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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冒名顶替明天去考试吧,我相信你能做一个好官,能实现自己的梦想的。——蒋阿牛公元616年是农历丙子年,是中国农历鼠年,隋大业十二年。仁轨已经是十六岁健壮的小伙子了。这一天仁轨到汴州城里出售一些竹篓、草鞋,顺带买书。街上,见到一名农民忙着挑柴赶路,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富人,富人就开始殴打那名农民。仁轨赶忙上前,拉开那名富人。“混账东西,你知道老子是谁吗,我是封丘县县太爷的儿子,你是不是找死?”那名富人对仁轨叫嚣道。“爹是官员,儿子就了不起了吗?大家都在看着,你可别让你当县太爷的父亲难堪。”“哼,臭小子,你叫什么?”“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刘仁轨,字正则。”“看你那样子,还不是个屁民,居然敢招惹大爷,真是活腻味了。”富人身边的仆役悄悄对富人说:“公子,这里不是封丘县,您忍一忍吧,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事情闹大了不好。”富人不情愿地道:“好,贱民,你有种,大爷记住你了。”说完后,横行而去。仁轨去驿站收到了直心寄来的书信,直心正在洛阳的太学中读书,进入太学,直心才发现以前的自己犹如井底之蛙,有许多东西需要学习。直心也希望能在太学里和仁轨相遇,一起求学。“太学吗?”仁轨叹了口气。大隋皇帝南巡的龙舟船队经过汴州,其仪仗队奢华无比,光黄麾仪仗就有三万六千多人。为制作豪华仪卫,朝廷向各州县征收羽毛。百姓为了搜捕鸟兽,水上陆上都布满了罗网,可用作羽毛装饰的鸟兽几乎一网打尽。传说乌程县(今浙江湖州市)有一棵很高的树超过百尺,树顶有仙鹤巢。有人要上树捉仙鹤,树周围没有可攀附的枝杈,便准备将树砍倒。仙鹤怕伤及幼仔,就自己把羽毛拔下来扔到地上。于是有阿谀者称为吉祥之兆:“天子制羽仪,鸟兽自献羽毛。”大隋皇帝杨广的御驾已经抵达洛阳行宫。到饭点了,老杨正要吃饭。只见他吩咐一声:“传膳!”跟前的御前小太监便照样向守在太和殿的太监说一声:“传膳!”这样一道道传下去,不等回声消失,由几十名穿戴整齐的太监组成的队伍,抬着大小九张膳桌,捧着八十一个绘有金龙的朱漆盒,浩浩荡荡地直奔太和殿而来。进入明殿里,由套上白袖头的小太监接过,在东阁摆好。平日菜肴有三桌,冬天会另设一桌火锅,此外有各种点心,米膳、粥品三桌、咸菜一桌。餐具上绘着龙纹和写着“万寿无疆”字样的明黄色瓷器,冬天则是银器。每个菜碟或菜碗都有个银牌,这是为了戒备下毒而设的,并且为了同样的原因,菜送上来之前都要经过一个太监尝过,叫做尝膳太监。在这些都尝过的东西摆好后,皇帝入座前,一个太监高喊:“打碗盖”,其余小太监将银牌子撤下,皇帝才开始就餐。皇帝的内史侍郎虞世基提前打前站,来到汴州太守府。汴州太守魏雄赶忙来迎接虞世基道:“侍郎大人,一路上您辛苦了。”“侍奉陛下可不能出半点差错,魏太守,你的仕途可取决于此次你的表现了。”“侍郎大人放心,我侍奉您的一切用品只会仅次于陛下。”“哈,皇帝一路南巡,一路开恩科取试,恩科的考试也不能出半点差错。”“是。”此次已经是杨广的第三次,最后一次南巡了。此时的大隋王朝虽然剿灭了刘元进和杨玄感的叛乱,但各地还是烽烟四起:翟让在李密建议下,攻破要塞金堤关(河南荥阳东北),打下荥阳诸县;窦建德领导河北农民军转战河北各地,占据冀州大部分地区;江淮地区杜伏威、辅公祏两人在齐郡(今山东)举兵,随后占据江淮南地区。就算如此,大隋王朝仍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照样是ZHONGYANG正府。所以,仁轨对隋朝的科举考试也很心热,想去考一考。但是隋朝末年的科举考试也不是说能免费参加的,也许是大厦将倾,皇帝又奢靡、浪费。所以想参加科举考试,也得缴纳一百开皇大钱。但是只要能中举,授予最低的从七品官职每年的俸禄也能有一千五百钱。而消息不通实在害人。半个月前,汴州就贴出了将举行恩科的告示,可在村子里的仁轨根本不知道。一百个大钱对仁轨家里来说可不是小数目,对敬寒家里来说就简单多了。但两天后就要开考了,从汴州往返小阳村要三天半的时间,仁轨已经来不及回小阳村找敬寒借钱了。怎么办?而且还有一个问题,虽然生活的磨砺让仁轨成熟了许多,不像是十六岁的样子,可朝制规定是要十七岁才允许参加科考。这一岁的年龄差距又怎么办?汴州的封丘县县太爷李江在汴州客栈中教训着自己的儿子李天。李天正是在汴州城里和仁轨发生争执的富人。“不思上进的东西,不好好在客栈里温习,准备科考,跑出去又和人打架争执了?”“是那个乡巴佬先撞到我的。”“你说,你这是第几次参加科考了?第七次了,第七次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再考不上,老爹老了,我在朝中的人脉关系也用不了了,你真是没救了。”蒋阿牛和仁轨一起来汴州的,但是他不想参加科考,身上也没带多少钱。他对仁轨道:“朝廷已经如此腐败,行将朽木,正则你还要考?做朝廷的官吗?”“我若为官,当为百姓谋福祉。”“可一个清廉的官员能改变整个腐败的朝廷吗?”“唉,能改变多少算多少吧,至少让我治下的百姓安居乐业。东西坏了就应该修好它,这比怨天尤人,虚妄度日强一百倍,一个真正的大丈夫会努力按照自己的原则和信仰而活,没有信仰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其实,刘仁轨还有一个目的:能考上当官,即使拿最低的每年一千五百钱的俸禄,也能对家里的经济有莫大的帮助,让母亲和弟弟的生活好过一些。一天又过去了,仁轨在汴州城城隍庙前失落地坐着,看来是参加不了科考了。明天就考了,算了,回家吧。蒋阿牛匆匆而来,把一个文牒递给了仁轨道:“正则,好机会啊,来,你看看是什么。”“一看,居然是参加科考的文牒,不过上面的名字是李金戈,户籍是汴州城里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原来在汴州城里蒋阿牛的远房亲戚李金戈本来报名参加科考的,但小李突然得了伤寒,床都下不了。可一旦报名了,就不退钱的,得知消息的蒋阿牛用三十钱买来了这个“准考证”,让仁轨冒名顶替去参加考试。阿牛说:“要做一个清廉正直的好官,首先要经历一般百姓的饥苦,正则,去吧,明天去考试吧,我相信你能做一个好官,能实现自己的梦想的。将来你做官了,也要保持像在汴州城街上为穷苦百姓出头的这颗正直的心,保持为照顾亲人而牺牲自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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