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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刚一坐进去关上门,沈少川整个人就如一只无尾熊扑了过来,将她抱在怀里,又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嗅着她发间的清香。虺璩丣晓

秦洛在礼堂里呆的,出了一身的汗,黏糊糊的难受的很,车内虽然开了空调,可是被他这么抱着,真的舒服不到哪里去,她抖动了一下肩膀,没好气的说:“沈少川,你没闻到我身上的汗臭味吗?”

“没有。”他说,“我只闻到了香味。”

他接着调笑:“不是都说女人香汗淋漓吗?臭男人臭男人,男人的汗才是臭的,洛洛,别妄自菲薄,你再怎么臭都是香的。”

“……”秦洛只知道自己被他吃了豆腐又占了便宜了嫜。

“洛洛,我昨晚为了你整夜没睡,我现在好困啊。”

他轻柔的语气似呢喃,带着点轻微的孩子的抱怨与撒娇,而那只手,毫不客气的霸占了她胸前的两团柔软。

她生气的拉下他,他又立刻反扑上来,牢固的就像是沾了502,怎么拉,都拉不开拳。

她气恼:“你要睡就回去睡,你拉着我干什么,放手啊。”

“好啊,洛洛,这是你说的,那咱们现在就回去睡吧。”他的眼眸中蕴满温柔笑意,马上松开秦洛下车绕到了驾驶座,在秦洛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锁上了车门,将她带往郊区的房子。

********

位于黄金地段的午夜PUB。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疯狂热舞的人群摇滚了这个空虚寂寞的世界。

到处是买醉的人,到处是躁动的酒水,***的舞娘,还有寻欢的猎艳客。

宁采坐在最显眼的吧台上,面前已经堆满酒杯,她已经拒绝了无数搭讪的男人,可依然还是有自以为是的男人找上门来,想对她上下其手。

这一个,最是过分,直接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身,贴着她的耳朵淫~笑:“小姐?一个人?我请你喝一杯吧。”

多老套多俗不可耐的搭讪方式啊。

宁采不耐烦的想挥开他,但没成功,这个人干脆将手直接放到了她的臀部上方,明目张胆的开始占便宜。

“放手。”宁采焦怒的反抗起来。

可臀部还是被人摸了。

没等她发火只听得耳边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她腰上那只令人恶心的咸猪手不见了,而她身边,站了一个犹如天神的伟岸男人。

她一怔,随即呵呵笑了两声,带着迷离的眼,跳下高脚凳,手攀上他的胳膊,笑着说:“飞扬,你来了啊。”

“滚——”陆飞扬接住宁采不停往下滑的身体,又对地上哀嚎的男人补上一脚。

男人只留下一句色厉内荏的你们给老子等着,便落荒而逃了……

整个过程发生的太快,很多人甚至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

陆飞扬要把宁采带出酒吧,她却抓着吧台不肯走,嘟着嘴巴道:“飞扬,你干什么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能说走就走呢,嗯,别走了,你来了,咱们继续喝酒吧,来,继续喝酒,上酒……”

她的身体如一尾小鱼,在陆飞扬宽敞的胸怀里随意的舞蹈着。

可是他却要处处小心的照顾着她不被磕了,不被碰了。

他脱了外套,也扯开了领带,不得不提高音量在她耳边说:“别喝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要,不要……”宁采又哭又笑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她突然两泪涟涟,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不停滑落:“飞扬,我不要回去,飞扬……”她张开双臂,抱着陆飞扬的脖子,嘤嘤啜泣起来。

陆飞扬吐出一口气,从皮夹里抽出好几张一百的丢在吧台上,大方的说了句不用找了,又顺势抱起她,在她阵阵尖叫声中,将她带出门外。

“呼——”从震耳欲聋的酒吧里挣脱出来,外头安静的世界竟然一下子让人十分不习惯。

陆飞扬掏了掏耳朵,感觉那麻木的嗡嗡声散去,才对仍挂着泪痕的宁采说:“闹够了就跟我回去。”

“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要喝酒,喝酒——”宁采仍是啜泣着,“飞扬,我要酒,酒……呕——”

可是话没说完,她就吐了。

陆飞扬未能幸免,幸运中招。

哦……他无语望天,顾不得自己的狼狈,又帮宁采拍背:“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你要这么作践自己,喝这么多酒干什么,沈少川呢,你等着,我打电话给他——”

