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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嘉道瓷器,除非是花瓶、帽桶一类赏器、陈设器,日用器都没人要。
再过个二三十年情况也一般,就像在2015年左右,一件完好的直径25公分以上大型青花釉里红鲤鱼盘,实际民间古玩店交易价格也就200多,网上卖个五六百。
嘉道民窑,太多了,特别是青花,甚至还不如后来的同治粉彩好卖。
张楠估计这批海捞瓷盘子在西方市场一件能卖个十几美元,已经算很不错了。
记忆里在2001年,35.6万件“泰兴号”沉船上的青花瓷器在德国斯图加特公开拍卖,总成交额高达2240万德国马克,大约相当于1100多万美元。
对张楠而言这不是个多夸张的数目,但对于海捞瓷,这已经是个非常巨大的数字。
很有意思,很多人认为那次还卖便宜了,要是早个十年出水,估计还能涨个几成——“地球村”出现有好有坏,信息更畅通,物资交流更方便,导致价格下降。
但2001年,那叫不上不下:要是再晚个十几年,华夏藏家一窝蜂上,价格会更高;要是再个十来年,西方人对神秘东方更好奇,也会更贵。
世纪之交有点尴尬,世界就是这么奇妙。
而且,“泰兴号”沉船里可不仅仅有德化青瓷盘碗,更昂贵的青花陈设器也有,还有少量其它品种瓷器。
再说数量都有个上百万件,就算没打碎其中大部分,卖个三四十万件,给公司搞个一两千万美元还是问题不大。
排除费用,利润千万不是梦。
项伟荣就在说瓷器数量大的问题,“...没完没了了,天晓得要捞道什么时候。”
“至少一两个月,我估算有百来万件,慢慢捞吧。
啧啧,有的伙计们忙的。
姐夫,下午我们去趟勿里洞岛,明天给货船上补充些新鲜蔬菜和家禽肉食,之后也得去干点其他事,没工夫在这看伙计们都晒得想扎克那样,等捞黑石号的时候再回来。”
船上黑哥们也有好几个,用“你从非洲回来的”已不能体现赤道阳光的毒辣!
就这一周功夫,张楠都感觉自己已经黑了一截,要是再泡泡海水,都快向扎克同志靠齐了。
说到这,张楠站起身,将手里的兽面纹花觚递给路过的阿廖沙,“放游艇我房间里去,洗干净。”
刚才说这玩意值一两千,这会感觉似乎还说便宜了:那是器物本身的价格,在加上沉船特性,估计还能再翻个一两翻。
自个留着当摆设,或者当花瓶用也不错,不在于金钱标准,而是这样款式的德化白瓷不多,也挺漂亮,更不用说还有特定的纪念意义。
说完,去看那批正在整理、冲洗的的白瓷。
不远,也就十多米。
刚才还以为全部是白瓷,近了才发现是个大杂烩:白瓷占了一半以上,其它还有不少是青花,加上几件杂色瓷器。
灵芝纹青花盘碗碟,“晨兴半名香”青花盘,梅雀图青花盖碗,兰、竹、菊青花盘,青花小汤匙,菊花纹青花盘,寿字纹印青花碗,圈点纹青花小碗……
花卉图案特别多,用比较文雅的说法就是笔法流畅、布局疏朗,雅致而清爽……青花料应该是国产的石子青,发色晕散,比较柔和。
好吧,刚才那是官方说法。
不管是外销瓷、海捞瓷、民窑,它其实都代表了一个意思:大批量制造,拿去赚外国佬钱的东西!
前几年国家恨不得将最好的东西都卖了换外汇,那是因为自个的大部分科技产品没人家好,只能卖手艺、土特产……
而清代的民窑瓷器,就算精细程度和公益比不上官窑瓷,就算在道光二年,那也是能够倾销欧洲的东西,妥妥的“高科技”!
美国人会把最顶级科技卖给华夏吗?
不会!
同样道理,外销瓷就没有顶级的华夏瓷,连前天张楠收起来的那个青瓷碗也就是个普通级别的货色:自古以来华夏出口瓷器就这习惯,一般意义上的官窑不出口,你还想要秘色瓷?!
哦,元朝那个奇葩除外,会卖、赠送给中东、近东王公官府督造的青花瓷:那会华夏本土,从审美观上对青花瓷还不怎么感冒呢。
这几年张楠看多了官窑瓷,也看不上这些民窑青花。
21世纪时有两次,每次近百件“泰兴号”沉船瓷器“回归故乡”,那是各种宣传媒介都上,搞得热热闹闹、轰轰烈烈!
谁都知道那些玩意压根不值几块钱,就是个宣传效益,在加点历史教育意义等等。
至于经济价值……
全世界还有36.5万件。
进博物馆是这些瓷器中的一部分很好的归宿,但它们绝不是真正私人藏家的追求和喜好。
基数太大,最多搞几个放着算个品种。
民窑,海捞瓷,就这命!
除了白瓷和青花,杂色瓷都是酱褐色,或者说……
它们压根就不是瓷器!
刚才看到这篮子出水,项伟荣对海底下干活的伙计们就有点无语,这会手里拎起一个酱色的家伙事,笑着道:“那个维塔他们也够拼的,连茶瓶都不放过。”
老家习惯,瓷质茶罐叫茶壶,口头叫“茶瓶”的物件,那就是陶制品,外边有一层酱色粗釉,农忙时候领着去田间地头送水送汤的物件。
和水缸一个材质,粗,摔了也不会太心疼!
张楠也有点无语:这东西,20年后白送人都没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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