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决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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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紫瑶蹙眉看着安瑾言因气愤扭曲而越发陌生的脸，头一次发现这个自己终究还是看走了眼：“呵呵，我待你不真心？我会顾虑着你的心思，知道你在意茗烟，事事帮着她打算？我不信任你，你与乔雪薇私下里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清楚。乔雪薇的下场你亲眼所见，我若是不念着你我的姐妹之情，你以为你还能毫发无伤的活到现在？”

“别说的这么好听，你若是信任我，你若是顾念着我们之间的姐妹之情，这次你有了身孕，连曲夫人都知道，却独独瞒了我一人，若非那天晚上你出血让我起了疑心，后来又偶然听你房中丫头提及你月事推迟一事，我又怎会知晓你竟无声无息的有了孩子？这般瞒我，不是对我生了疑虑却是为了什么？自打蒋玢娆滑胎之事后，你其实也对我生了防备了，不是吗？王妃，你说我过河拆桥，你又何尝不是？想借着我的手去害别人的孩子，我做了，可是我做完了你又害怕了，害怕我转过头来害你的孩子。在你的心里，你不信任何人，你只相信你自己。”

“够了，没错，我就是只相信我自己，因为只有我自己才是真真正正的不会背叛自己。你扪心自问一下，府中的几个姨娘先后去世，你就真的没有动过对我取而代之的想法？如若我真的一怀了身孕便告诉你，你又是否能够按捺得住，像我对待茗烟那般对待我的孩子，不对我的孩子起一丝的邪念？”

安瑾言的目光游移了一瞬，咬了咬唇，没有答话。

苏紫瑶轻声一笑：“府中的人越来越少，你的心也开始摇摆了。蒋玢娆跋扈，出身氏族，在这府中横行霸道惯了，平日里最是不把那些丫头奴才当人看，你在这府中怕也受了她不少气吧。她在的时候，因着她的存在，畏惧于她，依附于我，不觉得怎样。她一死，这府中便只剩下我们三人，你的心也变得大了，所以乔雪薇找你的时候，你犹豫了，不是吗？”

“我……我……”

“这一年多来，我是疏远了你，因为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不安分。你在这府中做的一切，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多次出言提醒你，希望你能够尽早收了心，可是你不听劝诫，逼得我不得不对你严词警告，本以为你会为了茗烟而有所收敛，却不想变本加厉。”

“为了茗烟，为了茗烟……对，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茗烟。从前的举棋不定，今日铤而走险，做出这些事情来都是被逼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兴你借着我和芙儿的手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倒不许我今儿个为了茗烟放手一搏……”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不顾片刻，安瑾言另一边的脸也印上了五个红通通的指印。

“刚才那一巴掌是为我自己打的，这一巴掌是为了茗烟打的。为了茗烟，为了茗烟……你说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茗烟？安瑾言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问一问，你做这些事情当真只是为了茗烟？你打着茗烟的旗号究竟做了多少事情？茗烟还只是个孩子，你口口声声为了她，你可曾想过，你做的那些事情终有一日让她知晓，她会怎么看你，怎么看你这个差点成了杀人犯的娘亲？”

苏紫瑶俯下身子，一把掐住安瑾言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这一年多来，你无论做出什么事来，只要不算太过分，我都能忍让，就因为你茗烟的娘，我可以不顾念你我的姐妹之情，却不能让茗烟平白成了没娘的孩子。可你得寸进尺，做得越来越过分。安瑾言，敢做就要敢当，不要把责任推到孩子的身上。推卸责任，你的心是好过了，可是你想过没有，你犯下的这些罪，茗烟将来背不背得起？”

安瑾言被苏紫瑶的一番质问吼得苍白了脸，颤抖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半晌，苏紫瑶才听得她低着头闷声回了句：“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说的没错，那些事情都是我一人犯下的，与茗烟没有半点相干，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但茗烟是无辜的。我自知今日难逃一死，心中只剩茗烟一个牵挂，她还那么小，从小就因为我的出身而收尽冷落，如今不能再因为我而受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