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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萧淮应下的那一瞬间,宋晏储就跟失去了最后一丝精气神一般昏了过去。陈玉心中焦急如?焚,催着车夫快点?再快点?。
太子遇刺一事终究还是惊动了皇帝,整个皇宫此时一片灯火辉煌,后宫得到消息的嫔妃坐立难安,心中既有喜也有忧。
马车飞速驶到午门前,却?见皇帝身边的刘大伴前来?迎接。说?是陛下不放心东宫,要将人接去乾清宫。陈玉心中一凝,但此时此刻他又不好说?什?么,只能让马车载着宋晏储一路往乾清宫飞驰而去。
这个时候也没人敢说?什?么宫规宫矩。宫规再森严,还能比得上太子不成?更别说?皇帝此刻都破了规矩,还能有人敢说?什?么?
太医早早就在乾清宫偏殿候着,萧淮甫一将人放在榻上,太医就飞快地凑了上来?,把他挤到了一边去。皇帝站在一旁,面上冷静,却?是不住地走来?走去。
床榻上宋晏储素来?苍白的面色带着难得的红润,平起来?总是深不可测的眸子紧紧地闭着,精致的面容瞧着也是脆弱无比,哪还有以往那个翻云覆雨的东宫太子模样?
太医院院判苍老?的脸上一片严肃,眉头锁得死死的,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宫女太监低头不语,噤若寒蝉,大殿内一根落下的声音都能听见。
皇帝见他在那装模作样那么长时间,忍不住沉声问道:“太子的身子怎么样了?”
王太医收回手,神色淡定自然:“回陛下的话,殿下身上并无外伤,不过是淋了场大雨,染了风寒,并无大碍。”
萧淮在一旁站着闻言几乎要破口大骂,染了风寒,并无大碍?谁染了风寒是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的?太医院莫非都是一群庸医?
好在他及时想起自己?的身份,硬生生把到嘴的话憋了下去。
皇帝也有些不信,看了看床榻上的宋晏储,又狐疑地看着他:“当真无大碍?”
若是较之常人来?说?,似乎的确很严重;但对于自幼给宋晏储诊脉的王太医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大问题。
因为类似的风寒宋晏储每年都会得上那么个几次,只不过这次是淋了雨,较之以往要更严重一些罢了。但没有别的病情加成,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王太医心里叹了一声,给太子诊脉这么多年,他从胆战心惊到现在的心如?止水,甚至还学会了自我安慰,早就见惯了风雨,锻炼了过来?,胆识非常人能比。
他神色未变,躬身回道:“殿下身子虚弱,秋雨寒凉,受不住染了风寒是正常的事,陛下不必太过担心。”
萧淮听这太医这般话语,还以为这位爱子如?命的皇帝会生气,谁知他只是看了宋晏储一眼,神色隐隐放松了一些。萧淮一愣,再看陈玉等人,脸上也要轻松许多。
萧淮默了默,看着床榻上人的眸光有些复杂——
这是生过多少病,才能让身边伺候的人都对她染上风寒习以为常?
皇帝此时没心思?注意宋晏储身边伺候的一个“下人”,听了太医的话只说?了句:“王太医,那你瞧,太子如?今身子如?何?”
王太医捋着胡须的手顿了顿,闻言不禁摇了摇头,叹道:“殿下回京之后臣为殿下请过脉。当时殿下的脉象比之两年前的确好了不少,可见在江南那两年的疗养还是有些用的。但是前段时间臣再为殿下请脉,却?见殿下……”他顿了顿,看了皇帝一眼,用独属于医者的淡定语气道:“却?见殿下身体……亏损严重,再加上今日这一场风寒,那两年的修养,怕也是白用功了。”
亏损……严重?
萧淮还未反应过来?,就见陈玉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萧淮莫名,但在下一瞬猛地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后,一时之间竟有些无言以对。
不是……就那么一晚……
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
那夜的事情萧淮记得不太清楚,可来?来?回回也不过一个时辰左右……
萧淮的手都在颤抖。
不过一个时辰的事,就能……让身体亏损严重?
萧淮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位殿下的身体究竟是有多虚弱。
陈玉的目光一触即离,可敏锐的皇帝还是察觉到了此处的异样,威严的眸子在萧淮身上一扫而过,却?在下一瞬轻飘飘地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王太医已经让人下去熬药,刘大伴站在皇帝身侧,正要劝圣上去休息片刻,却?见那双沉沉的龙目落在清汝身上,沉声道:“殿下遇刺,东宫行事拖拖拉拉,太子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尔等可担得起?”他一拍桌子,冷声怒喝:
“还是说?,太子离宫两年,尔等便不将其当做东宫之主??”
宫里宫外下人稀里哗啦瞬间跪了一地,清汝立刻请罪道:“陛下恕罪!”
