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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阳教主摇了摇头,指了指先前那烧伤的巨汉,道:“此人乃我坐下护法,名曰伏火,伏火,你去与这灵王较量。”
伏火闷哼一声,刹那间,皮肤缝隙之间渗透出油腻来,皮层五彩发亮,那油腻一触阳光,登时激发火焰,翻翻滚滚。他魁伟身躯闪动,一拳打出,火光喷溅。
灵王手掌一握,将那火光化解,发出扑地一声,伏火停步不前,两人身子都是一晃。伏火喉咙中发出哀鸣,手掌往下一压,一道火环从他身朝外攘去,灵王再推出一掌,硬生生将那火环逼回。
这两人一交上手,一时之间,拳风掌力,笼罩数丈之远,内劲纵横,林中瞬间大乱。巨汉身上火焰升腾,举手投足之际,热气滚滚而至,打在树上,立时引发大火,打在石上,蓦然大块焦痕,威力之强,叫人胆颤。可灵王身形飘忽,一招一式皆极为精妙,内力无形中迎了过去,总能抑制这巨汉火焰,使他功亏一篑,难以见效。
灵王本来身手胜过这伏火,体内真气也甚是充沛,可这一天来奔波跋涉,消耗不小,而这巨汉一身蛮力,身上那邪火更是强横,灵王纵然占了上风,想要取胜,着实不易。两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斗了两百合,灵王骤然身子倒飞,横肘打向那逐阳教主。
他这一招变化奇特,全无半点征兆,而攻势奇快奇猛,出乎众人意料,但那朱阳教主面前光轮转动,好似个小太阳一般,砰地一声,灵王与逐阳各自退了一步。阳问天认出这正是逐阳神功的防御之法,不禁心头一热,感到亲切。
灵王看看那伏火,又看看那逐阳,眉头紧皱,知道这两人都不易对付,今日孤身一人,若这许多对头一拥而上,倒也棘手。他苦笑一声,道:“好,今日是我栽了。”更不多言,运转轻功,霎时已在数十丈之外。
众人见这大魔头终被逐走,心头宽慰,迎向那逐阳、伏火,躬身施礼,道:“多谢两位高人救助之恩。”
那逐阳教主看了看阳问天,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你也练成了逐阳神功?”
阳问天忙道:“在下如何敢说这‘练成’二字?只是机缘巧合之下,于此下过一番苦功罢了。”
逐阳道:“练与练成,虽只少了一字,相差一天一地,你非但练过,且已度过难关,今后以此为根基,前途进境,不逊于我。你愿不愿投入我逐阳神教?”
阳问天面露苦恼,道:“恩公看得起我,令我好生光荣,可我阳问天已是.....明教中人,不愿背弃信仰,转投他神。”
逐阳脸色不快,道:“你既然练了逐阳神功,命运已定,岂能再信奉异端?明教之圣火,远逊于我逐阳之日光.....”
伏火缓缓道:“主人,我是否要折磨此人?”
阳问天吓了一跳,暗想:“我这些时日可是撞了鬼?先是于凡叔叔,又是灵王,再是这逐阳教主,一个个儿逼得我快要上吊了。”
逐阳摇头道:“走吧。”话音刚落,两人皆已无影无踪,竟不再多劝一句。
众人再度逃过一劫,心中仍惶惶惴惴,小默雪知道盘蜒见识最广,问道:“先生,怎地真跑出个逐阳神教的教主来?”
盘蜒略一考量,道:“灵王先前所言,只怕并无虚假,这逐阳神教与抑天山左近火纹疯子确有极深关联,数百年前,逐阳神教虽被剿灭,可仍有余孽残留,眼前这逐阳教主,正是那残留邪教的头目。”
白铠大声道:“他正是咱们族里火焰劫的罪魁祸首!先生,你瞧出此人武功家数了么?”
盘蜒道:“他一身武功,正是从那逐阳壁画中学来,与小王爷如出一辙...”说着朝阳问天看了一眼,阳问天不听盘蜒教导,偷偷记忆武学,心中有愧,低下头去。
盘蜒又道:“然而此人身上虽金光璀璨,晃人眼珠,可他脑后却有鳞片,他曾是鬼灵族人。当年抑天山被埋皇宫中的邪教教徒,应当也是鬼灵族的族民。”
白铠张口结舌,万难置信,却难以反驳。
众人正反复猜测这逐阳相救意图,身后水声泊泊,一群甲胄披身的鬼灵族人走了出来,众人见状,不由得小心起来。
当先一人,正是鬼灵族的首领,白铠的父亲,当年那靡葵巫师的情郎,按理此人年纪也不算太老,可白发苍苍,皱纹重重,看来已是七老八十之人。
白铠心中激动,跪地喊道:“爹爹!”
那首领甚是慈祥和蔼,哈哈笑道:“孩儿,你平安就好。”语气显有几分后怕。
盘蜒、小默雪对此人暗中鄙夷:此老者不顾爱人,全无担当,害苦了靡葵一生,却从未动念慰问看望,虽说他身份尊贵,地位崇高,不可轻举妄动,但二十年间不曾相见情人,心肠真如铁石一般。
白铠道:“爹爹,孩儿数日前被圣刀祭祀追杀,迫不得已,方才出逃。文士一派占卜者信口胡言,煽动民心,更与一邪教勾结,爹爹莫要偏信。”
那首领叹道:“孩儿放心,我已查明真相,调动大军,将那圣刀三老与文士一族谋逆全数收押了。”
众人喜出望外,都想:“这老头不动声色,实则手段精明,是个厉害角色。”
盘蜒心中一动:“他听到‘邪教’二字,竟然不如何惊讶?他早知道文士一派是逐阳邪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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