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卑微,蚀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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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像是急于解释一般，夜月脱出而出。

“呵呵。”显然夜月的回答愉悦了北冥寒，而夜月在听到自己不自觉的这两个字，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怎么可以受这个男人的蛊惑呢。

突然夜月想到了什么，转头环视四周，只见那一道青色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

“找什么呢？”其实北冥寒是知道夜月到底是在找谁，但是也还是明知故问。

“没什么。”夜月收回眼神，或许他是先回去了吧。

夜月将目光看向正专注地看着他的北冥寒，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身上出现了除了沉香墨缎以外的墨色衣裳，虽然这一身锦袍比不得沉香墨色，但是却依旧无法掩盖他唯吾独尊的气势，而脸上的白色面具，让他的整个人多添了一份引人探究的神秘之感。

嘴角邪魅的淡笑，还有那深不见底的瞳孔，夜月只觉得她整个人好像被深深吸引住，再也移不开一般。

不过现在似乎不是他们两个执手相看的时候，因为，两个男人拉着红绳，虽然没有环顾四周，但是人们那么强烈的目光却是怎么的也忽视不得。

他和她这样站在中间似乎真的很不妥。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奇怪吗？”虽然她没有明说是哪里奇怪，但是她相信他的明白的，以着他那么敏锐的五感，是不可能会没有感觉到周围群众传来的异样的眼神。

“会吗？我并不觉得。”但是北冥寒的回答似乎并没有如她的意，这一刻夜月突然想打人了。

夜月将红绳塞到北冥寒的手上，扭头，转身，再回。

只是夜月还没有走出一步，便被北冥寒从后面环住腰，轻功飞起，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之中消失在灯会上。

不知道飞了有多久，随着他们所处的位置越来越高，直到山顶，北冥寒带着夜月终于落地。

他们两人来的地方是围绕香郡中，最低的一处山脉，虽然海拔比不得其他两座，但是这个高度往山下看，所欣赏到的风景确实是最美的。

北冥寒和夜月落地之后，北冥寒并没有放开夜月的腰，反而改用两手环住夜月的腰，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在上方传来：“想我没？”

夜月不敢抬头看，她能感觉得到上方的视线有多么炙热，从灯会的相遇她便知道，撞进他瞳眸的两次，心底的颤动一次比一次强烈，其实她真的很想很想告诉他她真的很想他，是那种深入骨髓的思念。

见夜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北冥寒深幽的眸色落寞流转，北冥寒叹了叹一口气，将夜月拉进怀中。

轻轻的一口叹息，听在夜月的耳中却是莫名的心痛。

“你的伤？”夜月开口问道。

北冥寒并没有说话，抱着夜月的手更紧了几分，胸腔的跳动，一下一下的击打在夜月的胸口，那么清晰。

随后，北冥寒将夜月稍稍拉开一点，伸出手将夜月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了下来，那刻入骨髓，连梦中也百转千回的脸庞便映入眼帘，北冥寒用双手将夜月白皙的脸庞捧了起来，炙热的唇瓣便印了上去，每一次的描绘都带着蚀骨的缱绻，在人不自觉的沉沦下去。

夜月凌乱的呼吸，还有不自觉的回应，这一刻，北冥寒才觉得，他心中装得满满的人儿依旧是他的。

天空的皎洁的皓月似乎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昏黄，好似娇羞的姑娘用衣袖掩住娇羞的脸庞，而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却闪闪发亮。