他刚拿出手机,就被宁采被摁了:“飞扬,不要,不要打电话给他,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飞扬,我难受,飞扬……”宁采哭的那么伤心。

陆飞扬无言以对,只得陪着她,等她情绪慢慢平复。

等她吐完,他拿了纸巾给她,她顺势又跌进他的怀里,他抱着她朝车子走去。

打开车门,她却不肯坐进去也不肯撒手,只是抱着他的脖子默默无语。

陆飞扬叹了一口气,干脆自己也坐了进去。

车子的密封效果好,外面的噪声尽是一丝也没有传进来。

宁采还靠在他的身上,陆飞扬不由得苦笑:“宁采,你没闻到吗,我身上还有一股馊味呢。”

许久没声的宁采终于噗嗤一声笑出来,拳头落在他的心口上,嗔怪道:“是我自己吐的,我身上也有呢,谁嫌弃谁啊。”

陆飞扬半真半假的点头:“你不嫌弃就好。”然后又抽了一张纸巾给她,“不哭了?”

宁采压了压眼泪,抽了抽鼻子,终于破涕为笑:“其实我没哭。”

“嗯,对,你没哭,是我看错了。”陆飞扬用指腹擦了擦她的眼角,只不过这一次,宁采微微避开了。

陆飞扬看着自己的手,淡笑着下车,回了前头的驾驶座:“既然不哭了,那我送你回去吧。”

宁采摇了摇头:“飞扬,我不想回去。”

“那你想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她满目轻愁。

陆飞扬沉默半晌,发动车子,也没说去哪里,便逐渐融入暮色。

*****

凡是遇上了与沈少川有关的事情,秦洛的心情一直都跟过山车似的。

她越是抗拒他的接近,他就越要凑上来,这次更过分,残忍的斩断了她所有的后路。可是今晚发生的这么多事情,真的只是他一个人的自作多情吗?分明是她也快把持不住自己的心了。

他的逼迫不过是给她这不停的抗拒找了个台阶下罢了。

而且,她可以说,真的这么做了,跟何振光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纯粹是她的内心澎湃的情感再作祟罢了。

小区内人烟稀少,却处处可见各种名贵车辆。

尤其红色宝马居多,据说,那是传说中的二奶车。

沈少川发现了她的目光,便说:“你喜欢那个车?要是喜欢我改天买辆给你,你是该买辆车子代步了。”

“我不要!”秦洛想不都不想,一口回绝,眼神是深恶痛绝,“我喜欢走路上下班,锻炼身体,有益身心健康。”

“何必这么激动呢,我只是建议而已,就算买也不会给你买二奶车的,放心吧。”

秦洛倒是真有些惊讶了。

原来他都知道呢。这是二奶车。

跟着沈少川进门,她将包扔在一边的沙发上,整个人带了些愤世嫉俗的消极意味往沙发上一坐:“好了,我已经在这里了,你可以进去睡觉了。”

沈少川不动,带着一脸的深究:“洛洛,咱们开始说的不是这样的吧。”

“不是这样的吗,你说每周见一次,见吧,我现在让你见到了吧,那你可以睡了吧,等你睡了我再走,我够意思了吧。”

沈少川瞪着她,原本挺生气的,结果自己没忍住,用力的揉了揉秦洛的头发:“洛洛,你就跟着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我带你回来可不是为了让你看我睡觉的,以后咱们每周见一次也不光是单单见面而已,你别跟我说你纯洁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不会相信的。”

他这么赤~裸~裸的对着秦洛说,她还真不好继续装糊涂,可是,她能做什么呢。

沈少川将她的人用力一拉,换了自己坐在沙发上,而她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他得以搂着她的腰,一时亲密无间。

他将脸埋在她的心口上,蹭了蹭:“洛洛,我困了,咱们睡觉去吧。”

秦洛按住他的手:“沈少川,在这之前,我有几件事情想跟你说。”

“嗯?”

“你答应了咱们再看下面该怎么做吧。”她在来的时候,想了一路。

“行,那你说说看。”沈少川到底还是纵容了她。

“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咱们来约法三章。第一,咱们的事情,你不能告诉宁采,你也必须要娶宁采,咱们就这么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吧,直到你们结婚的那一天为止;第二,你不能再拿何振光的事情来威胁我了,我是不会跟他离婚的,除非……是他主动提出来的;还有第三,若是你不答应前面两点,我现在就离开,鱼死网破就鱼死网破吧,我实在不想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

“洛洛,你这是给我们的爱情加了个期限。”

“不,咱们之间不算爱情。”

“不算爱情,算偷情?”

