该有的身份和作风。

艾文一哼鼻,“你不还我戒指才是占我便宜呢!”用力一跳,又抓过去。

“虓少爷。”梅雪见艾文抢得辛苦,忙帮她求情,“你就还给姐姐好不好?还给她吧!那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轩苑山庄不是很多很多吗?”

哎!那是她不知道的缘故,艾文手指上的那些个宝贝呀!个个都是天价。

“梅雪姑娘,你别偏心好不好?你见泼出去的水有收回来过的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向来如此比喻,是以,韩虓这脱口而出的话连他都为之震了震。

“啊?”梅雪一呆,暗地里不住质疑他俩真有什么。

一扫窘相,韩虓忙朝梅雪招呼,“梅雪姑娘快来拉住她,这女人疯了,简直像个疯子。”

艾文伸手拽住他的袖子,企图把他的手拉下来,口中嚷嚷着,“你才疯了呢!可恶的家伙,敢毁谤我?活得不耐烦了……”

梅雪站在旁边看他们嬉戏般的吵闹,笑道:“姐姐,小心点,你的手还有伤呢!”

却料她语声未歇,便陡然听见艾文“哎哟”的一声,抱住右手叫疼。

原来艾文一心顾着抢戒指,一时倒忘了手腕上还有伤的事,她这会抢夺心切,用力一拉,竟把刚刚包好不再流血的伤口震得裂开,重又流出血来。

韩虓闻及叫声,停下手来,“怎么啦?真的假的?”这丫头太狡猾了,他不得不防着她是不是在骗取他的同情心。

梅雪跑上来,拉开艾文的袖口,不禁担心地责备,“姐姐,不好了,又流血了。你也真是,明知道自己手上有伤,还这般乱拉乱跳,简直就是不爱惜自己嘛!”

“我哪知道啊!怎么办?好痛耶!”艾文皱着眉头,另一只手托着疼痛的手腕,终于有些后悔了。

韩虓见那伤口反正也死不了人,于是调侃道:“老天真是好公平,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现在……”

艾文白他一眼,“你还消遣我,很痛耶!”

韩虓不以为然地笑笑,“一点皮肉之伤就喊成这样,有那么娇气吗?”

“还在流血,看来真是伤得不轻。”梅雪检查后得出结论。

韩虓瞥了一眼,终于收敛神色,“这是伤口裂开了,你马上给她重新包扎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梅雪得高人指点,顿时醒悟,忙把艾文包伤的布拆下来,在伤口上洒些药,重又换上干净的布包上。

艾文咬紧牙关,强忍住痛苦,支撑着不让自己叫出。纵使疼得如此,她也绝不表现出自己柔弱的一面。

梅雪拉下衣服盖住手腕,一脸关切地望向艾文,“姐姐,你以后千万别这么跳了,保护伤口要紧,要再裂开,就不好治了。”

艾文急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下次我会注意,我可不想自己因伤口感染得破伤风而死啊!”

“破伤风?这是什么病?”

韩虓这问题问得真不是时候,惹得艾文非但不回答,还不爽地瞟他一眼,“懒得跟你说话,你以后也注意不要跟我说话。”

韩虓苦笑着耸耸肩,“我不说话也无所谓了,怕的是你憋不住要说。”

“那我说的时候你不搭话不就行了?”艾文绝对是在耍赖皮。

“这么一来,你岂不是在自言自语?”

“自言自语总比动手打架的强吧?”

“你这种自我保护的方法真是天下一绝,换句话说,纯粹就是耍赖皮。”

“虓少爷,小姐。”门外突然有人来报,“庄主叫你们一同去大厅进早餐。”

“好。”梅雪回应道:“你去说我们马上就来。”

“是。”那人走后,梅雪掉头朝韩虓和艾文又道:“虓少爷,姐姐,你们快快梳洗,咱们好一同进厅共进早餐。”

“好。”韩虓点点头,动手在未被血污染的那个盆子里洗了帕子,捏干后递给艾文。他知道艾文的手无法使力,因而也乐意帮她做这等小事。

两人梳洗完毕,临行时,艾文恋恋不舍地转头看了看那骗她上当受伤的衣服,道:“我的衣服怎么办?它好歹也跟了我这些天,我还有点舍不得耶!”

“衣服的事包给我好了,这衣服虽然害你受了伤,但是一般的刀剑刺不破它倒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它也算是一件宝贝了,待我缝好后,一定给你送到轩苑山庄去。”梅雪勇敢地打包票,却没想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一般刀剑都刺不破的衣服,针能穿得进去吗?

