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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茹坐在行廊边,荡着脚丫子,歪着脑袋,喃喃道,“那倒不会,老爷对小姐定是极好的。每月给我的银钱也是极高的,还从来没打骂过我,而且给我找了个好人家。哇,小姐,你绣的比翼鸟比小茹绣的还好......”
小茹拿起鱼姬手中的绣枕套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小姐,你的眼睛好了么?”
庭院微风拂面,树枝被吹得飒飒作响,鱼姬抹了精致妆容的脸庞衬着空洞无神的双眼。她“看”向庭院里连理树的方向若有所思,悠悠地说道,“小茹,很多时候,事情并不像看见的那样。但有些时候,即便看不见,心里也是清楚的。”
鱼姬清楚泉斯的过去,无论世人如何评价,她相信她的爱人都是温柔的。
她与泉斯自幼相识,但第一次去泉斯家,却是在泉斯的父亲死去的消息传来之后。只见他家徒四壁,糊窗户的纸都已经破烂不堪。病重的母亲裹着单薄的衣被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他拿出了家里唯一的一张凳子,擦得铮亮给她坐。
泉斯是个温柔至极的鲛人,和父亲一样。
鱼姬和泉斯两家是世交,家里的长辈曾一同出征西漠。可最后一场战役,泉斯的父亲再也没回来了。泉斯父亲本就是支系所生,虽为鲛人一族,却仿佛游离于家族之外,处于权利阶层的边缘。泉斯父亲在西漠战死的消息一传入北海国,泉斯立马被同族冷落,鲛人族嫡系要么暗中转移财产,要么强取豪夺,以至于日子难以继续。
腊月,祭祀开始,漫天大雪覆盖北海国的国土。
大人们忙着祭祀,没人有空管鱼姬。她便一早要求仆人给她换上崭新的红色小棉衣,披上大氅,带着母亲亲手做的加绒手套,早早站在大门前催促仆人开门。满脑子想的都是街上的戴面具的傩戏和唱腔独特的皮影,还有那阵阵的鞭炮鼓声......但当家门被缓缓打开,衣裳褴褛的泉斯映入眼帘,她所有期盼的事情瞬间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北海国国民普遍耐寒,但腊月里寒气彻骨,大家都会穿上厚重的衣服。可他瘦弱的身躯只穿了件短衫,脚被磨破了许多处,草履鞋已经满是血渍,看不出原来的色彩。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像城门的旗帜一样在寒风中瑟瑟。唇瓣冻得乌黑,和大门前挂着的朱红桃符形成鲜明反差。
落魄如斯,泉斯见她时惊讶之余,仍挺直地站在她面前,礼貌地施以相见礼——揖礼。鱼姬只觉得,面前的人是还有一口气的芦苇,仿佛只要再吹一阵寒风,他便倒在地上。
鱼姬当即解下肩上的大氅包裹着泉斯,脱下手上的加绒手套为他带上,不顾仆人的阻挡,一路牵着他到自己的房里取暖。她看着泉斯沉默不语的模样,心中的疑惑都问不出口。不久,父亲从仆人那得知消息后便赶过来带走了泉斯。
许多年以后,鱼姬才知道,那天......泉斯的母亲过世了。而他一直沉默不语的样子,即便是现在回忆起,都觉得难过。
祭祀结束后,鱼姬偶尔会在家中撞见泉斯。直到三月三,父亲领着泉斯和家族的人一同拜祖,鱼姬才知道泉斯已经成了父亲的养子。
又过了许多个寒暑。泉斯在国试中及第,父亲大摆筵席,往来的宾客纷纷上前祝贺,他在桌上畅谈欢饮,喜色洋溢在眉眼中。当日晚上,微醺的父亲将鱼姬叫唤至身前,讲了许多她不懂的道理,可字字仿佛烙在她的心中难以忘却。
吾儿啊,为父仅有你一女,自是希望你嫁与良人。当今社会,纲纪废弛,位尊者无功,奉厚者无劳,挟重器者多鄙陋,唯有图变,才能生存发展。泉斯生于贵族,身份自重,匹夫不及。幼远权利,视野深广,权贵者不及。生性纯良,厚德载物。即便高中,宠辱不惊,为人谦和。再者,你俩青梅竹马,情深意切,......
其中深意,当时的鱼姬不懂,她只知道父亲同意了她和泉斯的婚礼。隔了数月,鱼姬的及笄礼隆重举行了,再隔数月,她满城风光地嫁与泉斯。
如今再回顾父亲的话,鱼姬好似懂了。现有的纲纪废弛,国民疲懒怠动。权力者的血缘牵绊太深,无德无能无为者享尽乐事。东有强国,西有边患,唯有图变,才能生存和发展。她坚信泉斯所做的,正是北海国所需要的强心剂。无论世人如何评价,她相信她的爱人,初心是温柔善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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