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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真是你所为?”
“我说你有病啊?干嘛怀疑我?我做过什么了吗?你哪只眼睛看到了?”艾文冷眼一瞥,“切!真是无聊,我懒得跟你解释。”
“你这丫头太放肆了,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尊卑之分?”冷雨心霍然被下人骂,甚是难以接受,“今天这事你不解释清楚,你以为你就脱得了关系了吗?”
艾文瞅着她,摆出一副随她怎么说都行的态度,懒得再说话。这事不是她做的,按理说她该详细地解释解释,但她个性张扬中透露出古怪,越是用这种不尊重人的口气对她说话,便越是撬不开她的口,过分点的还会使她大肆瞧不起人。
岂料她这一沉默,由于多数人不在场的原因,当下以为真是她所为。
轩少虎见情形不对,急忍痛帮她解释,“不是的,雨心师姐……不要这样,我相信……不是她。”
“虎少爷……”艾文是个极易感动的人,别人稍对她好,便会使她感动得心潮澎湃,不能自己,甚至是痛哭流涕。此刻,当她已然觉察大厅中众人都在排斥她,仇视她,并视她为多余之人时,霍然听闻这句容纳并支持她的话,霎时使她心下感激之情不住地冒起。
移目瞄向轩少虎,在他面前伫立了许久,艾文终于薄唇轻启,“你真的相信我?”
轩少虎抬眼望着难得安静的她,张了张口,才勉强迸出两字:“相信。”
他看艾文的眼神是异常复杂的,像是有患难见真性的了解,又像是有因患难而钟情于她的深情,或许还有些别的因素在里面。
四目相对之下,艾文彻底地被这双真情流露的双眸感动了,只见她弯身手搭轩少虎的肩部,“真的相信?”语声中隐有凄楚之意。
轩少虎郑重地点头,“相信!”
他的手动了动,貌似要去安慰艾文,却又因无力,而使伸出一半的手,又软软地掉了下来。艾文知他用意,轻轻抓住他的手,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耳旁忽听梅雪道:“姐姐,我也相信你。”
声音轻轻的、柔柔的,传入艾文耳中,却像是给了她无比的震撼,直令她心下一酸,浓浓地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你也相信我?”缓缓转过头去,她双眸中不觉有一种湿湿的东西在里面打转,渐渐地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另一只手抓住梅雪纤纤的柔荑,深吸口气,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好,既然相信我,那么一定要等我回来,我一定会从无极门人手中拿回解药给你们解毒,但在这之前,你们千万千万不可有事,一定要等我回来,听到了吗?”
“可是他们会给你解药吗?”梅雪虚弱得差点没声音。
“会,一定会。”说这话时的艾文看起来无比自信。
轩少虎嘴角一牵,“是,当然会,如果他们不给,死丫头欺蒙拐骗、精灵古怪的招术又要使用上了,到时不把无极门搞个鸡飞狗跳才怪。所以,都不要担心了。”
艾文用劲握了握两只手,“等我。”
说完,深深地瞥眼两人,给予两人无比相任和鼓励的一颔首,放手出去。
简简单单两字,没有太多的言语,亦没有太多慷慨激昂的感情,但却是一个掷地有声的承诺。仿佛此时无声胜有声,就此两字,已足以使两人理解其中之意,并明白艾文要救他们的决心和坚定地夺取解药的毅力。
很多人一齐出去了,要对付无极门人,他们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一行人威严雄壮地来到梅庄前院,还未准备出发,忽见院墙上,威风凛凛地站立了一人,那人一袭的蓝衣蓝袍,正是艾文与轩少虎躲在床底下时,发话向无极门门主询问他无极门与轩苑山庄发生的恩仇之事的蓝衣。
但见他反剪着双手,冷风中孤傲地鄙视着众人。
待众人走得近了些,他方道:“尔等听好,本门门主有言,让轩苑山庄独自派一人出来,主上想与他单独见面。”
瞧这阵势,大概是之前的计策见效了。
最后一字犹在口中,他人已陡然消失了踪影。
留下的语声却像是从冰窖里拿出来的一样,让人闻之不禁寒颤连连。
除轩苑山庄之人外,其余人士均不解实情,因而,闻言后俱是茫然地望着轩苑山庄众人。
艾文见机会来了,忙向韩虓道:“带我出去。”
“可是蓝衣人说只要轩苑山庄单独派一人出去见面,我二人这样……这事就由雷鸣去吧!”他们相互牵扯着,行动间都是二人一起,因而韩虓觉得与那人说的大不相合。
雷鸣胸一挺,“兄弟我万死不辞。”
“不。”艾文坚决反对,“我已经答应了虎少爷和梅雪,要替他们讨回解药,所以我非去不可。”将铐着手铐的手往胸前一举,让雷鸣和韩虓都看到,“再说,这手铐是他们的,我还想请他们把手铐打开,总不能就这么拷着吧!”