秦洛闻言面部狠狠的一抽:“是,你就当这是偷来的爱情吧,你答应不答应吧。”

沈少川眉头皱的死紧:“我能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要这么坚持,一意孤行,我跟宁采,我根本不爱……”

秦洛突然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了他下面的话。

“沈少川,我不想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只知道,这样对大家,才是最好的结果,我不能因为我的出轨而伤害了那么多的人,你也一样,不要用爱的名义伤害任何一个爱你的人,你会后悔的,宁采是个好女人,算我求你,别这么残忍。而且我猜得出,宁采身上,有你的大好前程。”

“秦洛,你……”

秦洛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答应吗?答应的话我就跟你去洗澡。”她突然放低了身段,娇羞的说着。

他的眸子陡然一黯,流连在她身上的目光充满了***:“我能不答应吗?好吧,洛洛,但你相信我,不久之后,我必定能找出一个两全的法子来。”

“不,我不要两全,我只想维持现状,少川,答应我吧,别亲手将我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我承受不起的。”

“洛洛。”事已至此,沈少川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她既定的决心了,既然如此,他打横抱起她,“行,那咱们就洗鸳鸯浴去吧,今朝有酒今朝醉,你也让我当一回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吧。”

“啊——”期间,他还将秦洛三番两次的高高抛起,惹来秦洛阵阵尖叫。

沈少川心情大好,说着动人心语,一件件除去她身上的衣物。

她闭着眼,不肯睁开。

沈少川在她的唇上一下一下的轻吻着,双手忙碌的在她的身上四处移动,从她纤细的肩下滑到她柔软的腰侧,滑到她的臀,再上移到她弹性十足的胸口,一手一边的捧住搓揉。

“嗯……”秦洛闷哼一声。

他的力道太大,让她感到愉悦的疼痛。

她闭着眼,任他抚摸,他俯下身来,咬着她的耳朵说:“洛洛,帮我把衣服脱掉。”

而他的双手,依然爱不释手的揉捏着她的柔弱香软的双峰。

秦洛的脸,瞬间便红透了,仿佛随时能滴出血来。她都如此让他把玩了,他竟然还敢做这种要求。

她咬着唇,没有动作。

他低低叹息:“罢了,这次就饶了你,靠你,我会憋死。”

他快速的除去了身上的衣服,健强的大腿跨在她身体的两侧,任凭昂扬高高挺立在她的小腹正上方。

只一眼,秦洛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个东西,曾经在她的身体里奋勇驰骋,曾经与她最紧密的贴合,将他们融为一体。

这是秦洛第一次这么仔细的观察它,难怪将她折磨的那么痛,因为尺寸根本不合啊。

而这样的回想,让她的下体一阵***动。

沈少川拉着她一起走进淋浴,温水倾泻而下,湿润着他们火热的身体。

他的动作细致而不粗暴,那技巧性的揉弄还是让她不断发出诱人的娇喘。“洛洛,吻我吧……”沈少川拉过秦洛的身体,让她与自己面对面,然后热烈的拥抱在一起,亲吻,抚摸,探寻着彼此身上最为隐秘的部位。

室内水汽氤氲,伴随着着阵阵热浪,温度一高再高。

原来可以全身心的投入一场欢爱的感觉这么美好,秦洛是真的沉沦了。

这,才是真正的鸳鸯浴吧。上一次她与何振光的,顶多算得上小孩子过家家。

她的背,贴着身后冰冷的墙壁,不,其实只是靠在他的手腕上罢了。

水能润滑,沈少川探寻了秦洛的身体,便逐渐将自己推入。

沈少川发出粗重的喘息,舒服的闭起眼来。

“哦,洛洛……”他低沉嘶哑的嘶吼,听得秦洛脸红心跳。

这种被撑开的极致的愉悦,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可是鱼水之欢,本应如此。

伴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用力撞击,她只被他开发过的美丽田地里汨汨的流出一股股热源,滋润了他,最后又被水流冲走。

