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吃啥都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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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听着蔡玉芝的话，看着罗静静又看看儿子蔡结实，脸色就有些沉。

“我们两家已经断亲了，你们这是干啥！？”蔡花挑起眉毛，直白的问蔡玉芝。

蔡玉芝想训斥蔡花一句大人说话哪有小孩子插嘴的，想着那抽水车是蔡花做出来的，孙氏一向最护闺女，蔡东林也被蒙蔽的啥都听，脸色变了变，扯着嘴讪笑，

“看蔡花说的啥话！都是一家人闹腾两句，上下牙还打架呐！咱们都是一家亲的，还说啥断亲的话！？”

“谁见过把自己家人卖了还上门算计的亲戚！？”蔡花嗤笑一声，丝毫不给蔡玉芝留一点面子。

蔡玉芝的脸色就黑了下来，见蔡结实把手里的树莓灯笼果子都放进了竹篮子里，站到蔡花身边表示支持，孙氏也冷着脸，深吸一口气，转头又看向蔡东林，

“东林！大姐有话和你说！”要拉了蔡东林上一边说话儿。

“大姐有啥话就在这说吧！我还忙着呐！”蔡东林看看刘文和几个木匠，搓了搓手，态度也不是很热情。

“大姐和你说句话，你磨蹭个啥呐！？”蔡玉芝就不满的瞪了蔡东林，伸手拉着他往大门口去。

蔡东林皱着眉毛，看看蔡花和孙氏几个，不得不跟着蔡玉芝出来。

“大姐问你，你觉得大姐对你咋样！？”蔡玉芝拉着蔡东林就开始套近乎。

蔡东林听着就不说话了，小时候家里做了白面馍都是紧着大姐和老二小五吃，他就算看见了也没有分一点。爹娘都说老二和小五是要考秀才的，用脑子，他是打土坷垃的，吃了杂面馍有力气。而大姐对他，印象中除了指使他干活，把给他的好吃的分走，没有对他好不好的印象。

“咱们兄弟几个，大姐可是对你最好了！现在就你的日子过好了，大姐不指望你扒拉大姐家，可你也不能把大姐忘了啊！”蔡玉芝见蔡东林不说话就有些急了，蔡东林是几个兄弟中脾气最老实的一样，可老实人不火就罢，一旦起火来也是很吓人的！

“我啥都不会，也啥都不行！大姐要是想找人拉拔我也没那本事！而且娘已经把我卖出来了。”蔡东林硬着脖子，抿嘴道。

“你咋那傻啊！咱娘啥脾气你还不知道！？她就是家里不好过，爹和老五又被关进了大牢，急的了！你看咱娘现在操劳成啥样了！？前两天我不知道，你竟然看着咱娘被打成那个样子！又下不来炕了！”蔡玉芝看着就把话转移到顾氏身上，说道顾氏的伤势，抽泣了起来。

蔡东林眉毛又皱了皱，觉得蔡玉芝有些夸大了。结实是啥样的性子他这个当爹的还不知道！？那是不会说谎的老实人！

“大姐你有啥事儿还是找能办成的人说吧！我就是个啥都不行的！”想着家里还有刘文几个等着学做抽水车，蔡东林眼里闪过一丝不耐。

蔡玉芝还想多说，见蔡东林看了院子好几眼，知道他家里有县太爷家的大少爷来学做抽水车的，也就不拖着蔡东林了，

“我今儿个来就是看看咱娘，也还有一件大事儿要和你说！结实这孩子也不小了，真是越长越喜人的！我们家孩子也都长大了！你说静静这孩子咋样！？”直接问了。

蔡东林一听心里就暗暗警惕了起来，上次孙盼夸着晋鹏辉，又夸蔡花的，最后竟然想点子让蔡花过去当童养媳！

“结实也就那样，成天的瞎跑着玩儿！”没有接蔡玉芝的话。

“都说一茬更比一茬强，我看结实这孩子可比你当初还要聪明还要俊呐！咱们都是亲戚，也就说啥客套见外的话了！我闺女可是在家里啥活都干，长的也不赖的！因为前面的那些事儿，咱们两家关系都越来越疏远了，要是能更亲上一层！还不好！？你说是吧！？”蔡玉芝捂着嘴笑着，推了把蔡东林。

