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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去疗伤,既然这里没有我的事,我还是待未白鬼君回来再来一趟。”月华说道。
端南犹豫了半晌,点头答应。
未见老头带着白无常往冥思阁走去,径直走进了房内,看着熟睡中的离女:“总算是找回来了。”
“只是看这脸色,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妙。”白无常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同以前那张慵懒的死鱼脸比起来,更为严重。
“还得等未白回来想法子解决,想来水梦月之中失败了。”未见老头真是拿这离女没辙了,这次的失败想来一部分的因素就是因为离女进去捣乱。
“老君,鬼君独自冒险上天界,会不会有事。”白无常道。
“也好,你与黑无常率领一半的神将前去,虽然未白不一定要你们插手,总是要防患于未然的好。”
“是!”
天界之上。月凛负手立在皓月阁外,想起了天神龙迂尚在的日子。那时候,他们四人当中,天赋最高的当属七月庭,七月庭性子暖和,在众多小妖们心中,是最得爱戴的。天神龙迂也有意要特地栽培七月庭作为他的继承者,掌管天界。
那时尚年轻的七月庭却以身子骨弱为由,婉言谢绝了天神的好意,接着纤袭毕竟身为女子,而端南也过于冷淡,这担子就落到了他身上。
这一转眼,四人自开天辟地以来,一同创造了这浩瀚苍生世界,登上了至高宝位的他,却愈发在意底下将领的目光,他想起了那时候听过的流言,若不是七月庭神君的身子骨不好,恐怕这天君本应神君坐了。
看着自己在这宝座上,而另外三个故友却更加亲密,他不知为何就想到了要娶纤袭神君为妻,这样,似乎就能更好巩固了天君之位。
未白的出生,他很高兴,但随着未白的长大,他却越觉得未白越发不像他自己,直到未白的功名都要盖过了他,他总算有些害怕,而央回,似乎永远才能取得自己的开心。
他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却似乎来了,未白身上的味道竟跟七月庭创的落香蚀骨如此相似,这怎么可能是巧合?
他忌惮七月庭的实力,他怀疑那孩子并非自己亲生。而是七月庭与纤袭的孩子。这念头在他心里滋生,且逐渐疯狂,终于忍不住利用他俩之间的感情,对七月庭下了幻术,使七月庭自己屠杀了整个无虞山的族人。最终,因为哀伤过度触动了身子自小落下的病根发作,也随着无虞山灭亡。
看到那山上遍布的血,他慌了,赶紧设法进行了掩盖。
然而这事纤袭却终究察觉出了端倪,终日郁郁寡欢,以想一个人静静为由,搬出了皓月阁,独自住进了永潜阁,不问世事。
再然后,他竟狠心地下手亲手杀了自己的爱妃啊,那日,她正在精心捣鼓着一个香囊,他站在房门,心想:这会是替谁缝制的呢?
刀子捅进去的时候,纤袭手中的香囊落下,眼角边的泪水带过她美丽的脸颊:“月凛,你此生终会因此后悔……”
鲜血染红了那素白的衣裳,那么艳丽。
那香囊落在地上,翻过来,一个“凛”字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彻底地哭了,他爱纤袭,比谁都爱,只是他接受不了未白不是他孩子的事实,即使后来纤袭如何只将你一颗心献给了他。
皓月阁外传来一片凌乱的脚步声,他想直至今日,该来的总会来。
“启禀老天君,魔王幽无涯率领一干妖魔杀往天界而来!”
“央回天君呢?”月凛声音顿显苍老。
“天君尚还在鬼界缉拿死犯未白。”那来报的天兵犹豫片刻,“老天君,听说端南神君入了魔界,如今正前往鬼界,也不知是何意……”
端南!他竟没死!月凛颤抖着跌倒在了龙椅上,他竟还没死,莫非真是要天界灭亡,一旦他把那些秘密全都揭露出来,未白更会不管不顾,与整个天界作对,到时还有谁会是他的对手。如今还加上一个端南,更不可能。
“仙神们如今可是正在与幽无涯交战?”
“是的。”
月凛挥袍匆匆走出了皓月阁,无论如何,都不可让他辛苦支撑起来的天界毁于旦夕之间。正欲走出阁,却听见一道粗犷的声音。
“月凛。”那粗犷的声音响起,月凛已知晓了来人。
月凛停下,“幽无涯,你可真是会挑时辰来。”
“哈哈,今日热闹,本王可不能落下这机会。”幽无涯独身进来,笑道,“而且,本王一个可不确定能够拿下这天界。”
“你认为如今就能够拿下?”月凛神情肃穆。
“此等情形,你觉得呢?”幽无涯信心百倍,完全不在意月凛的话。
月凛抬头望着天界上方烟雾缭绕,缓缓说道:“未白即使会恨我,也断然不会将这天界让与你。”
貂权阁内的姽画早已听得了未白回鬼界的消息,只是央回并未下达任何命令,此番央回呆了兵将下去,也未曾通知她。
既然央回如此信心要捉拿下未白,那么她就拭目相待。忽然阁外传来动乱声,丫鬟慌乱跑进来:“姽画神女,幽无涯已杀了上来,如今正与各仙神们交战,情势不妙。”
“怎么回事,月凛老天君呢!”姽画大声喊道,见着那丫鬟被吓坏了,也不作理会,慌忙从貂权阁内走出,却看见一抹白色身影从眼前飘过。
未白?他如何会来这天界,央回不是已经下去捉拿他了,莫非央回的捉拿失败?
她眼前仿佛看到了从前还在拥华庭时候的日子,不假思索冲了过去:“未白!”
正做思考,与此同时出现的还有那一头散发的央回。那央回狼狈落魄,衣袍褴褛,还沾着少许还未干透的血迹,这般模样竟是从前目中无人的央回天君。
央回提剑从一旁的树木中窜出来,想要趁机偷袭未白,只是未白的动作过于快捷,反手夺下那把剑,央回向后退了两步,看到正走出来的姽画,一把抓住了她:“姽画,你不是要报仇吗,如今未白就在这儿,我们共同对付他,好吗?”
姽画看着那落魄的央回,吓得后退了一步,又被央回拽回去,央回恶狠狠盯着她:“你想背叛我么!”
“不是……”姽画摇头,吓得嘴唇翻白。
“不是那就乖乖听话。”说罢,直接将姽画推到了未白身上,未白欲要躲开,却见姽画身子不受了控制一般,突然化作一匹困兽,张着血盆大口咬向了未白,未白持剑的手竟有了片刻迟疑,而那一个迟疑,央回终于满意勾起嘴角,他的暗剑就在未白的那一迟疑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出。
那暗剑是央回不到万不得已想要了敌方的命,是断不会使出来的,毕竟这还需要一个送死的作为靶子。那暗剑眼看着已经抵达了未白脖子前,未白正欲徒手打断那暗剑,本来还在发狂的姽画却又忽然现出了原形,转身挡在了那暗剑之前。
“啊。”那暗剑直直插入了姽画的额头前,一条红线从那额前直直留下,她还想回头看一眼未白,却已经使不出劲,如一滩死水,倒在了地上。
央回已经走投无路,就连这一招都没用。未白虚着眼瞧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姽画,将她放置于旁边的位置。走向了央回:“央回,我不杀你,但你活着会比死了更难熬。”
------题外话------
准备完结了~也没多少时间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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