他不遗余力的在她身上挥洒着汗水,许是欢爱资历过浅的缘故,不一会儿,秦洛便感觉到一股电流穿破她的身体,她无法克制的颤抖着,热源再一次喷涌而出。

水流依然不停的冲刷着他们的身体,可是他们拥抱的身体,那么火热那么滚烫。

秦洛的手塔在沈少川的肩头,她从外面的镜子里,看到了一身潮红的自己。

她已经在命运的大齿轮下,挫骨扬灰,只怕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

“为什么。”沈少川还没尽兴,本想洗完澡出来继续与她继续交缠的。

岂料出来后,秦洛竟捡起地上的衣服穿戴了起来,完全无视了身后依然如饥似渴的男人。

她的双腿似乎还在发抖,无法完全站立。

“秦洛,你要是不给我个理由,我是不会让你出门的。”

秦洛看着他开始耍泼耍无赖,饱满而迷人的润唇轻微上扬,轻启粉唇:“不是你说的吗?每周一次,不论是见面也好,是做~爱也好,咱们都做完了,那你是不是应该放我走了呢。”

“洛洛,刚才不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斤斤计较了,那只能算开胃菜,我还没开始吃呢,不行,我不让你走。”人五人六正儿八经的市长秘书耍起流氓来,也是没有下线的。

秦洛掰开他的手:“沈少川,男人大丈夫,你别让我瞧不起你啊,说了就是说了,做也做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放手,我不会在这里过夜的,我要回去,要不然,你就别想有下次了。”

而这,是她的底线。

“洛洛……”

秦洛没理会他,穿戴整齐后,朝门口走去。

沈少川见她心意已决,虽然食髓知味,但也知道该适可而止,他提出:“我送你,洛洛。”

“不用,我自己认识回去的路,你别跟着我。”

她关上门,离开了他的家。

×××××

月色清明光华。

爱与哀愁,像一杯烈酒,在秦洛心中晃晃悠悠,随风摆动。

极目望去,那一排排的红车,红的那么耀眼,但都被人下意识的认定为二奶与小三。

而今,她从这里走出来,身上早已不可推却的背负了这样的骂名与脏水。

她心中压抑着一口沉沉的郁气。

可,这样的火树银花不夜天里,她是女人,她也有需求,有渴望,她只是顺着沈少川铺好的台阶,掩耳盗铃般做着内心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情。

至少有一天如果事情真的揭发了,她可以说,哦,其实这根本不是我自愿的,我是被逼迫的。

她知道很多人会因此唾弃她,但她不想让自己唾弃自己。

多虚伪多矫情啊。

但,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救赎自己的方式。

现在没有人可以救她了,除了她自己,如果连她自己都放弃了,那她就真的等着尸骨无存吧。

包里还放着毓婷,她想了想,以防万一,还是吞了一粒。

可是下一次,她决计不会再让自己受这样的苦了。

*******

陆飞扬带着宁采去了江边。

深夜的岸边,对岸灯火点点,远处的灯塔不停的旋转着发出柔和而穿透力极强的光,指引着夜航的船只。

江枫渔火对愁眠。

宁采张开双臂,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找了块礁石,坐下。

江风徐徐,带着一股特有的咸湿。

她咧嘴笑:“飞扬,有酒吗?”

“啤酒?”

“都行。”她双手撑在礁石上,身体往后仰,足可以看清天上璀璨星子。

她神秘而广袤的无垠夜空啊,是那么的静谧美好。

看的她的心,终于渐渐平复下来。

陆飞扬带了一箱啤酒回来了。

宁采十分诧异的看着他:“你哪弄来的这么多啤酒?”

陆飞扬笑得神秘:“秘密。”而后就拆了一罐丢给她。

宁采伸手接住,冲着陆飞扬打开,泡沫星子经过晃动后立刻喷涌而出,陆飞扬轻身避开,眉眼都在笑:“你这个丫头,怎么还这么调皮。”

宁采看着陆飞扬的表情明显一僵,许多事情,不是过去了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忘记了的。

“怎么了,又不高兴了?”陆飞扬在她身边找了块石头坐下来,也为自己开了一罐啤酒。

“飞扬。”宁采换了十分认真的神色,“飞扬,你恨过我吗?”

陆飞扬浅笑:“为什么要恨你?”

