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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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姐听到林婆雪来了，觉得自己是赌对了，而且距离一个月之期还有几天呢？要是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

林婆雪看着迎面而来的锦绣楼的掌柜子芸姐，心里踏实了很多，一个月会有很多的变化，说不定掌柜子就换人了呢。

林罗云跟林婆雪一起，她是第一次进锦绣楼，因为她的绣工不错，所以对锦绣楼有几分的敬畏，她不敢四处看，紧紧的挨着林婆雪，还是胆怯多一些的。

林婆雪没有任何胆怯，她通过手心给林罗云传递力量。

芸姐看着林婆雪，被她手里四四方方的裱框吸引了，但是她又不能直接问人家手里拿的是什么，于是换了话题打破寂静。

“小雪，一个月之期到了，你的绣品可做好了？咱们之前有文书的。”芸姐和蔼的朝着林婆雪笑了笑，眼里依旧不忘往裱框上瞄。

林婆雪把芸姐的动作尽收眼底。她还没有说话，就看到林罗云抢先说道：“我们的绣品自然是绣好了，不然我们敢来吗？我们的绣品也是最好的，回头你看了，保准你大吃一惊。”

芸姐听到了林罗云的话，不由上下大量她，这丫头也太大言不惭了，她芸姐在锦绣楼在那么多年，跟少主也进过京城，什么样的绣品没有见过。

林婆雪看的出来芸姐的不屑，林罗云还想说什么，便被她拉住了。她看着芸姐忍不住道：“芸姐，我们姐妹二人今天过来，确实是打算把绣品卖给您，咱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绣品，因为对这些绣娘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到时候锦绣楼里可都是她画的绣品就不好了。

在芸姐身边的绣娘一听这话就有些不高兴，什么玩意，真当自己是盘菜了，也不想想，要不是芸姐喜欢她们，屁都不是。

芸姐倒是没有意见，对林婆雪的小心谨慎她完全赞同，她对绣品充满了好奇。不过她又自负的认为没有什么绣品是她没有见过的。

林婆雪、林罗云跟着芸姐进了后院，院子很大不说，亭台楼阁，假山流水，都彰显着她的奢华。

林婆雪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她对锦绣楼的背景多了份好奇，不过她觉得这一切应该不是芸姐的，相比之下她对幕后老板更加好奇了。

林罗云突然间觉得眼前的景美的让她眼花缭乱了，她刚才还说了那么多无理的话，芸姐会不会为难她们？

林婆雪不等芸姐开口，便开门见山道：“芸姐，这就是我们的绣品，请您过目。”

芸姐看着绣品，她完全被惊呆了，她从来不知道绣品还可以这样看，她死死的盯住绣品，半天都没有回过神，心里在想少主这下应该非常满意了。

林婆雪和林罗云站在一旁，说实在话林罗云很不喜欢芸娘，觉得这个人有些狗眼看人低了。

但是林婆雪看出来了芸娘对这幅绣品满意了，她们就有银子拿，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芸姐看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她看的十分仔细，就想挑绣品的毛病，可是却什么都挑不出来，不管是从绣品的布局来看，还是从绣品的内容、绣工等很多方面，她都挑剔不出任何缺点。

这样的绣品要是运到京城去，少说也要千了百两的银子，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赚了，而且更加会得到少主的赏识。而且最重要的是要好好的拉拢这两姐妹，尤其是林婆雪，她既然画样画的那么好，何不如自己买了她的花样，让楼里的绣娘来绣，自己这里的绣娘也不少。

如果看着这个绣，肯定会有出入，没有花样可是不行。

只是她自己也清楚，画样这么珍贵的东西，她怎么会轻易的给自己，而且看着她们的穿着，家境想必不是太好，如果自己答应用高价买，她会不会卖呢？

心里不停的琢磨着，想了半天总算是开口了。

“小雪，你这绣品很不错，我很是喜欢。但是你也看到了我们锦绣楼的生意很是红火，像这样好的绣品，一个月才这么一幅，是不是太少了，而且你也应该明白我是个做生意的人，好的绣品，我自然希望越多越好。而且你看你这绣品也就一幅，我卖完了就没有了，就算它价格太高，可是也就只有一件，是不是太少了？”芸姐一点一点儿开始把林婆雪拉进她设置好的圈套里。

可是林婆雪也不傻，自然是知道芸姐的意思，不过她并没有正面的回答。“芸姐，好东西自然是要稀少的，如果满大街都是的，我想也就卖不上价钱了。芸姐想必要比我明白。”

芸姐觉得林婆雪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物以稀为贵。

可是她这心里又觉得这会不会是她故意装聋作哑故意的？不过一个月赶这么一个绣品确实也够不容易的了，她觉得林婆雪现在就是她的摇钱树，可不能把这小祖宗给得罪了，以后这锦绣楼还要等着她给自己带来更好的绣品呢。

“小雪，我觉得你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不过呢，你看这一个月就这么一个绣品是不是太少了？”芸姐现在的意图很清晰，就是想让林婆雪卖画样。