“也对。”韩虓颔首道:“那雷鸣你就留下,由我去好了。”
雷鸣只好无奈地退出,“既然如此,你要小心了。”
韩虓轻点一下头,带着艾文,越墙而过。
墙这边的人,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焦急地等待着,迫切地想知道韩虓即将带来一个什么样的消息。
无极门人仍在梅庄五十米开外的树林中,煞有秩序地排列着。
领先一人,正是无极门门主无我,这老人一身傲骨,头发胡子虽已花白,眉宇间却是无端地透迸出一股无懈可击的威严,令人不觉地慑服于他的慈颜冷目中,并生出敬畏之心。
见到飞身前来的两人,他立即显出不悦的神情,“为何不守规则?”嘴唇一动,声音穿人肺腑。
韩虓礼貌性地一抱拳,“前辈请勿动怒,此乃情非得已。”
艾文见他说得拖沓,干脆一摇手上的手铐,“都是因为这个了,小女子本来也不是很想来,可是老爷爷,您瞧瞧,不来不行啊!半点由不得我自己。”
韩虓流目瞥她时,暗地觉得好笑,不是她非要来的吗?这会怎么变得像是有多为难一样了?
无我冷目一扫,“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多加追究。”
适才传话的蓝衣此刻立在他身后,听了他的话,讶异地看了看两人,“怪了,在下记得姑娘不是和轩少虎拷在一起的吗?这会怎么换成与韩虓拷在一起了?”
艾文贼笑笑,“此事实乃一言难尽,一句话怎么能说得清楚呢?如果你好奇想知道的话,那要不改天我给你说个三天三夜?”她见蓝衣帅得没个谱,却总是板着一张脸,忍不住想戏弄他一下。(某叶:以她这色女级别的人物,若是在酒吧,那绝对是她搭讪的对象。艾文:去!别在背后说我坏话,损毁了咱加名声,没帅哥要我你负得起责任吗?某叶:到时偶给你安排一个不就好了?艾文:什么时代了!还需要媒婆?某叶大翻白眼)
蓝衣冷眼道:“不必了,不然不知你又要耍什么花招了。明明梅庄什么机关都没有,而你却说得天花乱坠、危机重重的样……”
“哎!这怎能怪得上我呢?”艾文大喊冤枉,“想当初我已经提醒过你们,我说那都是假的,梅庄其实什么也没有,那全是我瞎掰的,我一再强调,一再给你们解释,就是怕你们对我产生误会,哪知你们还是信以为真了。你说,这能怪得了我吗?”
蓝衣无言以对,撇头不想再理她。
“难怪几天来梅庄一直这么平静,原来如此。”韩虓终于大惑得解,抬眼望向蓝衣,“是不是因为这样子,尔等才要派人进梅庄悄悄查探?”
