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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玄辉这番话,说的凌冽至极,俊逸的脸上跟结了冰碴子似得,冷的让人心寒。
他刚才所言,字字句句都是真话,绝对不是夸大其词吓唬人的,要真是有关陵墓的消息走漏了,进而引起了一连串糟糕的后果,他不下这个狠手才叫怪!
齐玄辉此刻的表情,语气,还有那冰冷残酷的气势,无一不说明了‘我绝对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其实此刻的他,才是齐玄辉原原本本的真面目,但是,不晓得是不是为了隐藏自己那个天大的秘密,他带着温和的面具太久,这猛地一露出原形,反而觉得有点不自在。
孟泽朗见身旁的人,都被齐玄辉给震慑住了,一个二个都是呆愣愣,一眼望去,都是紧张呆滞的表情。
他干脆当先跪下,举起右手,学着齐玄辉发誓道:“我孟泽朗在此对满天神佛立誓,此事,此地,绝不会透露出去半个字,若违此誓,让我孟家满门死绝,香火折断,全族坠入阿鼻地狱受烈火焚身之苦!”
这些人都还没从齐玄辉冷酷的话里回过神呢,就又被孟泽朗这自发的毒誓,惊得瞪大了双眼。
结果这位甫一站起来,便转身对身后的九人言道:“你们九位乃是孟某的袍泽兄弟,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便请诸位兄弟,按着孟某刚才所言,诚心向神佛立誓!”
孟泽朗长身玉立,表情严肃,眼神是全然的决绝,而他的手,在此刻已经搭在了腰上的白玉腰带上。所有人都知道,那腰带其实是一柄软剑。
这架势,不是明摆着,谁敢不立毒誓,现在就得去阎罗王哪里报道么?
黄春国眼神一触到孟泽朗的腰带,瞳孔不觉便是一缩,咬牙一拉还傻乎乎站着的沈超。两人当先就跪下了。
有了他们俩做表率。袁全几人也都算是回过神来了,也不敢多耽搁,唯恐跪得慢了。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一个接着一个的,九个人全都跪下了,接着又一个不落的,全都按着孟泽朗的要求。举着右手发了毒誓。
人一多,还都是青壮小伙子。底气足,嗓门大,那一个都是表情凝重,话音里的那股子决绝劲挺足的。让人顿觉安心不少。
孟泽朗此举,真心让齐玄辉是刮目相看!“此子平日里温和友爱,关键时果断决绝。真真是难得的人才。”
他本来是为了心中的那点遗憾,这才捎带着给孟泽朗一个机会。结果可真是大大的让人惊喜啊。
“阿弥陀佛。”了然大师是个明白人,马上紧跟着这些矫健的儿郎,跪地向佛祖发了誓。
有他带头,孟泽朗不能命令要求的那几人,也都撩起袍角,跪在冰冷的石地上,语气铿锵的对天盟誓。
齐玄辉亲手扶了了然大师起身,面对着对面看不到的陵墓跪下,抬手也要起誓。
就见他才一跪下,一边站着的韩宁先急了:“王爷,万万不可,还请慎言!”
这下连曹沐他们都想到了,这位爷怎能发这样的毒誓呢?
他的满门是谁?是大靖朝皇族,顶头第一位就是当今圣上,谁敢让皇帝跟着自己倒霉?
还坠入阿鼻地狱.......
这也忒扯了点。
齐玄辉见状摆手一笑,郑重言道:“本王今日在此立誓,若是今日所言,所看,他日是从本王这里泄漏出去,本王定当不得好死,永世不得投胎为人!”
他也不二,这种把当今圣上扯下水的话,怎么可能会说出口呢?
只不过满屋子的人,无一例外,全都立下了血淋淋的毒誓,别说自己的,那可是整个家族都在誓言里包括着呢,若是他这个领头的置身事外,难免让人心中生出不满。
这种时刻,切忌搞特殊化,要让他们觉得,你和他们是站在一边的。
只有你把这些人当成兄弟手足看待,他们才会被你感动,萌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想法,心甘情愿的,为你所驱使。
果然,众人听完听完他的誓言后,在由衷松了口气的同时,都觉得心里平衡了许多。
想想,就连王爷这般尊贵的人儿,都自觉的起了毒誓,他们这些为人臣子的,又有什么好委屈的?
原本难看的面色,都算是缓和了许多。
韩宁和晏十八瞧着齐玄辉这么会做人,都是不自觉的暗暗点头,晏十八更是觉得自己是转运了,能遇到这样重视属下的主子,想必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难熬。
正事既然已经说完了,齐玄辉便陪着了然大师自去休息,两人还打算再针对回京的事情,仔细的商量,商量。
把大厅留给晏十八和孟泽朗,这两位一个要给属下叮咛提醒,一个要给属下安排,今后形影不离保护的对象。
是各有各的事情,很默契的各占半边,利索的把自己的事儿都办妥当了。
沈超瞧着孟泽朗都安排完了,刚才绷得紧紧的神经,也算是缓过来了,重新又恢复了往常的没心没肺。
他拉着黄春国往前凑了凑,扯着孟泽朗的胳膊问道:“我说黄大哥,刚才咱家王爷,貌似说是给圣上猎‘白虎’,他说的可是几代人都难遇上一只的白虎啊!”
“这东西貌似还是在嘉宁朝出现过一次,那一次乃是赣南那边进上的祥瑞,据史书记载,整个京城都被轰动了。”
“万民空巷,全都挤着看稀罕,踩死踩伤无数,后来还是出动了左右卫营,这才算是把民众都给疏散开了。”
“这绝对不是只在嘴边说说就完的事儿啊,到时候要是不真抬回去一只白虎,这个谎,咱们也编不圆泛啊。”
孟泽朗闻言,不禁是困惑的挠了挠头。他也是刚才才听齐玄辉提了一句白虎的事情,具体情形是怎么样的,他还真是不知道。
自家主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还真是搞不清楚,所以暂时,也只能是安抚兄弟们道:“既然王爷他能这样说,那肯定不会让人轻易拆穿。一定会有妥帖的办法。让人深信不疑。”
“不过既然王爷刚才没有细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咱们这些做臣子的。也无需想那么多,到时候只管听命行事便可。”
“哈哈。”他们正说着呢,旁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众人扭脸一瞧,这笑眯眯正走过来的。可不是刚还在安顿手下的晏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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