林罗云忍不住拉了拉林婆雪的衣袖，她觉得一个月一幅已经够赶的了，要是再多估计也承受不了，她害怕林婆雪答应了，到时候完成不了可就麻烦了。

林婆雪的心里也不是一点儿数都没有，她也把自己的难处说了出来。“芸姐不瞒你说，这绣品也是那么快能绣出来的，我们既要保证质量又要保证新鲜，所以很慢，一个月一幅已经算是正常速度了，而且我们人手不多。”

“那小雪我们能不能谈另一个生意。我想要不你画样卖给我们锦绣楼，价格上自然给你最高的价钱，你看如何？”芸娘一本正经的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她完全没有管林婆雪是否能够接受。

林婆雪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她确实没有想过要卖画样的钱，就算她给自己说给最高的价钱，也高不到什么地方去，没有一件绣品的价钱高。她自然不会去做这样的生意，不过又一想，要是光靠绣品的话，这样一个月才一幅，就算价钱太高也赚不了多少钱，倒不如就同意了，正好过几天就要农民，下个月的绣品也可以往后推推，何乐而不为呢，最重要的是只要画样画成别的就好。

“芸姐，你说的这些，我可以考虑一下，不过我们现在还是先把现在的这幅绣品的价钱谈谈吧。”林婆雪不想让芸姐揪着刚才的问题不放，虽然画样对她来说问题不大，但是她总要在考虑考虑。

“这是自然的。这幅绣品八十两银子，这个也算是不少了，你应该知道这镇上的绣楼，也就属我们锦绣楼最大绣品最好。”芸姐打着感情牌，她既希望能够多赚钱，又希望能够得到林婆雪的帮助，不过价钱方面，她还希望能够最低。

这三全其美的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做到的，芸姐自然心里也清楚的很，只是有这个想法而已。

林婆雪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芸姐还真是大方，区区八十两银子确实也不是小数目，不过对芸姐你来说就是小数目了。”

林罗云一听到八十两银子，完全的惊呆了，这价钱真是太高了，阿姐居然还嫌少，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钱，这已经不错了。

林婆雪的话确实让芸姐有些脸红了，没错她知道这幅绣品的价钱百两以上，甚至上千两，不过她不想给那么多，不然她赚的就少了。

“小雪，你年纪小还不太懂，我跟你说啊，你看你这绣品色泽是不错，看上去也好看，但是说实在话它并非能卖上高价钱，而且你也知道芸姐我还要负责锦绣楼全部绣娘的吃穿，开支也不少。我是真心喜欢你这个孩子，也是真心喜欢你的绣品，要不然我也不会给你这么高的价钱，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芸姐她是看林婆雪年纪小，觉得应该很好说服，于是便好心好意的劝说。

林婆雪突然把绣品拿了起来，拉着林罗云就往外面走，芸姐看情况不妙，忍不住拉住了林婆雪说：“你这丫头，还真是的急脾气，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来来来。累了吧，先把绣品放下，咱们继续聊聊，价钱嘛，好商量。”

林婆雪看了芸姐一眼：“芸姐，我要不是念在你上次看中我绣品的份上，我也不会首先就来了你们家的锦绣楼，而且咱们也签订了文书，以后这幅绣品你卖了高价，也有给我一分分成，你还记得此事？”

她转变策略，没有直接谈价钱，而是换一个角度谈条件。芸姐点点头，这事她当然记得，不过她一直认为也没有多少钱，她忽略了一个问题，自己把这幅绣品卖的越高，林婆雪得到的分成也就越多。

“小雪，我记得这事，你不也都跟我说了吗？我当然同意了，这幅绣品我给你一百两，这是最高价了，我在锦绣楼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给出这么高的价钱，你要是再不同意就算了！”芸姐是喜欢这幅绣品没错，但是她不喜欢不识好歹的人，更不喜欢漫天要价的人，以为自己有个好的东西就了不起的人。

林婆雪显然不是这样的人，她要的也就是这个价钱。“芸姐，这个价钱我同意。因为我们辛苦了一个月，还不就是想要多赚点儿银子吗？刚才如有无理的地方，还请芸姐见谅。”

芸姐心里不由觉得肉疼，白白多给了二十两银子。不过她听林婆雪的话语，恭敬客气，心里倒是满意了不少。“小雪，瞧你这话说得，我还能给你一个孩子计较去，你是要现银和银票？”

林婆雪笑了笑，她如果是银票的话，要用的话，需要去钱庄兑换也麻烦，但是现银又没有安全感，这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安全。

但是还要给三妮工钱，自己家买房子的钱也该支付了，要用钱的地方还真的不少，索性就要了现银。

林罗云看到芸姐拿来了一百两银子，她的眼睛都忍不住看直了，真的不敢相信，这银子是他们的了。

林婆雪用手捣了捣林罗云，让她收起那副财迷样，把银子分开放好。都放一个人身上很不安全，而且她还特意找芸姐换了一两银子的碎银，回头也好买东西。

锦绣楼的其他绣娘，看到林婆雪和林罗云出来了，就忍不住冷嘲热讽道：“哟，两位大小姐，你们绣的什么绣品，那么见不得人，要是敢糊弄咱们芸姐，可是死的很难看？”