“是,正是如此。”蓝衣直言不讳地承认。
“那你们派了谁去卧底?”艾文这话天真得几近白痴。
蓝衣冷目以对,“这是吾等之事,不便告之。”
无我扫眼两人,“之前的事就此作罢,此刻,老夫叫轩苑山庄的人前来,乃有要事相谈。”
韩虓道:“敢问前辈所言何时?”
“具体过程老夫也不想详谈,不过,老夫却想知道,为何会突然在梅庄大门上挂上轩苑山庄的旗号,尔等意下为何?”
这个问题,韩虓也不知如何作答,总不能明言说要无极门报了轩苑山庄的恩吧!
艾文见他不言,知他不好措辞,于是帮他,“因为想要你们看在轩苑山庄的面子上放梅庄一马。”
“轩苑山庄的面子?”无我眼神深邃地瞄向天际,微一沉吟,喃喃道:“有些事情,该来的时候总要来,不如早点将它了结,也好放手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他双眼突然精光一射,“好!老夫就把事情明说了得了。”暗自一叹,才又接口,“轩苑山庄老庄主曾于本门又恩,因而此次叫尔等出来也旨在报恩。眼下面临梅庄之事,如果你轩苑山庄想要为梅庄解围,那么老夫为了报恩,也可以给你一个愿望,这个愿望不管你说的是什么,老夫都一概答应,绝不反悔。”掷地有声的字句直让人感受到他无极门铁血男儿的气概。
韩虓暗地一喜:“一个愿望?太好了,岂不正可解了梅庄的危?”
无我语态冷然,“不过,这愿望是有限制的,可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韩虓一怔,“什么限制?”
无我声严目厉地道:“此愿望必须在老夫数八个数之内说出,还必须只有八个字,多一个不行,少一个也不行,而且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说错了,那这愿望也就不存在了。接下来本门人就还会继续攻打梅庄。”他心下极是不愿放手梅庄,但为了解下肩上包袱,这也是无奈之事。是以他说时,语气中大有不情不愿之意。
韩虓闻言,并不作多大的思考,这种事还难不倒他,所以梅庄的危难是解定了。
他刚想说出愿望,却料艾文忽地大叫一声,“哎!等一下。”阻止了韩虓,她又朝那老人道:“敢问这个愿望是不是轩苑山庄的人说出来都管用?”
无我颔首,“不错,确是如此。”
“好,既然如此,那这个愿望交由我来说,是否也算数?”
“当然算数。”无我爽快地答应。这种有限制的话交由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来说,他认为无极门或许还有拿下梅庄的机会。因而抱着一丝希望的他也欣然答应。
“你可以吗?”韩虓有些不放心,他对这个女孩的了解不多,内心中难以做到完全信任。
艾文故作为难地,“勉强试试吧!”
如此大而化之的说法,韩虓更是不放心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还是我亲自来吧!”
“我自有分寸,不必担心。”环目一扫众人,艾文朗声道:“老爷爷,我要说了,你数数吧!……”
岂料她愿望还未说出口,却霍地被蓝衣大吼一声,“住口!你不可以说。”
艾文怔了怔,“怎么?你们说出了口的话也想反悔吗?那你们做人也太失败了吧!”
无我微一动怒,“蓝衣,你退下,由她说。”
“不!”蓝衣态度坚决,“任何事蓝衣都惟命是从,但这件事,蓝衣非管不可。”手一指艾文,“轩苑山庄的任何人出来都可以说出愿望,却惟独她——这个丫头,不可以,绝不可以。如果非由她说的话,那这个愿望本门收回,本门门人宁可做个背信弃义之徒,也绝不想被她说的愿望耍得团团转。”
他自受到教训后,内心中不自觉地对艾文生出一种不敢惹的敬畏心理。因而,他宁可选择不仁不义,也不让艾文有说话的机会。
在“无极七色子”中,他也算是绝顶聪明之人,但今日如此反常之举,使门主看在眼里,心下不禁对他冷了半截,暗叹他无极门再无能人。
无我暗地惋惜,“蓝衣,你知道她要说什么吗?”
