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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炎和狄渊都没有反驳,实际上,都到了这种时刻,再强调任何理由也不会有半点用处了。
“不提兄弟关系那些虚伪之词,只看在你们曾经为神族做过的那些事情,可以给你们两个选择。”
罗冲语速缓慢的说出了他的判决:“第一个,你们自行兵解,灵魂抹除记忆,投胎转世到神族内部,一切从头开始。当然,神族高层会对你们的身世予以保密,不会让你们的下一世继续承受背叛者的抱负。”
“第二种选择,心中若有不服,现在就逃吧,我会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过后才会开始追杀,但结果会是,一旦被我找到,那就是灵魂泯灭,彻底终结。这是我个人,能够给予的最后一次机会。”
两种选择,都很残酷,即便第一种听起来灵魂不灭,可今世记忆一旦被彻底抹除,下一世则就是彻头彻尾的另一个人了,经过罗冲之手,前世记忆不存在重新苏醒的可能性,那与彻底的死亡,又能有多大区别?
第二个选择,仅有三天时间,还可以最后一搏。听起来像是机会,可短短三天,即便有再大机缘,也来不及进化为混沌生灵。只要逃不出这个宇宙,也仅仅是多活三天而已。
浑炎面现犹豫之色,他不能说,罗冲的判决冷酷无情,毕竟,他们之前的行为确实是背叛了母神,并企图抢夺母神的本源力量,这属于必死之罪。更何况,罗冲还是母神的亲儿子,更不可能对此开恩。
“我选第二种!”
浑炎还在犹豫,狄渊却已经做出了决定,他面带浅笑,对罗冲说道:“我真的很想走出这个宇宙,早已经对它厌倦了。”
罗冲凝视着他,几秒后,摆摆手道:“那就去吧。”
狄渊一拱手,也不向浑炎道别,也没有再回头看神域一眼,便一个瞬移,消失当场。
“狄渊……”
浑炎愣在当场,从没有落过泪的一双眼顿时便模糊了。
神域,就在宇宙边缘,距离那最后一道宇宙界限真的不远,一分钟后,狄渊也就站在了这一道无形界线之前。
不需要三天那么久,现在,他就要走出去。
神族巅峰不受规则控制,不怕死,随时都可以出去。
若不是混沌生灵,看外面就是灰蒙蒙浓雾一般的未知领域,所谓浓雾,便是能够同化掉宇宙内一切物质的混沌能量。
必须是具备混沌属性的生灵,才可以看透浓雾,让自己的视线在大混沌领域中变得明朗。
此刻在狄渊眼中,外面就是雾蒙蒙一片,其他的东西什么都看不到,这意味着,自己根本没资格触碰它。
他还是没有回头,对这个宇宙似乎没有了一丝留恋。
“我能走多远?”
他想知道的,只有这个。
呼……
体内能量完全释放,在身体周遭形成了厚厚的一层保护,便义无反顾的冲飞了出去。
他能走多远?十万里,还是百万里?
罗冲的超级视觉只能看到这里,虽可以跨位面,但不能跨宇宙,想要知晓答案,必须跟在狄渊的身后飞出宇宙,跟着他深入混沌。
但委实没有那个必要,面对混沌能量的同化属性,他能飞出去一百万里,那就算奇迹了,随后就会彻底的消失。
当然,也有可能,他会被蒙祖搭救,被蒙祖及时收入随身空间,便可以不死。
可蒙祖,会有这样的好心吗?
即便把狄渊这样的宇宙巅峰扶持成混沌生灵,他的成长速度那也远远跟不上罗冲的步伐,根本不存在大力培养的价值。
除非,他是另一个落羽。
但他不是,迄今为止,能让罗冲从内心深处萌生警惕,视之为生死大敌的人物,仅有落羽这一个,蒙祖和塞古都只是目前阶段的障碍而已。
所以罗冲说到做到,给予了狄渊脱离宇宙的这个机会,真若有一线生机,那就算他的奇迹,罗冲也不会在意,反倒是赞赏他的骨气和勇气。
罗冲不太想知道答案,反倒愿意在心里留下这样的一丁点悬念,若是若干年后在混沌中还能遇到狄渊这个人,或许会很有趣呢……
就这么点心思,可有人,偏偏不让他如愿。
“差一点,就能达到一百万里。”
没过多久,塞古的传音在罗冲耳边悠悠响起:“消失前,看他的神情,对于自己的表现还算满意。”
“告诉我这个做什么?”
罗冲摇摇头:“你以为,我很想知道?”
“我知道你不希望现在就知道……”
塞古呵呵笑道:“只是为了证明,有我在,哪怕最微小的一件事,我也会想方设法给你添堵……哈哈,想不到我塞古,也会有不择手段的这一天……”
“随便你吧。”
罗冲转回头,瞅着一脸颓废和绝望之色的,但直到现在都没有逃跑的浑炎说:“看来,你还是选择了第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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