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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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酱，我们……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琳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哪怕知道非这么做不可，但是心里还是有一点疙瘩在啊——特别是知道了一些事情的今后发展，我就不知道‘回去’之后，该怎么面对艾欧了。”

她和爱莎，没法对这个时代进行太多的干涉。小艾欧的问题，现在在她们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估计，真要说没有解决的手段，那是不可能的——然而问题是，她们的那个时代怎么办？

藏身于艾欧身体之中的那个存在，爱莎已经可以肯定，便是那个聚合了圣灵负面意识的聚合体。只不过，具体的情况和爱莎的想象有那么一点出入，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在艾欧诞生之前，其实这家伙尚且还没有完整的自我意识……它的前身，就是几乎将整个世界带入自灭之中的“祸”，在那个时候，它尚且没有凝聚出完整的自我意识，可是，诞生自圣灵们灭世轮回的负面要素之中的它，便已经拥有了将世界导向毁灭的力量。

于情于理，这都是应该尽早铲除掉的祸患。

可是爱莎她们并不能这么做。

她们所面对的敌人，并不是说是能够通过时间悖论就可以消灭的。即使在这个时代将它“消灭”了，但是却也不会对另一条时间线上的它造成足够的影响——因为，它已经形成气候，无法被以那种“简单”的方式消灭。

“湿酱，你说……要是我们真的这么做的话，莉露她……她以后的命运会怎么样呐？”

“我也没法保证。”

“这样啊……”

琳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那些故事中。躲藏在幕后算计着人的邪恶黑幕。莉露她本该在她熟悉的环境之中，安然地享受着开始轮转的人生，可按照自己等人的“计划”。莉露“必须”在之后发生一件让她身边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变故。

最重要的是，她们不能直截了当地告诉莉露怎么做。而要让她“自发”地产生那样的念头。琳不知道魅魔引诱凡人堕落的时候，是怎么做的，但是想来，大概和现在她所处的境遇，有异曲同工之处也说不定。

“艾欧要是知道了这其中的内幕……会不会恨我们一辈子啊？”

“一辈子大概不可能吧，不过，说不定一百年还是会有的。”爱莎想了想，给了琳一个相当无奈的回答。“嘛，艾欧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的——这其中的关键，不但要瞒过她，还要隐瞒过其他的精灵，甚至包括神界之中的所有眼线。既然连神明都可以遮掩过去，艾欧想要知道其中的隐情，是不可能的啦。”

即使爱莎和精灵神格温多琳的交情不错，这次也不能够将诸多事宜告诉给她了。

之前的某次经历，让爱莎已然明白，神界之中似乎也有着一些个阴霾于其中。虽说格温多琳在神界之中的“人缘”比较微妙。可爱莎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将整个神界的“眼睛”都屏蔽掉。她们即将做的事情，是非常冒险的举动。要是被神界之中的一些野心家所得知了，未必不会动心。

——不好意思了……

爱莎也只能在心中对格温多琳不停地道歉了——那一次，她还信誓旦旦地说，一旦有所消息会主动联系她的呢，可是现在，她反倒成为了导致莉露“失踪”的罪魁祸首。

“也不知道紫马尾姐姐现在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心烦意乱的琳，不由地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啊……嗯，按照她的性格，我估计她是不会‘安安分分’地去完成任务的。应该会比我们预期的要更加晚一些才对。”

尽管双方谁也都不会像承认，但实际上。她们互相都对对方非常了解。爱莎几乎可以肯定，当紫马尾小姐被分派出去单独执行任务的时候。她的心情，一定是和监狱里的囚徒放风时差不多的。

指望她会安安分分地遵照这自己的吩咐去做，爱莎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在怎么说，紫马尾小姐固然前科累累，可她本质上也算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一旦允诺了某件事情，紫马尾小姐是不会容忍它失败的。