“不知道。”蓝衣摇摇头,面显惭愧之色。
“那你岂不是在无理取闹?”无我有些愠怒。
蓝衣冷着脸,“可蓝衣坚决如此。”
无我无奈地叹口气,“那好,韩虓你说吧!老夫已没有时间再跟你耗了。一,二,三……”
艾文无法坚持己见,也不想再坚持己见了,因她忽地想到自己原本就不属于这里的人,何必又要掺和太多的事呢?
“尔等不可为难梅庄。”韩虓谨慎地在八个数之内说出了愿望。他没有想得太多,一心只想解了梅庄的危,因而出口便只顾及梅庄之事。
这愿望符合条件,可以成立。无极门人早料到这结果,因而听了后并没有太大的震撼,只是有些遗憾,无法再选择梅庄这个得天独厚的高地来作为营地了。
“好!”无我爽快地答应,“老夫即刻命手下撤出梅庄范围,从此不再为难梅庄。”作为无极门的最高领导人,此话一出,便有如寒铁一般嵌进所有无极门人的耳中,当是极具分量。
韩虓感激地抱拳,“多谢前辈成全。”
“那么我们手上的链子也可以给我们解了吧?戴着它实在是太不方便了。”艾文见事情完结,立即提链条的事。
无我用眼神往后示意,“蓝衣,给他们解开吧!”
“很抱歉。”蓝衣径直朝艾文道:“钥匙在混乱中已经掉了,所以此刻在下也没办法。”
“什么?”艾文一听,简直有如晴天霹雳,情急地喊,“你说谎,怎么会这样?你分明是在说谎,你是不是因为记仇,所以想故意整我?”
“在下不是那种人,在下所言句句属实,钥匙确实是在混乱中掉了,而且是在你与轩少虎大闹之时掉在了火堆中。”
“啥?”艾文一下傻眼,“掉在了火堆中?果真如此?”
“如有半句谎言,在下甘受五雷轰打。”
“这么说我是自食其果了?”艾文神情凄凄地,“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难得要把我一辈子锁着吗?老天!我快要疯掉了。”
“你也不必太伤心。”韩虓安慰她,“以后总会有办法开锁的,而且我也会尽力而为。”他倒是挺想得开。
艾文瞄向他,“要是开不了怎么办?”
“这样啊?”韩虓皱了皱眉,“应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吧!不是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吗?只要我们有心,就一定会有办法,相信我!”
艾文难过地点点头,转向无我,“不能开锁也没关系啦!不过,我一定要解药,‘噬心断魂草’的解药,一定要,必须要,必须必须要。”为了加重话的分量,她一遍一遍地重复。
无我心下一动,“梅庄的人都中毒了吗?”
“没有,只有两个人的运气比较不好而已。请给我解药,如果不给我解药,我发誓与你们无极门没完。”
无我眉峰一蹙,“你知道本门乃无极门?”
“知道一点点了。”
无我没有再追问,沉吟半响,忽然道:“那么无极门东门主无翼的那一掌是你拍的吗?”
“啊?”艾文装傻地一愣,“那个啊!因为要活命,所以要拼命,无翼前辈应该没事吧?”
无我不回答她,转首看向蓝衣,“蓝衣,给他解药。”
“是,蓝衣遵命。”略一抖手,袖中直直飞出一只小瓶。
“谢了。”艾文手一伸,那药瓶竟就落入了她手中,可见蓝衣这力道的把握刚是恰到好处,“该要怎么服用?”
“一人一颗即可。”
掌握了用量,艾文已觉没事,于是示意韩虓,“咱们走吧,救人要紧。”
韩虓点点头,朝那老人告别,“晚辈告辞,今日之事在下感激不尽,后会有期。”
无我见他们要走,忽地想起蓝衣为阻止那姑娘说出愿望时,极其害怕和担心的模样。他知道蓝衣做事向来谨慎小心,那样做也必有他的道理。
心下动处,他目光直直地射向艾文,“敢问姑娘,如果那八字愿望由你来说,你会说出个什么愿望?”
