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冲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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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其实就是……在可怜我吗？”

露娜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而危险起来，尽管被灌下了琳特制的药剂，可露娜身上的气场，却是不减反增。頂点小说，以往莉露不乏被露娜实施以名为“切磋”，实为单方面的殴打的行为，但是眼下，却是不再有着平时那般的余地了。

莉露明白，这位教会了自己很多东西的老师，已经动怒了。

“别太自以为是了，莉露！你是平时看多了那些白滥的故事书，觉得自己也能够和那些虚拟的‘英雄’一样去逞强了？”露娜调整了数次呼吸，随后缓缓地从地上支撑起乏力的身体，眼睛死死地盯住了莉露，“别闹了，小屁孩就乖乖地躲到大人的身后就可以了！”

“不管露娜姐你怎么说，我也不会改变这个决定的。”

在杀气沸腾的露娜面前，莉露并没有露出任何的怯懦表情。正相反，莉露看到露娜做出了战斗的姿态后，也是同样做出了防备对峙的动作。露娜看到这里不禁为之一愣，随即，她便笑出了声。

“哼，看来你这小鬼，并不是随便说说的呢。”

露娜强行压下了身体之中那蠢蠢欲动的睡眠的冲动，莉露这次是有备而来，露娜完全能够感受到这杯药剂带给自己的压力——只要自己绷紧的神经稍稍一松懈，她敢说自己就一定会抵抗不住昏睡的冲动，就此失去知觉。

所幸，露娜并不是普通精灵。很少有同族会和露娜一样，一遍又一遍地磨练自己的心灵意志。露娜作为精灵族里最强的战士。可不仅仅只有战斗技巧冠居榜首，意志和韧性。也是一样的。

而露娜同样也有着一套应对迷药麻药的方法……虽说这次莉露下给自己的药剂的确是有些猛，不过，尚在露娜能够硬抗的范围之内！

“在发作之前把你揍趴下就好了！”

“呃！”

尽管做好了防御的动作，心理也有所准备，但是当露娜的直拳被莉露格挡下来的时候，莉露还是感到自己双手的前臂，仿佛给给人硬生生地折断了一样疼痛。

——力完全卸不掉！

为了消去攻击者的力量，莉露已经尽可能地通过身体和脚下的连接，来转移露娜的力量了。可是。当莉露脚下的木质地板都已经被尽数踩裂踩断，她也没有能够把露娜的力量完全卸开。眼见露娜的第二下攻击就要接近自己的脸颊了，莉露也顾不得冒犯与否了，放弃了全面的防御，转而选择开始和露娜对攻起来！

先前她觉得，露娜有旧伤在身，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再加上一份大剂量的药剂，应该可以勉强应付了……然而事实证明。即使在这样的条件下，莉露想要通过单纯的防御来消耗掉露娜的力量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抱歉，露娜姐。得罪了……

莉露不再留手，提起了自己全部的力量，以露娜教给自己的东西。对这名老师做出了反击。

结果，面对着莉露的还击。露娜根本就不躲不闪，用自己的身体硬接下了莉露的攻击。在诧异的莉露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露娜同样将自己的攻击，印在了莉露的身上！

“唔！”x2

两人齐齐倒退出了好几步。经验尚且欠缺的莉露，身体重重地撞到了身后的墙壁，当场就可怜的墙壁直接砸出了数道裂纹，嘴角边已然是渗出了血丝；而露娜的状况，也未必比莉露好多少，只是比起莉露，露娜显然早已经习惯了各种各样的伤势，尽管可能露娜受到的伤要更加重一些，但是就明面上的表现，反倒是露娜更加游刃有余。

“咳咳……”

莉露捂着胸口，痛苦地咳出了一口淤血。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胸肋之间，有两根肋骨已经断裂了，断裂的骨头甚至都刺进了肺部。正当她下意识地想要进行治疗的时候，扑面而来的狂暴的气息，让莉露只能忍耐着痛苦，拖着受伤的身体做出了防御。