“因为……当年的事情……对不起……”原本在法庭上一向巧舌如簧舌灿莲花的宁采现在突然结巴的,失了声。

陆飞扬的表情如斯正常,嘴角一直挂着浅淡的似笑非笑,见宁采低了头,他又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采采,不管你选择我也好,少川也好,我从没怪过你,少川的确比我优秀,你选择他证明你的眼光好,所以不必再内疚了,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目标了,早看不上你了。”

宁采下意识的反应:“秦洛?”

陆飞扬手上的啤酒罐一愣。宁采却细心的发现了,她不由得怔愣:“飞扬,你真的看上秦洛了?她可是有老公的人啊。”

陆飞扬呵呵笑着,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无法掌控的,没结婚的人也许下一秒就步入婚姻殿堂了,结了婚的人,也可以随时恢复自由身,关键就看人怎么想了,你说是吧。”

宁采突然感觉嘴里的啤酒变得无比苦涩,看陆飞扬的眼神也像是看一个陌生人:“飞扬,这不像你。”

“不像我?”陆飞扬的视线落在宁采那张精致无暇的脸上,“那你觉得我应该喜欢什么样的?还是一直继续喜欢着你守护着你?”

宁采没想到他会说的这么直白,一时间,无言以对。

她的信仰她的爱情似乎在同一天,统统死去。

她爱的男人,还有爱她的男人,也纷纷离她远去。

她灌下最后一口啤酒,啤酒罐随风而去,落入江水,很快便消失不见。

陆飞扬见她沉默,终于问:“采采,你都喝了这么多了,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要喝酒,你以前可不喜欢喝酒的。”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人是会变得不是吗?就像你和少川,都变了,你们都变得不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人了。”她的呢喃,如风的叹息。

陆飞扬精准的截住了她的话头:“采采,你是不是跟少川吵架了?他怎么变了?”

宁采苦笑:“要是能吵架就好了,飞扬,你说,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我那么爱少川,可是为什么,结果与我设想的不一样呢。”

她像个迷路的孩子,迷茫的看着陆飞扬。

“你什么都不说,我哪里知道是谁错了还是对了。”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可以顺势靠近他的怀里。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退开了,然后摇了摇头:“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飞扬,谢谢你今天带我出来,我觉得好多了,还有,今天我打输了一个官司,所以心情就更加糟糕了,但是明天,我会继续努力的,时间不早了,你送我回去吧。”

她自行恢复的能力十分强,如今,已经与来时萎靡不振的样子判若两人。

陆飞扬望着她瘦弱而坚强的背影,她当真比他想象的要勇敢,坚定。

她追寻爱情的这种大无畏的勇气,多少人都比不上。

可是,她这么大步走的时候,会不会想过回头重新看他一眼呢?

他的叹息,也随风逝去。

*******

秦洛与宋诗颖在排队打饭时,接到了韩婷婷的电话。

昨晚秦洛给她打了个电话将林琴筝的原话转达给了她,没想到现在韩婷婷这么快就给她报告好消息来了,她在那里激动的说:“表嫂,我找到工作了,我进了飞扬大哥的公司了,表嫂,我找到工作了——”

“是吗,那真是恭喜你啊。”有林琴筝在,其实,这也不过是预料中的事情罢了。

而且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秦洛觉得自己对韩婷婷的印象太主观了,她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难以相处。

女孩子有野心本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不失了偏颇,秦洛觉得是可以理解的。

撇去他们的现有的亲戚关系不说,若只是一个普通的要寻工作的女孩子,如果只是让她拉下面子请陆飞扬吃顿饭,现在想来,也觉得是值得的。

韩婷婷又激动的挨个报喜去了,秦洛笑了笑,便挂了电话。

两个人打了饭坐下来之后,宋诗颖就说起了韩婷婷:“你昨天那个主持人之一吧,我也去看了一会儿,长得还可以,是个有野心的女孩子,做公关倒也合适,应该能吃得开。”

秦洛点了点头:“只要她能认认真真踏踏实实的上班,我就阿弥陀佛感激不尽了。”

“这个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师傅领进门修行看自己,要是韩婷婷没那个本事,被社会淘汰只是迟早的事情,你尽人事了,剩下的就听天命了。”

宋诗颖的语气里不乏消极的意味。

秦洛轻声问道:“你跟严谨成那天谈的怎么样了?我后来也没见到你人,一直没问你呢。”

“还能怎么样,谈崩了,我是绝不能容许他骗我的!”宋诗颖说着,咬牙切齿的捏着手上的筷子,恨不得一手折断。

“有话好好说啊。”

“还有什么好说的,这种吃着碗里的惦着锅里的男人,干脆去死算了!”