艾文又一次听到“八”字,联系起他们给梅庄规定的八日之期,以及轩苑山庄老庄主放他无极门的八人,不禁心念一动,暗付:“原来这所谓的八日之期、八字愿望和八个数之内,都是与当时放的人数有关啊!呵!看来这‘八’字还真是个吉利的数字。细想想,以前看电视剧时,似乎里面也经常有这样的台词哦!”
无我见她不说话,又问:“姑娘不愿说吗?”
他这样好奇的追问艾文要提出的愿望,事实上,乃是想证实一下蓝衣的判断力是否正确,他对蓝衣的期望太高,不想因这事而对他失去信心。
“嘿嘿!”艾文邪邪一笑,“我说老爷爷,您还是不要听了,说实在话,没有让我说出愿望,是您无极门极大的庆幸,否则,我也担心你们会搞集体自杀哦!”
如此一说,韩虓对她的八字之言也好奇起来了。
无我与蓝衣面面相觑后,道:“老夫倒想听听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愿望,竟会惹得我无极门人气得自杀。”
艾文贼眼瞄着他,“如果真想要听,那么听好了,我会说……咳!”
吊胃口似地清一下嗓子,方又道:“‘尔等即刻退出江湖’,这是轻松版的;或者‘尔等全体血溅当场’,嘿嘿!这是恐怖版的;再或者‘从此尔等唯我是从’,这是夸张版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是喜剧版的。还要吗?”
无我听得心下大震,身子也跟着颤了颤,这些愿望不管任意挑出其中哪一条,都是他万万接受不了的。
而他之前又是说过无论任何愿望,他都会答应,那么,如果真让这姑娘说出愿望,他无极门岂非要从此销声匿迹?无极门此次重出江湖,旨在报仇雪恨,倘若大仇未报就得回去,那他无极门人以后活着岂不是比死了还难受?
他深深的庆幸有蓝衣的阻止和坚持,让这一切都未来得及发生,不然,他便是无极门的千古罪人,个人虽死不足惜,却是无颜再见无极门的列祖列宗。
韩虓闻言,无比后悔,他怎么就没想到这点?不说残忍的,至少让无极门退出江湖,以后轩苑山庄岂不就不会再有危险了吗?
艾文邪眼瞟向他,“哎!你是不是很后悔啊?”
韩虓苦笑着点头,“是有一点点。”
“其实也没有关系啦!”艾文豪爽地拍他肩膀,“凡事不可勉强,这世道该来的会来,不该来的它也会走,何不笑看江湖,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去面对这一切呢?走吧!”
口上说走,脑中便立即浮现出轩少虎和梅雪痛苦的模样,刹时心急如焚,脚下赶紧加快步伐回梅庄去。
韩虓见她心急走得辛苦,遂揽腰一抱,腾空跃起数丈,骤然落入梅庄。
艾文回至厅中的第一件事是迅速地从瓶中倒出解药,喂给轩少虎和梅雪吃下。岂料她解药刚送至轩少虎嘴边,竟被冷雨心拦手硬生生阻止了下来,“这真是解药吗?”眉眼中满是疑问。
艾文一愣,“是呀!这是向无极门要的,应该错不了。”
“应该?只是应该吗?”冷雨心冷艳的容颜冷得不近人情,“难得就不怕是假药?”
“假药?”艾文又是一愣,“会吗?”