“湿酱，你就不担心紫马尾姐姐，会借着这个‘机会‘，谋划一些针对你的事情吗？不是我不信任紫马尾姐姐，但是总觉得吧，对她而言，战胜湿酱你是一个难以摆脱的执念和诱惑啊——她肯定也能够想到，我们让他去’世界之喉‘寻找‘基石’的目的的。”

“放心吧，我知道她不会这么做的。”

“为什么？”

“因为她要是真的这么做，就等于是接受了我的‘施舍‘啊——紫马尾她，是个自尊心非常非常高的人，别看她现在好像把节操什么的各种丢，但本质上，她依旧是那个拒绝接受一切施舍的家伙……唉，要不是因为这个，最开始的时候，她也不会执意要和我对着干了啊。”

紫马尾小姐当初便是觉得，得到了让她无比羡慕的一切的爱莎，“心安理得”地向她发出了“施舍”一般的善意，所以才会坚决地和爱莎翻脸，并从此走上了和爱莎对抗的相爱相杀之路。

“这会比打倒湿酱你更加重要吗？”

“对她来说，这个绝对是最优先的。那个笨蛋啊，可以容忍有人比自己强大，踩在自己的头上，可是她依然会暗地里筹划着某年某月，翻身农奴把歌唱……然而，若是让她主动接受施舍，自觉地钻到强者的脚下，那就完全不可能了。”

琳明白了。

说到底，紫马尾小姐是个骄傲到不行的人啊。

大概在她的眼睛里，想要战胜打败爱莎，若是依靠了其他的助力，那就等于默认了单靠自己一人。是赢不了爱莎的了。

“也就是说，紫马尾姐姐从一开始，就是个傲娇吗？”

“没错。”

……

“阿嚏！”

紫马尾小姐不禁打了个喷嚏——她心中立刻升起了某种感应。多半是有谁在背后嘀咕着自己吧？想她堂堂紫马尾战士，得罪的人。说白了也就是那么一个人了吧？

不知道爱莎又在说自己的什么坏话了。

“小小姐你不要紧吧？莫非被冻到了？”

两名天界士兵，颇有些为难地看着打死也不肯戴上兜帽的紫马尾小姐——到了现在的这样的海拔高度，老实说，不但是气温下降的厉害，气压降低带来的压迫感，也足够让很多不适应高原生活的人，感到不适了。若是这名女孩丝毫不受到影响，他们反倒要怀疑了。但这名女孩不知道为何，非常固执地不愿意带上帽子。

他们自然是不知道，紫马尾小姐对于自身的双马尾是有多么自豪和爱护，根本就不会同意将它们藏到兜帽下的。

“不碍事的！我……啊啊啊……阿嚏！”紫马尾小姐刚要做出表示，结果鼻子又是一阵痒痒的感觉，第二下喷嚏，挡也挡不住地就冲了出来。

“果然还是受冷了吧？”

“呜……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戴上帽子的……”紫马尾小姐瞅了瞅这两个天界人的表情，发现对方脸上的神情意外的和善，虽然没什么过分的热情。但是瞳孔之中流露出来的些许的关心，却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坦白地说，这幅态度。着实让紫马尾小姐很难联想到作恶多端的山贼一般的角色。她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两名天界人是从属于一个规模不小的军事组织，而既然他们会被派遣出来进行站岗的任务，那就绝对不会被认为是那种“不靠谱”的人员。

也即是说，这两个看上去并不算是邪恶的天界人，在他们的组织里，肯定也算不上问题儿——若是一个性质恶劣的组织，像他们这样并不“心狠手辣”的人，应当是相当不受待见的才是。

之前那个嘴上很花的天界人。虽然在紫马尾小姐的面前，表现地就像是一个急色地不行的人形自走炮。结果当他抱着紫马尾小姐向着高空飞去的时候，动作却是非常规矩——本来。紫马尾小姐都做好了会被对方揩油的准备了呢。

嗯，难道说这两个人，还真的是好人？

“诶？为什么还不停下……”