露娜根本就没有停顿下来整治调理的打算，强忍住了身上的伤势，继续发动着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击，想要将莉露当场制服。

她很明白，如果时间拖下去，最后先撑不住的反而是自己。为今之计，只有在自己失去战斗能力之前，先行击倒莉露！

露娜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放松的想法，她打定了主意，无论莉露做出了如何的反应，她都必须在莉露被击昏过去之后，再去想其他的——因为露娜根本就无法承担莉露胜利带来的结果！

她作为长辈，作为老师，让学生代替自己去冒险，甚至于去牺牲，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这都是让露娜无法接受的。露娜知道，莉露这次对于自己的冒犯的行为，本质上是出于何种心态，可是，她只能以这种“不解风情”的态度，来回应莉露了！

难道，这时候还可以一脸笑容，欣然接受吗？

怎么可能！

就是这一刹那之间的疏忽，莉露在电光石火的高强度的攻坚战中，被露娜抢到了机会，瞬间一连串简洁有力的重击落在了莉露的身上，几乎当场就夺去了莉露的行动能力和思考能力——几处关键的肢体关节被直接打断，剧烈的疼痛，几乎让莉露的大脑思维也为之中断。然而，莉露还是咬着牙避开了露娜的最后一击，趁着这片刻的机会，用还能自由动弹的左手向着招式用老的露娜发出了猛烈的回击。

露娜闷哼一声，身体一歪，跌倒在了身后的地板上，而莉露借着反作用力，也是脱离了露娜周身两米的范围，但是因为四肢几乎都被折断了关节。如同一个破口袋一样，无力地跌落在了地上。

“你输了。”

露娜支撑着自己开始有些乏力的身体。缓缓走近莉露：“虽然决心是不错，但是你还是下不了狠心。”

露娜明白。如果不是因为莉露在动手的时候，出手间依然留有余地的话，自己也未必能够占到便宜——说到底，莉露留手的时候，她没有；莉露缓劲的时候，她也没有……露娜不由地感到一阵惭愧，明明她才是老师，为什么这般“切磋”的状况，完全反过来了？

不管了……先给莉露来上一拳。让她先陷入昏迷再说——免得夜长梦多。

至于要道歉什么的，还是留到大家醒过来吧。

“的确……我没法对露娜姐下狠心。”看着露娜向着自己步步逼近，莉露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惊慌和失望的神色，“不过，凡事就靠着一股狠劲的，那只是莽夫而已，不足取——这可是露娜姐你当初告诉我的啊。”

莉露的这般姿态，让露娜的心中，生出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琳给我的。并不是什么催眠药剂。”

露娜只感觉到自己的心口一闷，周身的魔力，以诡异的方式倒流了起来，当场就让露娜再难维持住身形。扑通一声，狼狈地倒在了地上。

她的四肢已然是失去了行动能力，任凭露娜如何使劲。都没有了任何反应。

“不用试了哦，露娜姐。就算你试图把魔力缠绕在身体表面，以此来拖动肢体进行活动。这种情况下也是无能为力的——按照琳的说法，发作起来，个人的意志会暂时性和身体切断联系，无论大脑里如何运转，身体都不会接受到任何的信号……肢体动作是如此，魔力也是一样。”

露娜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已经失去了控制发声器官的能力，尽管露娜此刻心中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

“如果不让你误认为这是催眠药剂，说不定会被露娜姐你提前发觉异常的吧？抱歉，我又对露娜姐你说谎了……但是，如果不是让露娜姐以对付催眠性质的药物的方法来做出对抗，从而转移了注意力的话，我也不敢保证结果。”

——自己不但忽视了莉露给自己的药剂的真面目，贸然地提起力量去压制，反倒是加速了这种药剂在身体中的流动，加快了发作的速度吗？

露娜已经不知道该用如何的表情来面对莉露了，她只知道，此刻她的心情非常糟糕，非常微妙——她提前一步倒下了，也就意味着，莉露的那个“任性”的想法，她也没法去阻止了……