她脑中回想一遍无极门门主慈眉善目、亲近得像个老爷爷的模样,那样的人该是不会弄虚作假而又让人潜意识地生出无比尊重的人,会在答应放过梅庄后,又出尔反尔地赐予她假药吗?她相信不会。而且以蓝衣的外貌及行为来看,也该是个言而有信之人,所以,思付一阵,她毅然道:“我相信这绝对是解药,而且绝对错不了。”
话一说完,不管冷雨心是否还会阻止,硬是把解药放入轩少虎口中,叫他吞下。跟着又给梅雪一颗,安慰她服下后就会没事了。
韩虓与她分工合作,在她给轩少虎和梅雪服用解药之时,大体地把外面的情况向众人叙述一遍,让众人了解到梅庄已经平安无事,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出门活动了。
至于大家追问他无极门为何会答应放了梅庄之事,为了保住轩苑山庄曾与无极门结下的那一段不可告人的渊源,他含含糊糊地支吾了过去,简单地将这事告了一个段落。
见大家都相安无事,而梅庄又可以恢复以往平静的生活,梅子桓高兴得合不拢嘴,其内心中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他梅庄之所以有今天,他的家人之所以还能幸福的团圆在一起,都亏了在坐的各位英雄好汉的热心相助。因而,只要一提起,他便感动得老泪纵横,咽不成声。
这结果是绝对值得庆祝的,是以,喜笑之余,他还不忘及时吩咐总管派人下山,快马加鞭地去购买粮食,预备在天黑之际,让大家吃上一顿丰盛的晚餐,共同欢庆如此幸福的瞬间,并感受梅庄重获新生的喜悦。
无极门人对梅庄所做的一切都已成为过去,仿佛做了一场噩梦,如今梦醒了,一切也就都恢复了原样,而生活也一如既往地平静。
梅子桓拿出事情发生之前无极门人给他留下的那块布条,感慨良久,道:“终于平安无事了,太好了,这东西早该烧了。”
取出火种,他愤怒地把那令人烦心了多少时日的可恶之物烧了,就像是恨无极门而要将无极门人一把火烧了一样地把那布条烧了,让那火光将这场噩梦驱走。
现在,唯一能证明无极门人确实来过的证据没有了,给人的感觉,像是无极门人从未来过,如同五十年前传言的那样,这个无恶不作的恶煞门派,早已是消失了踪影。
韩虓那边的事说完,轩少虎和梅雪身上的毒竟神奇般地解了。由于两人并非生病,因而,疼痛一除,两人便又能活蹦乱跳起来。
这是艾文最高兴的事。她见轩少虎不仅重新站了起来,而且还没有疼痛的模样,不觉高兴得拍手欢呼,激动地一把抱住轩少虎,脸上洋溢不住的喜悦,“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好起来了,真是太好了……”
这激情奔放的举动,顿时惊骇了四下众人,不解这姑娘为何如此大胆,在这么多人前,居然也敢与男人搂搂抱抱。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这女孩生长的时代与国度,这压根就算不得什么,充其量只是表现自己开心的一面而已,丝毫不带有他们所误解的那种男女情感,说白了就是朋友之间表达关怀和问候的举动,一种最基本的礼节——拥抱。
但由于时代的不同、思想和礼仪的不同,这些人对她如此轻浮的举动,硬是因不能理解而无法接受,当下齐齐地对她现出异样的眼光。
这之中,惟独韩虓不觉得惊奇,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然发觉此女是属于那种情感丰富且奔放的人,任何事她都可能做到大喜大悲,是以有这种行为,自是可以理解。
冷雨心则是鼻中重重地冷哼一声,鄙视的眼神泻满一地,遂侧头瞥向别处。
纪柔兰鼻下酸楚,难过得直想哭,她喜欢的男人与别的女人抱在一起,这情景刺得她心痛的感觉一阵一阵地冒起。而且,当她认为这两人已是无法分开的一对时,其心下更是憋闷得难受了。
却料,艾文并未与轩少虎抱得太久,至少在轩少虎反应过来要抱她之时,她已经放开了手,空留轩少虎愣头愣脑的站在原地,因为另一边还有一个她同样为之高兴的对象。
但见她转身去抱住梅雪,开心地笑着,“能够没事,真是太好了,梅雪,你知道吗?刚才回来的路上,我好心急啊!好担心你们会等不了我,那种心情好难受的,我恨不能飞回来,赶快把你俩救好。”
“谢谢你,姐姐,害你担心了,谢谢……”话未说完,梅雪激动得又自轻啜起来。
“还好,一切都还赶得及,没有让我留下遗憾。”听见梅雪柔柔的哭声,艾文突然想让她轻松一下,遂捉狭道:“不然,你们就再也见不到我了,那该多可惜啊!”
