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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香这时已经找来了药箱,忙把药拿过来道:“给他在伤口上涂上,过几天就会结疤好了。”
非墨这刻也便伸手接过她拿来的药箱,拿出里面的药酒,为他清洗了起来。
“拿块布给他。”见他咧嘴,非墨又对寒香道。
“不,不用,我能忍得住。”言桑忙是开口拒绝。
非墨听了也没有再言声,只是又亲自一点一滴的涂上去。
整个过程,他当真是吭也不吭一声,虽然酒的作用很折磨人。
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为他把全身涂上了药,又拿来布给也包好了上半身。
整个过程,他都认真又细致的,而言桑,便是一眼不眨的看着他。
一旁的寒香看在眼底,嘴角微扁,悄然走了开。
他们兄弟相聚,应该有很多话要说才对吧!
她还识趣的不要打扰的好吧!
而且,也刚好去外面放个哨!
……
她走了,这二个人相对又无言了。
许久,非墨方说:“这些日子,你就暂时住在这里好好养伤,哪里也不要跑。”
“我会抽空来看你的。”
他听了微微点头,看着他道:“非墨,他想要的是兵符……”
“你要好好的,别让兵符落入他的手中了。”
“不然,你就真的无翻身之日了。”
听他这么说,他了然,点头。
看着他此时的样子,这满身的伤,都是为了逼供他兵符的下落吧!
伸手,抚上他这满身的伤,眼眸里的神色,是复杂的!
是怜惜,是不忍,是……
……
他缓身站了起来,看了看天,对他道:“我先回去了。”
“你好好休息吧。”一边说罢一边抬步就准备往外走。
“非墨……”他猛然就叫住了他,强撑着由床上起来,却是险些没有跌倒。
他见了忙是走过去就又扶住他道:“别下床,就在床上躺着吧。”
他只是抬眸看着他,认真的看着他问:“你真的,已经恢复了吗?”
“还是从前的非墨吗?”
他还是一如从前,风华绝代的脸……
“嗯,还是从前的……”
“先躺下来。”一边说着一边又扶他躺下来。
“你失踪了,他一定会到处找你的,这些日子你哪里也不要走动。”
“住在这里会很安全,吃喝到时寒香会给你带过来……”如今,只有寒香的身份最为方便,这里是她的地方,她又常常出门去她爹的店里做生意,而他如今的身份,是不方便出来照顾他的。
他在一旁和他交待着,言桑点头,了然……
如此这般,也就安排他住了下来了,非墨也就走了出去了。
寒香还在外面等着哨着,见他出来忙迎上来道:“他没事吧?”
“嗯,没事。”
“以后,就麻烦你多来照顾他了。”他开口应句。
她听了笑嘻嘻的道:“非墨你还和我客气。”
“我是你妻子,为你做这点事情是应该的……”
妻子,多好的名词。
她早就习惯当他的妻子了,把自己的身和心都与他融为一体了。
他低眉笑笑,拉着她又朝外走了出去。
一夜,来无声息,二个人又安然的回到了府上,换下衣服,又小睡一会。
黎明,破晓时分,皇宫里,已经又翻了天。
天牢里的重要犯人楚言桑,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凭空消失了。
哦不,当然不是凭空消失,分明是有人点了他们的穴道。
东宫殿
在得到这个消息后,楚长风怔!
皇后更怒!
“给本宫搜,全国的搜……”
“襄王图谋不轨,企图造反,但凡见到此人,恪杀勿论……”皇后冷眉一字一句的下达着命令。
东宫殿里的侍卫闻言也就立刻领命去了。
长风不言,只是阴着脸坐在了那里。
“长风,你也加派人手,尽管找到玉玺,还有兵符……”皇后这刻又对他吩咐道。
“儿臣知道了……”长风沉着的应句。
“对了,听说今天是云相的大喜日子?”皇后这刻又问道。
“对,儿臣也得去道贺了。”长风应道。
“多派人些跟着你去。”
“现在这世道,不太平……”
这本是一个太平盛世,便这世道,就不太平了。
……
早上一睁开眼来,寒香便想起今天的日子。
今天是初八了,是云烟大喜的日子,她是必须要去参加的。
猛然,由床上一坐而起,对于一旁还睡着的非墨叫:“非墨,非墨。”
非墨被她叫醒,睁开眼眸看她,就听她道:“今天是云烟的大喜日子,我要回娘家一趟啊!”
