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灭绝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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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吴念的成长之地。

距离京城洛阳有万里之遥。

若是没有马车，那么靠吴念步履的话，估摸着又得经历一年多的时间。

即便是有马车的辅助，当真正踏入文安地界之时，也是过了足足数月的时间，促使着当马车驾临到此地的时候，四周的行人都在议论，他们县里出了一个大才子，虽不是状元却也是力压百万学子的谢甲老爷。

喧嚷的声音，促使着吴念不禁放下手中的书籍，内心更是浮现出强烈的期待。

锦衣夜行，那显然不是吴念的念头，荣归故里才是他的愿望，不过县城距离他生活的小镇还有一段距离，故此他虽然情绪澎湃，却还是得安坐在马车之中。

然而驾驭着马车的刘衡，却是在马车驱使进文安地域的刹那，脸色却是变得很是沉重，更在抬头凝望前方的刹那，眼神之中隐隐有暴戾之意弥漫。

近乡情怯，然而当马车真正停下来，吴念走出马车的刹那，看到眼前呈现的画面之后，却是整个人都愣在当场。

“怎么会这样……”

情绪的剧烈波动，促使着吴念的言语都变得颤抖，更是在那刻，他眼眸中充满了恐慌，以至于在话语道出的刹那，立马朝着他熟悉的屋宇疾驰而去。

这里是一片废墟，但吴念却是可以肯定，那的确是自己生活的故乡，毕竟那矗立在村口的千年樟树还在，儿时戏耍的场所也是熟悉的模样，只是那错乱不堪的屋宇，这却是有点让他难以接受。

“娘……”

断梗残骸，一具具死尸被埋没在其中，吴念心随着疾驰变得越来越沉重，最后当来到自家门口之时，触及这里的场景，不禁悲愤冲脑，朝着苍天发出嘶吼，随后带着执念，豁然冲进废墟之中用手刨挖。

刘衡站在这片废墟之中，目中的暴戾变得更加强烈，他能够感觉，这里不是所谓的天灾，而是彻彻底底的人祸，并且那种遗留的力量，更是他最为熟悉的魔气。

“宗主，你还是那么的不择手段！”

若是没有十几年的洗礼，那么触及到眼前这一幕，刘衡无疑会保持着麻木，甚至还会认为做的不干脆，然而随着他心性被这凡俗洗礼，以及那脑子里的东西被改变，故此才会在此刻发出这样的感慨。

也就在他感慨发出的刹那，随着吴念的疯狂，晴朗的天色却是在瞬息之间风云变化，这使得刘衡的脸色豁然一变。

“既然都等了那么久了，又何必再继续藏下去，何不现身一见！”

刘衡豁然抬起头，朝着那漫天天色开口，这顿时使得吴念浑身猛然一震，随后则是如刘衡一般，骤然抬起头的刹那，目中有血丝密布，脸庞更是狰狞，浑身更在那刻轻抖。

他不是傻子，或许在触及的刹那，会认为这里发生了天灾，然而随着刘衡那一喝，他却在瞬间明白，眼前这些仿若天灾的场景，实际上……便是真正的人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