她快速解释道:“奴婢担心殿下安危,第一时间便快马加鞭去寻殿下,可,可……”
皇帝眸子微眯:“说?。”
刘大伴也忙给她使眼色:“在陛下面前你还吞吞吐吐的做什?么?还不快说?!”
清汝一咬牙:“可奴婢在路上遇到了誉王爷。奴婢说?殿下遇刺,奴婢急着去寻殿下。可誉王爷不信,说?他方才还同?殿下在一起,殿下好好的,并无大碍。还说?奴婢居心叵测,诅咒殿下!”
“誉王爷一直拦着马车,奴婢一开?始顾忌王爷身份未敢强来?;可王爷却?说?要将奴婢这等背弃主?子的奴才押进?大理寺,奴婢担心殿下安危,不得不冒犯了誉王爷强行离开?,这才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寻到殿下,还请陛下恕罪!”
清汝脑门磕到地板上,久久未言。
皇帝气得呼吸急促,却?还是陈玉,问道:“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陈玉语速飞快地答道:“回陛下的话,今日在碎玉楼,殿下出价拍下了一个……小倌,誉王爷当时也在场,许是未能争过殿下,王爷心中不忿,这才……”
他声音越来?越小,皇帝脸色渐渐铁青,等到陈玉声音落下,他猛地一挥衣袖,桌案上珍贵的茶壶茶盏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简直胡闹!”
皇帝气得极速喘息着,大殿之内人人自危,申购啊当今圣上一怒,迁怒到他们身上。
“一个小倌,一个小倌!”皇帝气急:“太子年幼不懂事,他还能不懂事不成?!身为长辈的,跟侄子抢一个小倌,说?出去,皇家?的脸面可还要?!”
周围人战战兢兢,刘大伴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提醒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这殿下还在歇着呢。”他示意了一眼床榻上。
皇帝怒瞪他:“你也不用给她说?什?么好话,等她醒了时候,朕也饶不了她!”
“身为一国太子,要什?么样的人没有,非得去那等腌臜之地,跟自己?叔叔抢一个男人?简直胡闹,皇后这些年是怎么教她的!”
皇帝这话怪到了皇后身上,便是刘大伴也不敢再插嘴什?么,只小心地哄着:“陛下消消气儿,消消气儿。”
这回连刘大伴的话都不管用,皇帝横眉冷对:“你也给朕滚一边去!”
“诶!”刘大伴苦笑?一声,又凑上去问道:“陛下是要奴才怎么滚?是要横着滚,还是竖着滚?”
皇帝一时气笑?,抬脚便踹了过去:“一边去!”
见皇帝总算是露出了笑?颜,刘大伴这才松了一口气,劝道:“陛下莫要跟那些不值当的人置气,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殿下,今日刺杀的幕后凶手还没找到呢,陛下合该消消气。”
皇帝冷哼:“朕还用你教?”
“奴才哪儿敢啊?”刘大伴佯装诚惶诚恐道,上前搀着他:“陛下也早些歇了吧,明儿个还有早朝呢,殿下这儿有奴才看着呢。”
刘怀银一说?,皇帝才意识到如?今时辰已是不早了,他揉了揉脑袋,又看着床榻上容颜脆弱易碎的宋晏储,眉头紧皱:“一群不让人省心的!”也不知是在说?谁。
语罢,皇帝甩袖离去。刘大伴连忙跟上,走之前还不忘眼神示意陈玉照顾好殿下。
等到皇帝离开?,偏殿的气氛才算缓和了一些。陈玉沉着张脸,仔细敲打完了下人们之后,这才有空闲搭理萧淮。
“时辰也是不早,萧大人不妨先?回东宫安置了?”他问道。
萧淮下意识就想拒绝,想等太子醒来?之后再说?。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奇怪。
他为什?么要在这儿守着她?美美睡上一觉不好吗?
想到这儿,萧淮定了定心,冲着陈玉矜持地点?了点?头。
陈玉不放心离开?,可也不放心让萧淮在皇宫中乱走,便让卫林领着萧淮回了东宫。
离开?乾清宫之前,萧淮还是有些放不下宋晏储,可同?时又为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情绪感到奇怪。最后硬着头皮,转身跟着卫林离开?的时候,心里竟是有点?心虚。
天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心虚。
陈玉放心不下宋晏储,卫林也放心不下。把人带到东宫后,他正发愁要把人安排到什?么地方,陈伴伴说?让他看着安排,可他私心里不想让他同?殿下靠得太近,心中正纠结,就听萧淮问道:“正殿在哪?”
卫林下意识指了指正中央的奉阳殿。
萧淮径直走向奉阳殿一侧的偏殿:“我歇在此处便可,卫大人自便。”
卫林张了张嘴,正想叫住他,可想到陈玉交代的以礼相待,又把话憋回了肚子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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