“你……我们自然不会糊弄芸姐，你嘴巴放干净点儿！”林罗云听到别人侮辱自己的绣品，忍不住理论了几句。

其他绣娘们，看着自己的人被欺负，就忍不住瞪了林罗云一眼：“小丫头，年纪不大，脾气不小，敢不敢跟我们比一比，只要比过了我们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我们就承认你的绣品好，如何？”

林婆雪本来是不打算让林罗云去参加这种无聊的挑衅比试的，但是她看着林罗云气鼓鼓的样子，如果不让她参加估计会不开心一天，她相信林罗云的绣工，她没有意见。

“比就比，谁怕谁！”林罗云从林婆雪的眼神里看到了鼓励，所以她更加有信心了。

“输了，到时候可别哭鼻子，别说我们以大欺小。”

林罗云没有说话，她已经选好了针线，不过要是就这样比，也太没有意思了。正好芸姐走了出来，虽然错过了开始，但是也从自己手里的绣娘口中知道了一二，她自然是赞同的。

“谁要赢了，奖励五两银子。绣品的题目由小雪姑娘来出。”芸姐又很不给面子的给了林婆雪一个难题，不过林婆雪倒是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怯意。

林婆雪出的是一道非常简单的题目，题目的内容是绣开放的婆婆丁，这种草很多人都知道，对绣娘来说也不是问题，关键看谁绣的又快又好。

孙英、林丹阳和林虎一起，他们先去看了看耕牛的价钱，可是一头牛，好说歹说也要三十两银子，这种还是那种病秧子牛，一看就没有生气，这种牛不好养活。

小牛犊大概也要二十两银子，不过有一种牛的价钱很低，那种牛的个头不小，是一头母牛，身上有花纹，一片黑一片白，这种牛据说吃的多，除了能流出奶水，耕地的效果不好，根本没有多少人愿意买，这样的牛的价钱在十两银子左右。

“嫂子，小雪让咱们把牛的价钱了解清楚，你觉得咱们要是有钱了买哪种好？”林丹阳知道现在的经济状况不好，可是要是没有牛，还真的麻烦。

孙英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她一直都是这牲口的价钱很贵，但是没有想到贵成这样，家里的状况哪里能够买的起，想想都觉得头疼。

“丹阳，我觉得咱们最多能买那头母牛，不过那个牛能干活吗？”孙英想着那个牛的价钱方面最便宜，但是又担心，牛要是干不了活怎么办？

她现在就希望自己闺女早点从锦绣楼出来，一家人合计合计，要是可以的话就买了。

“我觉得那头牛的个头挺大的，应该能干的了活，大不了咱们再把牛给训训就成了。可是咱们现在手里头也没有那么多的钱，咱们还是等小雪出来了再说，要是一下子买了那么多的东西，我担心村里的人会好奇，对咱们的影响也不好。”林丹阳怕这银子赚多了，事情也多了。

孙英觉得林丹阳说的有道理，便离开了买卖牲口的地方。“娘，小雪不是说让咱们等会儿在医馆门口等她的吗？我觉得也差不多了，她和小妹去了锦绣楼也应该差不多了吧，咱们现在就往那边走吧。”

林丹阳觉得也对，这婆婆丁可是林婆雪的命根子，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这个给收拾好，要是自己能弄丢了，她可是会生气的不理自己的。

锦绣楼里两个绣娘和林婆雪三个人在比赛，其他的绣品都站在一旁忍不住观看，她们都是技艺高超的绣娘，绣工都是数一数二的，但是看着林罗云分针走线的速度，她们真的有些汗颜，有句话说的好，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打在沙滩上。

这小丫头小小年纪，绣工就如何精湛，假以时日，想必无人能敌。

时间到了，林婆雪并没有参加点评，不过谁输谁赢一目了然，半个时辰的时间，完全不够绣好一副绣品的，虽然说让绣的是婆婆丁，但是如果你只绣了一株在上面，就是绣的再好也难有什么特色，这也是考察的是绣品的排版，不光要绣的好，而且要绣的美，有美感。

跟林罗云一起比试的绣娘看到了林罗云的绣品，脸色不由的发白，这丫头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真的不简单。不过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人，自然不会就这样放过林罗云的。

芸姐忍不住赞叹道：“林姑娘的绣工真是高深，把我锦绣楼里数一数二的绣娘都给比了下去，真是不简单。小雪，那你的绣工是不是比你妹妹更加厉害，能不能给我们露一手。”她更加期待的是林婆雪的表现。

林婆雪忍不住讪讪一笑道：“芸姐，你真的是高看小雪了，我小妹罗云的绣工是精湛无比，但是我不行，我根本不会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