什么时候，这个有些天然的孩子，已经变得如此心机颇深了？

莉露很笃定地对自己受创的躯干和四肢进行着治疗，片刻之后，莉露站起身子，慢慢地走近已经行动不能的露娜。

“露娜姐你来做的话，一定会死的。你的身体还没有调理好，根本就不可能承受住那样的折腾……但是我不一样。相信我吧，我一定不会死的……我们精灵的寿命都很长，就算胡来一下，也不会像人类那样，从此阴阳两隔——只要等下去，总可以等到重新见面的那一天的。到那个时候，露娜姐，你想怎样惩罚我都好……”

“我……现在……就想要……惩罚你啊……”

莉露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极为勉强地从牙缝间，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话的露娜。琳给她配置的药剂，效果肯定是有保证的，而露娜竟然可以艰难地说出话来，怎么想，都不是药剂的问题，而是露娜自己的原因啊。

“抱歉，露娜姐你先睡一会吧。”

没法调动起身体的力量和魔力的露娜，根本无法抵抗普通的催眠术的袭击——哪怕莉露本人也并不精通。

露娜痛苦而茫然地看着面前莉露的图像，随着自己眼睑的下合，而渐渐消失，最后，当她的视线里的事物沉浸到了黑暗之中后，露娜的意识，也是就此断开了链接。

“……”

琳安静地从一旁走了出来，看着莉露小心翼翼地把露娜的身体抱到了床上，整理好了衣物还盖上了毯子。心里颇为不是滋味。

莉露会动起这样的想法，未必没有她和爱莎。过去一段时间里，有意识地引导的因素在。虽然最后下定决心的。还是莉露本人，她和爱莎说真的也没有给出足够重量的诱导，促使莉露做出选择的根本因素不是她们……但是也无法改变，她在这个过程中，扮演着一个不光彩的诱导者的身份。

否则，昨天晚上，琳应当是不会答应莉露的要求的。

——自己究竟做到是对还是错啊？在看到了莉露和露娜之间的冲突之后，琳也是迷茫了。不说其他，如果昨天晚上。她最后狠下心来没有答应莉露的请求的话，现在的情况又会是怎样的呢？

爱莎是做出了保证，莉露不会因为之后发生的事情而有生命的危险，但是一想到在后来，艾欧满世界地寻找着莉露的消息，琳又是丝毫笑不出来——这种情况，和阴阳两隔又有什么区别？更糟糕的是，精灵的寿命远远超出人类，普通人类在几十年里就能随着寿命的结束而消散的执念。对精灵而言，是一个旷日持久的过程。

“琳，谢谢你了。”

“……你满意就好。”

琳本来想要摆出一个笑容的，但是最后呈现在脸上的。却是一个哭中掺笑的诡异表情。也幸好莉露的注意力，这时候都放在了露娜的身上，这才没有注意到琳的异常。

“趁着女皇陛下还没有发觉这边的情况。我们赶紧走吧……艾欧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完全没有问题。”

琳之前可是在精灵们的面前，隐藏了自己的能力的。现在在她知道精灵公主的方位的情况下，想要带走艾欧。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琳所使用的空间移动的方式，和通常意义上的完全采取的是两种不一样的途径。在没有足够的防备之前，琳的行动，几乎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那太好了，拜托你了，琳。”

看着莉露督促着自己，从她们族里的安全地区中，将精灵公主带走，琳的心里不由得感觉怪怪的，更是产生了一种酸涩的感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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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为什么我也要被你们拉着一起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啊？”

希娜表示当莉露找到她的时候，其实，她是拒绝的。因为，莉露所说的事情太过危险和敏感，总不能她说什么，自己就答应什么吧？

“最后总得有个人，把精灵公主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