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二郎心灰提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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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芙将随着杨芷一家去府城很就府里传开了，杨茹撇了下嘴一脸地不满，虽知道母亲刘氏和杨大郎夫妻俩都为即将到来分家而烦恼，又有二哥还卧床，却也忍不住和刘氏说了。

刘氏摆了摆手，不意地道：“你这个孩子，怎么连七娘出点头都不平？她一个庶出子丫头，自然要奉承着大娘子了。再说了，你大伯母都要带你去汴京呢，若幸运，你呀将是人上之人整个杨氏一族都要以你为荣呢。”

刘氏嘴中这样说着，心里却颇为不平，女儿还要指望大房哥嫂，那么分家也不能再找借口了，可是若分了家，自家就立刻就官宦人家沦为普通富户乡绅了，到底是女儿前程重要，还是这一家子重要？

杨茹脸红了，心里却因为刘氏话而砰砰直跳，却看刘氏神色不对，担心道：“阿娘你怎么了？是不是担心大伯母将我带至汴京后，不心力地为我筹谋？”

刘氏也不瞒着杨茹，脸色有些纠结，“将你终身交给大夫人我本就不是十分放心，如今太夫人又发话分家，我只怕你大伯母会拿捏着你婚事要挟我们点应下分家之事。可是你大哥虽然过了府试，但是要到明年春天才能去汴京参加科举，我本来打算是拖到明年你大哥试后再分家，但是如今瞧着却怕不行了。”

杨茹咬唇想了会儿，双眼突然一亮，兴冲冲地道：“阿娘——这有什么担心？既然这样想，那就拖到明年再分家嘛。大伯母想立刻分家，若是你告诉她，只要替我谋得一门贵亲，那你就同意，你说大伯母会不会应下？再说了，只要能拖着，咱们就是一大家人，大伯母不是素来端庄大度么？她不为我筹谋怎么都说不过去。还有大哥和二哥，只要拖到府事或者明年春闱之后，他们还能借用大伯父名头呢。”

刘氏也是双眼一亮，忙不迭地点头，“我们四娘可真是聪明，竟然想到这一点，阿娘怎么没想到呢？”心里头已经打定主意，照着女儿话再拖一年分家。

“二夫人，二郎让您过去，他说他有重要话和您讲。”李嬷嬷探头了一会儿，听见刘氏和杨茹貌似说得很高兴，这才出声禀告。

刘氏也不和杨茹说笑了，忙站了起来，“四娘，你也随我一道去瞧瞧你二哥吧。”

杨况已经比初初送回来时候好转了许多，只是他脸色依旧灰败，双眼中原先总有一种暖意早就没有了，只剩下一层幽暗。他瞧着刘氏和杨茹进了屋，让婆子扶着他坐直了，“阿娘来了，四妹怎么过来了？”

刘氏按住儿子这才坐了床边，“你四妹过来看看你，今日好些了吧？”

“多谢四妹了，我好多了。”杨况声音柔和，“四妹先回去吧，我和阿娘有些话不好当着你面说。”

刘氏不高兴地道：“四娘是你同胞妹妹，有什么话不好当着她讲。再说四娘也不小了，你也别总是将她当做小孩子。”

杨况见杨茹撅着嘴不高兴地样子，沉默了片刻才道：“十一妹事情我也听说了，阿娘，为了咱们兄弟姐妹几个好，你还是同意分家吧。”

刘氏拍了下杨况手道：“你还没有四娘看得清楚！”随即又得意地将杨茹之前说话说了一遍，方笑道：“为了你们兄弟姐妹几个好，分家之事阿娘定会拖到明年去。”

杨况脸色微微变了下，他深深地看了杨茹一眼，这才转向刘氏道：“阿娘就被有想过这样也许会得罪大伯父和大伯母吗？阿娘也莫要为我担忧，儿子打算等身体康复后出家为僧，常伴佛前为父赎罪……”

刘氏和杨茹脸色都变了，刘氏声音是变得凄厉起来：“你这个不孝子，你再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出家为父赎罪？你阿爹做下事儿自有他自个承担，无需你出头，你给我好好养伤，然后老老实实回书院读书去！”

“阿娘，父亲做事情，纵使身死三次也难恕啊！至于儿子，如今身已残疾，唯有出家方不祸害他人一生，阿娘，求你允了儿子吧……”杨况跪伏床上痛哭道，短短十几天功夫，他早前圆润早已消失无踪，整个人清瘦下来竟有不大郎杨冯俊美，哀求痛哭让刘氏觉得心如刀割。

刘氏平日为人再怎么样不好对自己所出孩儿都是慈母，眼见儿子如此，她当真将丈夫给恨上了，若非杨清这混账做出下作事儿来，儿子又怎么会出事说出这样话……她闭了闭眼再睁开后，斩钉截铁地道：“你身子不用担心，阿娘会寻名医给瞧，也不用再说什么为父赎罪话了，你为他赎罪，可曾想过你阿娘我？想过你祖母？想过你两个妹妹没有？”

“二哥，你口口声声说着为阿爹赎罪要出家，难道没想过若是你真出家了，我们家人都会沦为大名府笑柄！”杨茹也生气地道。

杨况只是觉得心都被拽住了一样生生地疼，可是想起了绑自己三人仇恨目光，想起了十一娘死，想起了身体上疼痛，他还是狠下了心没有改口，只是求着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