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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苒用实践证明,自己洗澡可快可慢,染了股沐浴露的花香,五分?钟便围着浴巾速速出来了。

步入院落,浸入月光,风无兜转直面扑来,秦苒恍惚自己离人间很近。温柏义的背影嵌在黑暗里,似乎心事重重,她呆怔了会,思及今晚的事儿,竟也不敢趋前打扰。

“秦老师果然很快。”温柏义压低声音,带着一贯的笑意。

“在想什么?”秦苒上前,被他一把捞进怀里。她赶紧捂住自己的浴巾,左右扫视,还往天空瞥了两眼,“有人看到呢。”

“秦老师很怕吗?”他声音里有个千斤顶,沉重不堪。

嘴唇一//张//一///合,微碴在月光下泛出动物的绒毛感。秦苒好笑地摸了摸他的下巴,打岔道?,“你的雄激素真?旺盛。”每天都刮,居然还有胡子。

“嗯,我?的腿毛也有点多,”他指了指中裤下的小腿,又问她,“怕吗?”

她摇头,“不怕。”

这个答案出乎温柏义的意料,秦苒应该是很谨慎的人,他直起身,与她面对面,认真反问:“真?的?”

秦苒说:“你说的哪种怕?”

“你说的哪种不怕?”

四目对视,没了下文。

秦苒窝进他怀里,认真想了想,指尖逗留在他的喉结,来回打转,“我?在南澳岛是怕的,那时候艰难的是失去,本能害怕,好像两脚要踩空了,我?要摔死了。现在......”她顿了顿,鼓起勇气,咬牙一鼓作气,“我?现在每一步都在得到,所有的艰难一定会有收获,”秦苒抬起湿漉漉的脑袋,捋了捋缠错的卷发,一点点解开湿卷发的死结,语气亢奋地坚定道?,“所以,温柏义,我?不怕。”

温柏义定定地看着她。

素颜肤如凝脂,鬓边卷毛可爱翘起,臂弯里动作话语憨态十足,不知是否是心动滤镜,“怎么会有不要你找别人?”他替她分?担头发,“经常这样打结吗?”

“嗯,每次洗完头都有点麻烦,网上说的那些不打结梳子对我来说都不太好用。”她说自己有点自然微卷,所以发根蓬松,后天又人工烫卷,所以不太规则,说完又惦记他说的话,倒车回去回答他,“我?其实很烦,后来想,如果我?是他,我?也受不了。”

“哪里烦?”

“我?家里要求很多?。”她背负着本土家庭对于嫁女的要求,条条框框压得爱不成爱,生活不成生活,她的父母一生苦苦挣扎一个门面,对于她的婚姻最低要求,说来不过就是编织一座金丝笼冢,维持体面精致的人生。

“我?最开心的日子,就是去杭州上大学。”

家里都认为她要受苦了,每周都等她诉苦的电话,可她在女生宿舍可太快活了,她这辈子90%的垃圾食品都是跟舍友吃的。

“我?结婚的时候,很多?人都说他是因为我家有钱。”她咬唇,为徐仑有苦说不出抱不平,“其实他认识我?的时候,我?从来没说过家里,我?也不知道结婚会这么麻烦,喊着在一起,就再也收不回来。男人说出就要做到,要娶,我?要做个特别的叛逆女生,要嫁。”

他说:“很感人。”

她说:“很傻。”

“其实,我?的生活,不过是地址在宫殿,推门每一步都是沼泽。”秦苒看向沉思的温柏义,问他,“吓人吗?”

“这是每个人的生活。”温柏义坦然。

“每个人都生活在沼泽?”

“是的,你看不到,只是因为沼泽是秘密。”

思考气氛荡漾在夜晚,光洁的脚丫摩挲他性感的蓬勃,聊起伴侣,他们已经不如恋爱时候那样壁垒分?明,甚至心情颇为舒适。

温柏义替她将头发弄好,说,怎么办,我?这里没有吹风机。

“那就晾干。”她靠在他肩头,望向天空,“我?想到一句话,好像廖一梅说的。她说,‘人应该有力?量,揪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从泥地里拔起来’。如果每个人都在沼泽,那我们都有这个力量。”

温柏义的唇印上她的脸颊,像蛊惑,“那你会吗?”

“你相信我?有这个能力吗?”她怔怔回视。

“如果你不愿意,就是那股力量不够大。”他牵唇,自我讽刺。

估计是感冒,秦苒鼻腔忽然湿重,“温柏义。”

他拨弄她耳朵,似乎对她的犹豫并不在意,扯开话题,“你有小名吗?苒苒?”

“圆圆。”她说。

“为什么?”

“我?的头很圆。”她两手在耳边比了个“八”,扩出轮廓。

他两指捏着她的下巴,左看右看,“不圆啊。”

“不是脸圆,是头圆。”她抓起他的手扣在脑袋,“我?是圆头。”

“哦,”他五指在头盖骨上摩挲,忽地一扣,亲了下去。

秦苒嘴巴微张,拒绝他挑入的舌头,“我?感冒了……”

他断断续续,浅浅深深,说说亲亲,“反正总要亲的,我?抵抗力?不错。”

她低喘一声,勉力?应付,胡言乱语,“我?不信。”

他掰过她另一条晃荡的腿,搁在膝上,“也对,我?对你没什么抵抗力?。”

秦苒坐姿不知何时由斜坐转为跨坐,月光像一条奔流的清溪,浸甜此间。

他抱起她,刚走到门边,领口被她攥着摇了摇,“床响……我们站着。”

温柏义额头笑磕在她肩头,“我?怀疑秦老师喜欢这个姿势。”并不是嫌床响。

她不好意思,捂住脸,压声儿说,“哎呀,站着舒服。”

“为什么?”他抵她,杵她,架着她在屋子里兜圈。

她羞耻地贴到他耳边,谨慎地形容了一下。温柏义能从她的反应猜出大概,但当她用“那个头”“翘的”这种形容词时,还是忍不住心动地亲了上去。

尔惜以前问过他,如果不跟她结婚,他有理想女孩吗?

他说喜欢的、有眼缘的、聊得来的等一系列空泛词汇,她直接问,你就说女明星吧。温柏义想了想,说孙艺珍,或者新垣结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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