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民间传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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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神仙很喜欢老鼠的实诚与善良，对其说道：‘既然在我山中任职，也须将你的原形变换变换，免得被其他师兄弟嘲笑。你在水中多时，肚子应该饿了，就去后山的果园摘两枚桃子充饥吧。’”

“老鼠领命到了后山，山上哟许多果树，中间是一棵大桃树，已经结了许多果子。老鼠慢慢爬到树梢中捡了两个顶红的吃到腹中。正要下来，猛觉得双肋发痒，便用前爪左右爬搔了一阵。哪知道越搔越痒，痒到不可开交，同时还觉得痒处似有什么东西从身内钻出来一般。老鼠慌了手脚，赶着想爬下树去询问老神仙，猛地从痒处伸出两只翅膀，一扇一扇好不轻快，而且浑身力量似乎都集中在翅膀上面。这老鼠十分聪明，悟出老神仙替他换形之意，不由大喜，试着将双翅一展，果然得了空气助力，轻飘飘地飞下地，并飞入洞府中拜见老神仙。老神仙一见老鼠化成飞虫，哈哈大笑，便替它改了个名字，叫做蝙蝠。”

白棠等老儒生停口喝豆汁润口的工夫，问道：“那位老神仙不会叫做云中子吧？”

老儒生竖起左手大拇指：“这位姑娘见识不凡，竟让你说中了，那位老神仙果然便是终南山玉柱洞的福德之仙云中子。姑娘莫非听过这个传说？”

白棠心里面“呵< 呵”，嘴上道：“没有听过，不过是瞎猜罢了。”

心里想着云中子那是有前科的，他用两枚杏将雷震子这么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改造成了青面獠牙的雷公形象。用两只桃子将老鼠改造成蝙蝠简直就是小case。

年轻客商又再催促老儒生继续往下讲。

“从此，蝙蝠跟着老神仙听道受教，虔诚学习，转瞬过了六七百年，居然也能人言，并能变化为各种飞虫走兽，只不能化为人。一日，老神仙将其叫到洞府中告诉它机缘已到，因其有功于灌口百姓，可得他们一千年香火。将来便可早转人身。前途远大。老神仙替它招来灌口的大小土地，着他们传谕灌口百姓，替蝙蝠立庙奉祀，以表崇抱功德之意。兼了却一重善因佳果。灌口百姓得了土地指示。果然家家户户踊跃参与替蝙蝠造了一个庙宇。地方虽然不大。体制却也庄严，而且百姓们是奉土地之命建造此庙，对于蝙蝠异常尊重。称其为福德正神。因福同蝠同音，既可表示敬意，又望其永久赐福之心。到后来，灌口一带千里之内，逢有喜庆之事或每到年节，家家都悬挂一轴五蝠或九蝠之图，取个广纳多福之意。”

白棠注意到众聆听的人中，有一白胡子老者，手抱着一渔鼓筒板，笑眯眯地听着老儒生讲故事，神态中的了然仿佛他早就知道故事的所有内容一般。

“蝙蝠虽然小小动物，倒颇为灵性，凡虔心奉它的，也能显些报应给他们瞧，因此庙中香火越来越旺盛起来。蝙蝠受得人间香火久了，居然能变人形，示现世间。即使如此，它依然兢兢业业小心谨慎，不敢轻易离开庙子，恐怕招惹到是非，致于上天谴责。谁知劫数已定，该要遭殃的，就万难有幸免之理。忽忽千年即至，这灌水的江中迁来一条蛟龙。一天这蛟龙化为人身经过蝙蝠庙进去瞻望一回。见庙中住塑着一个绝大的飞禽，他不晓得是什么来历，错疑了是西方如来顶上的大鹏鸟，忙着上前行了礼。出来问了百姓，才知道是一只老鼠变化的蝙蝠，当即气了个半死。这蛟龙本就心胸狭小性情狠戾，自认自己堂堂一个蛟龙岁天地同寿，修成无上道法，除了能够管他的二郎神和其崇仰的几位仙佛，几时曾向那些不相干的下流小神仙说过一句软话？不料竟吃亏在小畜生面前，无名火旺盛，取出一把三尖两刃刀就要劈了这座蝙蝠观。”

白棠注意到老者微微蹙眉头，似对蛟龙的行为非常不满。

“那三尖两刃刀乃是蛟龙用自己身上的须眉鳞片炼制而成，刀一出鞘，就有万道寒光直逼人面，无坚不摧，只一下就将蝙蝠庙轰为瓦砾场。蝙蝠原是十分守分的东西，况且明知香火将满，迟早必要回山，正好趁此收场回去向师尊缴旨。却那蛟龙欺人太过，拆完了庙还要打杀蝙蝠挽回自己的面子。蝙蝠虽有千多年的修行，但实在不擅长打架，不过数个回合，便被蛟龙所杀，一点真灵从身体脱出，返回云中子洞府。蛟龙却不放过蝙蝠，一刀挡住了蝙蝠真灵。就在此危险的时刻，二郎真君出现救了蝙蝠。”

“原来那蛟龙不忿百姓对蝙蝠的崇敬，却对自己疏忽，一怒之下竟然调动江中之水水淹那些‘没有眼光’的百姓。这一做法是彻底惹恼了二郎真君。本来灌口就是二郎真君的治下，蛟龙竟然水淹民居，二郎真君打杀它是理由正当。这蛟龙虽然打杀蝙蝠时英勇，但如何是二郎真君的对手，不但被真君斩杀，它那花了许多精力炼制的三尖两刃刀也被真君收缴，成了真君的武器。”

“蝙蝠的真灵回山后，老神仙早已经在山前等着它，原来老神仙早已经算到蝙蝠有此劫，特等着蝙蝠真灵回来后送其去投胎。于是，这八仙之一终于出世了，大伙儿猜一猜，这蝙蝠投胎的神仙是哪位？”老儒生给众人丢下一个谜题。

众人纷纷猜测，有猜是铁拐李的，有猜曹国舅的，也有猜吕洞宾的，也有猜汉钟离的，还有猜韩湘子与蓝采和的，不一而足。却听那抱着筒板的老者开口道：“你们可不要瞎猜，吕洞宾前世乃东华上仙，铁拐李前世为玄都大法师，怎会是上不了台面的小小畜生。那蝙蝠实乃是张果老的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