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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想不通,他究竟是如何给非墨下的毒。
按说他应该是没有机会的,她与非墨是坐在同一个桌子,又是挨着的,如果他有任何举动,她不可能发现不了。
而且她们桌上的人并不多,中间一直是静的,只有云相来的时候这里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
当时,挨着非墨坐的人又不是他,是楚惊风……
难道,就是趁着那会人多的时候,由楚惊风来下的毒?
她心里吃不准,也只是胡乱猜测着。
贵妃这个时候就微沉吟着道:“你怎么知道墨儿五年前是中的毒?”
“墨儿这么说的?”
“嗯。”她应。
可贵妃却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五年前究竟中的是何中毒。”
“五年前的时候他也如此,一直发着高热,高热一个月不退,当时所有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只说墨儿是伤风所致,并没有说他中了毒。”
“可我想,那个时候的太医一定是被皇后收买了,就算墨儿是中了毒,他们也不会说的。”
“但幸好,一月后墨儿还是醒了过来。”
“可醒来后墨儿就傻了一样,他究竟中的是什么样的毒,到现在我也不得而知。”
原来,贵妃到现也不知道非墨究竟中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毒,寒香了然,只好道:“母妃你先回去歇息吧,非墨就让我来照顾。”
贵妃听了却显然是不放心的,但是,事到如今,不管她信不信得过她,她也只能先靠她了,只是临了前对她说了句:“如果非墨有个三长二短的,我不会原谅你的。”扔下这话抬步就走了出去。
贵妃走了,寒香也就把门给合了上去。
转身又来到非墨的身边,他依然是闭着眼睛沉睡着。
她伸手又拉过他手腕,为他把了下脉,又把他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下来,露出他结实的胸膛,在他的身上各大命脉处又摸了几下,这毒,流转得真快,已经朝他的各个血管里流转了。
伸手就为他点了穴,封锁了他的几大命脉,为的是让他的毒不至于流转得太快。
如今,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毒,在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前她也不可能直接去问太子什么。
眼下,她只能先试一试能不能把他身上的毒给逼出来了。
把他身上的衣服都给脱了下来,他的身上依然烫手。
她转而坐在了坐上,与他面对而坐,运用自己的内力与真气,由他的体内一点点的去逼这毒。
但结果,当她去为他逼毒之时却与他体内的一股真气相撞了。
他的体内自有一种真气护体,可以保护他的身体不致于被毒液完全侵击。
猛然记起他曾经说过,五年前的时候他也是如此,他是有玄冰神功护体的。
即使是在昏迷之中,时间长了他也会自己慢慢醒来,把这毒给逼走的。
只是,五年前是这样子,可五年后呢!
如今由她在这里,她没有办法看着他由着他一个人慢慢的逼毒。
一个月不行他二个月二个月不行,或者二年。
因为他有玄冰神功护体,这毒或许现在要不了他的命,可她也不能看着他长期昏迷吧。
若是这般,和死了又有多大的区别。
缓缓收回双掌,她把他又轻轻放到了床上,对他低语:“非墨,你现在能听到我的话对不对?”
“该怎么办才能让你尽快醒来?”关于毒她也算有见识的了,可是这种毒,她却是闻所未闻的。
令他高热致死!
给人一种因病而死的假像!
相同的手段,他运用了二次。
但也幸好,他有玄冰护体,不然,他有一百条命也被他毒死了。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毒,竟然让她也没有丝毫的察觉。
她不知道,总该有人会知道的吧。
只是忽然想到了云水寒,他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一个人了。
想到他她便对非墨道:“非墨,我出去一趟,帮你找解药,你先躺一会,我会很快回来的。”
这般说罢她也就由床上跳了下来,拉开门趁着夜色就偷偷的溜了出去了。
没有敢惊动旁人,就是怕贵妃知道她深更半夜的溜出去后又对她有异议。
如果不是为了非墨身上的毒,她也不愿意这个时候去找别的男人。
可现在,她顾不得这许多了。
一路沿途而去,去了云府并没有由正门而入,而是越墙过去了。
如今已经是夜深时刻,可云府由于今天办了喜事,所以当客人都走了以后这里的丫环就忙碌着收拾起来了。
她悄然避过这些人直接来到云水寒的房门前,见里面还有着灯光她也就由身上拿出匕首把里面的门栓给弄开了,不敲他的门,是怕敲了门引起了旁人的注意,若是看见她一个女人深夜潜进云水寒的房间,到时让人怎么想。
如今,虽然想处处为非墨考虑,可又总是那么身不由己。
而里房间里的云水寒也显然是没有睡的,他的人这个时候还坐在桌边看着帐本,而眼睛就直直的盯着他的门。
居然有人这么大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想潜进来,没看见他的房间里还亮着灯?
