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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她不该锋芒太露、暴露了身份是吗?还是说,怪她不该帮着锦溪对付那个女人?
他不是也一直讨厌那个女人的吗?
其实,这也是她为何一直默默谨慎,这一次却不惜如此大力帮锦溪的原因。
不是因为锦溪讨厌那个女人,所以,她讨厌那个女人,而是因为他啊。
他不喜,她才不喜的,她才绞尽脑汁地想着帮锦溪,也做给他看。
事实证明,她错了。
他生气了。
她不该这样做。
现在想想,今日自己在大厅里的反应的确太过张扬,太不妥了。
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锦溪突然握了她的手:“冬雨,你说,皇兄都看出来了,那二爷呢?二爷会不会也觉察到了?”
“奴婢不知。”
冬雨摇摇头,秀眉更是皱做了一团。
在她的认知里,夜逐曦也绝非是一般人,心机深沉,隐忍内敛。
既然锦弦看出来了,他,怕是也心里有数,日后,肯定会想办法除掉她也不一定,就算不除掉,至少肯定会防备着她。
这般想着,心里又乱了几分。
真是得不偿失啊。
而锦溪这厢,心里也乱,如果是被她皇兄知道了,倒也无所谓,大不了说一番她而已,可是,如果夜逐曦知道了,如果他知道了……
是不是适得其反,让他离她越来越远了?
算了,知道了就知道了。
她做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他。
哪个女人是天生的侩子手?都是被男人逼的不是吗?
如果他不那样对她,她会吃饱了撑着,做这些事情吗?
想想他做的那些事,她就气得不行。
那一夜,秋蝉跟她说,亲眼看到他去了鹜颜的房间,当时,她直接就杀了过去,结果,闹了个大乌龙,房间里的是夜逐寒,只是突然穿了白衣的夜逐寒而已。
后来夜逐曦生气,回房丢了块做梳子的沁木给她就走了,当时,她肠子都悔青了,心里难过得不行。
直到后来,她修指甲的时候,才猛地想起一件事来。
她冲进房间,准备扇鹜颜的耳光,扬起的手被夜逐寒抓住,她仔细回想了当时的情景,她的指甲划过他的腕,所以,她的指甲崩断了一截,而后来,夜逐曦回房,给她沁木梳的时候,她看到了他袍袖下若隐若现的划痕。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原来,秋蝉说的没错,夜逐曦就是进了鹜颜的房间,房里的那个就是她的丈夫夜逐曦。
后来穿着白衣出现的人才是夜逐寒,出来解围的夜逐寒。
所以,在回房之前,一人喊住另一人,说,还有话要说,其实,就是紧急将身份换回来,是吗?
她不知道作为男人,夜逐寒是要有怎样强大的心里才能来替另一个男人和自己的女人解围的?
或许是因为那个男人是自己疼爱的弟弟,或许是因为忌惮她这个公主的身份,又或许是不想家丑外扬,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的男人,夜逐曦跟鹜颜有染,或许说“有染”严重了点,毕竟她冲进厢房的时候,他们两人并没有做什么,只是一人几乎只穿一件肚兜而已。
如果说,这件事让她窝火,还有一件事让她更是几乎要发狂。
就是关于她在银杞明目汤里下媚.药的事。
他中了媚.药,却不回她的房。
要不是府里的一个下人看到吓住了过来跟她说,她永远也不知道,那夜他去了哪里。
在水榭。
在王府后院的水榭!
将自己泡在水榭下的冷水里面。
春寒料峭,她远远地看着,看着那泡在水里面的身影,她的心里真如刀割一般。
那个下人过来跟她禀告的时候,说,看到他泡在水里,且周围的水是红的,有血,所以,那个下人吓住了,才过来禀告的。
她隔得远,看不到那些,但她知道,有血应该是内力控制的原因。
她真的不明白,她到底哪里不好,让他宁愿这样伤害自己,也不愿意回她的房?
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吗?
他也要过她的。
虽然只有那一次。
所以,肯定是因为那个女人,他才变成这样,肯定是几人去啸影山庄,他跟那个女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或许不是身体上的,如果是,他中了媚药为何不去找那个女人?毕竟那个女人是他的大嫂,他也不是会乱来的人。
可是,越是这样,她越是难受,这比两人身体上有什么更让她难受。
虽然嫁给夜逐曦不长,但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是那种会沾花惹草的人,风流成性、名声在外的人是夜逐寒,不是他。
所以,肯定是那个女人勾.引他的,她又不是没有勾.引男人的先例,曾经不是也勾.引过她的皇兄,而且,若不是勾.引,她一个青楼女子,怎能攀上位高权重的右相夜逐寒?
她讨厌她。
她恨她。
她当时,就准备直接冲到水榭那边去问那个男人,是冬雨拉住了她。
冬雨让她不要冲动。
她想想,也是,似乎每一次冲动的结果,她都是输的那一方。
所以,她听了冬雨的话,按兵不动、坐等时机。
第二日,四人一起在饭厅用早膳,她发现,夜逐曦根本不理那个女人,这就让她更加肯定两人之间的猫腻。
一个大嫂,一个小叔,有必要搞得像个陌生人一样吗?
除非刻意。
终于,时机让她等到了。
那个女人怀孕了。
不管是夜逐寒的孩子,还是夜逐曦的孩子,还是别的男人的孩子,反正是她的孩子。
她就要让她尝尝被人夺心头肉的滋味。
这样的女人,不让她付出代价,永远不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
所以,才有了今日的一幕。
她不仅要让那个女人失去孩子,还要让她有苦难言、翻不了身。
所以,她就设计了自己假孕滑胎,将屎盆子扣在那个女人的头上。
打击那个女人的同时,当然,她也想要收获夜逐曦的同情和爱。
这些都是冬雨教她的。
她也成功了。
可是为何现在心里那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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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的门前,男人长身玉立,抬手作势要叩门,却在下一瞬又收了回来。
踯躅徘徊。
似是鼓足了很久的勇气,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终于才轻轻叩响门扉。
许久没有人应。
他等了等,正欲直接推门进去,门却突然“吱呀”一声自里面被人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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