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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文一跺脚,“怎么又这样嘛,真是冷血。”生了一阵气,又道:“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后悔,可恶的家伙。”
朝龙或许不知道,坚持让艾文回到韩虓身边窃取孔雀翎到底是对是错,但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一定会后悔,因为他将一个唾手可得的女人,就这样白白推进了别人的怀抱。
不过,艾文可不会预料到这些,她一心想要回去,是以,她绝不想和这里的任何人发生任何感情,因她不想临走时还要留下一些牵挂。
她这个人最是容易受到感情的羁叛,只要是与她有关的事,一旦与感情牵连到一起,就很难令她分扯得清。
当然,她也了解到自己的这一缺点,因而与任何人的交往,她都尽量地避免产生感情。
此刻,她一心想回到韩虓的身边,盗取孔雀翎,来与朝龙交换时光机,好尽快回到属于自己的年代,却没想过在做这件事之中,将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其实,她此时正值感情低潮,来古代散散心,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要是整日与朝龙呆在一起,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了,朝龙与她的男友一模一样,即使是性格大不相同,但就她的感官来说,也难免会将朝龙当成那个“他”,而令她无意中觉得伤感。
朝龙走后,艾文没有觉得恋恋不舍,只是有点遗憾,还没动脑子想办法从他那里骗取时光机,就被他给先逃了。
脚踏地下的枯花野草,她慢慢往回走,口中忍不住嘀咕:“古人都这样喜欢纵身不见的吗?切!摆什么POSE嘛!真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想了想,又侧头凝思:不过,相比起来,古人大哥们还是有很多超人的地方嘛,像我们,虽然能去研究飞机、炸药、核武器,但在这方面,就逊色多了。按道理,经过了两千多年的进化,应该要在各方面都比他们强才对,难不成是哪一代的祖先,因为慵懒的关系,把这项轻功的技术给遗忘、疏忽了,真是有够逊的,这么好用的东西,只须一纵身就可以不见了的轻功,怎么可以把它给埋没了呢,害得我不能纵身离去,还得一步一步的往回走,可怜我这两条腿啊!这几天走的路比我这二十二年来走的还要多哦!哎!有车真是好。
说到底,无非就是埋怨交通不方便,自己不想走罢了。
她想到后来,竟是怀念起自己的跑车来。
于是心血来潮地一脚踢开挡在脚尖的碎石,忽见那石头插进树身很深,顿时使她灵光一闪:“对了,我不是身怀嫁衣神功吗?他们跳我也跳,我倒想看看,我这所谓的嫁衣神功到底有没有跳高的本事。”
心念动处,脚下也跟着跳动起来,她无意中猛提了一口真气,身形便犹如弦上之箭,一触即发,霍然跃离地面三丈之高。
艾文身在半空,惊得大叫:“没搞错吧!怎么来真的呀?啊……”她心头慌张,一时乱了阵脚,真气大泄,身子仿似断了线的风筝,直坠地面。
她手足舞爪地落了一段距离,猛然想到:这足有三层楼房高的距离,摔下去会不会惨死呀?若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岂不是很冤?
这样想后,一种求生的*在心底升起,她于是深吸口气,强行射向斜对面,企图落在树上,免去死刑。
果然,随着她的意念她身形轻飘飘地降落在不远处的树枝尖端上,身子左右摆动,摇摇欲坠。
为了不使自己掉下去,她两手平伸,稳住了身形,惊魂甫定地道:“好险呀,MyGod,要命呀!”
扫眼地面,回想一遍适才的遭遇,不觉奇怪:怎么回事?我怎么能跃离地面那么高,莫非……
侧头冥思一阵,“莫非是地球引力失控,想把我摔到太空去。”
这念头立即被她推翻,只见她一拍脑袋,面露喜色,“难道——是‘嫁衣神功’显灵了,是了,一定是的,难怪我这几天总觉得有一股无穷无尽的力量,真是太好了。”
想着以后能像朝龙那样纵身不见,她不由得自心底高兴得笑将出来。
此刻她已忘形,两手也没想着要平伸着保持身体平衡,但她却稳如泰山,没有丝毫要掉下来的迹象。
艾文觉察了这一事实,看了看手,又看了看地面,再衡量一下树枝所能承受的压力,连连咋舌,“哇塞,这么直径两厘米的树枝也能承受我的重量吗?妈妈哟,我简直可以飞上天了。早知我如此厉害,就不必受制于偷情春娘了嘛!真是相知恨晚,未能显示我的英雄本色。”
抬眼望去,茂密的树林一直铺向远方。她忽地心念一动:我若在树枝上穿梭,岂不比在树下走得快?
