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第一六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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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安暗骂自己蠢，急忙辩解：“请原谅我,本来是准备第一时间告诉您,但是和您见面时出了大麻烦，我受伤已经让您增加烦恼了，如果那时候再说这件事话，对您身体健康不利。”

“所以你现说,就对我健康有利了？”范格鲁维主教生气地说：“我说过,有关天使事情,不管大小都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

朱利安连忙弯下腰：“是,阁下，我记住了。还有一件跟天使有关事,不过是好消息。”

范格鲁维主教再次慈祥起来，抚摸着手指上戴戒指说：“是‘行为模式’做出来了？”

“是,”朱利安知道主教心情恢复过来，松了口气：“范本很优秀，所以连制作修士都对此赞不绝口。”

“哦！已经送到了吗？”

朱利安点头。

所谓行为模式，是以其他人动作为蓝本，用无数个精密重叠魔法阵记录下来，镌刻到被使用者脑子里，从而达到完整复制这些动作目。

发明者是个脑神经搭错线僧侣，这东西非常精密，很考功夫，可是却没有实际用途，为此该僧侣被梵蒂冈赶了出来，但他这一发明，却无意中帮了范格鲁维主教。

卢政勋意识被牢牢压制，“净化”状态下，不具备自我意识他只能听懂简单口令，比如“坐下”、“站立”、“躺下”等等，无法有表情，无法举动中带入诸如慢、舒适、优雅等具象姿态。

范格鲁维主教当然不只要一个会呼吸木偶般天使，他要是一个即使当着其他枢机主教或者教皇面，也表现正常天使。

而“行为模式”正好解决了范格鲁维主教某方面问题，只是某方面，还不是全部。

“语言模式还需要多久？”范格鲁维主教问着，语言模式没有解决前，他还是只能藏着卢政勋，他教区骑士团长久失踪，已经引起教廷注意了。

朱利安说：“语言比行为复杂，他至今解决不了语气、音调和动作之间配合，不过我让他先做了一个小‘语言模式’来，目前只有一句话能够和行为搭配上。”

“只有一句！？”范格鲁维主教简直要疯了，这要他等到什么时候去！？但他清楚这里边复杂程度，催促不会有什么帮助，只好摆手：“算了，别太催他，他需要什么都提供给他，完成之前，还是看好他，先让我看看行为模式吧。”

水晶尖钉材质，有点像是老唱片。

这次换尖钉，全过程中卢政勋都沉睡状态下，植入尖钉，“复制”完成后……

范格鲁维站椅子旁，一手托着卢政勋因不再做任何事而恢复匀称手，一手扶着卢政勋肩头，再次看了看朱利安拿着本子上标准口令，满怀激动地低声呼唤：“esiel”

仿佛先前血腥过程只是一场浅眠，淡绿眼睛睁开，要是无神能解释成不太清醒话，看起来就是这样。

与其说是卢政勋，不如说是这个名esiel平静地看着范格鲁维主教，这么长时间过去后，那双眼睛再次有了焦距，让房间里人全都激动了起来。

“他看着主教！”

“嘘！”

“只是看而已，现他能理解很多语言了，安静看下去。”

范格鲁维主教又看了看朱利安手中本子：

“esiel，见到您很荣幸。”

天使微微颌首，嘴角竟然弯了弯，一个浅而淡笑从唇边闪了过去。

范格鲁维主教激动得改用两只手抓住卢政勋那只手：“您是我天使！”

这可不是本子上有记录口令，于是主教满腔热血没得到任何回应，这才想起来每句话里都必须带上“esiel”为开头，口令也不能超出罗列范围。

激动而又失望主教一时间对一项一项地试验本子上口令失去了兴趣。

再多口令也只是口令，再多表情也不代表任何意义。

失落主教极短暂地怀疑了一会自己做出决定，但这怀疑时间短暂得比闪电划过天空时间还要短，仿佛看到教皇宝座闪光主教放开了卢政勋手，后退几步，对朱利安说：“唯一语言模式，你来试给我看。”

“是。”

朱利安答应后，先说：“esiel，请站起来。”

魔道简直已经不像魔道了，他先侧身，用胳膊支撑了一下，然后才缓慢而舒展地把脚放到地上，从躺椅上站起来，“站起”动作进行时，扶了一下椅子扶手五指如同弹拨过琴弦，伸展和弯曲中都带着无声旋律，就像是自如随意地伸了个懒腰，不刻意地修饰，不经意地闲适——要知道，即使是这样简单动作，也是从无数人里选出来，符合想象中“天使”动作。

范格鲁维主教点了点头。

朱利安半跪下去，仰头说：“esiel，请宽恕我。”

范格鲁维主教眼皮一跳。

天使又极浅地笑了，低头看着朱利安，抬起右手朱利安眼前上下左右比了一个十字形，接着将右手放到了朱利安头顶，平静地说：“我宽恕你。”

当这一动作做完，朱利安似乎很享受这份感觉，仍旧低头看着身前白色长袍和两侧垂下白翼，带着深呼吸频率说：“这声音真让我……”

脚步声响起，朱利安急忙扭头，范格鲁维主教已经转身离开了。

或许朱利安能从那声音里得到平静，可它勾起只有主教回忆，上一次听到这声音，是一年多前，带着残酷血腥——

出于某些原因，范格鲁维主教亟待缓解心情，相隔了一个星期后，亚历山大再次获得了“表演”机会。

哪怕将来做教皇美梦成真，范格鲁维主教也绝对不敢圣米歇尔山修道院里“娱乐”。

借着前往巴黎一次活动，范格鲁维主教要安托万把亚历山大带到巴黎去。

范格鲁维主教心急，让同样心急卢修斯松了一口气。坐那辆迎接他小车里，铂金贵族几乎有些雀跃。