“如此,那我们岂不是还有见面的机会了?”看样艾文也把那问题忽略了。

“当然了。”梅雪开心地拍手,“我好不容易才交到姐姐你这样的好朋友,怎舍得随风飘逝呢?”

艾文高兴地拥抱她一下,“我也真心把你当做好朋友,所以你不可以食言哦!”她期待梅雪去轩苑山庄,乃是怕回现代后就再也见不着她了。

“是,梅雪发誓,绝不食言。”

艾文无限感动地拉起她的柔荑,“千言万语,一切尽在不言中,所有的相逢,让我们期待。走吧!”

于是,三人你拉我扯地走过漫长的回廊,来到弥漫着饭菜馥郁香味的厅中。

而那房中剩下的两个丫鬟,则留下来收拾残局。艾文的血滴了不少在地板上,因而,两人用力地擦拭了几遍,方把地板恢复了原状,而后又把染红了的一盆血水端出去。

哪知出了房门,便见轩少虎、冷雨心等一行四人。

轩少虎恍然见到她们手中端着的两大盆血水,奇道:“这是什么?”

两人微一敬礼,其一人恭敬地回答,“回虎少爷,是血。”

扫眼屋内,轩少虎不由得一惊,这屋里除了韩虓就是艾文,那这血必然是他们其中一个的。他忽地有些慌乱,忙追问:“血?到底是谁的血?”

那丫鬟继续道:“回虎少爷,是那个漂亮小姐的,奴婢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漂亮小姐?冷雨心眉峰一扬,不由冷笑,凭那丫头也能称作小姐?

轩少虎一听漂亮小姐,立即知道她所指乃是艾文,当下一阵心烦意乱,“那么他们呢?”

“已经去了大厅。”

见了这么多的血,轩少虎不禁心急如焚,遂加紧脚步,往大厅赶去。

厅中,梅子桓已吩咐下人备好一桌丰盛的佳肴,就等着各位英雄好汉前来,聊表他的感激之情。

轩少虎等人进来之时,公孙继等人已经就坐,只有艾文和梅雪还在一旁有说有笑地站着,而韩虓则身不由己地陪在旁边。

进了大门,轩少虎便直直来到艾文身前,凝目审视了艾文半响,寻思道:“你没事?”

艾文收敛了笑容,奇怪地看看他,“我没事啊!我活得好好的,能有什么事?你可不要闲着没事来诅咒我。哦?你是说……”

她口中惊咦一声,突然想到轩少虎指的可能是昨夜与她发生的事,当时轩少虎负气而去,难不成这会是找她“寻仇”来了?

她贼眼瞧了瞧轩少虎,欲语还休,用了半天工夫鼓足勇气,才又小心地道:“莫非你有事?”

轩少虎一愣,“说的什么?我是问你受伤的事。”

“受伤?哦!哪有受伤?”艾文松了口气,竟是否认。

“我都知道了,你流了很多的血,你还能否认吗?”这张臭嘴,轩少虎算是败给她了。

“知道了?呵!那个啊?受伤,其实也没什么了。”艾文窘然一笑,回避着轩少虎,言下似乎并不想道出真相。

“还疼吗?”轩少虎面上突然意想不到地弥漫出关心之色。

艾文不自在地看看他,心下禁不住一阵感动。她抹开袖子给轩少虎看看包裹着的手腕,道:“梅雪处理得很好,没事了。”

“怎么会伤到手腕呢?”轩少虎心疼得眉头紧皱。

艾文嘴角溢出一丝浅浅的邪笑,“因为看到你生气,所以就割腕自杀来谢罪。可惜被他们发现了,才没有死成。”

“我是在认真的问你。”明知她说的是假话,轩少虎心下却也忍不住冒出丝丝甜蜜。

“嘿!”艾文脑筋一转,立即又找来个借口,“是这样的啦!你看我和虓少爷你拉我扯的很不方便,于是,我就想干脆来个自我牺牲,把这只手砍了得了,哪知才砍了一小半,我就痛得撑不下去,所以就没再继续,暂且让这只手留着好了。”

韩虓和梅雪奇怪地盯着她瞧,因她说了两次,两次都不是实话,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的,好像没那回事一样。

轩少虎闻之一笑,“死丫头,你能不能改掉你这说谎的坏毛病?”

梅雪双眸迷惑地瞟向轩少虎,“虎少爷,你知道她在说谎?”