夜月只觉得她肺腔的空气越来越少了，而脸颊已经滚烫得不能再滚烫了，北冥寒才慢慢放开她，而暗沉的眸色却明明白白的写着意犹未尽。

虽然脑袋还有一些迷糊，但是夜月知道现在的她一定不能去直视她面前的这个男人，然而北冥寒却不打算放过夜月。

她微醺的面庞，即使再深夜，然而映着明月淡黄的光亮，却能看到桃花一般的色泽，他怎么能错过，而最重要的是，这一抹扣人心弦的色泽是因为他。

北冥寒手捧着夜月，拇指摩擦着脸颊，每一下都是抵死的温柔。

夜月的眼神却一直飘忽不定，不敢抬头迎上那炙热的视线，仿佛她才是那个该死的小偷。

可是明明偷心的人是他。

而夜月不知道的是，或许在她的心交出去之前，北冥寒的心早就遗落在她的身上了。

“月儿，看着我。”北冥寒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无奈还有宠爱。

夜月不受诱惑的将头抬起，迎上那深幽不见底的瞳眸，惑人心扉的眸色撞入眼底，直达心底，心不自觉的又颤了颤，然后慌忙的要将目光再次转移，但北冥寒却是不愿的。

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月儿，看着我，好吗？”无奈中带着急不可察的卑微。

或许在爱上她的那一刻，他便让自己低入尘埃了。

这一声“好吗？”，夜月眸中讶异闪过，这样一个唯吾独尊，睥睨天下的男人，如此这般的低微，她的心在同一刻被针深深的扎了一下，这不是她想要的，她爱上的男人或许会有很多面孔，但不该有一张面孔的卑微的。

夜月转眸迎上北冥寒的眸光，而北冥寒眼底的落寞也在同一刻消失不见，然而敏锐的夜月却还是能感觉的到。

是那天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伤了他吗？夜月伸出手主动环上北冥寒的腰，放软身体将自己埋进北冥寒温软的怀抱之中。

“寒，对不起。”

这是北冥寒第一次听到夜月如此称呼她，那软软的嗓音，像是呢喃，又似诉说，听在耳中，软在心间，这一刻，他只觉得从前的一切为了这一声称呼，都值了。

北冥寒的双手将夜月的整个身子紧紧环住，而他的头靠在夜月的左侧，有些沉闷的声音在夜月的耳边响起：“我不要对不起，只要你，只要你一直在就够了。”

这一刻，墨衣除却睥睨，只剩那强烈的占有还有一丝丝的小心翼翼。

夜月将身子又埋进几分，抱住北冥寒腰间的手臂又紧了几分：“寒，永远不要对我说谎，不管是为了什么，都不要。”

她怕极了谎言这东西。

就像妈妈五岁那年，妈妈骗她要去一个美丽的地方，不久就会回来，但是从妈妈闭眼的那一刻，她一日一日的守着，而最后听到的却是哥哥的呐喊“妈妈死了，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还有哥哥说会一直陪着自己，然而却在巨大的物质诱惑面前妥协了，然后抛弃了自己。

就像那耳边传来的一声声惊雷，还有瓢泼大雨的声音，以及那一声声向她向她飞来的，让她的身还有心千疮百孔的子弹射击的声音……

这一些她都不想再去经历，再去听，任何谎言都不想去触碰。

“好。”

这是他对她的承诺。

天上皎洁的皓月褶褶生辉，地上美妙的人儿紧紧相拥。

山下人潮涌动的纷繁扰乱，山上彼此唯一的寂静安宁，还有那浅浅的虫鸣，仿佛是世上最悦耳的音乐。

北冥寒和夜月两人相拥的坐在草地上，看着山下的灯火阑珊，惊世繁华有时候不过是过眼云烟，唯有心心相印的拥抱才是这世间的最长久。

两人回到客栈时候，亥时已过，在经过十五号房间的时候，夜月停下脚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休息了，算了，明天再问吧，要是休息了，打扰到了也不好。

北冥寒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就将目光再次转向怀中的夜月，虽然对于月儿对那个男人的在意，他还是很吃醋，但是这次他可不会因为心中的醋意就和月儿闹翻，那样最终吃亏的还是他。

两人相拥的走到十七号房和二十二号房的中间，夜月停下脚步，北冥寒也停了下来，然后只见夜月顶了顶北冥寒的腰，说道：“回去睡觉。”夜月说的是让他回十七号房，她回二十二号房，然后各自睡觉。

但是某人却不愿意这么理解，北冥寒并没有放开夜月，而是拥着夜月，朝二十二号房走了走进去，便说道：“嗯，睡觉。”

这一刻，夜月囧了，她知道北冥寒是知道她的意思的，但是他一定是故意这么弯曲她的意思的，在北冥寒的怀中挣扎了几下，却是无果，北冥寒根本就不打算放过夜月，离开的这些时日，他没有一天睡得好的，如今美人在怀，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就此放过，然后回去孤枕难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