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双面绣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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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漫天飞舞的叶子,空气有一丝薄凉。
素叶起身打算推要要回病房,叶子飘落间便看到了丁司承从不远处走过来,素叶对他再心生怨怼也不得不承认一点,在黄叶飞落间,他看上去着实是迷人的。浅灰色高领套头毛衫,配同系炭色长裤,打远远那么一看犹若画中人物似的出现。
在以前,素叶是指在没有遇上年柏彦之前,每每见到丁司承朝着她们两人走来时她的心就跳得很快很快,可现在她除了对他还残留的不悦外就剩下麻木了,她的心不再狂跳,就这样,能够心平气和地看着他如画中人似的走过来。
心头不由感叹女人终究是薄情的,她就这样把自己的那份暗恋给葬送了。
丁司承出现在医院一点都不奇怪,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完全的把自己诊所的事情放下了,不管是愧疚也好,补偿也罢,总之只要是素叶来都能看见丁司承在,她知道他还是听取了她的意见,暗自治疗林要要的抑郁症,当然,丁司承也顶了不少压力,例如林要要的沉默不语,例如林家二老每每看到他愤恨的眼神。
所以当素叶看到林要要再次选择沉默后终于忍不住说道,“要要,你是怎么想的?”如果她不想看见丁司承,那么她就准备接手林要要的病情。
林要要安静地看着越来越近的丁司承,良久后才轻叹了句,“还是你告诉我的,凡事总要面对。”
素叶深吸了一口气,气管生凉。
很快丁司承上了前,他没看素叶,在林要要面前停住脚步后俯下身将她身上的薄毯拉高一些,温柔道,“该回病房了。”
林要要轻轻点了点头。
丁司承起身,站直后这才将目光落到素叶脸上,语气很轻,“交给我吧。”
素叶攥着轮椅的扶手,久久没松手。丁司承就伸手过来,从她手中不着痕迹地拉过轮椅,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下后推着要要就离开了。
秋风中,两人的背影越来越远。
素叶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个,心底深处有说不情道不明的感觉,有点闷闷的,还有点窒息。轻轻转身,目光却不经意瞟到了远处一株银杏树下,那里伫立着男人的身影,颀长伟岸。
是叶渊,她连他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也许叶渊也压根没注意到素叶发现了他的存在,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远方,默默注视着林要要坐在轮椅上的背影……
素叶的心口像是有蚂蚁咬过似的。
爱情,果然是折磨人的臭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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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石集团的会议几乎是连轴转,从未来的品牌调整规划到马上面临的中秋推广,从M100-1的持续开采情况到M100-2钻石储量评估标准检测汇报,从利用投资来进行宣传途中所遇问题到接下来入驻BRIGHT商场一事,年柏彦事无巨细,见完了客户开会,开完会再去跟银行谈贷款,谈完贷款再去谈融资、谈完融资再去亲自盯柜台、盯完柜台再去D会所……
连续工作了近四十多个小时,许桐给他算着时间,足足两天没怎么合眼。
窗外又被夜色染浓,会议室的灯光依旧刺眼,已经十点半了,这是年柏彦下午回公司后的第五个会议,品牌部五组负责人挨个汇报工作内容,从中秋节到离之不远的圣诞节,每个节日的到来对于品牌部来说都像是一场战斗,而年柏彦是不允许他们打败仗的。
会议桌主席位上年柏彦面无表情地翻看品牌部上交的规划文件,连轴转的他眼睛里出现血丝,钛灰色衬衫领口下是若隐若现的抓痕,很细的两道,却足以引发众人的暧昧猜想。但汇报者当然不敢浮想联翩,见年柏彦在看到第三页时眉头皱了皱,声音顿时矮了一截,语气开始了小心谨慎。
果不其然,在下一秒时年柏彦便将手中的文件直接甩到了汇报者面前,纸张稀里哗啦响得人心发慌,汇报者一下子就懵了,止住了话。
年柏彦身子微微探前,双臂搭在会议桌上,双手交叉,幽暗的眼连同他眉间的川字纹暴露出他极大的不满和不悦。
“这就是你加班了7天做出来的东西?”他反问,不是咆哮的声音,是近乎水般平缓,却出了奇地令人不寒而栗。
汇报者大气不敢出一声。
许桐在旁停止了动作,下意识看向年柏彦,这一看着实暗惊了一下,他是极少这么怒火外露的人,今天他是真动怒了。
“对不起年总,我、我再重新做,我——”
“你来接圣诞节的项目。”年柏彦没理会那人的解释,语气冰冷地命令了另一位负责人取而代之。
那位负责人咽了一下口水,连连点头,“您放心,我一定会做好。”
“保证的话我不想听,我只看结果。”年柏彦毫不留情,“记住,别再浪费我的时间让我看到垃圾文件!”