他心里这般想着人倒是没有动,就是想看一看究竟是谁想潜进来。
结果,当门被打开的时候就见寒香鬼鬼崇崇的进来了,随之门把轻轻合上,又拿门栓插好了。
嘴角微扯,眉宇间染上了笑意,开口戏谑句:“佳人深夜来访,莫非是想云某人来了?”
寒香闻言脸上一红,但还是正色的道:“云兄,我想请教你一件事情。”
云水寒这刻便合上手中的帐本打量着她道:“你能有什么事情请教我?”在他的记忆里,她可是从来也没有请教过他什么事情的,她天天拽得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去了。
寒香不得会他的嘲笑,一本正经的道:“云兄,你见多识广,你告诉,这个世上有什么样的毒,可以令人中毒后而不被人轻易觉察,乍一眼看去,还以为是受了风寒,发了高热了。”
“不知道。”
“没听说过有这样子的毒。”他倒是回答得干脆。
寒香微微黯然,道了句:“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呀?”
“我花银子买你这个问题还不成吗?你开个价。”
云水寒听了脸上有点愠怒了,只是问她:“在你的心里,与我之间,除了价钱,就再没有别的了吗?”
“有啊,我这不是把你当朋友才来问你的。”不然,她吃多了才会这个时候来找他。
可他却说:“你这么急着来找我,就单单问这个问题?”
“是呀。”她诚实的回答,就是没有说非墨中毒的事情。
可云水寒却聪明的道:“该会不是那个傻子中了你说的这种毒了吧?”
“听说,他五年前就是得了类似的病,发热一月才变成这样子的。”
既然云水寒这么说了,她想了想,也就点头了,应他一句:“对,由这里喝完喜酒回去后,他就又中了这种毒……”
“他是在你们家中的毒,你说,你是不是要负点责任的。”
云水寒听了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道:“怎么会在我们家中毒?”
“你倒是说来听一听。”
“然后我再决定,要不要负责。”
其实说开了也就没有必要隐瞒他什么了,索性寒香也就把非墨中毒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可云水寒听了却说:“我还真没有听说过世上有这样子的毒。”
“如果不你介意,我倒是愿意跟你走一趟,亲自去看个究竟。”
寒香自然不介意的,当下便道:“好呀,你跟我去看看他。”
对于云水寒,也许都是商人的原因,便可称为同道中人,多少也是了解他一点的。
所以才会放心让他哪着回去看一看非墨现在的处境。
如今,救非墨要紧,她也顾不得许多了。
二个人也就即刻起了身,又回到了楚王府,
来去无声的,又偷偷溜了进去。
回来的时候楚蜚墨依然一个人躺在床上,浑身都滚烫着。
云水寒伸手为他把了一下脉博,像他们这种人,虽然经商,但走南闯北的也是见多识广的。
把过脉后云水寒便开口问她:“他的体内似乎有股特别的真气在为他护体。”
“嗯,我刚也感觉到了,如果我猜得没有错,应该是玄冰神功在护体。”
“听说他没有傻之前也是一个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之人,我猜他体内一定有残留的武功,在紧要关头会为他护体。”寒香在一旁不着痕迹的解释着。
听她这么一说云水寒便道:“你这么说,就对了。”
“他中的毒,应该是断肠腐骨草。”
“如果是普通人中了这种毒,就不会引起什么高热了,而是直接全身血管沸腾,爆裂而死。”
“他之所以还没有死,又引起了高热,恰是因为他的身上有玄冰神功护体。”
“不然,就是一百条命,他也早就没有了。”
“他的玄冰神功恰是这种断肠腐骨草的克星,但也只能勉强压制住它,让这种毒不至于在他的身体里沸腾起来,可如果不尽快把这种给排解出去,一旦他的神功不能压抑这断肠腐骨草的毒后,当这毒侵入到他的每一个血管里后,血管里的血液就会沸腾起来,爆裂而死……”
这种毒,果然歹毒啊!
她怔然,看着那躺在床上的非墨问他:“怎么才能解他身上的毒?”