“这事儿还要和孩子他娘商量！”蔡东林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啥孩子娘商量！？你可是一家之主，这家里的啥事儿不得你当家！？难不成还让个女人当了一大家子的家不成！？”蔡玉芝眼神闪了下，当即沉了沉脸，说教蔡东林。

蔡东林闷着头不吭声。

蔡玉芝看着就有些急了，拉着蔡东林语重心长道，

“东林呐！大姐可给你说，这女人一当家她就能起来了！把持着家里的银子，把男人压的喘过不气来！那可是会坏大事儿的！你是个当家的男人，家里的小事儿就不说了，大事儿可不能由着女人家来！这家，你得管起来才成！大姐也不说别的，这事儿我可是先想着你呢！”

蔡东林眉毛就拧起来了，看着蔡玉芝抓着他不放，脸就拉的有点长了。蔡玉芝说得对！家里确实不能让女人家当了家！就是因为爹啥事儿都听娘的，才把好好个家搞成现在的样子！

蔡玉芝看着就以为蔡东林听进了她的话，已经开始想着孙氏的坏了！抿了笑了下，又连忙收起来，追问蔡东林，

“咋样！？想好没！？”

“孩子还小，这几年先不想那事儿！”蔡东林直接就当家作主给回绝了。

蔡玉芝一噎，脸色就拉了下来，

“咋地！？你还觉得大姐对不住你！？我静静哪点不好！？要模样在我们一个村子都是数得着的俊，干活也利索勤快的！我压根就没想着瑞瑞的事儿，舍着脸把好的给你送来，你竟然还看不上眼！？”

“看大姐说的！静静是个好的，我们结实不行！而且这几年都不考虑这些事儿！家里的俩孩子这几年都不考虑！”蔡东林还是那句话，不考虑！怕蔡玉芝再有别的想法，把蔡花也带了进来，把话就堵死了！

蔡玉芝气的脸黑，知道蔡东林是个认死理儿的人，磨了磨牙，

“静静不行那瑞瑞呐！？瑞瑞干活可是一把手！家里啥家务都不用我伸手就全包了！又听话又懂事儿！还会为之人！”一副蔡东林非要从中选一个当儿媳妇的加持。

为之人就是和人的关系好，人缘好。

“大姐……”蔡东林就叹口气，

“爹！刘少爷要问你事儿呐！”蔡结实就在院子喊了起来。

“哎！这就来！”蔡东林扬声应了句，他现在情愿去做水车，也不愿意对着蔡玉芝了！

“东林！你……”蔡玉芝脸色黑沉，见蔡东林直接无视，转身回了家，气的咬牙切齿。

罗金瑞和罗静静，罗金宝也出来了，看着蔡玉芝黑沉的脸，都不敢说话。罗金宝手里还拿着两块点心和一把糖渍桃子皮儿，是跑到堂屋里抓的。

蔡玉芝看罗金宝鼻涕都快流到嘴里了，噎的白眼翻翻着，拍了他一耳巴子，

“吃吃吃！就知道吃！”

罗金宝打个嗝，总算把点心咽下去了，只是蔡玉芝一向最宝贝他，从来舍不得打一下，今儿个却打了他，咧了嘴立马就哭起来。

蔡玉芝看着就心疼起来，忙拿了手帕出来给罗金宝擦眼泪，抬头看到大街上站的几个妇女婆子，就停下了手，拉着罗金宝一脸期哀的就回大院去。

路上就有人问罗金宝咋地哭了，蔡玉芝叹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有钱人家都这样，自己达了就看不起穷亲戚了！我们金宝我向来都不舍得打一下的！”这话说的生生误导了几人，让人以为是蔡花家人打了罗金宝。

“是啊！玉芝向来不舍得打孩子的，刚才为啥打金宝啊！？”宝官媳妇江氏缓步走过来，笑眯眯的看着蔡玉芝问。

蔡玉芝神色就僵了下，

“哪里是我打他！是有人……”说着好像不好说似得。

江氏就笑笑，她刚才过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蔡玉芝抬手打了罗金宝。也不理会蔡玉芝，抬头朝着蔡花家去。