轩少虎眼神死盯着艾文,“这丫头少根筋,说话总是颠三倒四的,所以她说的话不太可信。”

“哎!我说话哪有颠三倒四?这么有逻辑思维的话你说得出来吗?凭什么损我?”艾文大为不服。

轩少虎轩轩眉,“那你怎么不说实话?”

“实话?实话就是我拿着匕首在身上乱砍乱划,不小心割伤的。”

轩少虎“扑哧”一笑,随即审视着艾文,“真的假的?还有没有比这更好的谎言?我看你是越描越到姥姥家了。”

韩虓淡然一笑,“难得她这回说的是真的。”

此语一出,顿时把眼前四人怔住。

“你没病吧?拿着匕首在身上乱砍乱划?”对韩虓的肯定,轩少虎丝毫不怀疑。

而事实上,在场所有人也都不会怀疑,韩虓惜字如金,他说出了口的话,在众人心目中自是有不容置疑的分量。

“你们都别乱想,姐姐很正常。”梅雪微笑着解释。

“如此说来,确实很正常,正常得跟个白痴一样。”雷鸣也觉得有趣了。

“不错,正常得跟你一样。”艾文狡黠地反驳,等量一代换,雷鸣就变成白痴了。

“跟我一样?呵!你这无礼的丫头,死了也活该。”雷鸣龇牙咧嘴地凶她。

“她要是死了,那我就可以一刀把她这只手砍了,彻底地摆脱她,你看她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反而连累我。”韩虓融入其中,突然说了句叫人趴倒的话。

如此贸然而又异于平常的言语,霎时,无端地把一票人震住。因为按他一贯的表现,这种与正事无关的话题,还不足以撬开他的尊口,但他此时竟然说了,而且语气还带着些俏皮的味道。

冷雨心脸有动容,那是一种很复杂的表情,也不知是不满、嫉妒和难过,还是惊奇、赞赏与爱慕,但只一眨眼的工夫,她便又恢复了平静,静静地观察着韩虓。

艾文听了韩虓的话,两眼一瞪,“呀!你以为你是大少爷,就可以如此蛮横不讲理吗?要知道这手铐可是你自己套上来的耶!怨得了我吗?还说什么我连累你的话,真不知你的脸皮怎会这么厚,说了也不脸红。”

“要说脸皮厚,我是怎么也比不上你,所以说这个你要先觉得脸红才对。”韩虓似乎无惭愧之色。

“承让,小女子当之无愧,只是刚才流了这么多血,想要脸红都不行耶!”

“各位少侠,请上坐。”梅子桓见众人斗嘴斗得难分难舍,只好亲自上来请。

“好。”在场的众人纷纷抱歉回礼。

“哎!丫头,你真的流了很多血吗?”轩少虎边走边追问艾文。

艾文调侃道:“我骗骗你也不行吗?”

轩少虎知道她难得正经,只好甩开这个问题,又问:“那是不是还很痛啊?”

艾文见他关心自己关心得过了头,突然朝他扮个鬼脸,故作娇媚之状,“我疼得快要死掉耶!你心不心疼啊?”

轩少虎无奈地摇摇头,“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孩。”

冷雨心跟在轩少虎后面,对他二人的轻声谈话自是听得一清二楚,她待轩少虎上坐后,鼻中忍无可忍地冷哼一声,不屑地道:“这么不堪入耳的话也说得出口,真是不知廉耻。”这话当然是冲艾文说的。

可惜艾文没听到,反倒被她侧边的纪柔兰听去。

“雨心师姐,你说的是那丫头吗?”纪柔兰好奇地悄声问。

“难得不是吗?”冷雨心说时冷目不住地向艾文投去鄙夷的眼光。

纪柔兰抬眼朝艾文望去,没有再说话。印象中,她对这丫头是很有好感的,虽然因后来的一些事淡漠了这种感觉,但要让她对艾文说出一些谴责的话,她也是说不出口。

所有人都上坐后,艾文突然发觉席间似乎少了朝龙的身影。她背负着奴隶的身份,已知自己该有的位置,因而旁边即使有一张空位,她也是不敢贸然下坐。

但她站了半响,腿脚忽地有些酸软,昨夜蹲了一宿,这时不免有些不支了。

主人家梅子桓忙得晕头转向,他一会吩咐下人端来最好的美酒,一会又忙着给老友樽酒,口中时不时地说着感激涕零的话,因而,对那个曾为他梅庄出了不少汗马功劳的艾文,一时竟未注意到。

艾文张首四处瞧瞧,确定了朝龙不会再出现,这才敢移身过来,准备坐下。却料,屁股还未触及凳子,余光中忽然白影一闪,而后自己坐下去的感觉,软软的,竟似人的大腿。

“啊!”她之前检查过凳子,确定是全木而制的,因而这坐下去的柔软触感刹时就令她心神一阵惊慌,口中条件反射地惊叫出声,人也跟着弹跳而起,回眸往后瞧去。

这一瞬间发生的事,顿时吸来了众人不解的目光。

艾文侧头一看朝龙那张邪气十足,却又放射着无限魅力的脸,讶异地张了张口,“哎!你从哪个缝里钻出来的呀?”