紫马尾小姐忽然看到了在半山腰上，有一群人正在劳作着——从对方的衣着上，很明显是和山脚下的那个村子是同一类型的，也即是说，这些人，应当就是那些被从村子里带走的年轻男子？

“你的姐姐，并不在那里。”

“可是……可是我都看到隔壁家的铁匠老王的儿子了！”

至于村子里到底有没有个铁匠叫做老王，他有没有一个儿子那就不需要紫马尾小姐关心了。她现所需要做的，只是表现出一个担惊受怕的弱小的女孩的形象：“你们，你们究竟要把我带到哪里！？”

紫马尾小姐特地做出了一些小小的挣扎动作，极力表现出一个可怜的少女在面对不可预知的危险的时候，所呈现出来的模样。

“别，别乱动啊！”

那个带着紫马尾小姐飞行的天界人，被紫马尾小姐这一扑腾给吓到了——在半空中要是因为这个小丫头的乱踢乱动，弄坏了身上的装置可就糟糕了。他可分不到那些高精尖的新式装备，所用到的还是老旧形式的装备，本来就在保养上需要花费大量的心思（关键还不好用！），被这个女孩不小心弄坏个部分，那也是完全情理之中……

真要是弄坏了——完蛋了，这种高度摔下去，自己的尸体还能不能保持着能辨认的状态，都很困难了啊。

“放开我！你……你们都是坏人！”

年轻的少女的身体，在自己的怀里不断扭动的感觉，当即让这名经常逛夜店但是“实战经历”极度欠缺的天界人，心跳血压急速上升中。

虽然紫马尾小姐身上穿着厚实的皮毛大衣，按理说，即使有着一定程度的肢体接触。对她而言也不算是太吃亏——毕竟，中间隔着那么厚的一层衣物不是吗？但是紫马尾小姐心理承受能力高那是一回事，对于这名天界人而言。年轻可爱的少女被自己抱在怀里，本就是一件非常香艳的经历体验。而现在随着紫马尾小姐身体的扭动，更是让这名还是光棍的可怜天界人血脉泵张。

少女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不断地在他的鼻子前勾动着他的心绪。

“姐姐……她是不是已经被你们……”紫马尾小姐的脸上露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那份绝望和哀伤，呼之欲出，让身为男性的某人，当即有些把持不住，“不要！我还没有谈过恋爱……还没有过喜欢的人……我不要被抓去做这样那样的事情！”

据说男人都很喜欢这种调调的。

紫马尾小姐很是没有负担地扮演着弱气的少女的形象——本质上来说。她的形象就是爱莎的形象啊，虽然一开始紫马尾小姐自己也是有些不自在，但是只要把自己的位置代入成爱莎……紫马尾小姐顿时觉得就没什么压力了。

要是爱莎知道自己以她的模样，做着这般没羞没臊的事情，估计得当场发飙抓狂吧？

当然了，紫马尾小姐表示自己也还是有底限的——尽管很多时候可以用精神胜利法糊弄过去，但是真要让她放下礼义廉耻，去做一些事情的话……也亏得这两个天界人还算规矩，要不然，以紫马尾小姐的脾气。这两个人要当真打算对自己做一些“喜闻乐见”的事情，到达了目的地后，就是他们死亡的时候。

“我们可不是那些邪恶的兵团！劫掠妇女是绝对不会做的！”

见到少女已经开始误会自己等人。天界男子赶紧向着紫马尾小姐解释道：“放心啦！你的姐姐并没有遭遇你想象之中的那些事情，你也一样的！我们好歹也是在天界有名的正规兵团，团长更是个非常正直的人，作为他的属下，从来都不会做出那种肮脏的事情的！”

“可是，姐姐她……为什么不在……”

“小小姐，拜托你想想啊——我们找来的都睡年轻的生强力壮的劳动力，你觉得你的姐姐那样的美人，会在那里从事着体力活吗？就算是她愿意。我们也不好意思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