张彩莲也从家里出来，看看和江氏招呼一声，追着江氏来。

几个人也都不好再说啥，就笑笑不接蔡玉芝的话，蔡玉芝说了几句没人接，脸色不好的拉着罗金宝几个回大院去了。

蔡钱通很是积极，江氏和张彩莲过来的时候，蔡钱通已经吃了两块点心了。孙氏就端了一盘点心让江氏和张彩莲吃，两人见那点心透着香味儿，那精致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那些有钱人家的乡绅送的，也就拿了一块吃了。

蔡鸿雁还想再拿，只是孙氏端着点心盘子又放到了桌上，蔡花就叫他们到新院子那边去做凉皮儿，只好吧唧吧唧嘴，跟着到新院子来。

蔡花没有伸手，也不说啥，只忙着烧火，让孙氏叫几个人刷面糊，放在锅里过一便，再把凉皮儿起出来，几个人再一旁试着做。

江氏手巧，细细的刷了面糊子，刷出来的凉皮儿又薄又透亮。张彩莲干活麻利，虽然有些粗糙，但度很快。再到蔡鸿雁的时候就有些不行了，不是刷多了一块就是刷少了一块，不均匀。

孙氏说教了几遍，让几个人练着，她擦了手去烧锅，让蔡花歇着。

忙活了一通，几个人的凉皮儿也都做成了，就是卖相好不好看的问题。

辣椒油孙氏本来不想教出去，蔡花说也不吝啬那一样，就让几个人看了一遍，做了一小罐。

这边学会，那边几个人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回家试试，孙氏看着天也不早了，就让几个人拿着自己做的凉皮儿回家去了。

做饭的时候，蔡东林到厨房舀水，孙氏询问的看了眼蔡东林。蔡东林从和蔡玉芝说完话回来脸色就有些不太好。

蔡东林舀水的手顿了顿，见蔡结实也睁大眼看着他，闷声说了句，

“我不会乱当家的！”有些事儿可以当家，有些事儿是要一家人商量着来的！他是个没见识的，可也不会胡乱就当家作主！

孙氏就松了口气，蔡结实就咧嘴笑。他不喜欢那个表妹！哪次看见他和大姐都是嫌弃的样子，还说自己腌臜的不行见人，不让到她跟前去！

蔡花笑着摸摸蔡结实的头，晚上做了蔡结实爱吃的胡萝卜丸子汤。王栓子也爱吃那胡萝卜丸子汤，俩人愣是没有喝面糊糊，一人吃了一碗。

刘文和三个木匠就住了下来，蔡花想跟过去问问楚熙树上剩下的桃咋样了，见刘文一直和楚熙一块，也就不好多问，和孙氏收拾了床铺，回了老院。

次日蔡大力赶着马车到县里卖凉皮儿的时候，张彩莲和江氏几个也都做了凉皮儿往县里赶，张氏和蔡米芝，蔡鸿雁提着凉皮儿急匆匆的赶来，想坐蔡花家的马车，蔡大力却是已经赶着马车前头走了。

张氏就说了几句好话儿，要搭张彩莲的牛车。

张彩莲念着张氏娘家是一个村子的，只好让几个人上了牛车。

孙氏看着抿了抿嘴，回头和蔡花商量问杨流云孩子满月拿啥东西过去，

“…咱们家虽然好过了点，可也不能太过了！我瞅着她对你姥和你姥爷…我就啥东西都不想拿了！”想起孙国建两口子，孙氏就有些气喘的。

“要我说！吃的做好了拿过去，穿的衣裳也做好了拿过去！要不就把咱爹娘接过来住几天！”蔡东林搬着废弃的边角料往灶窝里扔，随口说的句。

孙氏眼神一亮，一开始她都没敢想过，怕蔡东林心里不得劲，顾氏找茬儿！现在话是蔡东林主动提出来，那就是成的！用围裙擦着手，就问蔡东林，

“我也是想让咱爹娘过来住几天，只是咱爹那身子…现在流云又带着孩子，咱娘也肯定脱不开身！”想到这里孙氏又泄了气了。看别人过好了都接了爹娘来享几天福，她却是啃着爹娘多少年了，日子过好了，却没法让爹娘跟着享福！

