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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正如她所想,他真的是抱着自己的脑袋撞击着案牍。
她走过去,一把揽住祈天澈,“王爷,你怎么了?”
祈天澈根本就听不到任何一丝声音,他只觉得头是一阵阵地剧痛,痛到他忘了思想,他很想把自己敲晕。
他一把甩开冼幽,大声怒斥道:“滚!”冷冷的一个字刺在冼幽的心上。
冼幽一个踉跄,腰肢直生生地撞到八仙桌的桌角,泪水顿然飚了出来,突然忍着剧痛,忍着泪水。
她按着腰侧,凝眉问道,“王爷,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别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啊!”
“我要吃药,宓儿,宓儿——”他的眼角是看到了冼幽撞上了桌角的,但是他却不渝理会,反而是大喊着宓儿。
吃药?王爷需要吃什么药?她是第一次听说王爷要吃药,而且也是第一次见到失常的王爷。
“王爷,你要吃什么药?”她一怔,冷冷地问道。
“啊——”他只是痛苦地嚎吼着,完然不去搭理冼幽所问的话。
他双手抱头,用力地甩着头,握成拳头的手还一瞬没一瞬地敲打着自己的头。
冼幽连忙走过去阻止道:“王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子虐待自己?够了!不要再打了!”
看着祈天澈那模样,她心里就隐隐作痛。
“不要你管我,你滚——”他冷冷地睨着她,手一挥,将其推向一边。
冼幽这次真的是一个踉跄,左脚绊住了右脚,跌坐在地上。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手心向那玻璃碎片扎去,她的心也悬了悬。
在碰上那块玻璃时,她身子一怔,眼泪也飚了出来,她将手心端在眼底下,闪着泪花用着另一只手将插入手心中的玻璃,轻轻地拨了出来。
血染了玻璃,也染了满手,她满眼也是染满了血。
泣血般的疼痛,让她无法思考,在拨出那碎片时,她吃痛地呀了一声。
她将玻璃片往地上一扔,那触地的声音震得她的心一横,她紧咬牙,心里只怪自己为何没事找事干,这么闲的蛋疼是干嘛!
待她缓过意思的时候,祈天澈也矮身在她的身旁,她原以为他是过来安慰她的,孰知,他执起了一片玻璃片。
直接往自己的手腕处割去,冼幽一看惊呆了,连忙伸手去抓住那块玻璃片。
“你要干什么?自残吗?”冼幽不顾自己的手滴着血,她只觉得祈天澈的行为,是她无法理解的。
祈天澈垂眸看着她滴着血的手,眉头突突作响,他漠视着别开双眼,不去理会那染着血,受着伤的她。
祈天澈觉得面对着她,心里头有一股莫名的压力感袭上,让他无法诠释这是为什么。
当下,他起身夺门而出,留了一地漠然和孤寂悲伤给她默默地承受着。
祈天澈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到了东苑,一把推开门,冲到坐在桌子旁喝茶的宓儿,伸手去紧紧地抓住宓儿的肩膀。
“快!宓儿,我的头很痛,我要阿芙蓉止痛——”他满眼的痛苦,握住宓儿双肩的手,也是在颤抖着。
宓儿吃痛地惊呼一声:“澈!你弄得我好痛啊!”她的眉头也是纠结在了一起,眼眸里闪着泪花,仰起楚楚可怜的小脸眼巴巴地看着发狂的祈天澈。
“阿芙蓉在哪?快点给我,我痛得受不住控制了。”祈天澈忍着剧痛,再重复说了一遍。
宓儿起身,满脸愁容地看着祈天澈,道:“王爷,今早上你已经服食了阿芙蓉,不可以再服食了。”
“啊——”祈天澈仰天长啸,捧着头痛苦地嚎叫着,“给我——”
宓儿看着他那恐怖的脸色,她心生害怕,慌忙转身,掀了珠帘,进了内室,走到床榻前,自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小盒子。
祈天澈一见宓儿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连忙夺了过来,打开盖子,看着里边黑色一颗颗的小丸子,拿起两颗,立即吞了下去。
他欲要再伸手去拿的时候,宓儿连忙阻止了,“王爷,不可以多服食啊!很伤身体的。”
祈天澈坐入椅子,头抵在椅背上,慢慢地寻着呼吸,他轻闭双目,紧抿双唇,脸上没有了血色。
“宓儿,阿芙蓉就只有这么一些了吗?”他微张双眸,斜睨着搁在桌子上的盒子。
“王爷,你不可以这么索取无度,阿芙蓉是一年生或二年生的草木,在四五月的时候才开花,七八月的时候才会结果,现在才是初春。”她顿了一下,又道:“而且这是上一年的仅剩的。”
“宓儿,你的养父是研制阿芙蓉的,你写封信我让人捎去安溪国,给我挨到七八月。”祈天澈双目惊恐,仅剩这些了,他现在可是越来越离不开阿芙蓉给他带来的感觉。
这时,在门边出现了一抹身影,是冼幽站在门外,将祈天澈那狼狈的样子,他的模样,就好像大屏幕上劳教吸毒的模样,是那么饥渴,是那么地深陷其中。
她顾不上那么多,既然她一日还在王府中,一日还是澈王妃,那么她就要管他的事情。
她想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把将桌子上的盒子拿在受伤的手上,端倪了半晌,突然凑到鼻间嗅了嗅。
眉头紧凝,再抬头望去宓儿之时,看进了宓儿那阴冷的双眸,她的眸中折射出对冼幽的孤疑与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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