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交易与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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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天不从人愿，一出门，他就看见了那个躲在门外的身影。原来，和绮礼一样，利威尔这家伙也忍受不了此时礼堂里那堪称‘火热’的气氛，不得不暂时脱身、偷偷藏在这儿来享受一份难得的宁静。

绮礼不由得勾起一抹微笑，他不经意地抬头仰望，却发现此时的天空已经布满了彩霞。隔着利威尔那模糊的影子，远远的他竟是能够看到那道高耸入云的墙壁——没错，调查兵团的本部，就坐落在人类目前的最强庇佑、希娜之壁的附近。

敏锐地觉查到身后出现了他人的气息，利威尔猛地转身，冷漠地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怎么，你这家伙也出来透气么？”确定了来者的真实身份，利威尔懒洋洋地挑起右眉，淡淡问道。

似乎是被远方的美景所吸引，绮礼的眼神依旧朦胧地探向虚空中。就连他那一向坚定低沉的声音，都在蓦然变得柔和了几分：“啊，不过没想到，从这里看到的风景会是这么的美呢。”

“哦？你居然也会觉得美丽？你们这些信徒们不是一向把与那玩意相关的一切，都归咎为圣洁无比的神迹吗！”侧过头扫了一眼美景，利威尔半真半假地道，“还是说，你这家伙根本就是伪装成信徒，刻意打入他们的内部来试图粉碎……”

浅浅的轻笑声从绮礼的口中溢出，打断了利威尔那些越加得‘不靠谱’的猜想。

“你似乎忘记了啊，我说过的，利威尔，”专注地凝视着面前这个单薄的男人，绮礼放缓了语气，有些无奈地解释道，“我所遵从的，永远都只有我主的意志；我所膜拜的，永远都唯有我主的威能。区区一堵墙壁，却远不能与我主相提并论呢。”

“是吗，看来在这一点上，我们还是能达成一致的嘛！”说着说着，利威尔却是忽然站直了身体，借此来开始活动起自己那些有点儿僵硬的肩膀和骨节来，“你知道么，在第一次踏出壁外时，我就明白，那些愚蠢的信仰只不过是愚人们的自欺罢了啊。人类，从来都不该是被圈养起的家畜……”

“……那些充斥着自由之风的平原，或者是夹杂着阴郁之气的森林，这些在壁内未曾见过的景象，都成为了我心底那难以磨灭的画卷。就好像我离开了王都的地下街一样，人类，是可以离开那些墙壁的。”

对于他番这自语般的陈述，绮礼只是静静地聆听，既没有插言的意思，也不打算离去。

看着这个意气风发的矮小男人，他莫名地柔和了眼神。

不知为什么，在这段短短的时间内，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竟恍若回到了王城地下街那段岁月，真是和谐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可惜，这短暂的‘旧日时光’，就如同梦境般，随着最后一缕余晖沉入墙壁的边缘，无声地消逝了。

再度回复到了冷淡的相处，如今，他们之间的空气，恰如那逐渐扩散的天边的阴云那样沉重。

“你，不希望昨夜的事情暴露出去吧？”

“那么，就加入调查兵团吧！私下里帮助我们实现人类的复兴，这和你那个主的教义，并不违背吧？”

眼神里闪动着锐利的光芒，利威尔冷漠地将那夜的旖旎视为了谈判的砝码。就如他所说的那样，自从宣誓为人类献上心脏后，他就不再将自己的心意放在首位。

这样，无论是再卑鄙的行径，利威尔确信自己也不会畏首畏尾。

“好啊，毕竟人类，也是我主的造物啊。”

面对着利威尔的威胁，绮礼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这样答道。

‘没错，即使你不说，我也会为人类贡献一份力量的。毕竟，就像巨人一样，人类，也是我主的造物嘛。’

眼神晦暗难明，刻意隐瞒了部分实情的神父，轻易答应了利威尔的这个不平等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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