这说法加上她夸张的声音确实有些让人哭笑不得,梅雪闻言,破涕一笑,“我们看不到你?怎么说呢?”
轩少虎站在侧边,不觉哑然失笑,“哎!死丫头,有没有搞错,怎么会是我们再也看不到你了?应该是你再也看不到我们了才对,你说话怎么老是颠三倒四的呀?”
艾文放开梅雪,掉首朝他嗤鼻,“切!要你管?你以为你是谁呀?本姑娘说话一向很有水准,哪像你专吃饭不长脑子啊!”
好不上片刻,两人竟又开始斗嘴了。
轩少虎龇牙咧嘴地凶她,“本少爷不长脑子?丫头你说的什么话呀?难得我说错了吗?那你倒问问大家,到底是我们看不到你了,还是你看不到我们了?”
艾文满眼谑笑地瞄着他,“是吗?那咱们先假设一下。假如你死了,我是说假如,那你眼睛岂不闭上了?你眼睛一闭,试问你还能看得见我吗?呵呵呵!可是我就不同了,我没死,我双眸睁得大大的,理所当然能看见你们了。所以我就说嘛是你们看不见我了,哈哈哈……妈妈的哟!笑死我了,我怎么会有这么聪明嘛!”
如此奇特的解说,虽然有违常规,却貌似没有一点错误,众人闻言,无不憋笑不已,对她精灵古怪而又与众不同的看法,颇有些赞赏的感觉。
不过中国古代最基本的做人准则须要以谦虚为主,于聪明而言,自己说是一回事,别人说又是另一回事,咋看程度相同,实则不然,至少使人听起来的感觉大为不同。艾文这毫不谦虚的自夸自赞,令人不免觉得她太过自狂。
梅雪心中对艾文无一丝芥蒂,听罢艾文的强词夺理与自夸,她“噗哧”一声笑出,“姐姐,你也太会说了吧!”
“死丫头,我算是服了你了。”轩少虎也是忍俊不禁,“差点忘了你这张颠倒是非的嘴天下一绝,还有什么是你说不出理来的。”
他为人自傲自狂,向来不买女人帐,没想到在艾文面前,居然甘愿臣服。
艾文得意地冁然一笑,“知道就好,既然知道就少惹我,不如说现在……”
她话未说完,轩少虎急忙抢口,“死丫头,本少爷哪有惹你了?我躲还来不及呢?你可不要冤枉了我。”
“没有吗?”艾文贼眼提醒他,“我不是给你说过,叫你不要死丫头死丫头的叫成习惯,你看你现在,分明的就已叫成了习惯,是不是在惹我?”
“哦!是嘛!”轩少虎也发觉了这个问题,装傻一笑,“好像真是这样耶!那我该叫你什么好呢?叫名字吗?”
“不必了。”艾文揶揄道:“叫什么名字呀!好像我们混得很不熟似的。这样好了,跟梅雪一样叫我姐姐,反正我好歹也比你大嘛!”
“什么?”轩少虎一听,那还了得,叫她姐姐岂不让她爬到自己头上了?“叫你姐姐,想得美啊你!”说着也忍不住好笑,于是嘴角挂起一抹抑制不住的笑意,伸手去抓抓艾文一头飘飞的碎发,“你这死丫头居然敢爬到本少爷头上,活得不耐烦了是不?”