“这毒,本来就无解药。”
“据说,这毒原是出毒圣老人之手,毒圣老人一生研究毒药,可从来都是只毒人,不医人。”
“他所有的毒药,都是没有解药的。”
“他?”这个老东西,她倒是知道的。
的确,他一生害人无数,他的毒,从来都是只毒人不医人,被毒了的人从来就是无药可寻。
在江湖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死于过他的巨毒之下。
倒是没有想到,这一次,他的毒竟然用到了非墨的身上了。
这也就是说,他已经为长风所用了。
不然,长风怎么可能会有他的毒!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寒香有些失神,盯着他问。
云水寒看着她,看着她在乎的样子。
他微微沉吟着对她道:“办法,也不是没有。”
“只是,这是一命换一命的事情,只怕,没有人愿意为他换命。”
“你说,什么办法?”寒香立刻问起,只有一丝的希望,她都得救他,她不能让他血管引爆而死。
“换血……”他简短的告诉她。
寒香微微怔,疑问道:“换血?”
“如何个换法?”
“很简单呀,就是看你和他的血液能不能相融合,如果可以融合在一起,你就可以把你的血换给他,把他身上的毒液全排出去。”
“只是,他一个成年男人,你一个弱女子,他所需要的血,可能是你全部的血,如果你的血换给了她,就得把你抽干了,你还能活命吗?”
“……”
不得不说,他的确是见多识广,懂得很多,说得也极对。
眼下,除了把他体内的毒液全部抽出外,还真没有别的办法。
猛然,她转身拿了个碗,给里面倒了点水,伸手把自己的食指放于唇中,咬了一口,一道血印被咬开,她随之便把血滴进了碗里。
一旁的云水寒看着她,也大概知道她要干什么了。
她居然真的,要为他舍命!
在宫里,为了保全他,她去陪另一个男人三天。
现在,为了救活他,她又要把自己的命还给他。
他不懂,也不明白,究竟这个傻子哪里值得她这般付出了。
他的眸子里染上了愠怒,她已经拿匕首去非墨的手指割了一道口子,然后又滴出血进了碗里。
她一脸专注的看着碗里的血融合,真的就融合了。
看着她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随之她转身对他道:“我们的血能融在一起了。”
“我可以给他换血……”
“云兄,换血的时候,要麻烦你帮我了。”
“这件事情,我不想太多人知道,你得为我保密。”
她说得理所当然,他就活该为她保密般。
他摇头,冷笑,道:“我才不会帮你做这种蠢事。”
“一个傻子而已,值得你这么做吗?”
“你为了他,去陪别的男人三日,你还嫌不够糟蹋你自己。”
“你现在又要为他送命,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子做有多蠢吗?”
“你死了,他依然活得好好的,他一个傻子罢了,他不会感激你的。”
“说不定,你死了之后他的母妃立刻就会再为他娶一个女人进来代替你……”
“够了……”她猛然冲他吼出。
她最不爱听的便是这个,再娶一个……
她看着他,对他解释道:“现在,这个不重要了。”
“如果他连命也没有了,我还在乎他娶几个……”
“有什么比让他活着更为重要?我不想他死的。”
“如果我因为救他而丧了命,他就算日后再娶,也与我无关了。”
“我人都死了,我不会让他为我守一辈子不娶的。”
她现在,只想他活着。
这样的一番话,听在云水寒的耳朵里,真的不是滋味。
他摇头,质问于她:“为什么你要这样子对他?”
“他究竟哪里好了?”
“你究竟爱他什么了你告诉我?”
“不管他好与不好,他都是我的夫君,我都是他的人,我明知道有救他的方法,我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云兄,就当我求你了。”
“你帮我这一次,帮我们换血。”
“我不能看着他死的……”她又眼巴巴的看着他,情真意切,只是这一切,却只是为一个男人。
这男人,却不是他。
他听了,摇头,道:“我不会帮你的。”
“帮着你让你为他送命?”
“你觉得我有这么伟大吗?”
“他是你夫君,他是我什么人?”
“你又是我什么人,我又是你什么人?”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嘶吼出了声。
她怔怔的看着他,他不帮她,她一个人换好了。
她微微转身,看着躺在床上的非墨道:“算了,我不勉强你了。”
“你走吧,我会想别的办法的。”的确,他没有义务帮助她。
他的心思,她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会看着她为别的男人去死。
只是他,却猛然就一步上前,由着身后就把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失声痛吼:“香儿你听着。”
“我不准你去死。”
“我刚刚是胡说八道,我只是想试探你的。”
“就是为他换了血,也没有用的。”
“香儿你自己想想,你跟着他究竟有什么好的。”
“你为了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你这样不爱惜你自己,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疼吗?”
他在她的耳边一直在说,一直在说,她静静的听着,一直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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