心动立即付诸于行动,只见她脚尖轻点,纵身跃上相隔不远的树枝,但许是她用劲太大,身子一愰,竟然把那株树甩去了很远。
她人在半空,掉头回蓦那枝适才选好的树枝,苦笑不得,唯今之计,只得令觅它处。幸而此地树多且杂,她硬生生提了口气,疾向前行去,双手便钓住了一棵树干。
嘘了口气,她兀自庆幸,“好像我还没怎么用力呀,怎么就去了那么远呢?我若多用点力,那还得了了,不行,再试一试。”
这次她吸取了经验,少许用劲,栖身向前。跳上了迎面的树枝,如此几遍,这力道的拿捏竟是一次比一次得心应手,渐渐地使她掌握了其中的要领,肆意玩弄起这莫名学到的轻功身法来。
她身怀“嫁衣神功”,其功力举世无匹,有这么深厚的功力蕴藏体内,想学什么也是一通百通,何况她天生聪颖,对轻功这种小芝麻的武学,自是能无师自通。
眼见她穿梭林间,身轻如燕,每一次的落脚,都只是眨眼的工夫,叫人看不清身影,只能在脑海中留下一点白色的印象。她此时方知“嫁衣神功”的妙用,也在此时方对那洞中女子心生感激。
飞跃柱香时间,耳旁忽然传来淙淙的流水声和直泻飞溅而下的瀑布的脆响,在这静寂的山间,有这声音的掺合,仿似给自然的乐音配上了悦耳的乐曲。
艾文闻及这声响,不觉暗喜,“有水,真是太好了,我已是多日未曾洗澡,憋都憋死了,这次,一定要洗个爽。”
打定主意,她轻身飘然而下,径直朝水流之处行去。
行得二十余丈,果见一条河水缓缓流淌,在这静寂的林中,有这么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水,更显其宁静、和谐。
艾文立身河岸,正想宽衣下水,却徒见河水正中,一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头冒了出来,换了口气,又一个鲤鱼挺身跃了进去。
那人全身*,在水里尽情嬉戏,甚是开心。但艾文见了他,本来愉悦的心情便再也开心不起来了。首先是心里的问题,她不想见到这人;其次是有这人在水里,她就无法下水洗澡了。是以,于情于理这人都让她高兴不起来。
赫然,这人便是那与她一见生仇的轩少虎,除了此人她是没有这么大反应的。河岸的一块大石头上,堆放了轩少虎所有的衣物,艾文目触这些东西,忽地灵机一动,一个整人的念头冒上心头。
移身过去,艾文抱起了那堆衣物,准备让他赤身*地走回去丢死人。但艾文走了两步,却忽想:“若就这么走了,没见他着急的模样,岂不是‘于心不忍’?”
她暗笑一声,联想着轩少虎求爷爷告奶奶的反应,不禁喜从心来。她朝轩少虎招招手,大声道:“哎——虎少爷,你这衣服看起来很脏耶,要不我给你抱回去洗了。”
轩少虎闻声,在水中冒出半个身来,抹去脸上的水,一看是艾文这丫头,火气一冒,喝叱道:“死丫头,又是你。”
艾文朝他嬉笑,“怎么,你很怕见到我吗?这可是怪事耶!”
“谁怕见你了?只是不想见到你而已。”轩少虎没好气。
艾文故意扬起他的衣服,提起他的注意,“是吗?不想见到我,那好,我现在就走。”说着就转身离去。
轩少虎见她还抱着衣物,急得大叫:“你干嘛抱我的衣物啊?快给我放下,死丫头。”
艾文停步回首,“叫我啊!”
轩少虎怒目以视,“装什么傻,不叫你叫谁啊。”
艾文迭不失接口:“你想留住我,没搞错吧,还是我听错了。”
“衣物放下,滚得越远越好。”轩少虎吼声震天。
艾文一摆手,“切!你叫我走我就走啊,那我岂不太没个性了。”
轩少虎见她扯野话,脸都气绿了,“没听见本少爷说的话吗?”
艾文耸耸肩,仗着他不敢从水里爬出来,朝他贼笑,“听见了又怎样?呵呵……你能把我怎么样啊?”
轩少虎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盯着她,“死丫头,你胆子不小,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艾文朝他摆了几个鬼脸,“这点我倒是不怕,你一丝不挂,敢从水里出来那才叫怪事。”
她越是得意,轩少虎便越是生气,“你到底有完没完,再不把本少爷的衣物放下,回到山庄,我一定把你赶出去。”
赶出山庄可不是闹着玩的,艾文看来是没得选了,但她贼眼一溜,又想整他,“我是很想把你的衣物放下,可是这不是你的衣物,而是……”
她顿了顿,轩少虎以为听错,截口道:“你说什么?死丫头,不是本少爷的衣物?你瞧,此地除了我之外,还有谁在此,不是我的是谁的?”
艾文见他有些急了,笑容可掬,“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你的,不过,这是我男朋友的衣物没错哦!”
经这些时日的观察,她甚是觉得古代男子与女子一样,对待男女之事,都害羞得无从回应,抓住这一缺点,她也正好利用这一点来回应他,料想他也不敢承认,不承认他当然也就不是衣物的主人了。
但她哪里知道轩少虎根本就连“男朋友”一词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你男朋友?什么男朋友?那衣物明明是我的,莫非我是你男朋友?”
这回改换艾文傻眼了,“你不会连男朋友是什么意思都不懂吧?”
轩少虎嗤之以鼻,“不懂又怎样?不过,我倒很想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正所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艾文现在就有此感觉,她本想占轩少虎的便宜,却不料一个不慎,反被他占了便宜。
她眉头皱了皱,“真不懂?”见轩少虎不耐烦的神情,又道:“呃!男朋友啊!就是——朋友之间,男的叫男朋友,女的叫女朋友。”呵呵!恐怕只有她会这么乱弹。
“是这样吗?可我觉得我和你之间根本就不是朋友。”
艾文白了他一眼,“不是朋友就最好,本来我还想着假如是朋友的话,我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对不起朋友,既然你都点明了不是朋友,那我做什么也就无所谓了,呵,呵,呵。”
她这说出来的笑声,直叫轩少虎心头嘘嘘,感觉有什么不人道的事将要发生。他用怀疑的口气道:“你想要干什么?”
艾文狡黠地摆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笑脸,“也没有想要干嘛,只是不小心捡了衣物,想要把它们抱回去,然后再写个失物招领,让丢了衣物的人好来领取哦,很简单的啦!”
轩少虎听到这儿,终于领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面色一怒,“原来你是想要我一丝不挂的回去,在众人面前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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