负责人赶紧点头。
而原来的那位汇报者早就一脸惨白。
年柏彦这时转头看向许桐,“通知人事部那边。”话毕,起身便离开了会议室。
许桐起身,对着他的背影回答,“好的。”
整个会议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令人不安。
汇报者额头都冒出了冷汗,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看向许桐,战战兢兢,“许助理……”
许桐看着他,目光如年柏彦一样沉静,不起丝毫波澜,静静地告知他的命运,“明天一早请到人事部去办理离职手续吧。”
汇报者脸如死灰。
其他人也倒吸了一口气,二话没说赶紧抱起各自的笔记本电脑离开会议室各忙各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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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桐抱着一大摞文件走进总裁室的时候,年柏彦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她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不可能睡着,他眉间还在紧蹙。
默默地将文件放到办公桌上,又安静地磨了杯咖啡,放到茶几上后她又转身拿过一份单子,轻声开口,“年总,Vertu发来确认信函,上面列有您之前订制时的功能要求,您再重新确认一下看看哪些需要添加或更改的?”
年柏彦没睁眼,淡淡开口,“什么功能订制?”
“哦,前两天我为您订制了一部Vertu Constellation,可以作为您的私人手机。”
“什么私人手机?”
许桐恭敬回答,“这样我就不会接了不该接的电话,比如说,素医生的……”
年柏彦陡然睁眼,语气紧跟着不悦,“我允许你去订什么私人手机了吗?”
近乎是厉喝。
许桐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得出令年柏彦计较的也不是什么私人手机的事,他不再提这件事,呵斥完许桐后眉梢的愠怒也似乎小了点,倚靠在沙发上又重新恢复了沉默。
过了足足有五六分钟的样子,许桐才叹了一口气,“您很少这么动怒。”
他是个严苛的上司,所有精石的员工都知道年柏彦在工作上近乎不近人情,但他的严苛体现在对工作的质量上,他从不会像今天似的直接在会议室里发火动怒,虽说有可能是方案真的有问题,但像刚刚那么不耐烦过还真是屈指可数。
许桐跟在他身边多年,自然是发现了他的情绪反常,是很反常。
源于两天前。
那一天她一如既往地很早到了公司,因为知道前一晚年柏彦是自己开车离开的公司,所以或多或少也猜出他晚上会去哪儿,正在整理行程单的时候没成想他也到了公司,还是昨晚的穿着,身上的衬衫有一点褶皱,更令她惊奇的是他的脖子上有两个血道子,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是女人抓的。
许桐从未在年柏彦身上见过这样一幕,一时间征楞住了,又见他面色阴沉更不敢多说话,等他将手里的钥匙一扔进了休息室后她才拿过钥匙到了停车场,替他整理车子的时候发现车座是放下的,他的外套搭落在脚底的地毯上。
如此一来,许桐便能猜出个大概了。
从年柏彦身上衬衫的褶皱和车座的下放可以推断出,他应该是在车子里待了一晚上,那么,他为什么会在车上待过一晚?她又想到他脖子上的伤痕和他阴沉的表情,难道……是两人吵了架?
再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将全部的精力全都放在工作上,晚上没有再用车,许桐知道他是一直住在休息室。他极少出现这么大的情绪波动,所以许桐更加肯定两人是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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