宋诗颖是个烈性子,情人眼里又容不下一粒沙子,她知道被骗后自然少不得气愤。

可是,她终究是放了感情下去的,她也没有当初自己说的那么潇洒,一夜情,每天晚上不知道要发生多少,可女人的心啊,其实比针尖大不了多少。

但当女人爱时,男人当知畏惧,因为这时,她牺牲一切。

宋诗颖兜兜转转这三十年的岁月里,好不容易飞蛾扑火的爱一次,没想到就把自己给陷进去了,结果却不得善终。

“诗颖,你应该听听严老师的解释,也许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呢,我怎么看都觉得他不像是个坏人。”

宋诗颖没好气的伸出手在秦洛的脑门上一指:“你傻啊,哪个男人脸上会写着我是坏人两个字!”

“……”

“算了,不说他了。说了就烦心。”

宋诗颖低头吃饭。

然而教工食堂门口又出现了一个身影。

是严谨成。

秦洛还记得当时在这里,宋诗颖愉悦的挥手让他过来拼桌,现在好了,他来了,她便丢下筷子从另一处的楼梯离开了。

那负气的背影,也当真不给人一点解释的机会。

宋诗颖就这样,脾气火爆的完全跟她那个诗情画意的名字对不上。

严谨成见了,苦笑着走来,秦洛原本想与他说几句的,岂料,宋诗颖又折回来,拿起遗忘的钱包,还拉起了秦洛:“走了,秦洛,跟衣冠禽兽吃饭你不怕食不下咽啊。”

……

宋诗颖拒绝谈论任何有关严谨成的事情,这才多久啊,两人就从如胶似漆发展成了水火不容,翻脸比翻书还快。

秦洛想,这个社会,果真已经变得如此日新月异了吗?还是她老了,跟不上社会的节奏了……*****

陆飞扬下午才到的公司,他这个人上班时间向来不定,公司同事也见怪不怪,就是称呼从原本的早上好变成了下午好,陆总。

“好,好。”不论长幼,男女老少,他皆一视同仁,微笑应对,“好,好。”

林琴筝在办公室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陆飞扬来了,便拿了早上签好的几分合同过去找他。

她在门上敲了敲,里面传来陆飞扬清澈黯哑的迷人嗓音:“进来。”

陆飞扬正在咖啡机上煮咖啡,此时回过头看着林琴筝,眼里淡笑:“林经理,这么快速的找上我,莫不是闻着我的咖啡香了,想来分一杯羹?”

“谢谢,你知道我只早上喝,下午从来不沾。”

陆飞扬没理会她,只是摆弄着咖啡机,不一会儿,便满室醇香。

他心满意足的闻了一口,这才端着一杯咖啡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林琴筝站在他面前,将手上的合同放在他的桌面上:“看看吧,这是我早上刚刚招的新员工,你签了字就让人事部经理拿去吧。”

陆飞扬陷在椅子里,捧着咖啡喝的悠然自得:“琴筝,你怎么说都是公司的副总,这些小事你做主就行了,何必每次都要来劳烦我呢。”

“你也说了,我是副的,你才是老总,拿着这样的工资跟分红,你不做点什么,不觉得于心有愧吗?”

岂料陆飞扬笑得畅快,他看着林琴筝毫不留恋的说:“那从现在起,换你来做这个位置,我拱手相认,你让我真正问心无愧的生活吧。”

“你想得美!”林琴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赶紧看看吧,这些人里面你还得挑一个秘书助理,霍秘书太忙了,跟我抱怨好几次了,就趁着这个机会给她找个帮手吧。”

“这你应该拿过去让她挑啊,给我干什么。”

“你是老总啊,最后选来的这个人还是要为你工作的,你要是看着不顺心,底下的人能好过?”

陆飞扬被她说的,只得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好好,我的林经理,我马上选一个,你瞧,外面都觉得我多风光,实际上呢,你才是那个幕后大老板啊,我也得听命于你啊。”他说的似是而非。

林琴筝也不表态,就见他翻开了那个文件夹。

然后他抬头讶然看着她。

放在最上面的,是韩婷婷的资料,右上角,还贴着一张她的证件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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