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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马指着这牦牛人道:“比瓦,你变化给她瞧瞧?”
王后瞪大双眼,望着牦牛人,过了片刻,她如见鬼怪,叫声发颤,死命挣扎。
东采奇身子一晃,心神回归,发觉自己身旁皆是妖兽尸体,想必是失神时自行挥剑所杀,她稍感虚弱,暗想:“这....这是血肉纵控念感知这牦牛人魂魄,如此说来,这铁马僧乃是罪魁祸首,他又是....何人?”
她心知不可多想,收摄心神,使一招“龙飞凤舞”,剑上寒气急刺出去,砰砰两声,将两个虎头怪冻得步履艰难,她趁势左右出剑,将两人脑袋洞穿。这时鲜血溅来,她有所防备,便不再体会心事。
身旁一声轻响,阿道来到近处,身上冰甲有多处碎裂,但人却毫发无伤,她道:“我从未遇上过这等妖物,可是传闻中的万鬼么?”
东采奇苦笑道:“可不是万鬼,倒像是阎王的魔猎。”眼下情形,与昔日黑荒草海中凶兽阎王魔猎相似,虽远不及它那般有如地狱降临,却也极为难挡。
阿道问:“魔猎?那是甚么?”手指一点,一道水光飞出,刺穿一虎头人心脏,她再将这水光一转,化作一柄轻若无物的一丈长剑,手腕轻振三下,杀死三个敌人。她斜视东采奇,眼中之意“这下该轮到你啦。”
东采奇笑道:“好顽皮的姑娘!”她本有些疲倦,又深感局面无望,但被阿道这么一激,旋即打起精神,左掌拍一招“阴阳天地掌”,右剑使出“逍遥剑法”,前后妖兽惨叫,连连倒下。
阿道比划手指,示意:“我杀了三十个啦。”
东采奇也不知自己杀了多少,随手比划出“三十一”,阿道甚是欢喜,说道:“了不起,了不起!”
她二人联手出击,霎时声势大振,虽被重重包围,一时也无虞受伤。然则其余御前大军则有溃败之势,不少人心胆俱裂,径直从城墙上往下跳,以免被野兽咬成两截,但这般一来,自然摔得粉身碎骨。
阿道这才知事情不妙,说道:“城墙守不住了,咱们快些回去,保护国主爷爷。”
东采奇知她全不将这许多将士性命放在心上,摇头劝道:“如今胜负未分,唯有大伙儿齐心协力,才有取胜之机,失了地势,就凭你我二人,决计守不住国主。”
阿道连连点头:“我毕竟年轻,料事不周,以后都听你的。”
东采奇道:“你是神女,乃全军威望士气所系,唯有你登高一呼,才能鼓动大伙儿拼死奋战!”
阿道瞬间醒悟,倩影一晃,已站到一塔楼上,她高声道:“城在人在,人死城亡,我阿道今天与诸位同生共死,绝不退缩!”她内力深厚异常,这般呼喊,虽厮杀震天亦难掩其声。须臾间,众将士一齐向她望去,心下渐生勇气,败退之势立减。
东采奇连出三剑,割下一虎头人脑袋,足踏“云瑶青天步”,陡然已站在阿道身边,拉住她手掌,高举那头颅道:“我乃阿瓦库奥弟子,也与诸位并肩作战!”众将士见状士气高涨,胆识倍增,放开手脚,不再有退缩的念头。
阿道哈哈一笑,蓦然在东采奇唇上一吻,东采奇脸上一红,心想:“她怎地如小孩一般?”却见阿道更是红透了脖子。她纵身一跃,下了塔楼,东采奇紧跟其后,再度投入战事。
两人所到之处,敌人皆难阻分毫,友军本受围困的,两人一来,形势骤变,逆转为胜。东采奇道:“大伙儿聚在神女身边!”她自己一马当先,直往最凶险处奔去,遇上敌人,最多两、三下便料理了。而她血肉纵控念内力充沛,每杀一人,便可恢复不少内力。而她偶尔受伤,便悄悄以敌人气血补充,如此源源不绝,持续不断,只要不受伤太重,便可一直作战,无后顾之忧。
双方咬紧牙关,彼此不让,杀红了眼,咬碎了牙,豁出性命的拼杀许久,城墙外遽然喊声大作,乃是城中驻军赶来,皆为历经过大战的精兵,东采奇见己方增援抵达,知道已度过难关,不禁如释重负,她朝阿道望去,恰巧阿道也向她望来,两人眼神皆极为欣喜,彼此感受到对方喜悦之情,这是共患难中生出的友情,有如亲人一般珍贵。
阿道稍有松懈,一道水剑刺伤敌人,以为敌人死去,不再搭理,但那敌人悄然爬起,绕着众人跑了几下,突然冲向阿道,一掌劈在阿道背上,那掌力不胜刚猛,砰地一声,将阿道冰甲震碎。阿道大惊失色,急忙回身,但那敌人冲她一声嘶鸣,同时双拳探出,阿道临敌经验不深,被那鸣叫一扰,仓促间挡住耳朵,又被那人掌力砸中。她闷哼一声,口中血涌,身子高高飞起。
东采奇惊呼道:“神女!”心急如焚,飞奔过去,赶在阿道落地前将她接住,稍一探内息,知她伤势太重,非顷刻间所能愈合。她急运功替阿道疗伤,正慌乱间,背上一紧,已被巨掌握住,随后用力一捏,她心无二用,不及抵挡,痛呼一声,只听“喀嚓、喀嚓”声响,手臂折断,随阿道一起滚倒。
那敌人手掌渐渐缩小,哼了一声,说道:“你二人武功虽强,但临敌之际,岂能顾左顾右的?”
东采奇认出此人,咬牙道:“你是....铁马和尚?”
铁马僧面露惊讶,但他急于刺杀国君,无暇多问,正要出手将双姝一并杀死,忽然间,他只觉一股大力袭来,挥手一挡,身子一震,被打得远远跌下塔楼。
东采奇与阿道定睛一看,各自吃惊的说不出话来,东采奇更险些乐开了花,只见眼前乃是一衣着富贵、白发苍苍的老妇,她满脸皱纹,双眸如蛇,身子修长,依稀瞧出是盘蜒面孔。但他涂红了嘴唇,画了眉毛睫毛,扮作一年逾花甲的老太婆。
盘蜒一张口,说道:“徒儿,我阿瓦库奥不过小睡一会儿,怎地就闹出这等乱子?”东采奇差点笑晕过去,那声音嘶哑干枯,严厉死板,仿佛丧夫多年、无人滋润的老寡妇一般,真是再逼真没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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