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五方揭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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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娟伤重，不能骑马，只能由杨岸搀扶着，又因为走的是小路，所以三日只走了一百多里地。遇到了人家就歇息一下，使些银两换些吃的和水。杨岸在苍山几乎没有接触什么姑娘，唯一的一个是他的妹妹杨丹莲，这个丫头，平时嘴刁钻得很，肉觉得腻，菜又觉得没味，连娘也拿他没有办法，还好李玉娟不像她，想着想着便笑了起来，恰好李玉娟正在吃着饼子，听到他的笑声，便道：“女孩子吃东西，有那么好笑吗？我好像也不怎么粗鲁吧。”

杨岸解释道：“李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笑你，只是想起了我的妹妹，她呀，可不像你，如果让她吃这个她打死也不会吃的。”

李玉娟停了下来，道：“各人有各人的命，我师傅曾经给我算过命，说我命不长，而且在短短的二十多年里，会受尽别人一辈子才能受够的苦。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亲人。师傅跟我说我是跟着北方逃难的人过来的，那个时候正是蒙古人占领了北方，大批的北方人逃往湖北河南一带，然后我找师傅要吃的，师傅便收留了我，其实我都不记得了，那个时候我才四五岁，不过有时候还是会记起一些片段。”

杨岸心中满是怜爱和心疼，道：“跟着师傅了应该不会那么苦了吧。”

“当然好的多了，不过还是得挨饿，我师傅是个怪人，他一个人住在山洞里，它可以一连十几天不吃东西不喝水，盘坐在洞内，就像死了一样。我记得那个时候每天就是盼着他能醒过来，因为醒过来之后他就会吃好吃的，有时候是打野物，有时候是带我楼去吃，所以我从小就是有什么吃什么的。奇怪的是很少看到师傅他吃，他一般只喝酒。”李玉娟说着脸上满是幸福。

“他不吃也不给你准备吃的吗？”

“他让我饿的时候就爬到云台上打坐，哦，就是一个普通的台子，不过确实有效，每次在上面打坐，都不觉得饿，不过醒过来还是饿。有时候我还是偷偷下山找吃的，有时候我看到热腾腾的烧饼拿了就跑，他们都追不上我。”说完满是得意。

杨岸心道，你轻功如此厉害他们自然追不上你。

李玉娟的脸突然由喜悦变成了哀伤，道：“我有一次下山遇到了高凡，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男女之情，原以为这辈子我会变得很幸福，谁知道他爱上了别人。有时候，我自己也不明白我是不是想要杀他，一离开他我就想杀了他，可是正当见了面，我又感觉下不了手。”虽然只是淡淡的几句，杨岸却感到她所受的痛苦，绝不像她说的这么简单，轻松。其实男女之情杨岸也不懂，只道：“真是造化弄人，让你遇到了高凡这个花花公子。”

“好了，不说了，我们赶路吧，总不能让你陪我一起死在这吧。”李玉娟故作轻松。

这是一条小道，可能平时就几户人家走来走去。杨岸扶着李玉娟，步履蹒跚的挪动着。突然感觉后方有剑风袭来，忙向右一闪，那人没有刺中，便落在了他们前方，杨岸定睛一看，此人乃是刘中，道：“刘中，是你？这次轮到你们五方揭谛出手了，为什么只来了你一个？”刘中笑道：“有我一个就够了。”

五方揭谛和四值功曹不同，虽然岁数都是三十五岁上下，但他们并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在后来苍山的一次选拔中选出来的，后来也都改了名字，李东，张西，刘中，赵南，黄北。杨岸并不喜欢这几个人，因为他们身上没有像四值功曹四兄弟身上的豪气，反而平时喜欢耍小聪明。庆幸的是只来了一个，杨岸并不是十分畏惧。杨岸道：“刘中，本来我的确不怎么喜欢你们五个人，但也并无仇怨，你若是苦苦相逼，我杨岸也只有背水一战了。”

刘中依旧是笑着，说：“我与你们父子本来也无仇怨，但是没办法，现在苍山是王源说了算，只有杀了你，我才能得到更多的兵马，看招吧。”说着，执剑袭来，两个人都是使剑的，而且都是快剑，剑光四射，极其炫丽，杨岸身上的伤也差不多都愈合了，二十招下来，丝毫不落下风。杨岸想着拿下他的办法，可是实在找不出办法。突然，旁边的李玉娟叫道：“攻其天突，气海两处穴道，背部身柱穴也有破绽。”杨岸定睛一看，果不其然，马上一招“枯杨逢春”绕过他的剑直指腹部的天突穴，眼看就要得手，听得后面有剑刺了过来，只得马上回剑抵挡。剑虽然挡住了，但是还是中了他一掌，杨岸斜光看见是张西和赵南二人来了，头也不回，一个翻身背起了李玉娟，施展轻功就朝前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