“哎!干嘛碰我头发?”艾文转身逃离一步,边理着头发,“弄乱了你给我梳吗?”
轩少虎不怀好意地笑,“你这头发我看干脆剃光了算了,难梳的话留着岂不是累赘?还不如剃光了省事。”
“哦!这提议不错。”艾文立即赞成,“我会考虑考虑的,说不定剃光了真的很方便。”
韩虓在一旁见他们越说越有趣,忍不住插口:“剃光了就真的聪明绝顶了,不错啊!”
有些人说话可谓一鸣惊人,像韩虓这类从不说闲话而又看起来不易近人之辈,突然的冒出这么一句俏皮的话,顿时使人大跌眼镜,均奇怪地看着他,对他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掺和着说话感到很不可思议,因为感觉中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艾文略有讶异地瞥瞥他,“这么说你也赞成了?”
“至少不会反对。”韩虓嘴角轻抿,星目毫不躲闪地迎上她灵气逼人的眼眸。
艾文狡黠一笑,“既然你都知道剃光了头可以聪明绝顶,那要不,你也剃一个吧?”
韩虓一怔,窘了窘,“你一个人剃就好了,我可不想进庙当和尚呢!”
“也好啊!”艾文一脸的惬意,“我这辈子什么大胆的事都做过了,就是还未剃过光头,待哪天也试试看是什么感觉。”
轩少虎戏谑道:“要不要我给你盖间庙宇?”
“不必了,臭小子。”艾文眉头一轩,“你以为我剃了光头就一定得当尼姑吗?切!本姑娘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留,剃了光头也同样过日子,绝不当什么尼姑的。”
“姐姐,你是说真的吗?”梅雪显出担心的神情。
“你没见我难得这么正经吗?我这样子哪像说假话啊?”
轩少虎见她越说越认真,潜意识地不禁也担心起来,“哎!死丫头,难道你真是说真的?”
艾文不加否定地耸耸肩,“你说呢?”
轩少虎眉眼一凶,故作威胁,“你若是当了尼姑,本少爷保证嘲笑死你,让你一辈子不敢出门。”
梅雪拉拉艾文,细声劝慰,“姐姐,不要剃光头,梅雪一点也不希望你剃光呢!这样子不是很漂亮吗?”
艾文摸摸头发,不解地看着他们,“这头发真的有这么重要?你们真的很奇怪耶!”瞥见梅雪希翼的表情,又道:“不过也好,不剃就不剃了。”
梅雪与轩少虎像是松了口气,但纪柔兰与冷雨心却是暗地里大失所望,艾文是她们的心头之患,艾文若当了尼姑,那她们岂不就各有所爱,没有威胁了?现在艾文一下收口,威胁又继续存在着。
只是她们哪里知道,在艾文的观念中,她宁可与帅哥们做好朋友,而不是男女朋友,这是她经过多次的分手经验而总结出的结论,因她每次谈恋爱的对象都是自己要好的朋友,待到分手后,彼此间却连朋友都做不成,这令她很伤心,特别是与戴维的分手为最。
所以她总结出了一条理论,世界上有永恒的友情,而没有永恒的爱情,爱情只不过是友情道路上分出的一条枝丫,不能承受风雨的吹打,远没有友情伟大。因而,与男孩子交往,她宁可选择做朋友,而不做男女朋友。
再则她早晚是要回现代去的,也就是两千年后的空间去,因此在这里,不管是与谁的交往,她都坚持以朋友的原则相处。
冷雨心在失望之余,忽地看到她与韩虓手上的链条还在,惊奇地指了指,“你们……这手铐怎么还在?不是要要求无极门人打开的吗?”
“因为无极门人在混乱把钥匙弄掉了,所以暂时的情况下也只有拷着了。”韩虓口气中满是无可奈何。
冷雨心脸显不悦,狠狠地瞥他一眼,有些无理取闹地道:“暂时铐着?那么你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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