“哦……”听她这么说他轻应一句,倒是没有多大的兴趣。
见他还躺在那里不动寒香便忙伸手拉他起来道:“你不能睡了。”
“你也得跟着去的……”作为她的夫君,他自然是不能少了的。
“嗯。”他应了句。
这般寒香也就忙着穿了起来,他也就跟着起来了。
一番洗漱,二个人也就早早的准备好了,提着一些贺礼,一个乘着马儿一个乘着轿子去了娘家。
大清早的,街道上依然是有着人来人往。
远远的,有人看见楚王的马和楚王妃的轿子过来了,便有人围观上来了。
路人都在小声的议论着,指指点点着。
路人甲:“那不是楚王吗?又带着楚王妃出来玩了。”
路人乙:“听说前些日子楚王被太子关了起来,现在楚王又被放出来了,大概是和王妃回娘家呢!”
路人丙:“哎,我听说还是因为楚王妃陪了太子三天后太子才放了楚王的……”
路人丁:“是呀,太子和楚王争媳妇呢!听说这楚王妃原来是尉迟家的二小姐,长得倾国倾城的美,而且还是个商女呢,这尉迟家的家来现在都在她的手里,哪个争到她,不就等于争到了尉迟家的所有家产了”
大家都在议论着,既使是坐在轿子里寒香也能听个明白。
没想到,她陪太子这事,居然弄得满城风雨。
而非墨,让非墨,情何以堪!
虽然,她问心无愧,可是,别人不知旧情,又会怎么想?
也许,他们个个都以为,她已经陪太子睡过了,给楚王戴了一顶大绿帽子了。
心里微微痛了起来,虽然,非墨什么也不说,她也能感觉到,此时,他人坐在马背上,心里,该是何等的难受吧!
悄然掀开轿帘朝外而望,看着非墨坐在马背上,他的神情无常。
这会功夫,正有卖糖葫芦的由他身边而过,还正大声的呦呦着。
坐在马背上他就伸手把人家的糖葫芦给拽了二只出来,人家正走在路上吆喝着叫卖,结果少了二个也没有发现。
倒是路上有小孩子发现了,远远的就听有人小孩子在叫:“哎,他偷你糖葫芦……”
结果人家听见了了立刻就追了上来,一边追一边叫:“哎,你怎么能偷人东西呢。”
“你还没给银子呢……”
非墨也不言声,由身上拿出一贯银子就扔了出去,扔得满地都是,铜钱落在地上,四处跳跃。
也许,就像他心里头的怒火,四处的窜跳。
“非墨……”她张口叫他。
他听了看了她一眼,随手就把手里的一只糖葫芦扔给了她,她忙伸手接住。
他冲她笑,笑得无害笑得天真,并对她道:“很甜的。”
说罢这话他一口就咬了一颗下去……
的确,很甜的。
寒香怔怔的看着他,悄然掩上轿帘。
很甜的吗?
她低首咬了一口,第一次他陪她回娘家也是这般,当时,她狠狠的咬了一口,只觉得很甜……
而这一次,当她再轻轻的咬了一口,却忽然觉得好涩,好难下咽。
没敢再去看非墨此时的表情,在人家,他永远要这样戴着面具,装出我很傻我很天真的表情。
如今,看着他这般的装模作样,她的心里有了疼惜。
没有一个人,愿意无故的装疯卖傻,被人指着肌背骂……
且说,尉迟府的今天,并没有什么喜气洋洋的喜色。
毕竟,是二次出嫁了。
要大办的是云府,他们尉迟府也就免了。
从表面上看,还真的看不出来有喜庆的样子,连一块喜字也没有贴。
闺房之内,尉迟夫人正和云烟说道:“云烟,委屈你了。”
“你爹这人好面子,不肯再大办,你也别放在心上。”
“去了那边,要多长个心眼,有什么事情,记得回来告诉娘,别放在心里憋着。”
云烟倒也懂事,应她道:“我知道了娘。”
“你别担心我,我会好好的。”
尉迟夫人微微点头,又对一旁的尉迟老儿道:“老爷,女儿就要出嫁了,你就没有话对女儿说吗?”
尉迟老儿听了微微沉吟,转个身看了一眼已经打扮成新娘子的女儿道:“云烟啊,嫁过去就是人家的人了。”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要跟着云二少爷好好过日子,可别再生出什么事端来了。”
尉迟夫人在一旁听着这话就不乐意,嘀咕道:“这叫什么话?”
“哪个女子出嫁了不想好好过日子?”
“我们云烟一直都是受害者……”
“娘,爹。”她打断母亲与父亲的谈话。
她转而把母亲拉着坐了下来,又走到尉迟老儿的面前,拉着他与自己的母亲一块坐下,随之她猛然就跪了下来,令尉迟老儿二个人微微而怔,尉迟夫人惊道:“你干嘛啊女儿?”