蔡东林皱皱眉毛，也知道孙氏说的是实话，

“现在地里又没啥事儿！出了月子，两口子还照顾不了一个孩子！？”不满的说了句，又出去干活去了。

孙氏就起了心思让蔡花姥爷和老娘过来住几天。

蔡花扯着丝线，眼神转了转。韩氏是个恨活计闲不住的人，家里家外都是韩氏在操持，杨流云就是一甩手掌柜，还指使着韩氏干着干那的！孙国建也是个不中用的，啥事儿还都指望韩氏！现在家里地多，刚下了雨，倒是该长草了！

“娘！咱们家地多了，那玉米地里也长了不少草吧！？光靠咱们家可是拔不完的！”就提醒孙氏，请韩氏过来帮着干活，韩氏指定愿意。

“你是说咱们用干活的法子请了你姥和你姥爷来！？”孙氏听着就觉得这注意好，忍不住就笑起来。

“就请我姥来！到时候把我姥爷放家里，让我舅和妗子照顾一下！我姥爷和姥把我舅养大，照顾几天我姥爷还有啥！？”蔡花穿了针线往绣花架子上戳。

“要是让你姥来干活行，可要把你姥爷扔在家里，不说你姥，我都不放心！”孙氏就皱起了眉毛。一个瘫痪的老头子，要是没人管没人问在家里还饿死了呐！

“到时候我舅和妗子他们要是不愿意照顾我姥爷，正好把我姥爷一块接过来！”蔡花就抿嘴笑了笑。要是接俩人一块过来，孙国建和杨流云第一想法就是他们接老两口过来享福来了！要是只接韩氏，最后再捎带上蔡花姥爷，这事儿就不是那样想了！

“还是我闺女聪明！”孙氏也抿嘴笑，想着等刘文走了，就把老两口接过来住一段时间。

刘文倒是想多住几天，只是人手多，晚上他不干活的时候，蔡东林是个闲不住的，就把零部件啥的都做了不少。加上带的三个木匠都是能手，不过三五天就做成了两个抽水车。而楚熙，还一直在蔡花住着，没说要走的意思。

“楚公子这是想住在蔡花家里养病呐！？”要走的前一晚，刘文就拜访了楚熙。楚熙虽然是做抽水车的，但抽水车都已经做完了，楚熙却还住着不走，还有常住的意思！

“嗯！这里是个养病的好地方。”听出刘文话里带着试探和提醒，楚熙不解其意的竟然应了声。

刘文脸上的笑就僵了下，笑的更加灿烂，

“楚公子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这乡下可不比府城或京城，要是传了啥话出来，那话可是难听的很！一个不好，只怕都没有活路了！”

“本来就活不长，没啥！”楚熙淡淡的撇了眼刘文，手里拿着《孟子》翻看着。

刘文听这话就皱起了眉毛，楚熙是个活不长，还是说蔡花是个活不长的！？蔡花身子虚弱，一看就知道，难不成说蔡花活不长！？

“刘少爷！我们公子要歇了！”清晨端着一盆清水进来，提醒刘文。

刘文只好朝楚熙点点头，转身回了自己屋子。心里却为楚熙那一句活不长的话搅翻了。

清晨把水放下，伺候楚熙洗漱，拿着汗巾递给楚熙擦脸，

“公子！我们啥时候回山上啊！？”他们都在蔡花家里住了半个多月了，再住下去就中秋了！

“不急。”楚熙淡淡的应了声，又回灯下拿了另一本数翻看起来，书皮儿上写着《机关秘术》几个草字。

清晨抿了下嘴，把油灯挑亮。

“明儿个正好都到县里去，看看柱子！也把该买的东西都买了！省的事儿到跟前来不及！”孙氏拾掇好，就商量蔡花。

“好！”蔡花应了，把绣花架子收起来放好，一家人上炕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孙氏就起来做饭了，因为是最后一顿，就做了生煎包，韭菜盒子，蒸胡萝卜樱子，这些家常菜。走的时候还给刘文拿了小半筐的胡萝卜，一包凉皮儿。又留了菜，本来让清晨晌午饭的时候做了给楚熙吃的，楚熙却说也要到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