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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学道:“郑老书记的七十大寿,连中央都有人派人送寿礼,更何况汪家,他们肯定会参加的。欤珧畱晓不过,汪家居然敢找上太太,他们怎么这么狂妄了?”
池铭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他们以为他们的雄厚资本是我的救命稻草,我为了公司,必须攀附他们。他们恐怕早就把我当成囊中物了。”
杨学道:“汪家在A市这个经济圈内是财力最雄厚的家族,的确是商业联姻的最好选择。他们这样笃定恒润需要他们的资助,看来我们的韬光隐晦计策很成功。”
池铭捏紧了拳:“可我真没想到他们脸皮厚到了这种地步,竟然找映月……”
陈秘书道:“太太的事传了这么久都没有淡去,药方子肯定也不止姓汪的一个人有,幕后主使者是铁了心了想让你和太太不好过。没有汪家,也会有张家李家把事情抖露出来的。嫔”
池铭咬牙冷笑:“不让我好过的人,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陈秘书,好好准备下,到时候我会让一心想当池太太的汪小姐有个深刻印象。”
转眼到了周五,池铭带着礼物前往寿宴。
郑老书记的晚辈在城郊一处度假村包了宴会厅祝寿。度假村的好处胜在占地宽阔,城郊气温略低于市区,已经开始积雪,外面一片白茫茫,衬着一碧如洗的天空,颜色十分清爽。郑老书记穿着深红色的中式服装,精神矍铄,笑呵呵的见了这么多贺客,也不露一丝疲态。池铭走过去,从杨学手里接过了礼盒,双手送上,口里说着吉祥话卢。
他地位不一样,郑老书记的态度也格外热情,握着他的手连声赞他后生可畏,又怪他的礼物太重了过于破费,手抚着礼盒精致的缎面盒盖,眼睛往他身边一扫,只看到垂手静默站立的杨学,便问:“花医生呢?怎么没带她?”
有关他的这桩烦心事,连早就退居幕后的老书记都关注起来了,可见幕后的炒作者是如何的殚精竭虑。池铭心里漫出森冷恨意,面上却绽放出温暖如春的笑:“谢谢郑老书记关心。映月前段时间连续加班做手术,熬夜也不少,前天降温,一下就病了。她一直很想来祝寿,只是咳得厉害,来了实在失礼,也怕过了病气给人,只能在家养着。您刚才夸我送的东西好,可是夸错人了,这是映月选的,她眼光可比我好。”
他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解释了妻子未到的原因,也向四周竖着耳朵听动静的人传递了一个消息——花映月仍然在履行池家女主人的职责,他也对她经手的事十分放心。夫妻一体,想看婚变的人,永远不可能如愿。
“哦,真是可惜了。现在的年轻人压力大,得注意身体。”郑老书记笑了笑,意味深长道,“你们感情好,是大好事,家和才能万事兴。昨天一老朋友送来了些酱菜,是六必居的老师傅亲自酱的,不值什么,可味道特别正,外面轻易吃不到。等会儿你带两坛子回去,病人胃口不好,吃点这个开胃,可以多吃点东西,对养病有好处。”
郑家的晚辈立刻凑趣:“老爷子现在越活越孩子气了,心爱的东西舍不得人碰,这酱菜我们都闻不到味儿,却一下子送给池少那么多,您偏心。”一群人跟着笑,又有人来关心花映月的病,祝她早日康复的有,贡献偏方药膳配方的也有。池铭一一谢过,目光掠过站在老爷子身后的郑家三小姐。年轻的女孩盛装打扮了,脸色却有些黯淡,身边的长辈攥着她的手,用目光示意她镇定。
池铭微微一笑,心想,郑老书记的确是只老狐狸,不像许多人那样自以为是。探出了他的态度,便立刻找了对的方向站好,放弃了把自己的小孙女推给他的打算。
只可惜,不是人人都那样有眼光,懂进退。
池铭应酬了一会儿,借口接电话,找了个安静角落坐下来,看着玻璃幕墙外的雪景。眼前冰冷晶莹的白,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花映月,她不常哭,也不发脾气,一如既往的懂事,可是她的快乐消失无踪,情绪失去了温度,动起来也像是一团雪,冷而沉寂。昨天她问他穿哪件礼服来寿宴,可他怎么忍心她来受不知好歹的家伙的嘲讽?她安静的外皮包裹着翻涌的伤痛,如果再多点压力,那层外皮破裂,那她整个人也就崩溃了。
还好,她没有一味的沉浸在伤痛里,意识到了情况的危险,每天都看欢乐轻松的片子调节,吃能催发大脑分泌令人振奋的物质的食物,熬的中药也按时按量的乖乖喝掉。只是,她的明理,让他更觉得心疼。
他忍不住打电话回去,柔声问:“映月,起床没有?再睡懒觉的话,今天晚上就睡不着了。”
“已经起来了。”
“真乖,在干什么?”
“园丁采购了几盆金桔摆在家里当装饰,果子结得满满的,真漂亮。”
“你喜欢?那我让他再去买,摆一盆在咱们房间里。”
电话那头传来女佣的声音:“太太,这金桔得洗了再吃,搬回来的时候肯定沾了灰的……”
池铭道:“好哇,买这个是装饰的,你居然偷偷摘了吃?”
“不能吃吗?”
“能,当然能,不过你别一个人吃光了,给我留几个。”
他听到她轻笑,心情立刻好了许多,又和她说了几句温存的话,才依依不舍的挂断。
“池少,你在这儿啊?”有个漂亮的女人姗姗前来。
他抬眼看过去,眉目之中还带着未及收好的温存,目光柔软,唇角带笑,本就颠倒众生的俊颜更让人移不开眼。女人看得发呆,脸一下就红了,含羞带喜道:“池少看起来心情很好。”
池铭敛去温柔笑意,客套的弯了弯嘴唇,淡淡看着这个自作多情的女人:“你好,不好意思,见得太少,记不起你是哪家千金了。”
那女人脸上的红潮很快被尴尬的白代替,讷讷道:“我姓张,张如梅,家父张白……”
“原来是泰昌实业的大小姐,失敬。请问有什么事吗?”
攀谈而已,需要什么正式理由?这是变相的表达不愿多说的意思。女人俏脸发僵,却又不甘心,挤出微笑,道:“家父想和你谈谈合作的事……”
合作?不过是想拿资金引诱他,得到注资的条件便是让自家女儿成为新的池太太。他的笑意里带了一丝尖锐的讽刺:“今天是郑老书记大寿,他老人家是个清雅的人,谈这些铜臭味儿重的东西未免有些煞风景。有事先联系陈秘书,预约好了再谈吧。”
张小姐铩羽而归,可是走了张小姐,还有王小姐李小姐,或者是长辈带着女儿或者侄女过来找他,所谈的都是“合作”。
饭后,场地被开辟出来作为一个小舞场,乐队奏起音乐,一双一双的男女在舞池之中回旋。池铭只邀请了郑家小姐跳了一曲,以示对郑家的敬重,末了就静静的站在边缘,不少人来邀请他跳舞,他都拒绝了。
“池少怎么只看不跳呢?”香水气伴着柔美女声,从侧后方飘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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