“女儿不孝,让尉迟家一再蒙羞,让爹爹操心了。”她言词真诚的道。
“女儿三月三嫁,女儿知道爹爹的心里不开心。”
“只怪女儿命薄,一次遇良人,女儿只愿这次嫁过去后,能像寒香一样可以幸福的生活,不再令尉迟家蒙羞……”
一席言论,尉迟夫人开怀。
忙是拉起女儿道:“我们的女儿长大了。”
“老爷你看,女儿说的多好啊!”
“你就别板着脸了,让女儿嫁得安心吧。”一边说一边把自己搂在自己怀里。
哪个当娘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落得这般会不心疼,三月三嫁,被休二次啊!
尉迟老儿这时也终是道:“但愿你这一次,能嫁对人……”
“老爷,老爷,二小姐和姑爷一起来了。”外面的丫环这时匆忙跑进来通报。
乍听寒香回来了尉迟老儿立刻就朝外走了出去,尉迟夫人见状脸上一阴,同是女儿,同人不同命!
他这个女儿,不一样有了男人去陪了太子三夜,他这就不嫌丢脸了?
这事,可是闹得满城风云的,天下谁人不知了!
比起她的女儿云烟,这事可是小巫见大巫!
……
远远的,尉迟老儿就瞅见了寒香夫妻二人携手进来了。
二个人的手里还都各自拿着糖葫芦,就连女儿也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的确,此时她吃得很有味道。
她小嘴里包着糖葫芦,对非墨道:“好甜哦。”
“你是真的喜欢吃这个吗?”
他听了嘴角微扯,应句:“嗯,喜欢。”
“额……”她差点没有被嘴里的糖葫芦噎死,居然有男人喜欢吃糖葫芦?
“真的假的啊?”她似信非信的问着他。
“真的。”他又一本正经的道。
她点头,道:“改天,我们比赛,看谁吃得多……”
“吃得少的那个,要受罚……”
她这般说,他不知可否的看着她,她又美美的咬了一口糖葫芦,道:“我也觉得挺好吃的。”
“以后,吃东西的时候你要叫上我,不能一个人偷吃哦。”她提前预告着。
他无声的笑……
远远的,尉迟老儿见那有说有笑的一对人儿走来,脸上染上笑意。
的确,她的女儿去陪了太子三日,这事,他也知道了。
可是,他不怪她,也不怨她。
不管外面怎么传怎么说,他了解女儿的性子,知道女儿是什么样子的人。
“爹。”寒香远远的看见他站在这里便跑来叫他,已经把最后一颗糖葫芦给吃掉了。
“嗯,回来就好了。”尉迟老儿应句,又抬眸看看非墨,他也已经吃完了。
“爹。”非墨见他瞅自己,也就立刻跟着寒香叫他一句。
虽然对这个傻子不是很满意,可终究是女儿的丈夫,尉迟老儿见他这次来不像上次似的傻呼呼,也就舒服了点,轻咳一声,嗯了一声,算是应他了。
寒香乍见爹爹有点不阴不阳的,便忙道:“我去看看云烟。”一边说罢一边忙拉着非墨往里面走,免得爹看着他觉得碍眼,毕竟,他骄傲的女儿嫁的是个傻子呀!
房间里,云烟也已经迎了出来。
拉着寒香的手道:“寒香,你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呢。”
“是呀,我也以为你回不来了呢,不是说要当太子妃吗?”
“怎么又回来当楚王妃了?真是有福不知道享,当太子妃多好啊。”一旁的尉迟夫人不阴不阳的开了口,话里面可全是嘲讽。
尉迟老儿听见了可就不干了,干咳一声后沉声道:“胡说什么呢?”
“都给我闭嘴。”
非墨在一旁听着,也只能当听不懂了。
寒香的小脸有点阴,但幸好尉迟夫人也很快就闭了嘴,云烟便忙拉过寒香道:“寒香,你来看看,我有没有哪里不好?”
寒香这时也就忙跟着她走到了里面去了,一对姐妹到里面去说话。
尉迟老儿也抬步走了出去。
这刻,尉迟夫人留意了一眼楚非墨,这个傻子,人虽然是傻了点,可这皮相长得好呀!
如今再一次看见他,还是那么好的皮相,就是年纪这么大的她多看几眼也会禁不住愣神的。
这么好的皮相,细皮嫩肉的,当真是妖孽中的极品,只可惜是个傻子。
楚非墨乍见她一直打量自己,便冲她露出一个纯真无邪的笑来,道:“大娘,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呀?”
由于他是个傻子尉迟夫人说话也就没有特意的注意什么,脱口就回他一句:“我就看你怎么了?”