朝龙似笑非笑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望着她,“该来的时候我自然就来了。”

那暧昧的表情似乎在询问艾文坐下去的感觉舒服吧?

见他没个正经的样,艾文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咚咚咚”跳个不停。这样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每次见着,都让她无法制止地生出一些难言的感动和辛酸的快乐。

梅子桓明目一看,立即知晓了问题的所在,当下赶紧吩咐下人,“怎么少了一张凳子?赶快加上。”转首又朝艾文道歉,“姑娘,老朽真是过意不去,还望姑娘见谅。”

经人一提这糗事,再瞥见众人瞧她的眼光,艾文刷地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地底下她高傲的脑袋。

“姑娘,请坐。”后面传来的声音,艾文看也不看,便轻轻坐下。她从未感觉到过拘束,但她此时确确实实地感到拘束了,甚至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朝龙扫眼众人,微一抱拳,“在下今早睡过了头,所以来迟了,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梅子桓摆摆手,“无碍,龙少爷请用餐。”

“好。”朝龙豪爽地应了一声,提起筷子就开始尝试。

众人见状,礼貌了一句,也都开始随意起来。

梅庄厨艺天下一绝,敢拿出手的菜不仅色香味俱全,而且多不胜数,直直叫人眼花缭乱。

众人还停留在昨夜的兴致上,你来我往地敬了无数杯,也似不能舒胸畅怀。

其间,就数艾文一人默默无闻,她介于之前的糗事和众人对她的不重视,是以一直提不起兴致。但她低头坐了一会,终是抵不过美味佳肴的诱惑,于是也提起了筷子。

只是她右手适才受了伤,这抬手间的用力,不小心便又震伤了。她轻呼一声,忙放下筷子,垂下手去,换另一只手来握筷子。她两只手反正都不会使筷子,所以用哪一只似乎都没两样。

韩虓虽然在与别人敬酒,不过却一直注意着艾文的举动,见艾文痛苦的模样,他于是轻声问道:“你的手腕还是很痛吗?”

“也不是很痛,只是有一点点不方便而已,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可以使我练习练习左手筷法。”艾文瞥眼他的关切之情,死撑着不让他为自己担心。

韩虓讶然一笑,“左手筷法?骗人没有?”

艾文狡黠的眼光瞄向他,“我怎么忍心骗你呢?”

“那你慢点。”

艾文点点头,侧头观了观正吃得不亦乐乎的朝龙握筷的方法,当下也学着他的样子拿起筷子,伸进盘中夹菜。

但她对这这筷子的用法还是觉得生疏,在盘里笨手笨脚地努力了半天,竟然是怎么使怎么不对劲。忽地,筷子一翘,菜没夹着,倒把那菜翘到另一个盘子里了,弄了个二合一。

做了这糗事,艾文生怕遭到大家非议,像个小学生一样畏缩地偷瞄了大家一眼,见没人留意,这才又放心大胆地夹菜。

可惜她这次并没有比上次好到哪儿去,反而是得寸进尺地把挑出去的菜加大范围,弄得到处乱撒。

这样大的举动,要想不为人知都困难,眼见众人都向她投以奇怪的目光,她顿感不适,忙朝众人干笑,“非我所愿,非我所能,非我控制也!”

话一说完,忙低头扒饭,不管众人对她的非议,暗自决定以啃干饭为食。

坐在她对面的梅寒含笑道:“姑娘为何不改换右手呢?”

艾文瞥他一眼,“因为手腕受伤了,无法使力,所以才……”

她没有再往下说下去,其实也幸好有这手腕的受伤来掩饰她不会用筷子的真相,不然,以罗云的身份,焉有不会的道理?而且,在众多的人中,确实难有人相信一个活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不会用筷子。

朝龙邪眼瞄向她,“要不要我帮忙?”

艾文一看他,顿时来气,咬牙切齿地比动嘴型,像是骂了他几句,才道:“如果你甘愿做我的奴隶,那又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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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六一节快乐哦!握爪\(^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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