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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龙靖澜那里等燕北羽的回信,于是也让原本说好一个月回中都的晏九,晚了数日才回到中都晏府。
不过,为了不让谢承颢疑心,并没有一回中都就进宫去岛上送信,因着在北齐宫中御医院也是个挂名的院首,所以第二日去了一趟御医院,碰上万里便顺便提了一句。
“万总管,霍将军先前过来取的药估计也用完了,你得空让他来一趟御医院,我再为他诊脉换几味药。阙”
“晏公子有好些日子没到宫里来了?”万里问道孤。
“最近在炼药,缺些东西出去走了一趟。”晏九道。
“那奴才去一趟,让霍将军过来一趟。”万里朝他行了一礼,带着宫人离开了。
晏九去了御医院,果真过了不到半个时辰,霍隽便找过来了,他把了脉吩咐人去抓药,霍隽便留在他书房里等着,知道周围没有人了方才问出声。
“事情怎么样了?”
晏九将药放到桌上,道,“拿到了。”
“路上可还顺利?”霍隽将信收起,询问道。
“还好,只是耽误了些功夫,回来晚了几天。”晏九说着,将带进来的一只药瓶递给了他,低声道,“这药会让人产生风寒一样的症状,只不过吃了解药就会好了,不会伤及身体,若是有需要的时候,你可以用。”
霍隽看了看他,还是把药瓶接了过去,他给他这东西是让她,万一宛莛还是想要打听南楚的消息,那么他就用这药做出生病的样子,如此也就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让她不会有那么多时间去想南楚那边的事。
“多谢了。”
“我能帮上的,也只有这些了。”晏九叹息道。
他只是想助她离开这里罢了,但是身为北齐人,也不可能帮着南楚来对付北齐,至于最后能不能成事,也得看燕北羽有没有那个本事斗得过谢承颢了。
两人正说着话,太医院的医士已经已经将抓好的药送过来了,霍隽拿上东西便径自回岛上去了,刚一上岛就瞧见谢承颢又阴魂不散地跑来了。
谢诩凰看着又被哄得团团转的沅沅,无奈地叹了叹气,这小丫头每次答应得她好好的,不会再跟着谢承颢乱跑了,一转头谢承颢过来了,三两句就哄跑了,她不让去还哭得呼天抢地的。
“沅沅?”霍隽唤道。
原本在树下与谢承颢一起玩耍的小丫头,扭头看了看小跑着到了他面前,还要拉着他一起去玩,让他颇是哭笑不得。
“舅舅带沅沅去吃沅沅最喜欢的甜豆包,好不好?”霍隽蹲在她面前道。
小丫头想了想,扑进他怀里,抱着他脖子笑着叫道,“好。”
霍隽懒得理会还在树下的谢承颢,抱着沅沅先走了。
“小白眼儿狼。”谢承颢坐在树下哼道,枉他天天过来陪她玩,结果一个甜豆包就把她哄走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起身离开岛上,回自己宫里去了。
“万里,晏九何时回来的?”
“好似是昨天回中都的。”万里回话道。
谢承颢微微皱了皱眉,道,“传应承祖进宫一趟。”
万里闻言,连忙出去差了人去传旨,不出一会儿功夫,应承祖便匆匆赶到了上书房,“微臣给王上请安。”
“晏九离京都去了什么地方?”谢承颢直言问道。
霍隽先前隔三差五地都去晏府,这她一回来,又去见了,这其中该不会有什么蹊跷。
应承祖默然思量了一番,道,“一路走走停停,收集了一些稀有的药材的药典,过了高昌才折回来的。”
“高昌?”谢承颢眉头皱得更紧了,追问道,“他去高昌做什么?”
“好似也只是从那里路过,到曼陀山附近走了走,似是在研究那里为何会长出金曼陀,在那时统共也只停了两三天的功夫。”应承祖如实说道。
晏九一离开中都,王上就让他留意些,不过晏公子一路出去,走走停停办自己的事儿,并无以前出去有任何不同。
“那在高昌可有见他见了什么人?”谢承颢问道,难道真的是他想得太多了,可是他去高昌那样的地方,总归让他
有些不放心的。
“没有,只是在高昌的客栈中休息了,在城里买了些东西什么的,没见到什么特别的人。”应承祖道。
谢承颢沉默了半晌,打消了心中的疑虑,也许真是自己想得太多了,霍隽每次过去也确实是治病拿药的,晏九也确实时常会出去云游,只不过是在这样的时候,他们任何的举动都让他不得不多思量一些。
“燕京那边传一消息,南楚皇先前昏迷了近两日才醒来,由此看来,怕是真的时日无多了。”应承祖想起南楚那边的消息,禀报道。
“行了,那边除非是燕北羽死的消息,不用回回都来向朕回报了。”谢承颢不耐烦地道。
不过,已经到了那个地步,他也确实离死不远了。
“微臣想问,咱们是否需要做准备了?”应承祖道。
虽然除掉了南楚皇,但盯着南楚江山的人也不止他们北齐,所以也还是得早有些准备才是。
“对付那些杂碎还需要准备什么?”谢承颢冷笑哼道。
只要燕北羽一死,南楚就是一盘散沙,被他所掌控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就凭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人,也敢来和他北齐争。
“不过,小心一些总是妥当些。”应承祖道。
他自然知道他们这个王上手段过人,不管是庞宁还是高昌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但凡事总有例外,多一手准备总是好的。
“该准备的朕都准备了,安心等着就是了。”谢承颢冷哼道。
“是,只不过最近有件事,微臣觉得有些奇怪。”应承祖道。
谢承颢一边把玩着手中的腰间的玉佩,一边道,“什么事?”
“按理说,先前咱们透露给南楚的消息,足够他们追查到高昌那边了,可是这都这么久过去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南楚皇真的已经病重到,连这些事都管不了了?”应承祖纳闷儿道。
谢承颢眉梢微挑,带起几分寒锐,“你是怀疑,南楚不像表面看到这般?”
“只是如果那边已经查到高昌的秘密,却一直没有动静,那就真的有可疑了。”应承祖坦言道。
“那咱们的人,可有瞧出什么异样来?”谢承颢沉声问道。
应承祖摇了摇头,说道,“这倒没有,南楚皇确实病重得连镇北王府的大门都没再出来过,他身边那些亲信也都一直守在府内,甚少有出府的举动,好像真的没有让人去追查高昌的事,倒是那归义侯已经从高昌带了数名的密宗的高手在燕京了。”
一直以来,那南楚皇帝都难以对付,这一次这么顺利,几乎都不费一兵一卒就要把他扳倒了,一切也看起来顺理成章的,可总归还是心里还是有点不安,总觉得这一切有些太过顺利。
又或许,一直以来他把那南楚皇想得太过神奇,终归他也是凡人,没有三头六臂,也有让人攻击的弱点。
谢承颢沉默,思量了一番他说的话,虽然他也有些意外这一切进行的这么顺利,可思量每一步,却又想不出破绽来,或许自己真的太过多疑了,这一次燕北羽没有机会死里逃生的。
之所以,他没有去追究高昌的事,也是他已经确实病得没有精力去理会这些了。
只可惜,到如今他都还不知道自己还有两个孩子在他这里,不过总算南楚的江山是要让他自己的儿子坐的,他到死也勉强可以瞑目。
“王上以为如何?”应承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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