“还看不得你了?”
“真的是,一个傻子,没事长成这样子干什么?”
“简直是暴殄天物。”
非墨嘴角微抽,瞪着她,这个老女人,他长得好管她鸟事?
尉迟夫人乍见他还能瞪自己,也意识到虽然是个傻子可也能听懂人话的。
再说,人家毕竟是个王爷啊!
只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女儿现在嫁的是当朝相爷,她也就又趾高气昂了。
对着非墨轻视似的哼了一声,说了句:“幸好我女儿命好,没有嫁给你,不然这辈子就毁在你手里了。”一边说罢一边昂首挺胸的就朝外走了去。
非墨冷眼瞪着她,这个老女人,发什么疯呢?
本来在街上被人指着背骂就很不爽了,现在又遇到她,实在是一件很晦气的事情。
看着她的脚朝门槛之外跨了去,猛然,他掌上运功,猛然就击了出去。
“啊……”一声惨叫响起,就见尉迟夫人一头就栽了下去,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里面的寒香与云烟听到响声立刻跑了出来,乍见尉迟夫人趴在地上,一个嘴吃屎的姿势,二个人慌忙就扶起了她。
就见,尉迟夫的的鼻子都跌青了,鼻血正流了出来。
门牙也跌落了二颗,掉在了地上,嘴里合着一口鲜血。
女儿要出嫁了,大清早的她居然出了血受了伤,这可是大凶啊!
尉迟夫人一下子就愣了神,云烟也傻了眼,喃声道:“娘,你怎么回事啊?”
“我今天要出嫁耶,你怎么……”
“快别说了,先把人扶进去。”寒香忙扶着人往里面去。
“来人,快去把清水打来。”寒香又冲外面叫,立刻就有丫环领命去了。
而那造事者,便坐在一旁四下打量着,看着这家里又忙作一团,府里的大夫也立刻被请了进来,给擦了点药,至于那门牙,只有以后再镶了。
如此这般忙碌着,外面又有丫环前来报:“小姐,小姐,轿子来了。”
乍一听说是轿子来了云烟也顾不得自己的母亲了,忙拉着寒香道:“寒香,水城来了。”
“别急别急。”寒香忙稳住她。
尉迟夫人这时也连连摆手道:“你们快进去吧,我没事了。”
……
等到云水城的人穿着一身的大红喜袍走进来之时尉迟夫人也就清理好了自己,只是此刻,她只能笑脸相迎,却不敢开口说话了,一开口就可以看见她少二颗门牙。
尉迟老儿自然也就在这个时候迎了进来,没有多余的废话,云水城闺房时像征性的给了把门的人红包,然后进去了,便发现楚非墨人正站在那里看热闹,屋子里这刻挤满了人,自然也是府里的丫环,过来凑个热闹的,旁人就没有请一个了。
再走进闺房之内,就见寒香人也在此,而云烟则坐在床边候着,红盖头盖在她的脑袋上。
此时,他只是不动声色的走到寒香的面前,对她先说了句:“二小姐是来送云烟出嫁了。”
她挑眉,看他一眼,既然他是云烟的夫君了,她倒也没有对他有多大的敌意,只是道:“云烟就拜托你好好照顾了,让她幸福,不然,我可是不会客气的!”
听着她的威胁,云水城嘴角上扬,勾起一抹邪肆的笑道:“二小姐,其实,我倒是有一事很想问个明白,为何放着好好的太子妃不愿意做,非要当楚王妃?”
“……”寒香小脸恼羞了。
一旁的云烟听出这话里的火药味,立刻出声叫:“水城……”
云水城听她叫了也便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搂过她对寒香道:“今天尉迟府上没有办宴,两家人就合办在一起了。”
“岳父大人不愿意出面,那就请尉迟家的二小姐,代岳父大人出面吧。”
“反正,他的事情不都是一向由你代劳的吗?”
“一起到云府热闹一下,庆祝庆祝去。”
寒香没有言声,这云府,她是不想去的。
可云水城又说:“你该不是,也不敢去了吧?”
云烟这时也在一旁低声道:“寒香,要不你就送我过去吧。”
“我们家没有办宴,你就代爹爹过去吧。”声音里了有几分的恳求,寒香听着,微微沉吟。
“好呀,我们就去凑个热闹。”她终于爽快的应下了。
云水城这刻就弯下了腰,示意云烟趴上来。
这般,云烟也就趴在了他宽阔的背上,由他背着直接出了闺房的门。
“非墨,我们走了。”寒香跟着走了出来,拉着他跟了上去,一路上和他小声的解释着。
……
这一去,又将是怎么样的一场风情!
无人能预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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